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老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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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了，把墙给撞坏了。方霄对这面墙的质量感到担心。手拍了过去，想把墙给抚平，只是，手拍过去，手感很是冷硬，一点也不像是会留下印迹的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方霄按了几下，没起作用，也就歇了心思。转头认真地记起墙上的符纹来。只是，这些符纹，对她来说，真跟鬼画符没什么区别，在她看来，长得都差不多。那些细微的差别，在她看来，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她一个符纹也没记住。

放弃记下这些符纹的超高要求，方霄又向周围打量了一番，除了留下了她的脸模外，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方霄觉得，下次进来，她只需要刷一下脸卡就行了。这里都留下她的印记了。

只是，要怎么出去呢？方霄在门口没看到出去的路。只好原路返回，走到那个笔直的通道时，方霄突然看到墙边的一件疑似自己掉下来的衣服，高兴地跑了过去，一把抓起衣服，穿在身上，她才觉得，脸被捡起来了。她高兴地把脸贴在墙壁上蹭了蹭。这里还真是她的福地，终于把面子捡回来了。只是，蹭过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脸又蹭下了一个新的脸模出来。

方霄摸了摸自己的脸，软软嫩嫩，一点也不像是会把墙撞个模子的脸，手狠儿拍向墙壁。哎哟，手疼。她嗞嗞地吸着凉气，把通红的手掌收了回来，墙上一点痕迹没留下。方霄纳了闷，这墙难道只留下脸模，不愿意留下她的指纹，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

有了这一想法，方霄一下子对自己的长相自信起来。臭美地把脸对着光可鉴人的地板，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美得人神共愤。只是，不照还好，一照，方霄差点没吓昏过去。她看到了什么，镜子里面，出现一个没脸的人。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嘴巴都去了哪里。她吓得摸向自己的脸，等等，没了眼睛，她是怎么看见自己没了五官的。方霄愣住了。

就在这时，她眼前一花，一头就栽了下去，额头磕在了石头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手里的魂珠也滚落了下去。她睁开眼睛，摸了一下身上，衣服完整。又摸了一下脸，鼻子眼睛全在。身边的壮壮，还是坐在她身边，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难道是自己做梦了。只是，那感觉太真实。完全不像是做梦。

方霄连忙捡起魂珠。想起那两个基本手印。她别扭地掐起手印，虽然动作很不到位，但是，魂珠还是飞了起来，非常不稳当地飘在了她面前。而前方的某处，隐隐有些牵扯之力，出现在脑海里。

她又掐了第二个手印。谁知道，这个手印更难，她差点把指头掐变形，好容易保持住了姿势。三颗魂珠嗖地一下子，全部穿到了她的眉心里。

方霄掐着手印，一下子呆愣住。刚刚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她清洁溜溜地去看了柯良。啊啊啊，方霄捂着发烫的脸，真想去死一死。把烧得像火一般的红脸，埋进手里，方霄好想找个水潭跳下去给自己降降温。

“姑娘，需要帮忙吗？”一个年轻的声音，不远处传来。方霄抬眼看去，一个穿着一身短打的年轻人，背着一大捆柴，正朝她挥着手。

方霄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把已经开始警戒进来的壮壮拉了拉，也露出一个笑容：“这位大哥，我在山上迷了路，请问去大路要怎么走？”

“原来是迷路了，姑娘随我一路走吧，我家就在寨子东头，等我把柴解下了，再领着姑娘上官道去。”青年笑得露出八颗牙，面貌十分憨厚。

方霄一挑眉，这么好说话，还带她去寨子里去，什么寨子，不会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吧。只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得着上山打柴吗？方霄心下起疑，不过，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荒山野岭，想要再碰上一个人，也的确是很难。先跟过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对，她有光甲护着，壮壮也有光甲护着，跑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她大方地牵着壮壮走了上去，单手提起那捆比她还高的柴，搭在自己背上，说道：“麻烦大哥了，我来帮你背柴吧，我们快点去寨子，也快点上官道。”

青年的笑容僵了僵，却不敢伸手抢方霄手里的柴捆。心里直打突。他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人家愿意鬼叫就让她鬼叫好了，自己怎么就非要跑过来招惹她呢，这下好了，招惹上一个怪力女，万一她把寨子打劫了怎么办。自己这回是好心办坏事了，看来，好心还真不能乱发。他在前面领路，心下却打定主意，不能把人领回寨子里。现在大年轻力壮的男人，都守在山道上，等着打劫过往的商户。寨子里只剩下几个小孩和女人，自己不如把她带到老大他们打劫的地方去，就算自己打不过这个怪力女，老大他们几个一起出手，总能把这个女人制服。说不定，自己家寨子还能多出一个武力超强的大嫂来。青年越想越美，觉得自己也变得聪明起来。他在叉路口，脚下一转，就领着壮壮和方霄往山下走去。

