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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知意自认为, 她跟那个苏望舒和杜若兰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方不至于会为了在百货大楼时的那点口角,特意追到这里来吃苦做知青, 人家恐怕别有原因。

而且她跟对方也不在一个生产队,彭大娘家离知青点又不近, 一个偌大的村子里估计遇不到几次, 以后怕是难得有接触, 就没怎么在意。

但没想到,她没去迎新的第二天, 那两个人居然就找上了门。

当然不是来找她, 而是来找彭大娘的。

也不知道她们跟彭大娘说了什么, 次日,那两个人就在诸多人的帮忙下,阵仗浩大地搬了进来,搬进了彭丫丫那一间屋子里。

一大早起来看见这热热闹闹的搬家场景, 风知意是有点懵逼的。从头到尾,彭大娘都没征询过她的意思,甚至都没跟她打个招呼。

不过也是, 风知意垂下眼眸,她只是借住在彭家的一个食客罢了,彭大娘没必要跟她交代,她也无权置喙, 哪有什么资格有意见。

转身进了屋, 换了身衣服, 背上竹篓,锁上门,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 决定眼不见为净。

在山中晃悠了一整天,傍晚回村的时候,发现好多大婶子小嫂子在无比羡慕地议论纷纷,说是彭大娘不知走了什么好运,又有两个女知青借住搭伙,以后哪怕不用干活挣工分也能活得滋润了。

看到她,还非要拉住她唠上两句。

风知意这才从这七嘴八舌的议论里知道,原来那两个人是以每个人每个月10块钱加30斤细粮搭伙的。

这伙食费,确实比她给的高太多了。

要知道,彭大娘辛辛苦苦地忙活一年到头也才10块钱左右的结余,还是收成好的时候。

可现在什么都不用干,一个月就有一年多的收入,难怪彭大娘那么高兴,高兴疯了,高兴到忘乎所以地都没跟她说一声,就让对方搬进来了。

只是这事情传得轰轰烈烈的,一天之内就全大队人尽皆知。虽然很不想自作多情,但风知意总觉得这一出,是那两个人在针对她。

不然为何谁家都不选,偏偏选中彭大娘家来进行这种砸钱攻势?

不过,她们俩针对她做什么?就因为当初那一点口角大手脚地砸钱?傻不傻缺?

应付完一路上大婶子小嫂子们或好奇、或关心、或看热闹、或幸灾乐祸的攀谈,风知意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到彭家,发现院子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而且她一踏入院子,那欢声笑语戛然而止,突兀得好像她是个冒然擅闯者。

“素素姐!”彭丫丫毫无心机地迎上来,高兴地给她展示身上那军绿色的单肩背包,“看!我这个书包跟你的一样!好看吧?是兰姐姐送我的!”

又是一个对比,至少她就没特意给彭丫丫买过什么。除了过大年,送一点不起眼的小东西。

风知意不动声色地微笑卸下背篓,“嗯,你背上特精神。”

彭大娘端着一大盆汤从厨房出来,看到她一怔,随即笑道,“回来了?正好要开饭,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

“好。”风知意去洗手,然后去到堂屋的饭桌旁坐下,发现今晚的伙食尤其丰盛,有腊肉炒泡椒冬笋、土豆片炒腊肠、酸辣山药、菌子野菜汤。

如果她没料错的话,除了土豆,其他的,应该都是她的菜食存货。

今年回来之前,想着去年一场大水冲走了一切,大队里猪场鸡场什么的都没了,农蔬应该刚种下去也没长成多少,她怕回来又每天喝红薯粥,就特意买了些腊肉腊肠带回来。

至于冬笋山药,是她去年冬天挖的存货,菌子野菜是她最近在山上捡的。

虽然以前她把腌菜腊肉什么的放进厨房储物间时,就表明过彭大娘可以随意拿来做饭,不用每次都特意来征询她。

但如今添了两张对她无甚善意的嘴,她就不怎么乐意了。

尤其是,这两个人还好几次“巧合”地从她筷子底下抢菜,吃完满嘴冒油地把碗筷一丢,彭大娘习惯成自然地让她去洗碗后,风知意心中的不满达到了鼎盛。

之前只要是彭大娘做饭,她都会帮忙洗碗,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以前她不介意分工合作,但她现在很介意多伺候两个人。

所以风知意就只洗了自己的碗之后,问彭大娘要了厨房储物间的钥匙,把自己的东西全都一一搬回了自己的屋里。

正殷勤给那两人烧热水的彭大娘看得微怔,“怎么了这是?”

