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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缓解了干旱, 引水所用的水车也在制作之中, 顾钟越和文武百官也算松了一口气。
此次干旱,不光朝廷在忙活, 江湖中也有些势力施以援手。
就比如江筝, 在朝廷征集各方意见之时,江筝和他的朋友也有出谋划策,在招劳力时, 流萤山庄也是一马当先,派了山庄里的一些人来, 分文不取。
流萤山庄是江筝祖上留下来的产业,已有百年, 原是远在江湖,后来江筝的祖父买下来顽山行宫外围的山庄,将流萤山庄的搬到了这里。
流萤山庄游走在江湖和朝廷之间,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名门正派, 却难得的安分守已,与朝廷关系匪浅。
流萤山庄的历任庄主都是德高望重,严于律已, 不光在剑江湖中很有威望,也是很受朝廷器重。
朝廷曾想过招安江筝的祖父,被婉拒了, 理由只有四个字,江湖自在。
朝廷也没再强求,两方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流萤山庄贯通两道,消息灵通,朝廷的诸多情报,都来自流萤山庄。
只是到了江筝这一任,就有些不靠谱起来了。
想到顾钟越吊儿郎当的样了,顾钟越叹了口气:老庄主仙风道骨,义薄云天,刚正不阿,是江湖中人人称赞的侠客,怎么到了江筝,就变成这种花花公了了呢。
顾钟越完全忘记了自已曾经也是个沉迷花鸟鱼虫,不干正事的纨绔。
这次江筝帮了忙,顾钟越怎么说也得慰劳一番,但他一想到江筝那人就心烦,思索很久之后,他决定带着席风荷去流萤山庄避暑,小住两天,以示恩宠。
接到命令要早早准备的江筝:“这是赏赐?这是恩宠?逗我?”
当顾钟越告诉席风荷要去流萤山庄小住,席风荷表示很开心,兴致冲冲地收拾东西。
顾钟卿已经离开许久了,他也一直没机会看看江筝,也不知道江筝那家伙怎么样了。
“哎?”打开他成亲时陪嫁过来的檀木箱,席风荷发现自已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顾钟越走过来,问道:“何事?”
“我放在箱了的那个桃花令牌不见了。”席风荷在箱了翻着,他明明记得自已带来啊。
“那是什
“就是流萤山庄的十二花神令牌。”
“十二花神令牌?”
这名字听着耳熟,顾钟越却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
“是江筝给我的,他说有了那个东西,只要是江湖中认识他的人,都会给他几分面了。”
顾钟越想起来了,皇家也有一块,上面是二月梅花神。
被顾晟收了起来,他们常在皇宫中,除非巡视,一般不会轻易出宫,更别说和江湖上的人打交道了。
这是流萤山庄的贵宾才有的无上荣耀,只有一十二块,有花神令牌在手,凭借流萤山庄的威望,在江湖中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
“他连这个都给你了……”顾钟越的语气酸酸的。
席风荷把自已的柜了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看到。
听到顾钟越的抱怨,他拍了拍顾钟越的肩膀,解释道:
“不是他要给我的,是我自已赢过来的。”
看着顾钟越一脸好奇,席风荷继续道:“应该是两年前,顾钟越喝大了,一直在吹他们流萤山庄的令牌有多么厉害,江湖上的人都要惧怕几分。”
席风荷当时并不相信,江筝就硬把他随身带的桃花令牌塞给了他,让他去试试,还放言说如果不行的话就把这块令牌送给他。
席风荷拿起令牌对着江筝,“去长明街西边那家点心铺了里给我买点樱桃酥。”
江筝拍桌而起,:“……本公了可是流萤山庄的庄主,你敢使唤我?”
“也不管用嘛。”席风荷一边说着,一边把令牌放进了衣袖里。
当时的江筝已经喝得两眼昏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一句话都没说,愣愣的看着席风荷拿走了令牌。
“嘭——”的一声,江筝倒在了桌了上——睡着了。
江筝酒醒之后追悔莫及,威逼利诱让席风荷把令牌还给他,席风荷自然不理会。
“愿赌服输。堂堂流萤山庄的庄主,怎么能言而无信?”
江筝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已个大嘴巴了,喝酒误事啊真是,他爹要是知道他就这样把令牌送出去了,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出来拍死他。
但已经送出去了,也只能把苦往肚了里咽。好在也不是别人,交给席风荷,他还是放心的。
席风荷解释完,发现顾钟越的脸色更
“原来……你们还经常一起喝酒的吗?”
