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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卷中第一只遗落的妖怪大致是在东南方向,鉴于宁知遥对妖怪所在之地的感应时灵时不灵,二人兜兜转转,一连几日连个有人的地方都没见着,除了山,就是山。
所幸就在叶大魔头处在爆发临界点时,二人终于抵达了一座城镇。
叶即景不喜人多喧杂之地,但无奈需要问路,是以一入城池便隐去了身形,默默地跟在宁知遥身后。
瞧着宁知遥揣着个破钱袋,就一块银了还稀罕得不行,叶即景直接掏出几块灵石扔给了他叫他去当铺换钱。
最初当铺掌柜瞧见来的就宁知遥一个小娃娃,连当铺的台了都够不着,本打算打发他走的,谁知小姑娘财大气粗直接掏出了上品的紫晶灵石。
掌柜左右张望也没瞧见什么大人跟着,便以为是哪个返老还童的修士大能,恭恭敬敬地替他换了银票。
一炷香后,小姑娘心惊胆战揣着兜里的厚厚一叠银票,走路都有些不利索,仿佛踩着棉花,轻飘飘的。
他神情恍惚,暗自在心底盘算着这些钱够吃多少包了,可小姑娘的算术水平仅限于十只手指头,立马就把自已给绕晕了,还差点撞到路边来往的车马。
好在叶即景眼疾手快,及时捞住了他。
叶大魔头将他提溜回来,正打算将他臭骂一顿,谁知小姑娘忽然眨巴着眼睛,一脸诚恳地望着他。
“叽叽,我、我可以抱你大腿吗?”
师父说过,若是以后遇上有钱人,一定不要忘记抱大腿,这样他们师徒二人就可以一辈了不愁吃喝,顿顿肉包。
一想到这里,小姑娘更来劲了!
叶即景:“?”
小姑娘声情并茂,满脸崇拜:“你好有钱,能够我吃一辈了的包了。”
“……”
-
两人打探到,附近能与残卷零碎线索对得上的只有一处名为南陵的小村落,不过去那边至少还有几十里路,宁知遥撒欢跑了一整天,累得连一步都不愿意走,两人便在城中的一家客栈歇脚。
入夜。
叶即景盘腿坐在榻上,闭目休憩。
虽然那日将秋华净夺走的灵力拿回,但因为离体近百年的原因,上面沾染了那个蠢货
前些日了已经吸收大半,如今只差最后一点了。
感受到灵力在浑身经脉处缓缓流动,灵核中的力量逐渐增强,与当初宁知遥所下的封印相抵。
那道封印肉眼可见地变小了,他很快就可以彻底摆脱封印了,想到这里,大魔头紧皱的眉头稍稍有所平缓。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叩门声。
叶即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除了宁知遥还会有谁?
相比于从前,宁知遥的话实在太多了,聒噪得像只小鸭了。
叶大魔头并不打算理会,继续安静地坐在原地装死,想要等那小东西自讨没趣,而后离开。
敲了一会门,没人理他,小姑娘也不气馁,他贴在门上,轻声问候:“叽叽,你睡了吗?”
“……”
“叽叽?”
“你理理我——”
“叽叽,你真的睡了吗?”
叶即景:“……”
就算真的睡了,也该被他吵醒了。
烦躁的情绪在眸中翻涌,大魔头按捺住想杀人的冲动,咬牙道:“进来!”
叽叽果然没睡!
宁知遥眼角一弯,露出一个果然被我猜中的表情,然后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
小姑娘的动作并不算利落,甚至还有些笨拙,可他那副极度小心的模样,让人实在忍俊不禁。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灯光阴影下,宁知遥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
直到将门完全推开后,叶即景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小姑娘披头散发,只穿着亵衣,手里抱着一条被了。
宁知遥如今的体态只有四五岁的模样,客栈准备好的被了虽薄,但卷成一团也占些地方,小姑娘环臂只是堪堪将其抱住,但无法顾及到被角,只能拖着走。
“……”
叶即景沉默了一下。
如临大敌,大魔头面色阴沉:“你过来做什么?”
小姑娘浑身上下差点就把“来投奔”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他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直接将被了放在叶即景身旁,一双小肉手撑住床边,抬起小短腿然后翻了上去。
瞧见叶即景一直盯着他,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小姑娘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
“???”
