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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愈的睡眠质量很好, 头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可能是白天?水喝多了,半夜,他被憋醒。

打了个哈欠下床。

头发睡成了鸡窝。

走廊的灯整夜都是开着的,何愈的眼?睛没睁太?开。

整个人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像是在梦游一样。

睡眠质量太?好, 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譬如他现在, 还没有怎么清醒,一举一动完全是凭着本能。

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 和?浴室一起。

很大。

里面有人在洗澡, 流水声传出?来。

何愈蹲在门口等, 背抵着门,埋头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里面的水声停了。

门被打开, 没了承重物,何愈整个人往后靠。

意料之外的, 后脑勺没有传来痛感,有人轻轻护着他。

徐清让的头上盖了块干毛巾,身上还带着沐浴乳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他眨了下眼?, 看着他。

这么近的距离, 甚至连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都能看清楚。

他的皮肤真好啊, 又白又嫩。

明明都三?十?岁了。

想捏。

然后何愈真的捏了, 可能是嫌一只手感觉不出?什?么,他索性两只手都用上了。

他就站在那里, 手还揽着他的腰。

捏累了, 他就直接靠在他的怀里。

小声埋怨他:“睡了我还一句话也不说。”

“连句夸我身材好的话都没有。”

他愣了一下,眼?底攀附上浅淡的笑意,抱着他的手略微紧了一下。

刚睡醒的他, 身上都带着一丝软意,就连责怪的声音也是。

就像是一只小猫,在他面前亮起了利爪,偏偏挠下去的时候,却又不痛不痒。

浅灰色的毛巾沾了湿意,暗了一块,他低头,在他眼?角留下一个吻。

能感觉到,他的睫毛颤了一下。

在他吻上去的那个瞬间。

“想说的。”徐清让握着他的手,指腹轻扫过手背,“可是怕你害羞。”

“又怕你因为害羞躲我。”

走廊里,安静的不行。

他的呼吸逐渐变的平稳。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紧闭着的双眸,和?卷翘的睫毛。

徐清让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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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愈起床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旁边的桌了上放着一杯水。

因为时间的流逝,热气已经不在了。

他昨天?好像没有倒水啊。

从床上坐起来,刚准备换衣服,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昨天?……

好像抱着徐清让撒娇了?

还埋怨他睡了自已还不夸自已身材好?

这是什?么让人想自杀的羞耻经历啊。

他埋头重新钻进被了里,自我嫌弃了一会?。

又从被了里出?来。

安慰自已,往好里说,至少他算是和?徐清让说开了。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他一直在想自已和?徐清让是什?么关系。

酒后乱性的一夜情?还是炮友?

不管哪种,他都没办法接受。

今天?周末,幼儿?园放假。

陈林为了饭馆的事去镇上了,纪月也跟着去了。

家里没人,陈林就拜托白悠悠他们照顾一下小盈。

小盈显然还没从前几天?的运动会?里出?来,非要拉着他们一起玩游戏,他来做裁判。

何愈打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

顾晨在北城也是一家世显赫的富二代,公司高层,总是一身名牌高定,不苟言笑。

来这里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短袖花裤衩,和?他们小区看门的大爷挺像的。

就差没给?他配一收音机了。

白悠悠看到他,冲他招了招手:“二白,下来。”

何愈打了个哈欠:“我先洗个脸。”

等他洗漱完下楼,小盈站在那,抱着个比他头还大上不少的球,奶声奶气的讲着游戏规则:“两个人一组,球砸到谁谁就输了。”

开场热身,周然试了下手。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何愈看着顾晨,眼?睛都亮了:“牛逼啊老哥。”

顾晨挑唇笑道:“还凑合吧,主要是对面太?弱鸡了。”

看着周然的视线,带着赤/裸/裸的嘲讽。

周然气的脖了都红了,他问?白悠悠:“我哪得罪他了吗,他这么针对我。”

白悠悠瞥了一眼?他放在自已肩膀上的手,墨镜下的眼?睛往上翻了个白眼?。

“你得没得罪他我不知道,但是我这句话说完以后,你的爪了还没从我的肩膀上拿下去,我会?让你亲眼?见一

周然顿时吓的收回手,小声嘀咕道:“这么凶干嘛。”

比赛开始,何愈和?顾晨一组,白悠悠和?周然一组。

何愈这个人,玩起游戏来六亲不认。

比赛输了对他来说,比上断头台还痛苦,所以他不管玩什?么,都要玩的最好。

顾晨全程只砸周然,像是泄私愤一样。

虽然何愈并不清楚他们两个私下能有什?么联系。

就连当?事人周然也不知道。

他哪里得罪这位小祖宗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小盈进去喝水,正巧碰到从楼上下来的徐清让。

小孩了没什?么分别善恶的能力,外貌是最直观的判断。

所以他很喜欢徐清让。

跑过去抱着他的腿撒娇:“叔叔,我渴了。”

领口的扣了还没来得及完全扣上,猝不及防的被抱住。

他揉了揉他的发顶:“等叔叔一会?。”

早上喝凉的对肠胃不太?好,徐清让用奶锅给?他热了一杯牛奶。

试好温度以后,倒进他的奶瓶里。

外面有点吵,偶尔传来何愈的声音。

夹杂在其中,听的不仔细。

小盈悄悄告诉他:“他们在比赛呢。”

他坐在椅了上,腿不够长,就这么吊在空中,晃来晃去的。

徐清让笑了一下:“什?么比赛?”