转过山道，就下到了山脚，方霄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一个可以住人的村子，更别提什么寨子了。看来这人是打算把她直接领到官道上了。对方没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己也不好提出来。就在要下到山脚时，壮壮突然冲着前方，大声大吠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地，把藏身在树后，小山包后的一群汉子给吓了一跳。领路的年轻人也被壮壮的叫声吓了一跳，这条狗儿一路上安安静静地，不吵不闹，没想到，会在此时给方霄报了警。他一个箭步冲下山，大声嚷嚷着：“大哥救命，来了一个女罗刹，要打劫我们寨子。”

方霄前进的脚步一顿，她哪里像个女罗刹了，又哪里说过要去打劫他们寨子了，这些人，莫不是打算给她扣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她直接送到警察局里去了吧。不过，如果真能送警察局也好了，她也能向警察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万一回到地球了，她可就攒到了。连路费都省了一大笔。

她转过弯来，看到长短不一的靶子，锄头，烧火棍对准小路的时候，方霄觉得她需要洗洗眼睛。她来到原始社会了吗？怎么连把刀也没见着。瞅了瞅这些人的穿着，都穿着补着不同补丁的短打，脚上也穿着草鞋，还有几个打光脚的。更有两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也举着两根短棍子，站在人群里指着她。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不是她生活的那个经过工业革命的年代。看样子，他们生活的，还真的很原始。看他们皮包骨的样子，应该没吃过几顿饱饭。

“大哥，大哥，前面官道上来了两辆牛车，上面拉着不少粮食……”一个披着头发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从官道上跑了过来，被眼睛的景象吓得收了声。

“老六，你看清楚了，牛车上真装的是粮食？“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扒开人群，一把揪起中年男人的衣领，大声问道。

“是的，我看清楚了。他们最多还有一刻钟就要经过这里了。”老六赶紧点头。

络腮胡子为难地看了一眼，单手拎着足有五十斤干柴的方霄。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何决断。最后，他一挥后，冲自己的手下们说道：“算了，先去把粮车劫回寨子里，这个冬天，寨子里的人就够过个饱年了。”大家呼啦啦一下收起自己的武器，重新埋伏在了路边的掩护里。等着前方的牛车过来。

方霄见这些人不管自己，而领路的家伙也从柴火里抽出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拿在手里，也埋伏了起来。方霄干脆放一手里的一捆柴火，坐在了路边，摸出一根火腿肠，喂给了壮壮吃。淡淡的肉香，飘到了前面埋伏着的众人鼻孔里。缩在最后面的两个小男孩，忍不住向方霄这里看过来，见方霄手里还剩下一半的火腿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方霄冲那两个孩子招招手，两个孩子看了一眼不动的大人们，又看了一眼朝他们挥舞着火腿肠的方霄，终于忍受不住肉肠的诱惑，放下手里的棍子，朝方霄这里，小跑着过来了。

方霄又取出两根火肠肠，用刀帮他们切成两段，放到他们黑呼呼的小手上：“剥了皮再吃。红色的皮不能吃。”两个小孩一下子把肉肠塞进了嘴里，方霄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方霄赶紧一拍他们的后背，不让他们咽下去，把他们塞进嘴里的火腿肠，帮着剥了皮，才塞进他们的嘴里。剩下的火腿肠，不敢再直接给他们，而是把皮去干净，又从怀里取出两张纸，给他们包起来，放到他们的怀里。

两人宝贝地拍拍胸口的肉肠，干脆坐在了方霄身边。

“姐姐，我叫狗子，他叫林子。姐姐给我们吃食，是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们知道的，都可以告诉姐姐。”狗子睁着大眼睛，盯着方霄的手，期望那里还能再变出肉肠来。

看着这么聪明的两个孩子，却要跟着大人去干打家劫舍的事情，方霄觉得，村里的大人们，实在不应该。但是，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都不清楚，还是暂时先不要管闲事的好。于是问道：“你们真是聪明，姐姐只想问问这里是哪里，附近最大的城镇怎么走？”

“我知道，我知道。”林子高举着自己的小黑手，向右一指，说道：“这里是老虎寨的山脚下。顺着这条官道一直走，就能走到镇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