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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泡中的前情,还在继续。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依旧没人找到那一份被大作家藏起来了的软盘原稿,但却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宴会的主人、知名纪实文学作家橘五柳,被他请来的客人打了。
大概是看见自己的谜题难倒了一片人,橘五柳非常高兴,晚上多喝了几杯。
然后他就有些按捺不住色批本性,跑去搂抱“贝尔摩德”,“江夏”从中拦了一下,不小心把橘五柳的假发扯了下来。
……
逃亡中的别墅里。琴酒隔着气泡,看着那个月色下异常醒目的光头,冷笑了一声:之前他还觉得,佚名对己方复刻得太像了,一想到自己究竟被暗中观察了多久,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现在的发展,倒是让琴酒立刻清醒地意识到:回忆里的那三个人并非正版,而是佚名的捏造。
——实际上,橘五柳这种嚣张自傲,得罪了不少人的作家,要是真的放到乌佐手里,他恐怕根本活不到晚上,更别提对着和乌佐带来的人耍流氓。
贝尔摩德也正幽幽盯着画面里的橘五柳:虽然还没看到后续,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的死者,绝对就是这个“知名大作家”。
……
回忆气泡里。
橘五柳对来自别处的死亡注视一无所知。
他猝然被一群人围观了光头,怒不可遏,转向“江夏”想要发作,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法拿这个学生怎么办。
于是只好转而瞪着鸭下编辑,愤愤道:“这人是你带来的吧!哼,从今往后,我和你们出版社不会再有任何合作,出版权也会全部撤出,你马上带着这个混蛋滚出我的别墅!”
……
话虽如此,鸭下编辑却没敢走,这毕竟关系到他的终生饭碗。
于是几人回到屋里,沉默了一阵之后,鸭下编辑让“江夏”去给橘五柳道歉,希望这位大作家放他们一马。
“江夏”纠结片刻,到底还是答应了,转头去了橘五柳的书房。
气泡外,琴酒显然对这种发展很是不屑,又嗤了一声:如果是真乌佐在场,别说橘五柳,这个鸭下能不能活过今晚都是一个问题——这里或许会酝酿一场精彩的连环杀人案,比如橘五柳死后,各种证据证明是鸭下编辑杀了人,但紧跟着,鸭下编辑也死于非命……
旁边,江夏不知道琴酒擅自写起了不贴合实际的小剧本,只感觉到那边飘来的杀气多了一点。
他一边提醒诺亚不要偷懒,抓紧收走,一边继续看着画面里的情况。
……
此时,回忆当中。
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下过一阵的小雨,刚巧停下。
“江夏”穿过土壤覆盖的院子,走向书房,身后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到了地方,他敲了敲门,但却没人搭理。
“江夏”于是顺手拧了一下门把。门竟然没锁,被轻易打开,“江夏”看到屋里的情况,动作忽然顿住——书房里一片乱七八糟,书柜鱼缸摔了一地,中间直挺挺倒着一个人。
——橘五柳趴在地上,头下沁出一片鲜血,看上去已经死了。
“江夏”一怔之后,冲进去想要查看状况。
但才刚蹲到橘五柳旁边,他忽然被一道看不清面目的黑影,从背后砸晕。
再醒来的时候,“江夏”手中多了一把沾血的凶器。没等丢掉它,两个人恰好来书房找人,他们看到手持凶器、站在尸体面前的“江夏”,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
回忆气泡,到这就破了。
……
两县交界的别墅里,贝尔摩德回过头,看到面前镇定自若的江夏,再想起气泡里“江夏”挥舞着凶器,惊慌辩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江夏怀疑这个“可爱”其实读作“犯傻”,可惜他没有证据:“……这都是佚名的污蔑。”
说着,他默默在心里给诺亚记下一笔。
不过,想想刚才看回忆的时候,旁边两瓶酒冒出的杀气……
江夏犹豫片刻,又把刚才记下的划掉了。
——反正“江夏”是“江夏”,他是他,“江夏”一个没开挂的正常高中生,被人从后一闷棍敲晕,实属正常。工藤同学不也经常被敲么……
……
三人旁边,被掳来警察缩在墙角,继续说着后面的事:
“去书房找江夏的两个人,都是看到他手持凶器、站在死者旁边的证人。其中一个还带着摄像机,正好把一路上的情况拍了下来——
“那时刚下完雨,两个人找过去的时候,能看到通往书房的脚印只有一串,就是江夏进到死者书房时踩下的。而书房只有一个出入口,窗户都已经焊死,换气窗的尺寸也不可能让人进出。
“另外,我们还有其他人证——橘先生家的佣人。
“十点的时候,那个老婆婆接到了一通死者打来的内线电话,说书房的空调坏掉了。而江夏去书房是九点四十五——如果真如江夏所说,他进门的时候橘五柳就已经死了,老婆婆怎么还会接到那一通电话?
“总之,一定是快十点的时候,江夏去死者的房间道歉,但软磨硬泡,死者始终不搭理他,还把他晾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给佣人打电话。所以江夏恼羞成怒,在橘先生挂断电话后,用旁边的小雕塑砸死了他,而这一幕,正好被两个前来书房找他的人看到。”
“证据确凿,我们当场就抓了江夏,想把人带回警署慢慢查,谁知道他半路逃跑了……”警察叹了一口气,小心地看了看屋里的三个人,“那个,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是不是该让我走了?”
“只有这些?”
琴酒却看了一眼旁边那堆临时拼凑起来的审讯工具,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你说了可不算。”
……
审人审习惯了,不管目标会不会利索招认,总要再多压榨一点情报,免得他们抛出一些不重要的东西,私藏下重要的线索。
倒霉的警察一开始还在变着花样怒骂或求饶。但没多久,就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句话:“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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