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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不经意抚上额间水滴样的淡青色印记,大方认道:“知道。”
她倒不怀疑修祈是不是别有用心,额间这么大块标记放在这里,但凡有点见识的修士,都能认出她的体质。
“既然如此……”
修祈呷了口茶,声音温然,却如同具有蛊惑般的力量:“我名为修祈,你可愿来我鬼界做事?”
普天之下,甭管有没有慧根,只要知道鬼界,就一定知道修祈这个名号。
他向一位略知仙界一二的凡人自报身份,可算给足了诚意。
“……”
连程安都没料到自家老大竟如此直白。
修祈见她梢愣,笑了声。
再抬起眸时,偏棕色眼底明媚如春,明明写满认真严肃,可望向你时,如同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不自觉想去亲近信任。
“我并非在逼迫你。”
他放下茶盏,叹了口气,似是有些为难:“鬼界血腥莫测,动辄魂飞魄散,你思虑好了再来这里寻我。若不愿意,便当我用这块木头交个朋友。”
……
……
眼前人一如既往,一派居士雅风,处处细致入微,替她考虑。
无论看多少遍,程安依旧满心感慨。
这哪儿是鬼王,就是放天上当个神仙,也完全没一点儿违和感。
“其实我早有此意。”
她神情放得舒缓,眉眼带着真情实意的笑:“之所以还未实施,是因为有事情耽误。”
“耽误?”修祈偏了偏头,似乎对这个词几分好奇。
“嗯。”
程安点头,将自己同谢湛的这桩姻缘,以及因果会限制自己鬼途种种,免去自己重生部分,大抵同他说了一遍。
“你是说,同殿下结缘,会影响你的雷劫……?”
谁料,他稍稍皱眉,半天才理解程安的脑回路。
程安理所当然:“对啊。”
“……”
她沉默片刻,似是在思索什么。
程安见状也不着急,坐在蒲团上静静待他思索,手指摸了摸羊脂白玉温润的触感,只觉白玉如人。
她家鬼王比那劳什子神君好到不知哪里去了。
约莫一
盏茶的时间,修祈握着微凉的茶盏,忽的轻笑一声,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自己不争气的徒儿:“这道理,谁同你说的?”
——什么叫做谁同我说的?
不用这个解释,难道老天爷还专同我过不去不成?
“我自个儿悟出来的。”
程安揉了揉太阳穴,又回想一边当时的场景,只觉得浑身一凉,电流经过皮肤的剧痛尚有余悸。
她之所以这么肯定,还有一点原因。
在意识消散前,她确实看到了谢湛的虚影。
她不知听谁说起过,上天会让人死个明白,那个类似谢湛的虚影,就由她归为天道给她的暗示。
“可是,据我所知。”
修祈嗓音沉缓,断了她的思路,深棕色眼眸似林间微光,就这轻缓得朝她丢下一记炸.弹:
“人、妖、鬼大成之劫,是为天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雷只验灵力心境,难易众生平等,同因果无关,更不用提鬼修生前的姻缘。”
他笑了声,却没丝毫嘲笑的意味,只是如同一位善于引导的老师,颇为幽默道:
“若是每位鬼修都要理会生前种种,那我鬼界光是寻仇,都不知道要寻到猴年马月去。”
……
程安懵了一瞬,皱着眉头瞧他,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可这……不该啊。”
她雷劫见了鬼了哦那么强!
程安不是没见过他人雷劫。
从前,她好说也在凡间交过几位仙门朋友,每逢他们渡劫,她都会在暗中护着这些人飞升。
就凭那种软绵绵的电流,她一鞭子能打三道!
别说雷了,让她上,云她都能给打散喽。
“你是不信我?”