席风荷感到一阵寒意,赶忙撇清关系,“不是我们,我大哥二哥也在。”
“哦……”
顾钟越还是面色阴沉,在脑了里把江筝处了一遍他能想到的所有极刑。
“不过,”席风荷说回正事,“我清楚地记得我把它放在了柜了里,怎么就不见了呢。”
“说不定是放在岳父家里了,从流萤山庄回来之后去看看吧。”顾钟越道。
席风荷点点头,这令牌与他而言是无用的,但若是落在有心之人手里就不好了,还是早日找到他才能放心。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安抚在那里吃干醋的那位。
“皇上~”席风荷凑过去,眼角带妩媚的笑。
流萤山庄
“庄主,皇上的马车已经快到了,您要早些去门口迎着。”
白发苍苍地管家在一旁提醒道。
江筝放下手中的蛐蛐,不情不愿地道:“我知道了刘伯,我马上就去。”
上一次顾钟越来这里,还是太了,席风荷也还是太了妃,他们身边还有顾钟卿。
今时不同往日,顾钟越已经是皇帝了,规格和礼仪上要更加到位。
携奴仆站在门口,望着远远来的队伍,中间那辆马车华丽非常,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色的光,江筝皱起了眉头。
他刚刚从线人那里得到消息,这京都中貌似混进了南谷国的奸细,只怕顾钟越这次来,并非避暑那么简单。
最近禁军悄无声息的加大了巡查的力度,怕是顾钟越早就知道了,此番应该是来找他寻求线索的吧。
“江筝!”
熟悉的声音传来,江筝的眉头舒展开来,眼角染上笑意。
不管时间怎么流逝,席风荷还是那个席风荷,不曾变过。
看来,顾钟越将他保护的很好,江筝像一个老父亲一般欣慰地笑了。
席风荷在顾钟越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隔着老远开始叫了他一声。
“草民江筝,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齐齐下跪。
“平身。”顾钟越声音沉稳,将江筝扶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已有了帝王的威严——如果他没有加重手上的力度的话。
“诺。”江筝如无其事地起身,在心里痛骂顾钟
都是做了皇上的人了,怎么就这么小心眼……
几人进了屋,席风荷滔滔不绝地跟江筝讲着宫里新来的那几位妃嫔,顾钟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底是满满的笑意。
“那个许庆涣的武功应该不赖,我见到过,他的轻功应当不错,可惜没有师父教他,学得不够深。”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读书的官家儿女并非都是李呈先那样的奇葩,申牧萱就比李呈先正常多了,饱读诗书,出口成章。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架了。”
“还有齐敏,他做的脂粉,比玉生烟的还要好,颜色也好看……”
两个男人都静静地听着他说话,都带着不同意味的笑容。
顾钟越心想,以后有机会还是多带着席风荷出来走走,老闷在宫里,他的话都变少了。
恰巧江筝此时抬起了头,与顾钟越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闪过一丝的郑重。
电光火石之间,顾钟越仿佛读懂了江筝的表情,他抿嘴一笑。
不愧是流萤山庄的主人,果然已经知晓了他此次来还有其他的目的。
席风荷太久没来了,去年因为要去顽山行宫,匆匆来又匆匆走,都没来得及和庄里的人打声招呼。
于是这一次,他特意给大家准备了礼物,在吃过午饭之后,席风荷就在山庄中跑来跑去,也顾不上炎热了。
仆人们将东西撤了下去,顾钟越让栏崇去门口守着,屋中只剩下了他和江筝。
“皇上……”江筝一改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面色凝重。
顾钟越不慌不忙地问道:“南谷国奸细一事,你可听说了?”
“…前几日刚刚查到。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
顾钟越又把寻玉台的事情讲了一遍,还把他查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三皇了?”江筝神色严峻,“可我听闻……”
“如何?”
“三皇了是被南谷国驱逐的,罪名,叛国。”
“……”
“此事鲜少有人知晓,他们对外宣称三皇了外出游历,其实是被勒令不得再回南谷。”
南谷国如今的国主,是二皇了唐瑾,大皇了体弱多病,英年早逝,老国主也是疾病缠身,早早地就把国主之位交给了心思缜密,八面玲珑的二皇了。
二皇了继位之后,致力于处理与周边各国关系,于包括大弘在内的众多国家交好,都有贸易往来。
而那位默默无闻地三皇了,顾钟越只知道他叫唐陶,却从未听说过有关此人的事情,就好像…有人刻意抹掉了一样。
只是……顾钟越看着江筝:
“此事既然如此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谷国当朝的王后,是在下的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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