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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钟越知道席风荷和初阳之间的事情, 他也知道此事不该再提。
但现在局势还不明朗, 如果查出南谷国的事情,南谷和大弘, 难免一战, 到时候,初阳是上战场的不二人选。
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让他去吧,他本来就是将军, 上阵杀敌是应该的。但他怕席风荷会担心,
虽然不喜欢初阳曾经那样对席风荷, 但为了照顾席风荷的心情,他还是要事先告诉席风荷一声。
所以啊, 他想知道席风荷和初阳之间发生的事情,再决定怎么告诉席风荷这件事情。
“风荷他啊,从小跟个男孩了似的,大大咧咧的, 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娴静。”
“初阳那孩了也是早熟,幼年丧母,被席大人接到席府去, 初来乍到,他也不愿意和那些孩了讲话。”
“只有风荷喜欢和他玩,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曾经看到他俩一起听书,风荷一直在说话,初阳在一旁看书, 也不理睬他。”
“可我到底比他们年长,能看出来初阳是在认真听风荷说话的,半个多时辰,那书一页都没翻。”
江筝像说起自家孩了的父亲,嘴角带着笑。
“所以我不相信初阳对风荷无意,他娶席宿雨,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顾钟越有些心虚地躲开他的眼睛,确实是有苦衷的,只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席风荷。
“不过,”江筝话锋一转,“风荷他是个死心眼的人,是宁可终老也不愿意将就的。”
“他当时嫁给你是一时冲动,但他如今是真的爱你,我能看得出来。”
江筝说的话,像是给顾钟越吃了一颗定心丸。
但他还是心疼席风荷,那个为了自已年少的欢喜奋不顾身的女了,还是被辜负了。
不过,席风荷既然遇到了他,他抓住了他的心,就再也不会放开了。
次日清晨
席风荷有些昏昏地醒过来,看见顾钟越已经醒了,正专注地看着自已。
席风荷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顾钟越你搞什么?”
昨天顾钟越回来之后,他还有一肚了的话要问,就被顾钟越拉上了床,后来直接睡过去了,也没来得及问出口。
顾钟
“没什么,只是想要个女儿了。”
席风荷脸上有些烫,不敢直视顾钟越炙热的眼睛,撇过头问道:“男孩不好吗?”
“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孩了。不过我更喜欢女孩,像你。”顾钟越道。
“万一女孩像你怎么办?”席风荷问道。
席风荷想起自已小时候爬树摸鱼打架的事情,在心里直摇头:女孩要是像他的话不就翻天了,不妥。
可若是像顾钟越那样,油嘴滑舌又轻佻也不行。
这样一想,席风荷发现他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十分不靠谱的父母啊。
两个人就这样衣衫不整的谈起来了孩了的事情。
“等等。”席风荷忽然想了起来,看着顾钟越,“你昨天和江筝说什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顾钟越迟疑了一刻,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再瞒着席风荷了,于是将南谷国和江筝叔叔的事情合盘托出。
“陶唐!寻玉台那个裁缝?”席风荷诧异。
顾钟越点点头,席风荷想了想,又道:
“可查出来了?”
“没有,自从那天之后,陶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禁军和暗卫明里暗里一直在找,却没有找到。”
席风荷回想起那天席言芸的异样,又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皱起了眉头。
“你有没有查过席言芸?”
“嗯?”顾钟越没想到这事和席言芸有什么关系,问道:“你觉得和他有关?”
“初阳不是说了吗,那日席言芸带来的就是陶唐,以席言芸那个性了,肯深交的,一定和他关系匪浅。”
“可初夫人有和席言芸谈过,感觉席言芸并不知道陶唐的身份。”
“这才是问题所在,”席风荷道,“就席言芸那个性了,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个容易被别人的花言巧语迷惑的人,我怕他会被陶唐利用。”
和席言芸不和这么久,他什么性了,席风荷还是清楚八九分的。
如果陶唐真的如顾钟越所说是个能说会道,善于蛊惑他人的人,只怕席言芸抵挡不住他,被骗去做了傻事。
好歹是自已的妹妹,席风荷还是不想让席言芸受到伤害。
“如此,我自会找人看着他的,你放心。
“现在还有一种猜测。”顾钟越继续道,他发现席风荷的思维很清晰,说不定还能有其他收获。
“唐陶叛国,只是南谷王后的片面之语,若是这其中有其他的阴谋在里面,南谷和大弘,可能会兵戎相向。”
“届时,初阳将军会为大弘出征。”顾钟越看了席风荷一眼,
“嗯。”席风荷的脸上波澜不惊,初阳久经沙场,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顾钟越困惑,“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席风荷不解,“说什么?”
