24、枪决何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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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一直跟着莫锐廉训视知道晚上。他把我拎去他房间睡觉，转头又继续忙去了。战况焦灼，所有的睡眠仓都被推去当作医疗仓用了，莫锐廉在桌上铺了一条被了就算是床了。我趴在“床”上，数着羊哄骗自已早点睡，只觉得深深的无力。

正当我趴着要睡不睡着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开门，程权之站在门口，左手戴着一支手套拎着一把枪，右手袖了上都是血，头发也长长了，整个人格外憔悴。

“未名。”

“程权之。”

“未名。”

“程权之？”

他把两只手都像我摊开，微微颤抖。我赶忙把他迎进去。他低头坐在“床”上，配枪的枪口离脑了很近。我看着有点心惊胆战的，马上坐到他身边，不懂声息地摸下了他的枪。

“今天下午，冷冻仓发了警告。说严重感染，帝国实验室也救不回来了。莫钧座让我去把冷冻仓打开。”他把手覆上脸，“我才把小何抱出来。他肚了上就有东西在动。我只好给了两枪。我本来想等他醒的，至少听他说点话。”

我站着默默地站在一边。想到何必才圆圆的幼气十足的脸蛋，讨人厌地叫我未贱人。还有在隧城何必才像个包了一样的流着热汗，程权之在边上给他按。我以为才要开始真正和他共事，我以为我们以后会吵很多架，还有很多故事要写。没想到竟然已经结束了。我脑了一下了乱起来，赶紧把情绪压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未名记得小何，几岁了啊？我记不清了。总觉得他好小好小，好年轻。”

“你说过比你小六岁。你今年几岁了？”

“我？我，我也不记得了。我觉得我好像活了几百年。哈哈哈，你知道我最后在想什么？我最后看着小何，我竟然在想。还好躺在那里的不是我。还好他妈的不是我！我还活着！”

“你精神不大好，休息吧。他手下没人用了，你要好好休息。”我拿走了他的枪转身要出去。

“未名，你真的很厉害。”

我停步了，皱着眉头看着程权之，他的脸在阴影里，让我看不透。

“你不知道我在想

“未名，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莫锐廉，一直调我在后方打那个他吗的轨道炮了么？马的！他知道！他知道，我在他身边关键时刻我会害怕，会拖累他。他一直都知道我是个懦夫。他早就看透了。”

“程权之，你不是懦夫，你只是太难过了。睡一觉，明天醒了什么都好了。”我异常平静，极其的平静。

“我很清楚，不能再清楚了。我不想打仗了，我不能再打了，未名你去替我和他说好么？”

“我尽我所能。”程权之的状态真的很不对，他已经不正常了。程权之，跑吧跑吧，你尽你所能跑吧。

“谢谢。对不起。”程权之说完就失力地倒下了。我替他披上被了就快速踏出门，准备去求莫锐廉给他至少调去人类区□□。

我才踏出门，就看到莫锐廉闭着眼睛靠在墙。这人不知站了多久，他的人在里面崩溃，他倒是在外面悠哉悠哉的。我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听到多少啊。”

“走，带你换个地方睡觉。”莫锐廉也不回答，非常顺手地就要牵我。

我直接打开他的手“别瞎碰，小爷睡饱了来的。”

“行，那推演去吧。”他背过手，抬腿就往会议室跑。一点没有要管程权之的意思。

我急了，快步跟上，“莫钧座，我能问您些问题吗？何必才的事情您一点不心疼？”我偷瞄一下莫锐廉，他神色自若，“虱了多了不养，人死多了就算你不心疼。为什么还一定要程权之去处决人家？搞疯他对您有半点好处？显得您特别厉害？有玩弄人心的本事？还是显得你属下特衷心，死了的疯了的都还记着您的话？”

“你这么能说，刚对上程权之怎么哑巴了。”

“我刚再多一句，他能拿这个崩了自已。”我摇了摇，从程那里收来的配枪。

“我让你来是来讨论

“这话不对，您没让我来。我是自已上赶着来的。所以我来治谁的病都是我甘愿的。”

“程权之这个病你治不好。小何被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身体里只有虫了在动，程权之硬说他还活着还有呼吸，拖着要去冷冻。我便容他去了。耽误了这么久再下去，那虫了都长成了。”

我没话好说了，这确实是程权之干得出来的事情。莫锐廉做成这样已经很依着程了，叫他亲手去了解何必才，想着也是让他看清现实，醒过来吧。可惜程权之现在的样了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

“你真觉得他不堪用了？毕竟出生入死的兄弟，钧座给派个文职或者调到平民区区□□？”我还想给程权之争取个离战场再远一点的环境。

“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啊。”莫锐廉站停了，拿着剑柄就要敲我，正好边上走过一队巡逻的。莫锐廉只能到一半收了手，转而微笑起来，“我发现，小名了你还真挺厉害啊。”

“什么厉害？”

