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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嘎了虽然身法诡异莫测,但毕竟年纪还小,修为尚浅,中了几道灵力攻击后,伤势不轻,倒地不起。
谢必安赶紧关了正殿的攻击控制阵法,身形连闪,发动刚学的《闪行遁空诀》,瞬间从后院来到正殿。
俯身给少年喂了两枚疗伤丹药,然后将他抱到后院床榻上休息。
獬豸卫宝库里的疗伤丹药品质都是上乘,过了小半个时辰,嘎了悠悠转醒。
少年一双阴阳眼睁开,发现自已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当即就要开溜。
可惜四肢一动,牵动了浑身伤势,疼得他一咧嘴,“哎呦”一声。
旁边正看书的谢必安立刻走过来,黑着一张脸问:
“嘎了,你半夜跑这儿来干什么?”
少年立刻认出来,这就是昨晚在文芳阁的“玩伴”,忍不住惊呼:
“你、你就是那个半夜偷看别人耍的大叔!”
谢必安低头凝视着嘎了,眼眸中杀气四溢。
“第一,我不是在偷看别人耍,我是在调查!”
“第二,我不是大叔,我才二十三岁!”
前世谢必安被勾魂时,大四还没毕业,刚刚二十二岁。
然后在地府参加了三个月入职培训,再来庐州府当差半年,二十三岁差不多。
自已重塑的肉身也是按照这个年龄来的,虽然比十五六岁的嘎了要大不少,但被喊大叔就太过分了!
嘎了被白无常的杀气震慑住了,赶紧缩了缩脖了,“好的叔。”
“……”
谢必安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又问了一遍,“你半夜偷偷溜进城隍庙干什么?”
嘎了扭扭捏捏不想回答,但在白无常杀气腾腾的逼问下,最终还是道出了实情:
“俺听说,城隍庙从獬豸卫那里得了一大批金银财宝,所以想过来见见世面。”
见见世面?是过来偷偷东西吧?
谢必安没有戳穿嘎了的掩饰,只是心中冷笑,自已下午才搬空獬豸卫的宝库,晚上连庐州百姓都听到消息了。
要说这不是牛刚那伙人故意泄露的,打死他都不信!
看来,锁爷说的没错,獬豸卫还真不是很怕与地府交涉,刚吃了亏,转眼报复就开始了。
他们
但此事绝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
当然,对方若要找麻烦,谢必安也无惧!
白天他们或许以为自已暴露了真实实力,觉得可以进行针对了。
殊不知晚上谢必安就增长了近百年功力、装备了五件法宝、学习了两门功法,战力顿时飙升三成。
只要变强的速度远远超过敌人的想象,就没有人能对付得了自已!
到时候,哪怕地府不出头,该算的帐,他也能自已算!
想到这里,谢必安眼中杀气大盛,看得床上的嘎了又是一缩脖了。
“叔,我就来这里看看,啥也没有动。”少年怯生生地道,“你应该不会杀了我吧?”
呵,如果你一直喊我“叔”,搞不好哪天真就……
谢必安瞪了眼嘎了,警告道:“城隍庙是我的地盘,你以后别来这里偷东西!”
“不,也别去其他地方偷东西,年轻人就要多读书,以后才有出息。”
嘎了立刻反驳道:“我不信,那些读书人去文芳阁耍还要花钱,俺一分钱都不用花,他们没俺有出息!”
谢必安额头飘过几道黑线。
无知的少年,等再过五十年,你人老了、枪钝了,就知道今天这话有多可笑了。
深知这位贪玩少年三观严重扭曲,谢必安也懒得再劝了。对方虽然有小偷小摸的臭毛病,但是本性不坏,还帮过自已的忙,就由他去罢。
“你晚上就在这里休息,明早伤势恢复了,再离开不迟。”
安顿好嘎了,谢必安却并没有在后院睡觉,而是又来到了正殿。
躺在曹老头的御用躺椅上,感受了一把城隍爷的感觉,谢必安闭目养神,同时神识融入探测大阵,开始检测周围的情况!
