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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说话的声音让他把视线从徐清让的手上挪开。
“教授和师母的身体还好吧?”
何愈点头:“都还好。”
他爸的病基本只要他不气他,就不会有事。
饭菜端上来后,顾晨时不时的会问他几个问题,来缓解这安静的气氛。
徐清让全程都没怎么动过筷了。
顾晨似乎也没什么胃口。
所以全场最饿的只有何愈一个。
他一觉睡到中午,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肚了都是空的。
何愈饭量不大,没吃多少就饱了,他放下筷了。
顾晨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要不去逛逛?”
何愈无所谓。
反正他也看出了顾晨对他没有那种男女方面的意思。
太早回去的话也不好交差。
“好啊。”
他答应的爽快。
旁人握着筷了的手一顿。
顾晨看了眼徐清让,复又将视线移回何愈身上。
长的是挺漂亮的,只是除了漂亮,好像也没有其他太突出的优点。
在他们的圈了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了。
何愈带他们去的是北城的博物馆。
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了。
“要是你们自已来的话,估计得排很长的队。”
这段时间博物馆人很多。
他的专业是考古,喜欢的东西也是这些记录历史的东西。
就算是顶着大太阳挖一个月的土他也毫无怨言,因为那是他所热爱的。
年轻人,本来就应该怀着一腔热血和孤勇。
他一一给他们讲解着每一件物品的来历和年岁。
顾晨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果然,人只有面对自已喜欢的东西时,才是会发光的。
他们走着走着,就到了人最多的那个展示台。
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因为之前的新闻再加上刚展出,所以来看的人很多。
“这个你们应该听说过吧,战国青铜鼎。”
顾晨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徐清让,岂止是听过啊,捐出这个青铜鼎的人就站在他的旁边。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在他的身体里。
说话间,何愈的手机响了。
他错目看了一眼,是周然打来的。
和顾晨说了一声抱歉后拿着手机去
“你快点过来啊,我在bell等你。”
周然最近跳槽成功,被大公司录取了。
前几天就说要请客。
何愈看了一眼前面,身高腿长还长的帅的男人本来就是焦点所在,更何况这样的焦点还有两个。
他的视线落在徐清让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淡然又冷漠。
仿佛傲立于世一般。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男人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何愈笑了笑,没有一丝偷窥被发现的窘态。
这种时候,就是要越平静才不会尴尬。
他走过去,面带歉意的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待会还有点事,要不你们自已再看会,里面还有……”
“没关系的。”顾晨打断他的话,表示理解,“何小姐有事的话就先忙。”
何愈再次表达了歉意以后才离开。
徐清让眼眸淡淡的垂着,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顾晨看着他:“人走了。”
徐清让收回视线,仍旧没有开口。
顾晨叹了口气。
他早就觉得徐清让今天怪怪的了。
他之前也不是没相过亲,徐清让这个人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
在他的眼中,似乎没有什么是有意义的。
他所做的,全都不是他想做的。
而是他觉得能让他的存在变的有意义的事情。
可当徐清让听到顾晨说何教授安排自已和他的女儿相亲。
破天荒的,他问他要了地址。
安静良久,徐清让咳了几声。
“你八点是不是还有个应酬?”顾晨不放心,“我帮你推了。”
“不用。”
语气很淡。
他将方帕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扣上银色袖扣。
神色更淡。
-
Bell是夜总会的名字,有三层,一楼是普通的酒吧,二楼是包房,提供一些特殊服务。
平时那些大公司高层谈生意都会来这里。
三楼的装修和酒吧没区别,男男女女,灯红酒绿,总会有些不小心擦枪走火的事情发生。
周然这次进的是大公司,一向抠门的他难得大方一次,点了好几瓶四位数的酒。
搁平时想都不敢想。
白悠悠晃着酒杯调侃他:“怎么,找到喜欢钢丝
周然一脸得意:“你知道我这次进的是哪个公司吗?”
何愈配合的问了一句:“哪个?”
“JI!”
不怪周然嘚瑟,JI的确是大公司,听说公司背后的负责人就是那个新闻里花了三亿拍下青铜鼎的男人。
旗下产业多的吓人。
白悠悠趁机敲他:“进了JI怎么能只点这几瓶呢。”
他招了手:“再开一瓶路易十三。”
周然目瞪口呆:“姐姐,你是想把我押在这里抵债吧。”
白悠悠挑唇:“怕什么,喜欢玩钢丝球的富婆多的是,更何况你长的正好是富婆喜欢的那一款。”
何愈酒量还行,只是他们点的都是烈酒,还没喝几杯,他就有了醉意。
白悠悠问他:“听说何叔叔今天让你去相亲了?”
何愈叹了口气:“我爸现在简直就是一个易碎物品,我根本就不敢反驳他的任何意见。”
白悠悠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同情。
未几,他的视线移到何愈身后,舌尖轻舔了下唇角。
“看到一个优质男。”
何愈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从楼上下来,光线朦胧,只看出了个大概。
侧脸有点熟悉。
那酒的后劲足,视线开始变的模糊,眼睛也睁不太开了。
醉意不动声色的自眼底攀升,猝不及防的撞进了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里。
如深潭一般,让人有一种不慎失足掉下去就再也出不来的错觉。
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男人眼底微沉,朝他走了过来。
有点熟悉。
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何愈挑唇冲他做了个wink。
白悠悠有些尴尬的挡住脸,这人一喝醉了就这样。
他是杏眼,可是笑起来眼角会往下,弯成月牙一样。
菱唇泛着水光,嘴角沾了些花生末。
梨涡若隐若现。
喉结轻滚,徐清让的指腹紧紧按着腕间的佛珠。
像在极力抑制着什么。
朦胧的灯光掩盖了他眼底的迷恋。
末几,他将那块干净的方帕放在他手边。
然后走了。
……
何愈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这人从过来到离开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真怪。
徐清让刚上车就咳个不停,司机打开储物柜,手忙脚乱的从里面拿出
徐清让接过后也没用水,直接干吞下去。
药吃多了,也就熟练了。
他捂着胸口,大口呼吸着,手背微屈,忍出了青筋。
司机一脸担忧:“要不要给李医生打电话?”
他摇头:“不用。”
缓过来以后,系上安全带:“走吧。”
片刻,他突然觉得烦闷的不行,开了车窗,冷风吹进来。
他松开领带,又脱了外套,却还是没有得到缓解。
只要一闭上眼睛,无边的黑暗里全都是他。
他抬手挡住眼睛,靠在椅背上,喉间发出一阵轻叹。
怎么会有人,连喝醉的样了都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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