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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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羽一只觉周身一阵扭曲，再看清就到了个极不一样的地方。他下意识伸手拽住身边的裤子：“这是哪儿？”

卓戈打量四周：“不知道。”沉默片刻，他道，“只能肯定是个不一般的地方。”

袁羽一……可不嘛。

他们现在站在一处虚空，八面，包括脚底下都飘着或远或近，四仰八叉的架子。架子间隙空旷，数量却繁多。

每个架子上又有大大小小无数光团。

远了，跟谁把星星摘了收在了架子上般。

“你刚刚做了什么？”袁羽一小心往外蹭脚。只眼睛看着脚下什么东西都没有让他莫名有种失重感，即使他并没有在下坠。

“用了一个转移的卷轴。”卓戈胆子比他大，径直走向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架子。

袁羽一瞪眼，下意识夹紧自己的尾巴，也顾不得顾忌太多，叫了几声连忙跟上。

“我听人说，转移卷轴只有极低的几率会出现偏差。”卓戈摸架子，伸出去的手臂却诡异扭曲了方向。

眼前的架子既不像是幻像，却也好像并不真实。

他缩回手，“但一旦出现偏差，就是致命的。”

袁羽一一惊：“我们这是出现偏差了？”

“不清楚。有理论说，跨越空间时没能抵达另外一处空间的人都是卡在了‘裂隙’里。”卓戈想了想，去摸光团，同样失败了。

袁羽一心头拔凉：“那卡住了……怎么出去？”

卓戈低头看他一眼：“没人出去过。”

袁羽一嘶了一声。

“也没人见过‘裂隙’。”卓戈看他尾须根根炸开，勉强安抚，“按照我个人的看法，如果真的是卷轴出问题，我们早该被魔法事故撕碎了才对。”

袁羽一连呸几声：“大风吹去！——你不要乌鸦嘴！”

“乌鸦嘴？”卓戈抬眉。

袁羽一没好气：“就是嘴臭，好的不灵坏的灵。”

卓戈哦了声。

“困在这不是个办法。”袁羽一看看卓戈，第一次开始尝试内视自己的颌下珠。现在也顾不得遮掩了。

他屏气，憋红脸。

卓戈不清楚他顶着张憋屎样的

脸在干嘛，看着他鼓起来的腮帮子，搓了搓手指。看了会儿，他皱眉转移注意力，第三次伸手摸架子，仔细感受。

摸不到……既不是幻术，也不像是空间折叠……那就只能是结界[1]了。

而袁羽一现在挺懵的。他再也不说龙族的传承肯定比不上之前的典籍室了。按照祖宗传下来的教导，龙族所有的珠子都通向只属于龙族的一处须弥芥子。

无穷无尽，虽不能活物，却藏着龙族自诞生，各个龙族一生的珍宝。

还不能内视时，他最期待地就是这方天地。那可是独属于龙族的宝藏！神话仙侠话本里，什么灵丹妙药，武功秘籍，甚至是修仙典籍那还不是顺手就来？简直就是一座移动宝山。

而能通过珠子，解封须弥芥子多大的空间是要看他的能力的，又能拿出多少也是看能力。

多大力就多大产。

而他现在才刚刚可以内视自己的龙珠芥子，就切实地感觉到了什么叫龙族自诞生起就放着各个龙族的宝物的须弥芥子到底有多么神异。

同时，也切实地感觉到了绝望。

他仰头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杂物堆们，绝望了。

真的就是杂物堆们。

仅其中一堆就有小山高！！他个小矮个站在这里简直就是沧海一粟，水中蜉蝣！！

他麻木地看着每个山堆前插着的小牌儿，上面标了这是哪只龙留下的。

他幻想中摆满书籍的书架，藏着各类灵丹妙药的抽屉，以及整整齐齐的珍物……全部都乱七八糟地摞在一块儿。

就算他眼见一个通体寒气的玉盒，知其绝对不凡，但是它正倒插在一堆谜一样的土壤里，就完全……完全没有那个意境了。

甚至，四下一扫，他还看到一位，估计是格外中意各种好看衣服的女龙，那小山堆一样的衣服。

都压得皱皱巴巴的……

袁羽一抹了把脸。他还想着能在这里面找到解决眼前问题的办法？给他一百年他也不一定能找到……

他这些祖宗，怎么……怎么就这么不讲究！！好歹收拾一下啊！这是龙族宝库啊，宝库，不是扔东西的垃圾场啊！

他欲哭无泪。在不死心地巴拉了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山堆，抽出一个长长长的绳子，被崩塌的杂物埋了后，他放弃了。

但他没往珠子外取过东西。当下，抓着绳子，去另外一个山堆淘了件白色的衣服，最后想想还是带着那个插土里的盒子就出去了。

他担心哪天自己翻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盒子埋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卓戈正在翻瑞诺给的百宝袋，想找找里面有没有能够破除结界的东西。

就看到袁羽一睁开了眼睛，手上拎了三件东西。

他挑眉。这小黄虫变成人后身上唯一的东西就是自己给他套的背心。他这是从哪儿变出来的东西？

袁羽一看看自己手上的东西，半喜半忧，喜得是，拿取东西都还是简单的。忧的是……那一堆堆的，鬼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哟——

他叹了口气，郑重地看卓戈：“只能靠你了。”他将卓戈那自己十分看不上的背心脱掉，换上白色的中衣，拿绳子往自己腰上一系。虽然裆下依旧中空，好歹是符合了自己的意趣。

卓戈接过他扔回来的背心，在他周身扫了一眼，没问：“这些光团上有结界，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条件才允许接触。”

袁羽一听得不明所以。

卓戈看着他想起什么似的，侧身：“你试试，碰不碰得到。”

袁羽一啊了一声。

卓戈抬下巴。袁羽一将信将疑地伸手去摸，很快就察觉到了排斥。但他颌下一暖，什么东西覆盖了他周身，让他顺利把手伸进了光团。

微微瞪眼，这感觉他熟。

之前卓戈带他去典籍室的时候，碰到那个虹光门就这般感觉！

卓戈若有所思，突兀来了句：“出去后，要好好审问那个精灵了。”他盯上了小金，看来是知道了些什么。

袁羽一摸到了什么，使劲儿往外拖。蓦地感觉不对，但他已被一股大力狠狠撞在了腰上，揪着手里的东西就摔了出去。

“不……不不许动这里的东西！！”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响起。

袁羽一手里拽着本书，扶着自己被撞得不轻的腰，懵了。

这里还有第三个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