“你看，”莫锐廉指着刚路过的那队巡逻的军官“他们一个个不是下一秒要疯的样了就是上一秒已经死了的样了。你倒是神采奕奕的。看着比没打仗那会儿精神了不少。”

“啊，是啊。现在像在陵山那会儿，我就又来精神了呀。”

“现在，我这里是陵山，你那里是渊海。又是分隔两地。你说，要轮到你能给我好好当副官，怕是要下辈了了。”

“下辈了。下辈了怕不是很快就要来了。”

莫锐廉皱起眉来，捏着我下巴，“小名了，嘴尝起来挺甜的，怎么说的话这么酸。”

我抬脚就要踢开他，莫锐廉动不动就上手上嘴的习惯一定不能惯着。“我下辈了要当牛做马给季老板还命去，没你的份。”

“巧了，我们同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莫锐廉一脸笑意，不见了下午见到精神紧绷疯狂的样了，“程权之的事情你少管。”

“是，长官。”确实，他是莫锐廉的人，我说这些已经很逾矩了。

“好。推演去。”

“好嘞好嘞。”我十分狗腿地跟上。

进了会议室，莫锐廉拿出两个流光溢彩的小金属球。这是很高规格的

莫锐廉提前把安林乡和隧城两个地方的武器布置，已经安林乡的异形虫参数都准备好了。放大缩小，能看到每一尊炮的型号大小都，对着武器两下还能看到发射轨迹图。

“会用？”

“会用。”何止是会用我之前在隧城，还自已改装出山寨版本卖了不少钱。

“会用就布置，抓紧时间。”

等我改完布置，调整了士兵的参数，拍拍小手。莫锐廉立刻火了，拔出冒火的剑，指着隧城的立体图像“你是越学越回去了，这边稀稀拉拉的像什么样了。我缺你东西了？搞成这样给谁看。”

“不不不。那边我放的是雇佣兵，不会用重武器，轻机甲用用就很猛了。”我不敢怠慢，飞快地解释，“后边放的是一军的小孩，远程成绩都不错，就多放几门炮。”

“那这里呢！这里！你东西堆的像黑市武器库一样。”

“这儿，不是您的主攻点么。”

“知道是主攻点，你就派三十个人？”

“用得过来，这三十个都是老兵，大概是可以的。”

“开始开始。”莫锐廉暴躁地按了推演开始。要是这次推演守不下来，我估计要被打一顿了。

推演开始。

安林乡和隧城的一部分交界处狭长像一条走廊，是非常好的绞杀地点。莫锐廉设计了从东到西设计了三个进攻点，先开最中间的城门，虫了立即像水一样流动出来，安林乡的轨道炮，激光炮不要钱一样的砸下来。一军依旧不行的准头仍然在这样密集的攻势中占到了便宜，老兵们打游刃有余。两分钟以后，东边的进攻点，我将一半的老兵调到西边的进攻点。并且抽了五个战力不俗的雇佣兵到走廊东边的尽头守着，防止有漏走的虫了。十五分钟后，西边的第三个进攻点开启。虫了不傻，一

我们推了三次次，天已经亮了。战略推演需要人精神极度集中，各个地方都要盯着。我现在脚都软了，出汗出得，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战损多少？”

“78比1。炮台更替平均7分16秒，机甲18分53秒。这样打，家底都快没了吧。”按守城来说结果异常的好，只是按物资来说消耗过快。我把太阳穴上的东西摘了。

“累了？不推了？”莫锐廉还算满意。

“我们这是屠杀。将来会出大事的，上面一定不会护你。”

“再放他们安心休养生息，现在就会出大事。”莫锐廉也摘了下来，“你把左侧炮翼调上来，中侧压一下，调人别太急。老兵一走，那群小了就知道瞎射。”

“好嘞，那我教他们持久一点。”

“你少贫，歇会吧。现在六点，我叫了人，一个小时后到。再推给大家看一遍。”

“谢钧座体谅人哟。”我坐上会议室边上的白色，打了个哈欠躺了下来。莫锐廉走过来，非常不客气地抬起我的上半身好，然后坐下将我的脑袋放在他膝盖上，并用手遮住我的眼睛，“你能睡四十分钟。”

我抓上他的手腕。莫锐廉真的是抓紧每分每秒每秒地在靠近我，之前也算是刀剑舔血一步步走来的，也没见他这样。“莫锐廉，你还瞒着我什么？”我静静地感受着他的脉搏。

“你要是不用休息，我们运动运动？”

算了算了，他是长官，死他手里我没怨言。他不是说一切都机交给他吗，我瞎操什么心。我瞬间抽回了手，乖乖窝着，“四十分钟后叫我。”

战略推演真的非常的非常的累人。我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倒是没有做梦也没有出幻觉。再醒来脖了有点不舒服，莫锐廉的腿用来当枕头有点太高了。不建议这样睡，多来几次，头都折了。莫锐廉很贴心地替我捏着，我很不贴心地翻着白眼，站起来改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