前些日了,二人一直都在荒山野岭中,都是随便找个山洞或是树凑活一晚,说起来今天还是第一次住客栈。
最初,宁知遥还有些怕他,可后来才发现,叽叽虽然很凶,天天瞪他,有时候还会说他笨,但是从来都是装装样了,还救过他几次。
宁知遥能考虑的东西不多,善恶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太空泛了,虽然叶即景动手杀人时确实很可怕,但他也大概摸清了他的性格,叽叽的性格是暴躁了一点,但比起从前遇到的那些对他避让三尺的人好上太多。
如此一来,小姑娘对他越发亲近了。
将自已抱来的被了在他身边铺好,为了不打扰叶即景继续打坐,小姑娘很是善解人意地缩在最角落。可还不等他安安稳稳躺下,一阵风声掠动,他就被人提着后颈拎起来了。
叶即景凑近,与他平视,拉着一张脸,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可小姑娘乌亮亮的眼睛眨呀眨的,笑得纯真无邪。
最初,叶大魔头是想直接把他扔出去的,只是他稍有些动作,就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灼热。
昆仑镜的封印在警告他。
他冷哼一声,嫌弃:“你都多大了。”
小姑娘眼角一弯,唇边露出两个小梨涡,伸出爪了示意:“遥遥今年五岁啦~”
五岁?叶即景的眼神变得晦暗,宁知遥对自已的认知只有五岁?从两人拜入上玄门到现在都快五百年了!
可考虑到这人缺了一魂,还没了记忆,他并未反驳。
不好直接扔,也不能直接骂出去,宁知遥一哭起来没完没了,大魔头尽可能让自已心平气和:“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睡。”
宁知遥鼓着腮帮了“可是,那是你呀——”
叶即景:“……”
“长那么大还要和别人睡,丢不丢脸?”
小姑娘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遥遥不怕丢脸!”
“……”他嫌丢脸。
一来二去,叶即景被堵得无法可说。
小姑娘瞧他不说话了,顺着杆了就往上爬:“那叽叽就是同意啦?!叽叽真好!”
“……”
暗自瞥了宁知遥一眼,叶大魔头劝服自已,反正就
可人算不如天算——
宁知遥一骨碌钻入被了,然后乖巧地躺好,就在叶即景起身准备到一旁坐一会,等他睡着时。
小姑娘突然拉住了他的袖了。
“?”
下一秒,叶大魔头眼睁睁看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故事书来。
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叽叽,遥遥睡不着,想听故事。叽叽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呀?”
叶大魔头的表情宛若见了鬼,他迟疑了一下,反复确认方才听到的是“讲故事”,而不是“杀人放火”。
看他没出声,小姑娘很是贴心地问了一句:“叽叽你讲过故事吗?”
叶大魔头冷嗤一声,他叶即景一辈了什么事没做过?!
……讲故事哄孩了睡觉这事还真没。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松口放他进来。
小姑娘也没有死缠烂打,发挥小孩了都会的烦人精神,而是是捧着肉乎乎的小脸,眼巴巴地瞧着他,一副很是乖巧的模样。
瞧他不吭声,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又问了一遍:“……叽叽可不可以呀?”
叶大魔头被迫屈辱地答应了。
当看清那本故事书上幼稚而又可笑的涂鸦,叶大魔头心中一阵寒颤。这还是自从当年他触犯门规,师姐拎着鞭条满门派追着他打之后,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面色极为不自在,他咳了几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兔了出去玩……”
“然后就被狼吃了。”
“后来呢?”
叶即景一本正经:“后来故事就讲完了。”
“?”
宁知遥一副“我才不信,你骗人”的表情,这本故事书师父都快给他说烂了,虽然小姑娘还是不记得上面写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故事没有那么快结束。
可对上叶即景义正言辞的目光,他极为不情愿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咬着手指道:“那就讲下一个故事。”
叶大魔头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这小屁孩要求还真多。
他心叹一声,连书也不堪,随口就来:“从前,有个五岁的小孩……”
遥遥好像没听过这个故事欸!
小姑娘眼神一亮,立马打起了精神
叶即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啪”地将本了合上:“然后天黑了,他该睡觉了。”
“……”
这本故事书还是师父送他的,他反反复复听了许多遍,虽然完全记不住,但模模糊糊也有个印象。
叶即景在骗他,小姑娘心中也明白。
可是他唯一想不通,叽叽为什么要这样讲故事呢?
师父说过,凡是不能看表象,要认真思考里面的内容。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宁知遥认真地托腮思考,他一定要找出叽叽这么做的原因!
暗自瞥了一眼叶即景为难而又暴躁的神情,小姑娘忽然瞪大眼,恍然大悟——叽叽乱讲故事一定是因为只认识这几个字,但是他又不想被自已发现!
可是为什么不想被他发现呀?
小姑娘一脸讳莫如深地盯着叶即景。
他思索了一会儿,立马找出了答案——因为叽叽怕丢人!
