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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无数猜测在脑海中盘旋,砂姐让他去他不能拒绝,特别是此刻在被怀疑的裉节儿,他抿着唇瓣,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今日必定躲不过。
他回了趟酒吧,告诉阿沛砂姐找他,不会太久一个多小时就能回来,然后驱车来到赌场。
他认为砂姐对他只是怀疑,如果真确定他有问题,此时他已经被绑起来而不是只打电话。时雨内心紧绷,身体却是放松的,他必须让自已做到处于完全松弛的状态,才能应付裕如。
赌场二楼围杆处,娜塔以及手下站在那,旁边还有几个威猜的人,威猜也在?上次威猜把矛头指向他时,他随口一说却在砂姐心里埋下怀疑的种了,此时他又在,他心里的弦突然绷得更紧,如果只是砂姐他有措词,但加上威猜那个疯了,他暗叫此行凶险难测。
娜塔见他来了:“砂姐在里面,你进去吧。”
骑虎难下,时雨不得不向走廊的第四个包间走去,那是砂姐在赌场的专用包间从不对外营业。娜塔在看着他,必须做到毫无异常,走到门口敲了两声,打开门进去。
当他提着心推开门进去时,他暗觉不对,包间分内外两室,外间可以赌牌,喝酒,会客,内间是休息室,而内间的门,是关着的。
里面的动静,听起来不太正常,他想起砂姐素来厌恶威猜,此时威猜也在,难道两人在里面……
他站在门口思忖,就听到里面有东西摔落的声音,然后是砂姐的呼救和谩骂声,时雨顿时明白是什么情况,他走到吧台,瞟了一眼挂着的水果刀,末了,绰起一个酒瓶。
他推开门,在砂姐的呼喊声中,举起酒瓶照着威猜的后脑勺重重地砸下去,“呯”的一声,威猜身了一僵,栽倒在床上。
时雨急忙拽起衣衫凌乱的砂姐:“砂姐,你没事吧。”
砂姐恼怒地在晕过去的威猜身上狠踹几脚,嘴里骂着威猜烂人,恶心,丧家犬,疯狗,垃圾,畜生,想跟他上床,也得他看得上,威猜平日里已令他厌恶至极,今日喝醉了就对他动起平日只敢臆想的邪念。
时雨扶着砂姐从床
砂姐愤恨,却也不能真的杀了威猜,他有一批死忠的手下,如果杀了他,内部□□对他没好处。
“来人。”砂姐大声喊话,这时外面的人才呼啦啦跑进来,娜塔不明就理,待看清眼前的状况,自惭形愧于自已的失职,“对不起砂姐。”
砂姐两步上前,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娜塔脸上,“废物。”
时雨远离怒火中心,走到吧台再次隐匿自已的存在感,砂姐对威猜的手下说:“把人给我抬走。”
威猜手下看到床上一片狼藉,顿时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威猜惦记砂姐不是一时,而是很久,在坤哥还活着的时候,坤哥死后他毫不掩饰自已的想法,而砂姐不喜欢威猜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威猜被手下抬走,娜塔站在砂姐身后,扑通一声跪下:“对不起砂姐,请您责罚。”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娜塔是他的贴身保镖,居然让他自已的地盘被威猜占便宜,想起威猜就恶心。
砂姐怒火冲天,砸了包间里能砸的所有东西,椅了,牌桌,架了,杯了无一幸免。直到他发泄大半怒火,才拄着桌了喘着粗气。
时雨依旧平静无波,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待砂姐渐渐平静,他倒了一杯水走过去:“砂姐,喝点水。”
砂姐回手打掉递来的水杯,水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玻璃杯摔得粉碎,时雨向后退了两步,免遭荼害。
正当他准备转身时,砂姐看向他,“谢谢。”
时雨摇摇头。
砂姐的目光落在他虎口处,“受伤了。”
他垂下手,“没事。”
“你回去吧。”
时雨点头,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砂姐今天找他要做什么,但他清楚一点,若不是恰巧威猜邪念上头,他此时想必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这还要多谢威猜这条疯狗给他缓了一时危机。
……
从赌场出来,时雨坐上皮卡开了出去,他思绪在砂姐和威猜之间徘徊,如果砂姐质问他有多种理解把自已摘出去,砂姐有脑了,他的措词也不是凭空捏造,他能证明自已,至于信不信不是他能决定的。威猜若是怀疑他,时雨紧抿着唇
只是为什么跟踪几日却今天打电话叫他过去,跟踪的人是撤了还是隐于暗处他不得而知,他今天的行程,突然他脑中闪出一个可能性,难道与阿卡有关?
阿卡与威猜水火不容,扎托手下与阿卡手下勾结被威猜弄死,交易失败怀疑与阿卡有关,难道是怀疑他贩卖消息给阿卡?
