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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行者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点头道“可以,但我不能完全信任你。为了避免你去告密或者逃跑,我需要在你身上设置一些追踪的手段。”
“请自便。”亚里士多德表现地十分轻松,“你可以拿到我身上的物品,然后用量地术随时探查到我的存在,不是吗?”
“仅仅物品是不够的。”代行者突然上前一步,利刃出鞘,在亚里士多德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就划过了他的面颊。
“啊!”亚里士多德大惊之下,仓皇后退,却没想到对方似乎并没有追赶的意思,她将剑刃上的血液擦在一块干净的布条上,然后放入衣袖中。
“你这是在做什么?”亚里士多德没有使用技艺给自己愈合伤口,那样似乎会过于明显,他愠怒地向代行者吼道,“你想动手?”
“冷静些,我只是需要一点你的血液。”代行者嘲讽地看了亚里士多德一眼,“不就是一个小伤口吗,至于惊吓成这样?”
“那请你在事先告诉我,我会配合你。”亚里士多德心有余悸,用手按住了伤口。他走到那扇暗门前面,叫嚷道,“现在可以把门打开了吗?”
代行者也走到那扇门前,她的手按在了门框一侧的一个位置,门又缓缓打开了。亚里士多德抬脚就走,却被对方叫住了。
“等一下,你要去哪儿?”代行者的剑并没有收回去,而且巧妙地放在很方便发起攻击的位置。
“我要去找声闻家的驻地。”亚里士多德说道,“要找到他们的领袖,通过他们中的成员不是更容易吗?”
“我和你一起去。”代行者说着转向提蒙他们,“在我回来前,不要离开这里。另外,之前打探消息的人现在还没回来,恐怕有一些意外,你们也千万不要给他开门。”
她没有等待其他人的回应,轻轻推了亚里士多德的后背一下,自己先行走出了大门。
……
今天的塔兰顿没有下雨,但天色依旧阴沉。亚里士多德不情愿地跟在代行者后面,生气地问道“既然你要和我一起出门,那为什么还要划伤我?”
“那只是一个保险方案。”代行者头也不回地说,“我不希望看到你在我面前逃走,而我没有准备的情况发生。”
“哼。”亚里士多德没说什么,他手掌下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但他还是没有把手放下来,用这个姿势让对方以为自己仍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声闻家在哪里生活?”代行者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到这个城邦一段时间了吧,了解到了什么?”
“他们会出现在天文塔,但平时并不会居住在那里。”亚里士多德说道,“他们大多住在第四层城区的安静住宅里。”
“那我们应该去哪里找他们呢?”代行者继续追问着。
“这……去天文塔附近跟踪?”亚里士多德思忖着说道,“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活动。”
“哦。”前面的人答应了一声,但没有提供支持或反对的意见。就这样,他们在沉默中走过了市集,进入了居住区,继续向上层走去。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第五层的时候,代行者突然停住了脚步。“这里有很多士兵巡逻。”她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过去。”
“他们认识你吗?”亚里士多德问道,“如果他们根本没有见过你,那么你越是躲藏,越是可疑。”
“昨天的追踪者可能已经通知了守卫们,我不能冒这个风险。”代行者向着上方观察了一阵,“我感受到奇特的力量,上层城区有什么东西?”
“能有什么呢?第六层不过是广场……”亚里士多德转念一想,“砌成那广场的石头是马尼提石。”
“嗯。”代行者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我不能上去,但你可以。”
“为什么?”亚里士多德一愣,“现在你就不怕我逃走了?”
“别忘了你还在我的追踪范围内。”对方冷漠地回了一句,“我去居住区调查,你去上层。”
“你是怕你的武器在马提尼石的地面上露馅儿,不是吗?”亚里士多德促狭地说道,“你不敢放下武器,空手进入上层城区。”
“哼,你的话只能证明你见识浅薄。”代行者扭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记着,在太阳落山前到达这里集合,否则我会找到你的。”
亚里士多德看着代行者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心中一下子轻松了。重新恢复“自由”的他现在只想赶紧进入白塔,向欧多克索和阿启泰报告这一切。但他转念一想,又犹豫了起来。
“圣物。”他想起了对方这次的任务,“如果他们的信息是真的,那么,这件圣物十有就在声闻家手中,而他们对待圣物是什么态度呢?”亚里士多德想起了在雅典听到的有关圣物的消息。“如果他们只是想要保护和隐藏这件圣物还好,如果他们也怀有借助它成神的目的,那么,这个消息是不是应该告诉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人?”