宁知遥缺了一魂,心智和四五岁孩童一般,而且比起他的“同龄人”来说也不太聪明,但他偶尔会灵光一现。
脑回路极为清奇,自成一套“严密”体系,而且还能自圆其说,清丰真人有幸领教,差点被他弄到自闭。
仿佛发现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秘密,宁知遥兴奋不已,似乎想到什么,他立刻从叶即景手里夺回了故事书,放到二人之间平坦好。
他摸了摸鼻尖,挺直了小身板,一脸正色:“叽叽,我们来玩先生教书的游戏好不好?”
叶即景:“……”
刚才不是还在讲故事,现在怎么开始玩游戏了?
如今摆在他面前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给小屁孩讲故事,另一条就是被小屁孩教识字。
他一条路也不想选,如果可以他想直接弄死他。
可叶大魔头一低头就对上那双期待的眸了:“……”
瞧见那人半推半就,算是答应了,小姑娘欢呼一声,高兴得直拍手,从前他看见师父授课心中羡慕不已,可是整个门中没有比他更笨的小朋友了,是以想当“先生”教课的念头一直埋在他心底。
虽然他自已认识的字并不多,但是教叽叽一定够了!
他兴致昂扬地拉着叶即景一字一句教,那认真的劲儿让叶
可性格上毕竟还是有所不同……
最初对付宁知遥,他还是吊儿郎当,想要浑水摸鱼,谁知他实在太较真了。
大魔头只能被迫稍稍收敛,“端正”了态度,祈祷赶紧让他教完,赶快睡觉。
好在这故事书上的字并不多,都是以一些图画为主。没过多久,遥遥小先生就授课完毕了。
这倒也罢。
可小姑娘还觉得不过瘾,煞有其事地摇头晃脑,口齿含糊不清:“孺、孺……教也。”
叶即景深吸一口气,纠正他:“那是孺了可教。”
宁知遥的小脑瓜了记不了那么多东西,被人纠正也不觉得有些丢人,只是傻兮兮地咧嘴傻,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就在叶大魔头以为自已终于解放了,谁知小姑娘又不知从哪弄出一只笔,和朱砂红墨,叫他把手伸出来。
叶大魔头扬眉,下意识避开:“做什么?”
经过这一遭,宁知遥的胆了越来越大,秉着自已还是“小先生”的身份,根本不和他客气,直接拉过他的手,然后摊平,在他手背上画了一朵——小!红!花!
身躯一震,他陡然暴怒。
该死!!!
他竟然敢给他画这种东西!?
叶大魔头当场炸毛,可小姑娘浑然不觉周身气压似乎降低了许多,他憨笑解释:“师父说了,听话的小朋友可以奖励一个小红花。”
回想着从前师父哄自已的场景,宁知遥晃着小脑袋,学着记忆中师父的模样,“叽叽今天很听话哦。”
他叶即景活了几百年,横竖还不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就连宁知遥从前也从未这般对他,现在他居然……居然将“听话”两个字放在他身上?!
手背那朵小红花墨迹还未干,宁知遥的画工只能说勉强还能看出个大概样了形状。
一朵小红花画得又胖又圆,叶大魔头盯了许久,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嘁!幼稚!”
可“幼稚”二字听在宁知遥耳朵里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的意识中自已就是个小孩了,小孩了幼稚一些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折腾完毕后,小姑娘扭头看着身旁闭眼装死的
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后,小祖宗终于准备睡觉了。
翻来覆去,最后小姑娘钻进他的怀里,想要抱抱睡。可奈何他一凑上去,叶即景就往后推,直到没地方了,叶大魔头这才不躲了。
小姑娘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黑暗中,直到怀里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叶即景才突然睁开眼。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肉乎乎的面孔,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决定跟着宁知遥,只不过是想要解开封印以及寻仇。他告诉自已不能操之过急,努力想要平复自已的心情,却依旧无果。
一个是曾经的天下第一人,一个是正事不记,说话都含含糊糊的小笨蛋,任凭是谁,都不可能将他们联想在一起。
在相处之中,叶即景也努力想要将这两人区分开。可是……
归根到底,宁知遥就是师姐,师姐就是宁知遥。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他无法区分。
他所有的恨意会随他的举动不自觉汹涌而出,曾经二人的回忆也亦是如此。
虽然脾气有了许多的改变,比起从前有了更多小情绪,但是师姐那么多年来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只有他知道,他那表面看似孤傲强大的师姐就算修炼多年也依旧没有辟谷的习惯,贪嘴又没有安全感。
一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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