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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码头上,来往的各国军舰大多停驻在此处。这里作为“十里洋场”的起始点,带给国人的只有沉痛的悲哀。外滩的历史由“东方巴黎”的璀璨头衔,与“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屈辱交织在一起,她聆听着黄浦江水的潮起潮落,见证了近一个世纪的变迁。
一阵巨大的汽笛声轰鸣,从洛杉矶港开至申城的邮轮徐徐入港。
邮轮里人头攒动,从垂下的甲板通道鱼贯而出。蓝长明在码头上早已等待多时,守在他身后的是四个身穿黑布衫的护卫,每个人的目光都在警醒着来回寻索,他们都是伍伺仁这几年招募培训的安保人员,奉命保护蓝长明的安全。
等到大多数的游客上岸,蓝长明这才发现他要接的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十多个随行人员的环伺下走了出来,男子身形略显消瘦,不过容貌甚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男子一把抓住蓝长明的双手,亲切道:“长明兄,分别一年有余,你还是那么精神。”
“员良兄,你可是越活越年轻了。”
蓝长明也是不吝夸赞道。
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伍伺仁这一世的生父伍员良,这次来申城是为了伍伺仁和蓝胭脂即将举行的大婚。坐进庞蒂亚克轿车内,伍员良问道:“我家那个不省心的混小子没给长明兄添麻烦吧!”
“没有,这孩子相当让人省心,头脑聪慧,眼光长远。”蓝长明笑道:“员良兄,你可是后继有人啊!”
伍员良摆手说道:“谬赞了,再说女婿不是半个儿吗,何况我家那个臭小子可是承诺胭脂了,他和胭脂的次子随母姓,入你们蓝家的族谱。”
“真的吗?员良兄,这叫我如何是好……”
突然听闻这件事情,蓝长明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尽管他十分疼爱自己这个独生女儿,可是没有继承香火的到底还是一种遗憾。
“伺仁和胭脂现在在做什么呢?”伍员良问道。
蓝长明平复了一下心
情,说道:“据他们讲正在临安当老师,胭脂负责照顾伺仁的起居。”
“这个混小子,知道我来了也不过来接一下。”
伍员良对自己儿子的态度十分不满,觉得伍伺仁是有了媳妇忘了爹。
伍伺仁并没有告诉自己的父亲他正在为老蒋培训特工,否则伍员良一定会抓他回旧金山,伍员良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可是宝贝得紧。
“不要心焦见儿子。”蓝长明轻笑道:“咱们先帮他们把婚礼筹备好,我可是着急等着抱外孙子。”
此前蓝胭脂去找伍伺仁,蓝长明可是相当担忧的,很怕这对小儿女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现在他则是恨不得女儿早点怀孕生子,这样他们蓝家也有继承人了。
经过了半年多的严苛训练,基地内的培训人员已经可以灵活掌握多种技能,当然许忠义和徐碧城除外,他二人除了在电报学上成绩优异,其他的一无是处。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伍伺仁发现在“剧情人物”当中,许忠义的智商和情商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基地内的同班学员就没有一个讨厌他的,除了齐公子,谁让他总想着打顾雨菲的主意呢。
发现许忠义确实练不好枪械和搏击,伍伺仁只能将饿饭的惩罚改成抄书。许忠义那笔字的确出类拔萃,堪称大家,伍伺仁把他抄写的东西都让蓝胭脂整理成册,收藏了起来。
也许是看出了伍伺仁喜爱书法,鬼精的许忠义特地上门问询他喜欢什么书,伍伺仁不假思索的说自己喜欢宋词,没到一个月,许忠义就给他送来了一本由上彊村民朱孝臧于1924年编定的《宋词三百首》的手抄本,里面都是由许忠义用篆、隶、楷、行、草认真抄录的。
“忠义啊,我知道你小子聪明得紧,只不过平日里表现得唯唯诺诺,怕上战场。的确,像你这种光长脑子没有武力的家伙,派你去打仗,要么成为烈士,要么成为叛徒。”
伍伺仁收到《宋词三百首》时,饱含深意的说道。
“恩师,还是
你了解我。你看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压根就不是打仗的料。”
许忠义倒也坦诚,当即表示认同伍伺仁的评价。
伍伺仁语重心长的说道:“未来东瀛和我们必有一战,要想活着,你就需要继续在培训班混下去。戴春风准备这个训练班结束后再筹建一个青浦训练班,我到时候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记住,你表现得越无能,活得越长久。”
说完,伍伺仁掏出五百美金,塞进了许忠义得怀中。
“恩师,这不合适,您已经帮我够多了!”
“拿着,我知道你只是普通的良家子,日后上下打点会用到,就当我给你的润笔费了。”
当下五百美金绝对是一笔重金,许忠义感动的给伍伺仁鞠了一躬,这才离去。
许忠义知进退,懂分寸,伍伺仁倒也不担心他的未来,不过对于徐碧城他就完全没办法了,这个傻白甜时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对与唐山海的关系处理倒是老谋深算,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姿态。伍伺仁只能暗暗决定日后见机行事,看能不能救下唐山海这只添狗,他可不想徐小凤这个一代道:“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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