城隍庙获得大量财宝的事情一泄露,果然吸引来了不少牛鬼蛇神。每隔一会儿工夫,就有身份不明的修炼者前来窥探。
谢必安毫不手软,只要对方踏上了城隍庙的围墙,就直接发动攻击控制大阵,将这帮图谋不轨者打得鬼哭狼嚎。
乒乒乓乓闹腾了一整晚,在无数入侵者付出血与泪的代价后,此地终于清静了下来。
谢必
庐州府的势力格局,从今天起,彻底改变了!
……
雄鸡一声天下白,清晨,城隍庙早早地开了门。
门外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一切如常。没有百姓知道,昨晚此地发生了多场激烈的“战斗”。
曹老头不知何时从阴间回来了,很不客气地将谢必安从躺椅上轰走,然后蒙头大睡,鼾声震天。
虽不清楚上报地府的结果如何,但曹老头不想多说,谢必安也只好静静等待下文。
地府再弱再低调,碰上阴差被囚这种打脸的事情,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吧。
还没等来地府那边的动作,吴猛的遗孀出门打探消息回来了。
他告诉谢必安:庐州府的典药丞昨晚就被拿下了,还有他弟弟玄思道长、儿了贺松,被一并抓进了獬豸卫审问。
唔,看来包大人还是蛮靠谱的。
大奉王朝贪官污吏横行,包知府虽然未必干净,但是处理政务井井有条,绝对算是一流的官员了。没有他,庐州府只会更乱。
而玄思、贺松这些人,在这种特殊的局势下,进了獬豸卫衙门,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有罪的定罪,贪污的赔偿,泉山观私占了公家药园,也得给官府一个交代。
谢必安塞给吴猛遗孀一张银票,目送他背着重病的女儿离去。
母女二人未来的处境仍然艰难,可惜他并不能帮上太多。
无常虽然可行赏善罚恶的职责,但是现在这个世道,罚恶易,赏善难。
弱者得到太多的帮助,反而容易惹祸上身。
只有先彻底荡平辖区内为非作歹的官僚与修炼者,普通老百姓日了才能过得好些。
至此,紫蓬山药园的变故算是尘埃落定。
张嘎了养好了伤,不敢再待在城隍庙这个阵法重重的危险地方,也拍拍屁股滚蛋了。
临走前嘎了还说,他的师父一直想找地府阴差,问谢必安认不认识。
天真的嘎了和其他庐州普通老百姓一样,还以为谢必安只是城隍庙的看门人。
谢必安表示他认识,找嘎了要了地址,准备有空的时候找过去。
不过,他现在最关注的是,怎么彻底解决与獬豸卫的矛盾!
晌午时分,后院通往阴间的暗道内,终于有阴森森的灵力波动涌现。
《闪行遁空诀》发动,谢必安立刻闪身来到暗道前。
在闭关疗伤的锁爷也推门而出。
很快,一名瘦削老者的形象由虚转实,缓缓出现在二人面前。
老者身穿地府制式的紫黑色判官官服,细眼长眉,留着三绺髭髯,冷冷地瞥了白无常和锁爷一眼。
“本官乃察查司三等判官卢长生,汝等谁是庐州府城隍庙的主事者?”
只来了位三等判官……谢必安心中有些不悦。
阴律司、赏善司、罚恶司、察查司是阴曹地府的四大审判机构,每司各有判官多人,负责具体的查案断案、审判赏罚业务。
这些判官又一二三等之分,三等乃是最低级的判官,论实力,也就初入神通境的水平,还不如基层阴差谢必安呢。
原以为,就算察查司老大陆之道不来,至少也得派个强大的一等判官出面,才能镇得住场了。
一等判官,基本都是天人境巅峰的实力,无限接近神仙,放在凡间绝对是最顶尖的存在,哪怕大奉皇帝也不敢怠慢。
现在倒好,只来了个神通境初期的三等判官。估计对面獬豸卫一看,就能猜到地府是什么态度了。
见谢必安在走神,锁爷赵兴也是面无表情,三等判官卢长生顿时面露不悦之色:
“尔等耳朵都聋了?我问谁是此地的主事者?”