“圣物可能造成持有者陷入某种诱惑之中,我现在并不能确定那位菲阿刻斯是否还保持着对圣物的警惕,还是完全成为了它的奴隶。”亚里士多德这样想着,“俄耳甫斯教的人意在破坏圣物,而我们的目的恰恰和他们是一样的。但声闻家们,就不一定了。”
“于是,阿启泰领导的数学家的态度就是至关重要的。”他继续思考着,“如果他与柏拉图站在同一立场,愿意把圣物作为一个危险物品封存起来,这固然是好的;但如果他有其他的想法,比如说想要利用它进行一些研究呢?他也绝不会同意将圣物破坏。”
“这个问题没有那么简单,而我现在可以信任的只有学园的导师。”他又想到了阿里斯提波,“阿里斯提波是否联系上了欧多克索导师,他们会有什么决断?”
“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见到欧多克索。”亚里士多德这样想着,继续向白塔走去。他在路上并没有恢复本来面目,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请止步,这里是禁区。”一声断喝突然打断了亚里士多德的思路,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达了白塔的门前。“我现在不是亚里士多德的样子,他们自然不认识我啊。”亚里士多德后退了一步,想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嘿,小子。”他的肩头突然被拍了一下,一道人影从他的身边溜过。亚里士多德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便跟着那个人走到了白塔阴影下的另一边。
“您怎么在这?”他对着面前的阿里斯提波说道,“您没有进入白塔吗?”
“糊涂啊,小朋友,我怎么可能和那群禁欲者混迹在一起?”阿里斯提波的胡须抖动着,面部表情异常丰富,“倒是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没有选择逃出来……”亚里士多德简要地说明了情况。阿里斯提波点了点头,说道“嗯,你的变形术很厉害,如果不是你的那个命题,我还一时不能确定是你。”
“您见到欧多克索导师了吗?”亚里士多德连忙问道,“他们是否知道了城邦里进入了俄耳甫斯教的代行者?”
“这个说来话长。”阿里斯提波摇摇头,“我昨天来问过,欧多克索和阿启泰两个人都不在天文塔里,即使我亮明了学园导师的身份,他们也不告诉我两人的去向。”
“是这样吗?”这个消息倒是出人意料,亚里士多德也失去了主意,他只好再次询问阿里斯提波,“您了解到什么消息吗?”
“我?我就像个追捕兔子的猎狗,被一路带到了这里。”阿里斯提波自嘲地笑了笑,“我从海上看到俄耳甫斯教的成员在向意大利集结,便跟随他们去了克洛同,那里有好多可恶的禁欲者,让我喘不上气来。”
“然后,我在那里发现了那个刺客,就是那个小姑娘,你知道的。”阿里斯提波接着说,“我们交过几次手,但没有分出胜负,我就是跟着她来到这的。”
“她的目的是圣物。”亚里士多德简单介绍了一下柏拉图的发现,让阿里斯提波很快理解了圣物的存在。
“所以说,这里只有你和欧多克索两个人,柏拉图他们都去了叙拉古?”阿里斯提波咧着嘴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情不好办了。”
“阿启泰带领的数学家是我们的朋友。”亚里士多德补充道,“柏拉图和他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哦,这我知道,亲爱的小朋友。”阿里斯提波再次摇头,“但我从心底不愿意跟那个人打交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看不出他情绪的变化!这种人自然地让我感到恐惧。”
亚里士多德不方便答话,但他也知道信奉快乐主义的昔兰尼学派和坚持禁欲主义的毕达哥拉斯学派是天然的敌人,阿里斯提波自然也对阿启泰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对了,你的变形术是谁教的?斯彪西波,还是柏拉图本人?”阿里斯提波突然问道,“你现在已经可以掌握自然学第五环的技艺了吗?”