风知意情绪平和地微笑,“我不好占用太多公共位置,总得腾出点地方给旁人不是?”

她搭伙交了粮食,这些额外的东西,她可共享也可不共享。她现在这意思就是,不乐意共享给那两个对她恶意针对的女知青。

彭大娘似乎也看出了风知意的意思,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但风知意说的确实在理,就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反驳。

所以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彭家的饭桌上都不见一点荤腥,都是自留菜地里刚长成的一点时蔬,吃得两名娇生惯养的女知青很不满。

“大娘!怎么都好几天了都不买一次肉啊?而且你看看这青菜,”苏望舒筷子在青菜盘子里翻来翻去,“一点油星都没有,你该不会就只用水煮了一下吧?!”

“是啊大娘,”一直以温柔善良好脾气示人的杜若兰也嘴里没味地道,“之前家里不是有腊肉腊肠什么的吗?我们是交够了菜钱的,这一个月吃个三五次肉应该不算过分吧?”

彭大娘脸色微僵,她当然没好意思说之前那些腊肉腊肠什么的都是风知意个人私有的。

而且,这几天菜油也见底了。

以前油盐的罐子一旦快空了,风知意都会自动填满,可现在却一直不见她再提供,所以炒菜的油盐就很省着用。

还有,如今正是阳春三月野菜纷纷冒出来的好时节,风知意时常去山上寻摸了什么野菜菌菇回来,也都不再拿出来用了。

彭大娘悄悄抬眼扫了眼在桌边一声不吭低头吃饭的风知意,她这几天每次吃饭,都率先在开饭前拿一个碗,用公筷每个菜夹一点点放碗里,然后默默地吃完,再去洗了自己用的碗筷就走。

跟她说话也依旧笑容浅淡平和,看不出有什么不满。

但就是疏离了,吃自己的饭洗自己的碗,就连挑水烧热水什么的,她都自己来,什么都不劳烦旁人,但也别想她多做一分。

不管是劳力上还是物力上,都算得清清楚楚。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只做好自己的本分。

所以彭大娘也说不出什么不满,但心里就是很憋闷,不知道一向大方随和好说话的陈知青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斤斤计较了?

难道是不满自己让两个女知青搭伙借住?可家是她的、屋子也是她的,陈知青凭什么不满有异议?

思及此,彭大娘心底到底慢慢地滋生点怨气出来,脸色不太好地收回目光,对苏望舒和杜若兰浮起笑脸,“买肉要肉票,我这里没有。”

“要肉票啊?”苏望舒搁下筷子,慢条斯理地道,“我倒是可以给你,甚至另外给你买肉的钱。但是,”

说到这里,斜眼睨了一下低头吃饭礼仪都好得不发出什么声响的风知意,觉得她装模作样,不屑翻白眼道,“你得单独做给我们吃,我可不想便宜不相干的人。”

彭大娘一愣,有些为难地看向风知意。

风知意恰好吃干净碗里的饭菜,起身收拾起自己的碗筷朝她微微笑道,“我吃好了,先去上工了。”

然后就端起碗筷去厨房洗干净后,就直接出门了。

最近气温在逐渐回暖,田地里的活儿越来越多了,不管是社员还是知青,都已经恢复了全天候的上工。

此时风也轻、日也暖,春天明媚灿烂,田野里的油菜到处在逐渐开花,冒出的金黄簇簇点缀着这灰扑扑的乡间水墨画。

风知意看得脚步轻快地往田地里走去,心情丝毫没受之前饭桌上的那一出影响。

说起来,不过是极为幼稚可笑的低级排挤手段罢了,她甚至觉得无聊。

她也不在意彭大娘会不会额外做肉食给那两个人吃,或许这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在给她难堪,可她是真的无所谓。

风知意猜想,彭大娘大概率的、还是会答应的。

一是对方额外出钱出票;二是她和丫丫应该也能跟着沾点荤腥;三是她现在已经确定,那两个吃撑了没事干的女人,就是特意针对她来的。

如今有这么一个“羞辱”她的机会,她们会错过才怪!

