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混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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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辑的十首歌终于齐了。肖思齐本身就是制作人，又是自己视为翻身之作的专辑，对歌曲的质量要求都是相当严格的，十首歌交到唱片公司审核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紧接着就是唱片公司安排编曲，录制等一系列工作了。

进入专辑制作阶段，唱片公司给肖思齐配置了一整套的制作班底。肖思齐是词曲的原创作者，对歌曲的理解最深，同时因为他也是制作人，也有编曲的能力。所以除了演唱录音之外，每一首歌前期的编曲和后期的音轨合成他都是要参与其中的。

沈一楠是华娱唱片的颇为资深的专业作曲，编曲和制作人，和肖思齐的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肖思齐的前两张专辑的编曲和制作人都是他，第三张则是他和肖思齐联合编曲和制作。他对于肖思齐的音乐风格算是相当了解了，但是这次拿到肖思齐十首歌的曲谱和歌词的时候，却发现有三首歌颇有些不同。以前肖思齐的风格都是带有一些忧伤感觉的小情歌，这次却有两首走起了甜蜜轻快的风格，而另一首，则是从小忧伤一下子到了极致的悲痛。更加奇怪的是，一向坚持独立创作的肖思齐，这次还有两首歌的署名上出现了其他人。以前也不是没有肖思齐的作品上出现别人的名字，但那都是肖思齐作曲，别人填词。但是这两首歌，词曲都是两个人的名字。

“能让你这个小顽固转变风格，还愿意署名共同创作的人肯定不简单，”沈一楠扬了扬手上的两份词谱，“小齐，说说呗，这个XY到底是谁啊？”

“这个...沈老师，这个保密。”肖思齐为难的挠挠头。之前已经被许婷和唱片公司的艺术总监两人各追问过一次了，好不容易才应付过去，现在这又来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对我也保密？”沈一楠将手上的几张纸卷起，在肖思齐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沈一楠五十多岁，不单是公司和整个行业里面的老资格，同时也是教授肖思齐编曲和音乐制作的老师，所以有资格如此对待肖思齐。

“不是我要对您保密，”肖思齐苦笑的摸了摸被敲的脑壳，“是XY这个人他自己要求对他的身份保密，我都已经答应过他了，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吧？我绝对不是针对您，上次程总监和我的经纪人许姐联合逼供我都扛着没说。我还指望人家以后继续和我合作呢。”

听到作为公司高层的艺术总监和与肖思齐关系亲密的经纪人也都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的身份，沈一楠的心里好过了一些，同时也知道，既然这两个人也没让肖思齐开口，自己怎么逼问，这个小顽固估计也不会说了。

“行吧，那你和我说说这两首歌的创作过程，你们是如何合作的，哪些是你写的，哪些是那个XY写的？”沈一楠退而求其次道。

“这个，XY说了，也得保密。”肖思齐小心的道。

“你...”沈一楠手中的纸卷又扬了起来，肖思齐连忙双手抱头。看着肖思齐抱头的这个滑稽样子，沈一楠不由又有些好笑。最终只能没好气的对肖思齐道：“滚进去试音去！”

肖思齐如蒙大赦的溜进录音室，心里不禁想起始作俑者的肖遥来，也不知他此刻跟着父亲肖成儒又在做些什么。

此刻的肖遥，正身处位于浙省的恒店影视城，跟着肖成儒惬意的混在某个电视剧剧组里。

由于肖思齐在这张专辑的制作上参与度非常高，需要做的工作也很多，也就没有什么时间陪伴和照顾肖遥了。有了困难，肖思齐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老爸。

肖成儒对于带孙子，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肖遥对于和肖成儒待在一起也没什么意见，原本以为这次和肖成儒在一起，会还是和半年前一样过着上午练拳，下午练习书法的日子。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肖成儒竟然接了部电视剧的拍摄，与他商量要带他去南方浙省的恒店影视城一起拍戏去。

最近几个月的时间，肖成儒虽然不在肖遥的身边，但是对肖遥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练拳，练书法，学乐理，练乐器，几乎占据了肖遥每天的全部时间。对于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如此勤奋的学习练习，肖成儒一方面感觉到欣慰，另一方面也觉得这孩子有点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一些。

以肖成儒现在的年纪，已经很少会在一部影视作品中作为主角了，现在他接的这部电视剧就是比较常规的出演主角父亲这种比较有分量的配角。虽然有分量，但毕竟只是配角，整个剧里面出场大概也只有三分之一的集数会有他出现，戏份不算重，空余时间还是很多的，拍摄地又是位于南方浙省的恒店影视城，正好避开北方的寒冬，肖成儒便干脆带着肖遥到温暖的南方边工作边游玩了。

