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二十章 真亦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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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年之后，当某个寂静的深夜，叶离猛然想起这一段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从梦中惊醒，然后一个人靠着枕头坐在黑暗中，反复的问自已，如果没有执着，如果没有如蛇一样盘踞在心中的怨念和欲望，如果不是那一年发生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那么如今的自已该在哪里呢？

他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因为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么他如果不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了，如果没有到谢家，如果没有认识秦朗，如果没有离开刘天青，甚至如果和莫邵东一起漂洋过海，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样想着的时候，别墅的院落里有了车声，他忍不住光着脚下地来，实木的地板一年四季踩上去都是冰冷的，就一如他的婚姻。一点一点的在层层叠叠的窗帘中揭开一条缝隙，正好可以看到秦朗的车了停在院了里，熄火、灯灭，然后他一步跨出车厢。

外面的月光很是清亮，一如每一个夜晚一样，他看着秦朗甩上车门，然后走到他的视线之外，静夜里，他甚至听得到防盗门对秦朗的指纹识别，很轻的，啪的一声，是锁头打开的声音。然后，别墅里会有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绕过二楼，上到三楼。

是的，这栋别墅有三层，和四周所有的别墅一样，装修奢华，白天的时候，有两个阿姨会来工作，一个负责煮饭，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然后在下午的五点钟准时下班。秦朗说，他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的气息存在，所以大多数的夜里，别墅里只有叶离一个人。

叶离有时候甚至会想，对于他来说，他大抵也是个陌生人，还是个陌生的入侵者，所以几年以来，他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生活模式，他占据了别墅的二层，而秦朗大多数时候不在，偶尔回来，也会直接上到三层，除非必要，否则，他们甚至不会在一层的客厅、饭厅偶然相遇。莫邵东曾经问他值得吗？当时他说值得，结果那个脾气本来就傲慢的家伙几乎当场跳脚，其实即便是今天，他大概也会说是值得的，人得到了自已一直以来最想

这一夜秦朗有些奇怪，从前，他回来之后，只是在浴室短暂停留，然后就会在卧房休息，再然后是在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后离开，他一直是很好的“房客”，从不会制造多余的噪音，然而，这一夜，当叶离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却能听到秦朗的脚步声一直在头顶徘徊，他似乎是烦躁而不安的，不然不会这样连坐下休息一会也不肯。

叶离忍不住苦笑，他这样不停的折腾，大概这一夜，他是不用睡了，不过幸好他一直睡得不好，一夜两夜不合眼也是常事，没什么太值得伤神的。想到这里，他重新赤着脚下地，找出睡前他一直读着的书，那是一本世界中古史，最近学校里的事情不是很多，课程安排也松散，他准备温习温习，也许可以考研也说不定。

看书的时候，他渐渐就忽略了楼上的声音，直到觉得口渴。他有睡前在床边放一杯水的习惯，结果今天晚上吃得太咸，水居然喝光了，他不得不再次下地，准备到一楼的厨房倒杯开水。

楼梯和每天一样，黑漆漆的，一楼的客厅和相连的饭厅也是，他走得习惯了，闭着眼睛也能绕开所有的障碍物，所以，当他一头撞在前方黑暗中温暖却强韧的物体上时，那种惊吓显而易见。

扑面而来的气息是熟悉的，哪怕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靠近过他。

“秦……朗……”张开嘴的时候，他觉得舌头有些打结，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奇怪吗？”黑暗中，秦朗的口气并不好，嗯，空气中弥漫着酒的味道，他居然在这里喝酒。

“你继续……”叶离在心底叹了口气，绕开他，摸进厨房，凭着感觉倒了一杯水，然后喝了几口，心底的不安被温热的水抚慰了，然而再回身时，他却又一次意外的撞入了秦朗的怀中。

“你……”叶离想问他怎么了，只是刚一张开嘴，秦朗火热的唇舌就覆住了他的，霸道的让人措手不及，他的技巧一贯的好，在夺走叶离呼吸的同时，火热的手也顺着叶离的睡衣蛇一般的滑入，在柔软处徘徊不去，叶离推搡他的手很快就在他的进攻下失去了力道，只能勉强撑在流理台上，支撑着身了不虚软的滑下。

衣衫剥离的瞬间，秦朗的火热也融入了叶离的身躯，他忍不住扬起脖了。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周身火热，只有眼角处冰冷，似乎有水滴滑下。秦朗有多久没有这样，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是觉得痛，撕裂一般，犹如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