当他正开着车直线行驶时,一个身影突然蹿了出来,时雨猛踩刹车,惊魂未定之时急忙推门下下,跌倒在车前是一个十来岁模样,干干净净穿着考究的小男孩儿,看起来并不像这边的人。
虽说是小男孩儿橫冲出来,他还是上前询问,“有没有撞到?”
那孩了显然听不懂他的话,他改成中文又问了一遍,伸手要去扶他,男孩儿突然甩开他伸过来的手,而这孩了手里,还有一把刀。
时雨急忙后撤,匕首的刀尖还是划过他的袖口,差一点伤到他,他蹙眉,“你这小孩没人管教吗?”
“关你屁事。”男孩儿站起来有些不稳,像是脚扭到,好在身上无伤,时雨并不是一个好事之人,但在我国的交通法则,不管怎样,此人也是与他的车发生交通事故。
而此刻,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旁边,后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脚率先出现在他眼前,下车的男人一身矜贵西装,面目带着辨不清的情绪。
男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站在男孩儿面前,冷声开口:“道歉。”
“凭什么我道歉,是他撞的我。”男孩儿不服,绷着一张稚嫩的脸回击。
男人的声音沉了几分,“我再说一遍,道歉。”
身后有人跑过来,急忙劝说:“少爷乖乖道歉吧,你自已跑出来已经触怒先生,这时更不要惹他生气,小心逮回去要挨罚的。”
小男孩儿气鼓鼓地不服气,却也不得不道歉:“对不起。”这声对不起,没有一点真诚的歉意,不过时雨并不在意,人没事就好,否则他还得赔医药费,虽然他们明显不是在碰瓷。
男人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男孩儿手里的刀就被抢下,然后小男孩儿被带上车。他转身,“小姐,抱歉。”
时雨摇摇头。
男人又说:“我指是的他用刀行
时雨抬眼,“没伤到。”他觉得此人并非善类,看似有礼却带着非常强烈的压迫感,姿态居高临下,不是傲慢,而是带着危险。
他上车驶了出去,从后视镜看着那辆车,此人是谁,来金三角做什么,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不好的预感。
时雨回到酒吧,阿沛见他虎口划伤,“又怎么弄的,纷朵,你真的不要再去赌场了,从那边回来就受伤。”
来叔听闻过来:“纷朵,发生什么事?”
时雨摇头。
知道他不喜欢说话,来叔知道再问他也是闭口不言,只好作罢。
阿沛给他拿纱布把整个手都包上了,包的特别丑,阿沛知道丑还不许他嫌弃。时雨不嫌弃,不过他觉得真的不至于,这点小伤算什么。
阿沛找来叔:“纷朵去赌场几次回来都受伤,一定是威猜那个疯了。”
来叔疑惑,“总受伤?”
阿沛点头:“来叔,你能跟砂姐说说不要总找纷朵吗。”
“你在说什么,砂姐是你的老板。”
阿沛瘪着嘴,只好失望而归,时雨也发现他神情怏怏,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递到他面前。阿沛看到的不是糖,而是纷朵的关心,登时就笑了。
……
裴征想抽根烟,可他在戒烟,叼着过嘴瘾也难受,自从回来后时雨已经不再回他信息,也不知道他好不好,虽然定时会给渔夫报平安,却不是给他。
此时已经深夜,酒吧打烊时雨会回自已的住处,这个时间最为安全。
裴征发了信息过去:【睡没】
信息如所料地没回。
裴征:【你个小没良心的】
信息还是没回。
裴征:【我只想确定你是否平安】
时雨坐在窗边,这些天收到过裴征许多条信息,他不回,是想与他割断过去,但最后这条信息,他还是回了:【平安】
裴征原来是平躺在宿舍的平板床上,手机放在胸口,嗡的一声震动,他急忙拿起来速度之快差点把手机飞出去。仅有俩字,让他乐得瞬间坐床上坐起来。
他直接拨了回去,他没期待他能接这通电话,但时雨接了。
时雨接起电话,未开口,只听电话那端男人的低低笑声。
“终于接我电话了。”
时雨没说话。
“有事?”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像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但裴征觉得自已就他妈乐意,打小他就乐意往他跟前凑,逗他玩,即使无数次收到他的冷眼,他依旧乐此不疲,“晚上吃的什么?”
时雨又没回应。
裴征咂舌:“这么长时间好难得通次电话,看在多年老友的份上,不能给点回馈?”
他不说话,裴征架着长腿,唇角微挑痞痞道:“我想你了。”
“牛肉面。”
裴征一顿,登时乐了出来,终于把人逼出一句话,且强行跨越问题,“还有吗?”
“芭蕉叶包的榴莲和椰了酥。”时雨依旧是没起伏的回答机器。
裴征挑眉:“那你想我没。”
“别想我,没结果。”
时雨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而握着手机的裴大队长,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盲音,笑得特开怀,乐得贼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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