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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三人围着石匠工坊绕了一周,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据说,城邦护卫队在巷口遇到了三名可疑的赶车人,他们见到护卫者们便立即拔剑攻击。这个小型的战场离石匠工坊有一段距离,大概就在亚里士多德遭遇智术师的那个地方。现在那里的血迹已经被打扫干净,墙角还有一些刀剑划过的痕迹。
“你知道他们的路线吧?让我们再走一遍。”赫米阿斯不甘心地说。
“那又有什么好看的呢?石匠工坊没有后门,马车就被抛弃在你现在站着的地方。”阿里斯塔说道。
亚里士多德认真思考着,他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什么。
“你说马车就是在这被发现的?”他抬头问阿里斯塔。
“是的。车上除了一些草席,什么都没有。”
“我听狄摩西尼说,他看到的马车载着很重的东西。那么,草席下面一定盖着什么东西。”亚里士多德说,“现在路上的车辙已经被掩盖了,不过我记得那辆车上堆得很高,应该是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低下头,用手抹开地上的尘土,露出了碎石子铺就的路面。
“哎?你们看这是什么?”他手指着石子上沾着的一块黑色污迹。
“啊?这有什么?”其余两人凑过来仔细看着。
“我看着就像是一般的污渍啊。”阿里斯塔莫名其妙,“城里的路上又不是时时打扫。”
亚里士多德用手摸了摸,又用指甲刮下一些碎末闻了闻,赫米阿斯照着他的样子也做了相同的事情。
“这个味道?”赫米阿斯突然说,“我在港口闻到过。”他看了看阿里斯塔,“还记得吗?那天我们去比雷埃夫斯港,码头上好像就有人在搬运什么,那股味道太刺鼻,我一直有印象。”
“那是船上要用的涂料吧?”阿里斯塔说,“出海的船需要经常上些防水的涂料,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沥青。”
“是了,神庙砌墙也要用到沥青,它们是石砖的粘合剂。”亚里士多德说。
“这是之前有人搬运沥青时滴落的吗?”阿里斯塔问。
“不,我在马其顿的时候曾经见过人
们运送沥青矿,那是天然的块状物。”亚里士多德说,“那样是不会留下液体滴落的痕迹的。而且沥青容易凝固,砌墙时一定要把碎沥青融化再使用。”
“那么这样的黑色液体是什么呢?”
三人带着满满的疑惑回到了学园,他们希望可以通过导师们了解一些关于这种黑色液体的知识。但他们刚一走进学园的大门,就被欧多克索逮了个正着。
“你们应该知道全体学生都不能离开圣林吧。”欧多克索严肃地说。
“是我要求他们陪我一起出去的。”亚里士多德想要率先承担责任。
“不,这和原因无关。”欧多克索面色阴沉,“我关注的是结果。三个刚开始第一年学习的学生失踪了,城里还有未查明的危险,所有人都很紧张,你们明不明白?”
“我们去见了石匠朗普洛克勒。”亚里士多德说。
“这本就不是你们应该关心的事情!”欧多克索罕见地发怒了,“不要认为你们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发挥多大的作用!你们最应该做的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可是,如果不能调查出我们面对的危险,那又怎么保护我们自己的安全呢?”亚里士多德表现出了自己执拗的一面,“圣林是对我们的保护不假,但如果这层保护对敌人无效呢?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
“这正是导师们需要解决的问题,而你们的参与只会在乱上加乱。”欧多克索语气恢复了平稳,“你们的行动,或许在你们看来是隐秘的、无害的,但很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所以,有什么我们应该知道的消息吗?我们的行动带来了什么麻烦吗?”赫米阿斯也不甘示弱地追问道。
“当然有。在你们离开的时间里,我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欧多克索说,“那个灰衣人并不是中了毕同的那一箭而陷入昏迷的,他昏迷的时间要早于中箭。”他环顾三人,“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说明有人对他做了什么?”亚里士多德惊讶道,“是我看着他跑进圣林,而他之后倒在丛林深处,这说明,在他进入圣林到被毕同射中之间的这段时间里,他遭遇
了袭击,导致了昏迷?”
“不是一般的袭击,你听到了西奥多罗的说法。”欧多克索沉声说道,“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智术师,他有可怕的技艺,而且很可能还在附近游荡。而一旦你们脱离了导师们监管的范围,就有可能遇到他。那时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你。”欧多克索指了指亚里士多德,“那个敌人很可能认识你,而你也不想给朋友们带来灾难吧。”
“这确实……是我的过错。”亚里士多德一想到有一个危险的智术师在暗中观察着自己,也不由得一阵后怕。“尤其是,我不应该让朋友们卷入其中。”
欧多克索脸色缓和了一些,“现在说说你们的发现吧。”
三人这才把之前的经历和观察以及亚里士多德的猜想原原本本的告诉欧多克索,他仔细听着,但一言不发。直到他们的讲述完毕,欧多克索才缓缓说道:
“沥青?黑色液体?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将被禁闭在自己的房中。阿里斯塔,跟我回家。”
……
所谓的禁闭其实就是一个奴隶看守在了亚里士多德和赫米阿斯的门前,他们的食物被送到房里,外人也不得随意进入。因为这段禁足没有设定时限,所以他们只能从看守那里获得外界的消息。但可惜的是,这个奴隶不是他们熟悉的迪奥尼修,而是另一个名叫提孔(tychon)的年轻人。他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学园代理院长的命令。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阿里斯塔突然过来告诉他们,禁足令取消了。
“什么?雅典护卫队派来了一个小队的士兵帮助守卫学园?”赫米阿斯惊异道,“情况有这么严重吗?”
“不如说,这样做有什么用?”阿里斯塔嘲讽地说,“议事会明明是害怕民众让他们给个交代,于是就借保护学园之名告诉大众,他们在努力保护城邦。”
“不过士兵们都在哪呢?”亚里士多德问道。
“在圣林的一角,他们搭了帐篷。”阿里斯塔说,“听说他们领头的叫利奥斯特纳(leosthenes),他要求士兵们不得干扰学园的正常秩序。”
“那这个护卫者还真
不错。”赫米阿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欧多克索正在和德拉科等人商量,利奥斯特纳队长也在场。
“现在的关键是找出那个神秘的智术师。”这位护卫者队长说,“按照我的经验,他不会只出现一次,而且很可能在暗中观察着,伺机出手。”
“在雅典找人吗?如同在大海中寻找一条鱼?”欧多克索为难地说,“我们人手不够,学生们做这事太危险,而导师们需要保护学生。”
“嘿,我想起来一个有趣的事情。”德拉科突然发出一阵笑声,“既然要找东西,为什么不让‘狗’来呢?”
“这……”欧多克索有些迟疑,“不要说那条‘纯狗’,就是那条‘猎狗’也不会听我们的指使啊!”
“那可不一定,如果这件事牵扯上苏格拉底的家人的话。”德拉科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
大约同一时间,距离雅典不远的麦加拉城。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放下手中的莎草纸,微笑着对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说道:
“猎物已经进城,该我们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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