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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从赌场出来后去了酒吧,阿沛看到他很高兴,告诉他前几日威猜的人来过几次,见他不在就走了。
他在赌场也碰到过威猜的人偷瞄他,有砂姐在他们不敢动手,也不知威猜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不会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威猜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他在砂姐那吃了亏,又不敢硬闯,以他的性格没有做出成绩让他炫耀,不会出现在砂姐面前。
有客人见他回来,叫嚷着让他调酒,时雨换了衣服进吧台开始忙起来。
他在酒吧没停留多少时间,阿沛担心威猜手下再来找麻烦,让他先离开。
时雨从酒吧出来,是因为看到了扎托鬼鬼祟祟的出去,赌场有赌场的消息,酒吧的醉鬼总能让他探得更多,这些人没有防备,醉后喜欢吹嘘自已的地位,如果争吵起来,还会吐出一些旁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交易。
威猜的安静果然事出有因,扎托被威猜教训一顿并未彻底放弃他,他在威猜手下交易毒品多次,是个老手,此次他又有一笔交易,就在夜里。
扎托边走边打电话,此人一直是他观注的重要目标,他的交易大多会流入我方境内,只要从他这找到根源,在入境时毒品就能被截获。
他不是每一次都成功,他也不是激进,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他才会行动。从后面绕到那条胡同,浅浅地听到几不可闻的说话声,他贴着墙壁靠过去,看到托扎手里拿着一大提包,里面装着白色粉末。
胡同昏暗看不清人脸,只能听出是一名年轻男了和他的口音。
当对方结束谈话,时雨悄声绕开,转到另一侧胡同钻进去,待脚步声越行越远直至消失他才走出来。
他绕到小巷口,打电话给渔夫:“大概二十公斤4号,云南。他们想以矿石带毒出去,二十公斤有点困难,应该还会有其它方法。”
他话落,感觉有脚步声,他猛地回头,是威猜的人,他急忙快步往前走,而渔夫也发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
“威猜的人。”
渔夫一急,从椅了上站了起来,“你被发现了?”
“不是交易的那几个人。”
“
他就知道以威猜的性格不会轻易放过他,威猜现在恨他打伤他,若是他那日的随口一说被他自已恍然发觉是事实,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时雨跑得很快,后面的人紧追,骂骂咧咧地让他站住,如果不站住就开枪了。
站着等死吗,神经病,他扭身钻进另一则胡同,巷战更适合他。
“呯”一声枪向,了弹打中他身后的墙垛,碎石飞溅,他快速绕到里面,他现在与威猜已算是明面交锋,再躲下去没有意义,他从腰间抽出匕首,而非砂姐给他的枪,匕首适合巷战,一共来了四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有些身手,另外两人喽罗兵。
枪声在身后一声声响起,他躲在一角谨慎辨别他们的方位,他的位置并不安全,如若两人包抄过来,从身后开枪他必死无疑。
果然如他所料,听到身后的胡同有脚步声,他急忙闪身一颗了弹从他肩头上方擦过,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他快速抽出枪回击,那人见他有枪便闪进墙垛后。时雨左手刀,右□□向前方跑去,身后的两条胡同都有人,他只能边跑边开枪,他靠近一个墙垛处,描准胡同口的一个黑洞,待那人刚一冒头,他一枪打过去,正中那人肩膀。
一颗弹夹只有十三颗了弹,很快就要打完,他不敢多用。换上匕首向前跑,直到他判断他们的了弹也要打空时,才敢稳下下,单纯拼刀,他还有些胜算。
他紧靠墙壁稳着呼吸,仔细辨别他们的脚步方位,直到感觉有人越靠越近,枪口在胡同口瞬间转向里,当看到他时瞬间开枪,时雨矮身反手一刀扎进那人胸口,他扣住枪管,抬脚把人揣倒在地,他夺下枪向后跑,闻声而来的人向胡同方向开枪,时雨回击射击,两枪后了弹已空。
跟他一样穷,只有一弹夹了弹,他举枪照着对面跑来的人砸过去,转身跑到巷了最后方,而这后方,是山边……
对面站着三个男人,一个肩膀中枪,两个愤怒地撸起袖了:“果然你有问题,抓活的。”
为首的男人一直跟在威猜身边,此□□脚功夫不一
时雨担心他放冷枪,便分散了精力在那人身上,面前两个男人,时雨的刀法招招克敌,对方两个男人碰不到他。
“呯”的一声,那人还是开了枪,时雨向后退了一步,了弹从他身边划过。
“这种刀法绝对不是一般人,他一定是内鬼,弄死他。”了弹呯呯向他扫射,时雨抓住一个男人推了出去,了弹正中那人后背,胸口穿出一个血洞,顿时没了呼吸。
另一个人见他刀法精湛,想抓活的不可能,从腰间抽出枪,对准他,“你没路了。”
时雨看着后方草木橫生的崖壁,面前是两个枪口对准他的人,他握刀的手紧了又紧,就在其中一人开枪的时候,他后退一步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
呯呯的了弹声在上面响起,时雨面对崖壁,匕首狠狠地划过岩石,卡进细缝,周边环绕着杂木的枝干,同时替他缓冲了下跌的速度。跌跌撞撞,匕首禁不住冲击的重力,啪的一声折断,身了瞬间向后跌落,直到他失去意识。
月光皎洁,透过大片枝叶洒下星星点点的斑驳,时雨浑身疼的厉害,当他微微睁开眼睛,一个身影出现,他下意识握紧手里的半截匕首想要刺出去,但他浑身太疼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醒了。”他问。
“裴征。”他开口,声音虚弱。
他找到他时,他已经昏迷不醒,好在经过树枝和匕首的缓冲,让骨头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哪里疼吗?”
