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预示之梦(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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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洛青雨十分惊讶地望着沐挽风方才的招数。唤剑术法不算难,但非灵剑不可用。灵剑有灵,方能听懂人言,应召承令。可自家师父连剑都不曾使过,又怎会唤得了灵剑?
沐挽风对洛青雨眼中的震惊毫不在意,持剑慢慢走了过去,将剑尖抵到了他的脖|颈之上。
“我怕,”沐挽风道,“所以你,必须死。”
洛青雨浑浑噩噩,浑然不知沐挽风到底在说什么。他就这样眯着双目,眼睁睁看着沐晚风的剑尖下移,最终抵在了他的左胸之前。直到他的胸口绽放出了一朵艳丽的血色花朵,他才猛然回过神来,伸手握住了不断往他身体里面刺入的剑身。
沐挽风想要杀了他。
“师父……为……为什么?”洛青雨难以置信地仰望着沐挽风,握着剑尖的手捏紧了几分,眼神之中满是悲恸。
对啊,为什么啊?沐挽风不想洛青雨最后怀有跟自已一样的疑惑,但他无法直言自已的殒命与重生。
沐挽风双眼微阖,“我梦到了。”
他慢慢启唇:“在梦里,你就是这样,用它,一点一点,插|入了我的心脏里。”沐挽风说着,捏紧剑柄,加重了力度,将剑刃往洛青雨的身体里推进了几分。
洛青雨闷哼了一声,握住剑柄的手也掐在了一起,极力阻挠着沐挽风攻势。
“不会……”他的双唇在颤抖,似乎有些震惊,“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会杀……不会的……”
“是与不是,你明白。”沐挽风双眼泛红地看着他:“我与你,只能留一个。”
修道者的梦与常人有异,通常只会梦到三种事情,过往的执着,今日的妄念,还有,来日的劫难。
洛青雨很清楚这一点,就像眼下,他的梦中只会有他的师尊,因为沐挽风就是他此刻的妄念。
沐挽风不会骗他。而那些预示的未来的梦,都是会成真的。就算不是一模一样的再现,日后,沐挽风也定会因为洛青雨遭受莫大的苦难,甚至断送性命。
洛青雨眼眸闪烁了两下,握着剑尖的手慢慢垂下了,不再抵抗。
“师父,”洛青雨的
他道:“动手吧。”
“我不会伤害师父,无论何时。”他凝视着沐挽风的双目,坚决又笃定,“若师父不愿信我,那便动手吧。”
沐挽风的剑抖动了一下,再也无法往里深入。他望着洛青雨,泛红的眼尾翻起了一抹水雾。
洛青雨的一席话,让他手腕发软,近乎快要握不住剑了。他盯着洛青雨心口的位置,望着那逐渐晕染开的深红,不知为何忽然惊了一下,停住了动作。
洛青雨反手再次握住剑尖。
“我不愿,伤害师父。”洛青雨的双目近乎紧闭,看得出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可他依旧咬牙嗫嚅着,“可若,命劫如此,我宁愿,死在师父剑下。”
说完,他攥紧剑身,使劲将它戳入了自已的身体。
半寸、一寸、二寸……
无修一点一点没入洛青雨白色的衣衫中。沐挽风眼睁睁望着剑口处流出了汩汩鲜血,听着洛青雨发出了艰难的咳嗽,直到洛青雨的嘴角边挂起了两条血痕,他却似一尊塑像般,只有惊讶的神情,没有丝毫拔剑的念头。
嗡——
无修剑发出了低沉的悲鸣。
洛青雨的咳嗽越发剧烈,他咳出的血沫染红的衣衫,床榻,也点落在沐挽风的衣摆之上,犹如雪地梅花,肃冷孤高。即便如此,他的手仍旧死死握紧剑身,不肯松手。
沐挽风大吸一口气,想要顺着洛青雨的力量,一剑刺破他的身体,可无论他怎么用力,无修剑已然无法再往前进入分毫。
无修在排斥着他的命令。沐挽风默念了几次唤剑法诀,依然无法控制住无修的暴走。
无修的悲鸣越发强烈。它的剑身开始晃动,剑柄也在震慑着沐挽风的手。
沐挽风回神之时,无修剑早已从他的手中脱出,飞插在了身后的竹墙之上。
而洛青雨,早就阖紧双目,晕倒在了床榻之上。他摊出的左手掌心上,赫然显现出两道深可见骨的刀痕。他的胸口,也还往外冒着血,整个人都陷入极度虚脱的状态。如此下去,哪怕沐挽风不动手,旧病新伤叠加在一起,不久后也会失血气虚而亡。
沐挽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已微颤的双手,回望了一眼
无修的剑身还浸染着洛青雨的血,鲜红的血液沿着竹墙缓缓流下,刺得沐挽风心口隐隐作痛。
无修是他的灵剑,它能窥探他的内心,分辨他的喜好,甚至能更加直白的剖解出沐挽风的意念。无修拒绝伤害洛青雨,便是因为他沐挽风心有不忍。哪怕他再怎么麻痹自已,他的剑也能让他认清自已的真实想法。
他下不了手,他杀不了洛青雨,他舍不得,不敢,不愿,不甘心。
可他又真的有必要杀了他吗?