修祈叹了口气,深棕色瞳眸垂下,无端有丝委屈的模样,短短四个字,便让人心生一股微妙的负罪感。
“也对,你我初识,不信也是应当的。”
“不,没有,我肯定信你。”
程安摆了摆手,连声否认三连。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她恐怕还要怀疑一二,但既然是修祈所说,那必确凿无误。
她暗暗松了口气。
庆幸之余,又有几
分困惑。
“只是……真没有其他能影响雷云难度的东西了?”她摇摇头,重复问了一边,还是有些不死心。
修祈肯定:“没有了。”
“……”
程安垂下眸,换她静静沉思片刻,随即,向他点了头:“我知道了。”
“嗯?”修祈发出个单音节,示意她接着说。
“我这就去鬼界。给我点时间,我将家母的病处理好再走。”程安笑了笑,缓缓起身朝他道。
“变成鬼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你不必这般着急。”
修祈见她答应下来,轻轻地叹息:“可需要我帮忙?若是需要其他灵草,尽管开口便是。”
“……”
还真需要。
虽说新的药方能代替原先的效果,可单论药效,终归差了点意思。
程安轻咳一声,也没再同他客气,从袖间将最开始那张药笺取出,递给修祈。
修祈手指从白色宽袖中探出,缓缓接过药方,视线扫过上面的鬼画符一般字迹时……不留痕迹的一顿。
“……”
他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这字,真的挺特别的。
第一次找程安开药方的妖鬼心里都会憋出一句感慨,多好看一女鬼,这字儿怎么就和狗刨似的。
啊,不,狗刨已经不能形容了。
那简直就是刨完之后,又在上面撒了泡尿,还顺道踏了四个脚印。
程安也察觉到这一点,轻咳一声,脖颈微微的烧红:“要不我念一遍,你重新写一份?”
他收好药方子,将药笺折好,妥帖放入稍显宽大的白衣袖袍中,几分无奈道:
“不用,我还是认得的。只是乾坤草、太岁甲、潘玉果还还说,这金乌蕊……我须得再去一次酆都。”
“……”
听他说得一道一道,全程毫无差错,程安眨了眨眼。
啊不愧是自家老大!
这是第一位第一次见她字还能认得出来的!
自己的字也不是很离谱对不对!
“这没什么。”
程安弯着眼角向他一笑,像极某种撒欢奔跑在草原上的小动物,“我在此处等着便是。”
修祈是个乐善好施、彬彬有礼的好鬼王。
他不仅一口应下程安的药方,还纡尊降贵,亲自送了两人到楼下。
楼下抱着算盘算账正算得开心的庞圆一见,直接惊呆了:
“王……东,东家您怎么下来了。”
他吓得连称呼都差点没换过来。
这谷平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眼下不知多少仙人盯着瞧呢!
“来送客。”
修祈还站在红木□□上,神情平和:“许久未出来了,顺道呼吸一番新鲜空气。”
“这点小事让小的来就行了啊,怎么敢劳烦您。”
庞圆胖身体一抖一抖,刚要凑到他们跟前,却见修祈摇头,缓缓抬手,止住他的话。
“程姐姐!好巧啊。”
突然间,一声熟悉的娇俏声音从门口传来。
程安:……
能在药铺里见到,那可真是巧到天上了。
“确实是巧。”
她心中暗叹,朝来人勾起一个温然的笑,“柳大小姐也来逛药铺?可是家中有什么人病了?”
“听闻谢大夫人风寒,我来此,正想寻处药方给她送去。”柳碧舟一摇手中纸扇,很是体贴。
“实在有劳。”
程安诚恳点头,扶着红玉,慢慢从楼梯下来:“不过……柳大小姐可能太清楚,这里是药堂,不坐诊的。”
“……”
这不是在拐弯抹角说她缺乏常识吗?
见红玉如同憋笑一般在跟前唇角上扬,柳碧舟脸色更不好看了。
她一抬眼,却发现程安身边还站着一位衣着不凡的年轻公子。
……公子?
对了,方才这男子同程安一道从楼梯上走下来,举止之间……似乎很是熟稔?
她这才不留痕迹打量了一眼修祈。
不得不说,修祈模样确实生得不错。
身姿修长,剑眉星目,五官虽算不得硬朗,有一种莫名的柔和,却不显阴柔,只是让人感到春日林间清风一般的舒适。
这人仿佛一束光,光是站在这里,就让人莫名感到暖和。
柳碧舟先是一愣,随即不自觉开口:“这位是?”
“是万草堂的东
家。”
程安随口解释了一句。
她转身,不再理会柳碧舟,抱着玉匣子,同修祈屈礼告辞:“那么,多谢东家。我先回府了。”
“嗯。”修祈温声应下,毫不吝啬自己的祝福,“一路顺风。”
程安转身,正好瞧着柳碧舟若有所思的眼神,沉默片刻。
……
……
她莫不是…想差了什么?
算了,和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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