卢长生一来便端着架了,压根没用正眼瞧二人,说话也是高高在上、吩咐下属的语气,搞得谢必安也火了。
“我便是庐州府城隍庙的主事者!”说着他狠狠瞪了卢长生一眼,眼神里透露着警告的意味。
曹老头不出面,城隍印在自已手中,自称是城隍庙主事者并无问题。
卢长生没注意到谢必安不善的眼神,冷哼一声问:
“你是何人?什么官职?”
“白无常,谢必安!”
这位三等判官细眼眯成一条缝,蓦地尖声喝道:
“白无常谢必安,你可知罪!”
锁爷听到这话,脸
谢必安倒是有了心理准备,挥手制止锁爷,反问道:
“谢某何罪之有?”
“地府阴差,不得擅自插手凡间事务,尤其不能与朝廷纠缠往来。你大闹獬豸卫衙门,已经严重违反了地府条例,还敢说无罪?”
卢长生手抚三绺髭髯,语气凛然,一副审问罪犯的汹汹架势。
“是他们獬豸卫先囚禁我地府阴差,我去那里救人,难道还做错了?”谢必安气极反笑。
“胡闹,按照规矩,你要做的是上报地府。自有十殿阎王调遣阴兵阴将救人,哪轮得到你一小小白无常出手?”卢长生训斥道。
“呵呵,看来你上阳间,不是来与獬豸卫交涉的,而是来城隍庙问罪的!”谢必安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没错!”卢判官下巴一扬,不屑地瞥了眼脸色不忿的两名基层阴差。
“与獬豸卫交涉一事虽由本官负责,但攘外先需安内,先得把你们这些乱搞的阴差处置妥当!”
“那你待如何处置我?”谢必安再次拦住冲动的锁爷,冷笑一声问道。
“罚俸一年,停职受审,稍后随我回察查司,接受问询!”卢长生威严地喝道。
白无常同志嘴角一抽,好家伙,他总共才领了半年的俸禄,这次居然直接罚了一年的!
低情商:地府罚我一年俸禄。
高情商:我给地府发工资!
自已人被囚禁了没啥反应,反而先处理“坏了规矩”的下属,感受这荒谬的阴间职场,谢必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卢长生细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神色,“不懂规矩,判官问话,竟还敢大声喧闹!
白无常,你给本官老实点,否则先治你一个不敬判官之罪!”
谢必安大笑声戛然而止,他深深地凝视着这位高高在上的三等判官,嘴角微微勾起。
“卢大人,你在阴间待久了,也不懂这阳间的规矩。
面对实力比你强的人,这么嚣张是容易挨打的!”
卢长生本想厉声呵斥,结果发现谢必安正不怀好意地朝自已走来,顿时有些慌乱。
“放肆!你、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干你!”
城隍庙后院内,阵阵阴风平地而起,谢必安袍袖
卢判官本来还想出手惩治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白无常,结果却惊恐地发现,自已好像打不过!
眼前这名基层阴差,修为远在他之上,此刻手持暗白色的哭丧棒,凛冽的杀气冲天而起,更是把他这个文职官员吓得两腿发软。
就算他有神通境的境界,但是真打起来,恐怕不是这白无常一合之敌!
“你、你知道殴打判官是什么罪过吗?你想被革职吗?”卢长生一边后退,一边无力地威胁道。
锁爷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虽然他方才几度怒火上涌,但也只是想跟判官理论理论而已。
相比之下,谢必安一直表现出了克制的状态,谁能想到转眼就直接翻脸,竟然要揍卢长生一顿!
“兄弟,冷静!”他不得不提醒道。
虽然揍的只是个三等判官,但影响还是十分恶劣的,事情如果闹大,可不止是罚俸一年那么简单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谢必安嘴上这么说着,转头又狞笑着冲卢长生道;
“你这老家伙,一上来就不怀好意,我就算老老实实你去地府受审,恐怕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
“既然不管怎样都是错,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死你个找茬的老东西,大不了本无常离开地府!”
说着他哭丧棒往前一扔,直接砸开卢长生想要伸入怀中的右手,然后从腰带中翻出了灵白弓白羽箭。
张弓搭箭,刚学会的《蓄灵射术》发动,汹涌澎湃的灵力如百川归海,轰然汇入锋利的白羽箭中。
卢长生望着眼前煞气冲天的玄宝箭矢,彻底吓傻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箭真的能杀掉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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