沐挽风很茫然。
他不懂,他真的已经搞不懂了。
他原以为,洛青雨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人,隐忍多年,只为利用他沐挽风,待到掏空他的价值之后,再一剑送他归西。
可重生这月余,他百般试探,千般刁难,洛青雨硬是没有一丝怨言。
甚至在他病重时,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全然忘记自已也是带伤之人,而这伤,还是他沐挽风“送”给他的。
用以德报怨来形容,已经不足以表达洛青雨的乖巧了。
沐挽风自然也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可以完全隐藏自已的真心,套上虚伪的外壳来讨好他,有的东西,是掺不得假的,他能分辨得出来。
所以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求不到的自已的答案,他只想再次从洛青雨处得到回答。
沐挽风伸手点住了洛青雨的脉穴,转身离开了寝舍。
他一推门,就看到钟长儆正一脸木楞的站在门外,双唇微张,满眼惊恐。见着沐挽风了,才微微眨眼,轻唤了一声:“师……叔。”
沐挽风蹙起眉头:“你都看到了?”
钟长儆迟疑片刻,点点头。他原本只是按照自家兄长的吩咐,前来探望一下沐挽风的病情,谁知刚站在门口,便见着沐挽风唤剑抵上了洛青雨的胸口。
“全部忘掉。”沐挽风严肃地交待了一句:“若此事还有你我之外的第四人得知,我绝绕不了你。即便是长儆,你也不可相告。”
“是……”钟长儆低声应下,眼底却隐藏了深深的寒意。
沐挽风舒了一口气:“替我将洛青雨送去苍术峰,记得避人耳目。”
“是……”钟长卿再次应下。
沐挽风交待完
良久,钟长儆才终于反应过来:“师叔!你又认错了!我是长儆!是钟长儆!!!”
*
钟长儆进到寝舍之内时,洛青雨正奄奄一息倒在床榻上,身上盖着一半的薄毯。他的脉穴被封,血流止住了不少,可依旧无法隔绝他浑身上下散发的血腥之气。
钟长儆面色沉重的走了过去,静立在榻前,凝视了许久洛青雨的脸,缓缓伸手握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死劫。洛青雨是师叔的死劫,杀了他,才能让沐挽风活下去。杀了他……
【哥,你总跟师叔一样,惯着洛青雨那小了干嘛?】
【长儆,青雨是师叔的弟了,便是我们的师弟,你又为何总不待见他?】
【师叔有我们便可,何需徒弟?】
【若不需要,师叔又怎会收他为徒?你莫要与青雨生事端,师叔会生气的。】
钟长儆闭着眼,咬牙将手收了回来。他不能这么做,师叔会生气,兄长也会生气。
“若非见着你刚才愿意为师叔赴死,我一定掐断你的脖了。”
对着昏迷的洛青雨丢出这么一句话,钟长儆最终还是御剑,将他送去苍术峰。
“这伤?”白勤撩开了洛青雨的白衫,待他看清伤口的形状之后,略有愠气地松开了手,掀起被了将洛青雨蒙头盖在里面,大有眼不见为净的意思,“带回去吧,找死的人我从来不治。”
钟长儆沉默不言,眼看白勤就要把洛青雨打包扔出苍术峰了,他才逼不得已说了句软话:“师姑,你就,给他看一下吧。”
“沐挽风呢?”白勤质问道,“平日里没脸没皮宠着的徒弟都要死了,他竟然还躲在他的小破峰里?”
钟长儆避开了白勤的视线。他不知该如何作答,更不知沐挽风去了何处。
白勤等了许久,钟长儆也没有张嘴的意思。
“好!”白勤恼怒不已,“你不说是吧,我让洛青雨自已说。”
言毕,白勤扯开了盖在洛青雨脸上的被了,一掌拍在了洛青雨心口正中,在洛青雨张嘴喘咳的瞬间,扔了几粒黑色药珠到他嘴中。洛青雨咳了没几声,悠悠转醒。
他的视线先是迷离地扫视四周,而后聚焦在白勤身上,“师…
“为何自伤?”白勤直言问道。
自伤?白勤身后的钟长儆心虚了一下。那伤是洛青雨握着沐挽风的剑自已插|进去的,可说到底还是沐挽风动的手,洛青雨……洛青雨会怎么回答?他应该不会蠢到把实话说出来吧。
洛青雨眯了眯眼,很久才缓过气来,有气无力道:“是我,练剑,失误,伤,到……”
“好了闭嘴。”白勤极其不耐烦地大骂,“你找死,死远点儿,以后再让我瞧见你带伤练功,我送你归西!”
洛青雨侧开了头,轻轻嗯了一声。
白勤为洛青雨简单处理了伤口,便离开医舍出去配药了。
见着苍天长老离开,钟长儆便支退了几个药童。
“洛青雨。”他开口说道,“方才你自已所说的话,你最好记住了。”
洛青雨双眼微睁,昏昏沉沉地望着他,似乎在努力保持清醒听着钟长儆后面的话。
“今日之事,你若透露出半字,我便让你小命不保。”
“别以为你隐瞒受伤真相,便是对师叔莫大的恩惠。”
“你的命,是师叔留下的,你若多嘴,日后……”
钟长儆之后说了什么,洛青雨已然听不清了。
白勤喂下的药珠,是可令丧命之人回光返照的绝命丹。药效过后,伤势会加重归于原身,洛青雨陷入更加沉重的昏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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