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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儿也感觉不出来。不过,阿翁和君侯是否都太过小看袁术了。袁术再不济也是一方诸侯,又岂会因私仇而大动刀兵?”
蔡琰想了一会,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一番话,让蔡邕也陷入沉思。关系到私仇,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够视而不见。比若高子明这等世之名将,诸侯豪杰,不也曾为报家仇,起兵攻洛?
当然,高子明是否早有反心,蔡邕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一点,那就是定有私怨作祟。
至于袁术,蔡邕不认为这袁氏嫡子,有什么方面能够比得上高子明。
论沙场征战,高子明乃是天下名将,袁术则是无名之辈。
论用人治士,高子明威望隆重,深得诸君敬仰,为之赴死者不计其数。袁术呢?怕不过寥寥数人罢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依附袁氏的世家,有几人临刀斧而不色变!
论品行,高子明有君子之风,礼贤下士,心胸若谷,平易近人。而袁术,一副世家作派,傲慢诸人,形色易变。
说起来,袁公路能比得上高子明的也只有袁氏留给他的政治资产,以及两淮富庶之地了。
眼下君侯大败,精锐战兵损失殆尽,实力最是空虚之时。袁公路若是有胆魄,大发十万雄兵,攻打关中。
既能报当年高袁二氏之仇,又能吞并关中。日后,只需要自东、北两面拿下汉中,蚕食益州,一通天下未尝不可。
而这个战略计划,也是蔡邕能替袁术想到的唯一出路。
两淮是富庶不假,可身处四战之地,皆无险关要隘可守。
袁术眼下不论治下口众、兵力数量、甲械精良,尽为天下诸侯之最。此刻,也是其最强盛的时期。
所以,必须要趁此时机打开缺口。不然,一旦四面各地有诸侯崛起,两淮只会陷入腹背受敌,难以支应之局。
不过,荆州方向有刘表,才华横溢,权谋之术过人。短时间就迅速整合荆州九郡,坐拥兵甲五万,实力不俗。
扬州刘繇实力倒是差上许多,现在还没有渡过江去。只是,吴会之地虽然亦是富庶,可偏居东南,距离袁术的根基汝南太远了。
徐州陶谦,久治其地,仁厚爱民,深得民心。其麾下更有丹阳精兵,又兼钱粮充裕,袁术没有任何机会。
北面豫兖二州,并无强敌,但濒临袁绍的冀州所在。袁绍肯定已经将此二州视为己有,袁术若伐之,必然率先导致袁氏内战。
所以,攻打关中,就成了上上之选。一来,高子明此时已经背上逆臣的名头,伐之师出有名。二来,高子明正值虚弱,袁术大可自武关、函谷关分兵而进,关中根本挡不住。
三来,关中乃龙起之地,占据关中后。只有袁术投入大量资源,来重新恢复关中。即便是两淮失守,亦可仗关中,而定天下。最多,就是学习董卓嘛,尽迁其民,以充此地。
如今,袁术下一步的动作,将决定其是否为英主了!
“琰儿,汝且先下去吧。这天下战事,还是莫要关心了。”
听着父亲的话,蔡琰有些不解,想问却又不敢,也只好屈身退下,只留下蔡邕一人,静坐客室。
“唉~高子明,不知天命是否在汝啊!”
一声哀叹……
高诚才刚回到候府没一会,就又开始忙了起来了。
姜叙、杨阜、唐瑛,三人老老实实的坐在下面,等待着上座高诚的问话。
“瑛儿,回到长安,感觉何如?”
高诚正看着管家送来的一份简牍,颔首问道。
唐瑛急忙回话:“回义父,孩儿近日多与昭姬阿姊学习琴艺,甚是欣喜。不过,唯独想念阿翁!”
高诚抬起头,看了唐瑛一眼,轻叹一声,言道:“瑛儿,此事为父亦是无法。唐兄远在会稽,相隔甚远。如今,天下战乱不休,远行不宜。”
“孩儿知晓,多谢义父!”
唐瑛没有垂头丧气,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此问不过引子。
“那义父可否遣人,去往颍川,接孩儿阿母亲人来关中?”
“可,明日为父便安排人去办!”
高诚皱着眉头,盯着简牍上一个个封号,久久不展。也未察觉自己中了唐瑛的小心思,直口应之。
“多谢义父!”
唐瑛得到满足,欣喜的回到座位,满是得意的看着对面的两位世兄。
一位是义父妻弟,嗯~自己好像应该要唤其舅父。
怎地就平白低了一辈。
这也就算了,可杨舅父算怎么回事?
怎么又平白多了一个表舅父!
所以,对于杨阜的到来,唐瑛很不爽!
可,这位表舅父太厉害了,也就比自己大两三岁,才华却好比萤火之光,比之皓月。
自己就是那可怜楚楚的萤火……
不过,今天唐瑛倒是要看看这两位舅父,怎么跟义父交代!
“叙儿、阜儿!”
高诚无奈的抹了下额头,放下手中简牍,权且不管此事了。还是先处理这俩小家伙吧,哼!
“姊夫!”
“姊夫!”
两个少年英杰,对视苦笑一声,站起身来,朝着高诚行了一礼。
“跪下!”
“诺!”
高诚语气一横,怒火欲生。
两个小家伙不敢有任何迟疑,当即跪在堂中,低着脑袋,不敢直视严厉的姊夫。
“哼,知道错在何处了吗?”
高诚禀着眉头,望着两人,问道。
姜叙想了一下,回答说道:“姊夫,叙儿知错了,不该玷污翁主!”
而旁边的杨阜却是嘴一倔,言道:“姊夫,阜儿以为错在己身。尚且年幼,却行成人之举,坏了阳身。还请姊夫责罚,阜儿尽受之!”
高诚奇异的看了一眼杨阜,暗叹一声,不愧是杨义山。
“阜儿,某知此事非汝之过,实乃奉孝胡闹直居。既然汝已知错,某便不再追究。但,该罚该是要罚的。从明天起,汝便随钟长史身边,别再跟着郭奉孝了!”
“阜儿知晓,多谢姊夫!”
“今日乃是在家中,但日后非家中不得唤吾姊夫,以正职呼之!”
“阜儿明白!”
杨阜应声后,起身回到座位。
对面唐瑛讶异的看了义父一眼,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杨阜啦?
“姊夫,吾亦知错了!”
还在地上跪着的姜叙,嘴角一苦,憋出一句。
“哼,继续跪着!”
高诚眼眸一横,大喝一声,使得姜叙欲哭无泪。
而后高诚继续说道:“汝还知错了?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吗?”
“哼,翁主?翁主算什么,高某别说翁主了,天子都被某破了国都。如今,汉室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区区一个翁女,能得到候府的庇护已是大恩大德!”
“可看看汝做了什么?睡了翁女后,惊慌失措,竟然后怕如斯,欲杀其之?年纪轻轻,竟如此暴戾,是谁教汝的?”
“在此跪地思过一个时辰,然后去找汝阿姊!”
“诺,姊夫!”
姜叙都快要哭了,还要去见阿姊啊,惨了,惨了……
自己当时怎么就头脑一热,做出此等之事。
“阜儿,稍后也去面见汝阿姊,放心吧!瑛儿,汝就早些回去休憩吧。”
“诺,姊夫。”
“诺,孩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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