于是，肖遥便跟着肖成儒到了浙省的这处影视城内。肖成儒拍戏的时候，肖遥便在剧组拍摄现场找个角落安静的自己待着。遇上能有一天以上不需要肖成儒参与拍摄的时候，肖成儒就带着肖遥去影视城周围的一些风景优美值得游玩的地方领略南国冬天的郁葱青翠。

绝大多数的人对于拍戏这种事情都是很好奇的，肖遥自然也不例外。前世肖遥没有机会也就罢了，今生肖遥既然有机会进入片场，自然不会就这么白白放过。在肖成儒拍戏的时候，肖遥的身子和嘴巴虽然很安静，但是脑子和眼睛却可没闲着。整个剧组的运作，各个部分不同的分工，协作，甚至具体到演员的表演，摄像机机位的摆设无不都吸引着肖遥的注意。而每当肖成儒没有戏份来到他的身边时，肖遥总会是有一堆相关的问题等着肖成儒。

肖成儒从业近四十年，待过的片场无数。除了本身的表演专业之外，剧组的摄像，灯光，服装，化妆，道具，甚至导演和场记，各个部门的工作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是有着相当了解的，起初对于肖遥的各种问题，肖成儒还能游刃有余的回答得滴水不漏。但是随着肖遥的问题越来越深入也越来越专业，渐渐感觉应付不来的肖成儒，只好腆着老脸带着肖遥前往剧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处请教了。当然，肯定得是不会影响人家正常工作的休息时间里。

整个剧组里，无论年龄还是资历，肖成儒都是最高的。从导演到剧务，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声“肖老”或者“肖老师”。对于肖成儒带着孙子当面请教，众人即便不说受宠若惊，怎么也不会藏着掖着故作姿态，加上肖遥以小孩子的身份特意施展嘴甜，卖萌等无耻手段，这些平时在幕后工作，很少收到赞美和崇拜的家伙们在成就感和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情况下，自然是知无不言了，言无不尽了。而随着肖遥在剧组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家对他的懂事和乖巧越来越喜欢的情况下，一些语言上表述不太明白的地方，有些人甚至敢将自己珍若性命的吃饭家伙给肖遥上手玩上一玩了，实际操作感受一下了。

后来即便是没有肖成儒的戏份，不需要他去片场的时候，肖遥都缠着肖成儒带着去剧组片场旁观。一到拍摄间歇休息的时候，肖遥就兴致勃勃的一头扎到那一堆他新认的叔叔阿姨姐姐哥哥们旁边去了。前段时间肖成儒还能不去片场带他出去转一转玩一玩，现在肖遥则是彻底不感兴趣了。看着肖遥在剧组待得不亦乐乎，肖成儒觉得自己带孙子出来放松的计划是彻底破产了。本来是想让他暂时忘记学习的，结果这趟出来，好像他学的东西反而更多了。

“八一啊，看你对剧组里各个方面都这么感兴趣，是不是长大了想干这行啊？具体想干什么？当导演？”看着肖遥的热情如此高涨，肖成儒终于忍不住在某个晚上抓住机会问他道。

“导演？好像整个剧组什么事都要管的样子，感觉好累，好麻烦啊。”肖遥却是摇头道。这也是他这段时间对做导演最直观的感觉。

“那你长大想干什么啊？”肖成儒顺势认真的问道。要说一般的小孩在这个年纪问这个问题多数只是好玩，不会太当真。但是肖遥的心智远超一般这个年龄的孩子，肖成儒觉得这个时候肖遥给出的答案应该不会是那么玩笑。若是他真的有了目标，也该有针对性的引导和培养一下，不要浪费了他这超越同龄人的学习天赋。

“还没想好...不是，是还没想过，我还小嘛。”肖遥不在乎的语气说道：“碰到什么感兴趣的先学学再说嘛。要是一直有兴趣就一直学，没兴趣就算了。我连小学都没上呢，现在就考虑以后的职业是不是太早了啊。”

听了肖遥的话，肖成儒的表情很有些怪异。虽然肖遥的确是年纪还小，但是当面听肖遥理直气壮的说出“我还小嘛”的时候，肖成儒还是感到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肖遥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可这么一番有道理的话从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口里说出来，这似乎又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嘛。

还好肖成儒也算是习惯了肖遥的不同寻常，最后只能是长叹一口气，无奈的道：“算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学什么就去学什么吧，只要不惹麻烦就行。”

“真的？”肖遥又问了一句。

看着肖成儒点头，肖遥马上道：“我昨天和那个演你女儿的田甜姐姐聊天时她说到她读电影学院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要出晨功。而她出晨功的时候练习的那个“三腔共鸣”好像和之前老爸教我的早上吊嗓子练声好像不一样，是不是啊？”

“演员练说台词和歌手练声当然不一样了。”肖成儒笑着道，“一个是说，一个是唱，能一样吗？”

“那您也教教我这什么“三腔共鸣”呗，”肖遥笑着道：“明天开始，咱们也出晨功，出完晨功我再练拳。”

肖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