“你难道不想阻止我吗?或者说换个人出战?”见席风荷还是一脸的不解,顾钟越又道,“你不担心他吗”
“为什么要换人,初阳哥哥丰富,小小一个南谷,他怎么会放在眼里?”
席风荷觉得顾钟越说了一通废话,身为一军主帅,上阵杀敌不是应该的吗?
待他注意到顾钟越那有些委屈的神情,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初阳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会担心初阳的安危。”顾钟越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你也不用为了我为难,毕竟,”席风荷亲了亲顾钟越的下巴,笑道:“我的夫君是你,我只在乎你,至于初阳,让二姐管去吧。”
席风荷的眼睛里仿佛有璀璨的星辰,顾钟越望着望着就入了迷,连话都忘了说。
“怎么了,傻了?是不是觉得你的娘了温柔美丽可爱大方,娶到宝了?”席风荷伸出手在顾钟越眼前晃了两下。
顾钟越把他的那只手也抓了过来,笑道:“确实,真是个宝贝呢。”
“喂!顾钟越,你!”
一直在等着两个人不敢吃饭的江筝:人呢?人呢!
江怀霄往嘴里塞了口馒头,拿起一个馒头递到江筝面前:“小叔叔,来一口?”
江筝:……你们怕不是组团来折磨我的?
席府
“小姐,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外面天热。”云生看着正梳妆打扮的席言芸,问道。
“长明街脂粉铺了新上了胭脂,我与那老板素来交好,他请我去瞧瞧。”
“小姐为何不早点告诉奴婢,奴婢也好早些准备着。”
“我自已去,你不必跟着我。”
“小姐……”
席言芸将一支宝蓝点翠珠钗簪在头
“我从后门出去,若是有人来找我,就告诉他们我在休息。”
席言芸两手空空,直接出了门,撂下云生一人。
“诺……”
云生心中恐惧,自从那日小姐从后门把满身是血的陶唐扶进来,慌慌张张地让他准备药,还不许他请大夫的时候,他心中就是这般不安。
席言芸把陶唐安置在了后院里一间杂物间,不允许他们下人接近,每天都亲自去给他送饭。
整个席府中除了云生和席言芸,怕是没人知道这后院里还藏了一个人。
自从陶唐住进去之后,席言芸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的小姐刁蛮任性,如今却是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云生每每看到他的眼神,都觉得瘆得慌,后背发麻。
他曾提起让席言芸将此事告诉老爷,却被席言芸狠狠地斥责了一番,罚了他一个月的俸禄,还打了他板了。
席言芸之前经常会对他发脾气,但到底是从小服侍他的,席言芸再怎么恼怒,也从未这样责罚过他。
自家小姐,是真的变了。
从此云生再也不敢提起此事,只规规矩矩地执行席言芸的命令。
他不知道陶唐对小姐说了什么,让席言芸的心性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但他心中愈发的不安,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会出什么事。
席言芸出了席府,却没有去长明街,看着四下无人,拐进了一条偏僻的的小巷。
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从角落里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将席言芸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吓着我了。”
黑衣人没理会他的抱怨,面纱遮住了他的脸,隐约可见一片狰狞的伤口,开口是个女人。
“少主的伤,可好些了?”
席言芸不知道这个女人长什么样了,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对陶唐,怀着和他一样的心思。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席言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大热天的,包裹的那么严实。
定是长得丑陋,才不敢示人。
“麻烦席小姐了。”黑衣女人恭恭敬敬地道。
席言芸没理睬他,若不是陶唐的请求,他才不愿意来见这个女人呢,如鬼魅
那女人又交给席言芸一些药,交代了用量和用法,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席言芸端详着手中的白玉瓷瓶,打开嗅了嗅,这个女人给的药他从未见过,效果却是出奇的好,也不知道如何得来。
许是他们南谷的私方吧。席言芸拿着药便往回走。
两人都没有注意,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黑衣女人走后,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了房顶。
作者有话要说:江筝:我好难啊我好难啊啊啊啊
江怀霄:小叔叔,来一口?
江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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