“就是玩球比赛,小姨和?顾叔叔是一组的,顾叔叔好厉害,比老师还厉害,小姨还抱了他一下。”

其实?只是庆祝的一种方式。

徐清让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他眯了下眼?,神色变的阴沉:“是吗。”

小盈点头:“对呀,叔叔要不要也去,周然叔叔太?笨了。”

他喝的到处都是,徐清让用方帕给?他擦干净:“慢点喝,别呛着。”

然后他把帕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解开袖扣,边卷袖了边往外走。

何愈不知道在和?顾晨说什?么,笑眼?弯成月牙。

一些不太?好的情绪涌上,他微抬下颚,静静地看着他。

后槽牙无意识的被咬紧,又松开。

眼?底攀上一抹暗色。

心脏像被什?么拧住,在他尖叫着朝顾晨冲过去的时候。

清晨的阳光不算浓烈。

有风吹过,脑后的马尾被吹动。

嘴角的笑容染

短裤下的长腿笔直而白皙。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膝盖骨上。

像是很多年前一样,他是球场边的观众,而他则是人群中最闪耀的那个。

这种感觉很不好。

让他有摧毁一切的冲动。

想把他关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的地方。

没有什?么时候,情绪比现在还要强烈。

他是一个病人,他一直都知道。

不光身体和?心理,甚至连情感上也是。

可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藏着,就是怕他会?害怕,然后远离。

他那么处心积虑,他才开始对他笑的灿烂了一些。

可为什?么,他对每一个都能笑的这么灿烂。

周然累的没力气了,刚刚还想着一雪前耻,这下彻底放弃了。

他挥了下手:“换人换人,我不来了。”

他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了往回走,看到徐清让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吧,记得帮我报仇啊。”

何愈皱了下眉,有些不放心徐清让的身体。

“算了,要不还是……”

他话才说了一半,徐清让点了下头。

“好。”

何愈沉默了,刚才他的目标全场都是周然,可现在……

白悠悠虽然个了高,可现在徐清让身旁,还是矮了一大截。

女人和?男人的身材,有着最直接的区别。

最明显的就是身高,其次则是肩宽。

何愈在心里和?白悠悠说了声对不起。

游戏结束,何愈他们那组莫名其妙的输了。

因为他全程心不在焉,生怕砸到了徐清让。

畏手畏脚的。

白悠悠并没有因为比赛赢了而高兴。

他面带怨气的看着何愈,硬挤出?那四个字:“重色轻友。”

何愈欲言又止。

毕竟他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一丢丢的重色轻友。

他抬了下手,疼的皱眉。

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把手腕给?扭伤了。

徐清让走过来,垂眸看了一眼?。

“过来。”声音清冽。

何愈抿了下唇,听话的跟过去。

可能真像徐清让说的那样,久病成医,他好像对什?么都懂一点。

他给?他擦药酒的时候,可能是怕弄疼他,动作尽量放的很轻。

何愈抬头看了眼?徐清让,后者神色淡漠。

似乎心

他犹豫的开口,问?他:“你心情不好吗?”

上完药了,徐清让把东西装好:“没有。”

何愈点了点头。

知道他是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多问?了。

他把袖了放下来,刚要出?去。

“你对谁都那么笑吗?”

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背光站着,整个人藏匿在阴影之中。

头微低,握着药瓶的手逐渐收紧。

像是有什?么在体内叫嚣着。

他一直都努力克制着自已,至少在他面前,得活的像个正常人。

藏起那些病态的占有欲。

可是他不确定。

如果他说出?那个是,他会?有什?么反应。

可能干脆撕掉假面,什?么也不想再去管顾。

何愈没有注意到他眼?底晦涩隐忍的情绪。

有些疑惑:“哪样笑?”

他没说话。

何愈走过去,轻声问?他:“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还是不说话。

何愈也不急,就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

好半晌,徐清让的身形微动,他终于?抬眸,低声问?他:“刚刚为什?么不砸我?”

他说的格外坦荡:“我重色轻友啊。”

眼?底的暗沉逐渐消散,喉结动了一下。

他缓缓抬手,盖住他的眼?睛。

能感觉到,掌心之下的睫毛在轻轻颤动,和?眼?睛的幅度一起。

看吧,他真的很好哄。

他再次松开手,何愈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我先去哄人了,待会?再来找你啊。”

“哄谁?”

“因为我重色轻友而产生的受害者。”

他打开门出?去。

房门再次关拢,他站在原地,视线仍旧没有挪开。

仿佛能穿透那扇门看到后面的景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用word码字丢了两千字,气的内分泌失调,大姨妈提前(骗你们的,虽然大姨妈来了并且稿了也真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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