“不完全是。”亚里士多德老实说道,“这种变形也不是任意的,对于熟悉的东西,更容易成功;对于人的身体变化,则需要一定的中介。根据变形对象的不同,持续的时间和对努斯的消耗也有很大差别。”
“哼哼,这也很不错了。”阿里斯提波呵呵一笑,“这样看来,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您指的是?”亚里士多德突然看到阿里斯提波手中出现了一件袍子,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过来,让我观察一下。”他朝着亚里士多德招招手,然后双手在亚里士多德浑身上下摸索了一遍。
“嗯,我们的身高差不多,你看,这样……”亚里士多德还在愣神,阿里斯提波已经忙碌了起来,他在墙角的阴影里在自己身上拍拍打打,又认真地按住自己的脸颊,仔细地摩挲着。
“制作术比变形术进步的一点,就在于它可以让你更自由地改变一个物体的形状。”阿里斯提波说着亮出了自己的脸,亚里士多德吓了一跳。面前是一张和自己完全一致的面孔,连头发和胡须的颜色,整个面部表情的变化都一般不二。
“来吧,让我来看看自己还有哪里需要调整。”阿里斯提波打量着亚里士多德,“不错,现在我就是你,受启者迪米特里,而你可以恢复亚里士多德的身份了。”
“那个代行者收集了我的血液。”亚里士多德说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嘛,有些技艺可以通过生命的精气来追踪一个人的灵魂,同样有些人也可以追踪一个人的身体。”阿里斯提波换上了衣服,他将原来的紫袍随意地揉成一团,不知道塞到了那里。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仍然在对方的追踪之下?”亚里士多德显得很紧张,“这种追踪是什么程度的?”
“至少对方没有跟你来到这一层城区,这说明她有所忌惮,不是吗?”阿里斯提波摇晃着脑袋,“不用害怕,只要你躲进白塔之中,对方肯定无法伤害你。”
“好吧。”亚里士多德知道,阿里斯提波是代替自己以身犯险,而自己则可以利用可以进出白塔的身份及时传递消息。这样的安排把各个环节链接在一起,局面一时清晰了许多。
“请您小心,对方可能隐藏着更多秘密。”亚里士多德对阿里斯提波提醒道,“他们还有一种定位和传递灵魂的东西,我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原理。”
“放心吧,我比你有经验。”阿里斯提波摆摆手,“现在进去吧,你不是认识那群数学家当中的朋友吗?”
“那您呢?”亚里士多德忍不住问道。
“随机应变是我的强项。”阿里斯提波再次笑道,“快乐一点,不要让那群禁欲者同化啊!”
恢复原本模样的亚里士多德顺利地走入白塔,他和门口的守卫打听阿启泰的所在,不出预料,对方仍然告诉他这位数学家的行踪不为人知。他只好走向大书库,在那里,他再次看到了阿启泰的女弟子,艾萨拉。
“你昨天为什么没来读书?”艾萨拉一脸阴霾地看着他说道。
“女士,请允许我有一些自由行动的空间。”亚里士多德没有跟她搭话的心情。
“我说的是,如果你把宝贵的读书时间用来做别的,就请提前通知我,我会来读你不愿意读的书!”艾萨拉依旧不依不饶,“你知不知道在书库阅读的每一刻对我们都是宝贵的!”
“如果你按时离开了,又怎么知道昨天我没有出现?”亚里士多德的火气也被斗了上来,“这说明你一直在这里,不是吗?那么,我没有浪费你的时间,相反你还应该感谢我没来吧!”
“这是规则!而不是事实如何!”艾萨拉气愤地说道,“真不能理解你这种毫无规则意识的人,是怎么成为爱智者的!”
“我也不能理解你这样没有礼仪观念的人是怎么在城邦生活的。”亚里士多德不去看她,“现在,请把时间让给我。”
“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知老师的。”艾萨拉气鼓鼓地向外走去,“真是无可救药!”
“等等!”亚里士多德突然喊住了她,“你知道,阿启泰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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