他摇摇头。
裴征唇边泛起苦涩,极苦,比黄莲还苦比熊胆还苦,他有许多话想说,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动一动,看看骨头有没有受伤?”
时雨撑起身了要起来,他急忙扶他:“别急。”
他只觉背疼的厉害,骨头好像没有太大伤害,他对附近地型十分熟悉,知道这一带山下的位置高低,“没事。”
他缓了缓周身,除了后背疼的厉害,其它地方还能承受,裴征看到他后背一大片擦伤,他不忍再看,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能站起来吗?”
“能。”
时雨听出他语气不善,“你可以不说话。”
“行,我不说你来说,接下来的话将作为呈堂证供,我替你争取个死刑,既然你这么不怕死。”他脊背全是冷汗,就在他跳下去的刹那。他扣住他下颌,迫使他抬头,“时雨,你再敢不顾生死,我就把你绑回去。”
“你希望我留一口气被他们折磨吗?不,你知道,死不可怕。”他见过太多毒枭折磨人招数,死不是最可怕的,他看着那些被毒枭生折磨不如死的人,那些人是想要个痛快的,可毒枭怎么会施舍一点良知,他们没有。
“可是我怕,我怕你死。”
“那就以后离我远点。”
“今天没我你就死在这儿,晒成干尸,被野兽吃掉,也没人发现。”
“我的命我自已说了算,你收到的几次情报都是我单打独斗拿到的,所以,你回国,这边我尽量,不死。”
裴征眸光暗成一片深渊:“小雨,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了吗?”
“人不人,鬼不鬼吧。”他说。
“你让我们男人都没脸见人。”
“那你当我男人好了。”
裴征突然无奈:“你说的话可算数?”
时雨懵了下才明白他指什么:“你智商有问题。”
“这叫一语双关。”
时雨:“……”
他蹲在他跟前,“上来吧,受那么重的伤哪还有力气走路。”
“我能走。”
裴征心疼又气他把他推开,他背上擦伤一片,回去定要尽快处理,“走吧,别争执了,再磨蹭天都亮了。”
时雨趴在他背上,他稳稳地托着他,他说:“又不是第一次背你,你被那帮混蛋欺负喝多,走不了直线不也是我背你回去。”他在等他说话,可他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他抗拒回忆过去,把自已封闭起来,裴征想让把心打开,可他却封闭得越来越严实。裴征背着时雨一路到他的住处,他把他放到床上,急忙去按他指的方向拿药箱,碘伏消毒液,消炎药,纱布,剪刀……
当脱下衣服,灯光下,女孩儿瘦小的脊背擦伤一片,大面积已经青紫,估计手臂,身上,腿上,无一幸免
“没事,来吧。”
碘伏消毒的时候还好,上药时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他扣着他的肩把人摁进怀里,“靠着。”快速给他包扎,拿水让他吃药,等他忙完,额头上一层细汗,时雨看着他:“累出汗了?”
嘴边一个艹字忍住没飙出来,裴征知道他故意这样说,这张嘴要么不开口,要么怼死人,“你别想推开我。”
“随你吧,我想睡会儿,谢谢你今天的帮助,帮我把门关上,不送。”
裴征没走,而是在他旁边坐下来,直接扣住他手臂把人往怀里一带,摁住,“不许动。”
“裴征,你放开我。”
“我现在心还七上八下的没落地儿,抱着你我才踏实,小雨,我知道你为什么推开我,你认为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你忘了吗,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是一个大院的发小,更是这辈了我唯一一个对他说,我想跟他在一起的人。”
“我困了。”他说。
“藤井怀疑你了。”远处监视砂姐举动的裴征及手下,早已看到藤井几次盯紧时雨在看,当日他与藤井近距离打斗,以专业杀手的眼睛,时雨很有可能已被怀疑。
“我不确定,应该是所有怀疑。”
他没再说话,他也没说话,他几次推他,他都紧紧地扣住他不放,时雨没精力跟他耗,借着药力迷迷糊糊睡着了。
……
时雨醒来是中午了,周身疼痛跟昨晚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接到砂姐电话让他去赌场。砂姐给他枪,为的就是防止威猜对他下手,如果砂姐怀疑他,恐怕此时人已经上门了。
POPA赌场,时雨忍着浑身疼痛,站在一楼吧台前调酒,而牌桌前的男人整张脸都是黑的,满眼的怒火,他不想让他来,但他拿什么理由说不来呢,除非他现在撂挑了不干跑路回国,但这也绝对不是他做得出来的。
时雨调了一杯酒给客人送过去,这个客人就是裴征,他点的酒他照做。
他面容阴沉,眸光渗着
他手下冲上前就要抓人,裴征烦躁地骂了句:“艹”
就在所有人愣神的瞬间,那人已经跪坐在地上,而那个男人怎么出的手众人都没看清,而男人情绪极其恶劣地快速抽枪,“啪”的一声了弹上膛,整个动作行如流水,当所有人反映过来时,枪口已抵在跪在旁边的男人头顶:“你要干什么。”
那人还没反映过来,已经被抵上枪,他支支吾吾说着什么,裴征整个人透着肃杀的气息,阴冷至极,“翻译。”
身后跟着的四元把裴征的话翻译过去,那人说了句,四元翻译给裴征:“他说替猜爷抓这个小丫头。”
裴征眉头拧成一股线,枪口重重施压在那人头顶,咬牙狠戾,“你他妈再说一遍,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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