就是不知道,彭大娘会不会成为她们的“帮凶”。

不过,彭大娘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手段比两个小姑娘可有看头多了。

晚上她回去的时候,彭大娘把她拉到一旁,避开人悄悄地想问她买一些腊肉腊肠菌菇竹笋什么的。

风知意讶异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她的用意:说是买,但肯定要低于市场价很多很多、甚至直接免费给她。

那这肉食做出来,就大家都能吃,不得罪她,也能满足那两个女知青的要求,还能给自己省一笔钱。

可谓一箭三雕,两全其美。

但风知意一口都不想便宜那两个女人,所以很干脆、也很坚定地一口拒绝,“不卖!”

彭大娘意外一愣,“你守着那些腊肉不做菜干嘛呀?又不能吃。”

风知意非常好脾气地笑眯眯,“没事,反正又不会坏。”

彭大娘顿时脸一拉长,“行吧!那明天我给小苏、小杜另外做肉菜,你可别觉得大娘我不厚道区别对待,那可是她们另外拿钱拿票买的。”

风知意非常不介意,“当然不会,大娘您什么时候见过我计较过吃喝?”

彭大娘顿时脸色微僵,确实,她自己又从来不缺好吃的,顿时悻悻地走了。

风知意嘴角微勾,这应该就是彭大娘最后的“通牒”了。

她几乎能猜出彭大娘的心理:她好心为她争取调和过,是风知意自己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她一锅饭做两样菜,给她难堪。

由此,可以心安理得。

风知意无趣地摇摇头,转身回了屋。

想必明天,又有好戏看了。

果然,第二天的午饭桌上,就多了一碗红烧肉和一盘肉丝芹菜。没有特意摆在苏望舒和杜若兰面前,也没说风知意不能吃。

但在风知意夹菜的时候,苏望舒紧紧盯着她的筷子,估计就想等着她夹肉的时候好好羞辱她一番。

可让她失望的是,风知意的筷子,丝毫没有沾荤腥的意思。这让她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闷得很。

杜若兰见此,眼眸一转,柔声细语地夹起一块块红烧肉热情洋溢地往彭大娘和丫丫碗里送,“大娘,丫丫,你们也吃呀!别客气。”

苏望舒眼睛一亮,也赶紧热情给彭大娘和彭丫丫夹菜。

顿时,五个人的饭桌上,四个人其乐融融,显得一旁安静吃饭的风知意格外突兀多余。

彭大娘倒是还沉得住气,笑呵呵地客气推辞道谢,似乎很配合苏望舒和杜若兰的表演。

倒是彭丫丫,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似旁若无人吃着饭的风知意,有些茫然无措。在彭大娘轻碰了一下后,赶紧收回目光,有些不安地埋头扒饭。

风知意无视她们的热情表演,泰然自若地吃完饭,依旧温和有礼地招呼一声,“我吃好了,先去上工了。”

其实,她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真的,就为了那么一点肉,她就感觉特别可笑。

不过,别人却不觉得如此。

也不知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还是有人特意到处去宣扬。第二天,外面就传得沸沸扬扬,说她在彭家,是如何吃不到肉的可怜样。

风知意听到的时候,无语得嘴角微抽。想着这日子不清静了,她还是尽快找个地方搬出去吧。

可是,能搬去哪呢?

其实在那两个人一搬进来时,她就开始留心哪家还有空屋子。

可去年一场大水过后,村子里的屋子更紧张了。家家户户自己家的人几乎都挤不过来,哪还有剩余?

那搬回知青宿舍吗?

风知意想起知青们新搭起来的女知青宿舍又小又阴暗,还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感觉比现在还不如。

她现在在彭大娘家,至少是一个人一个屋子。

风知意正暗自愁绪叹气时,孟西洲回来了。

也不知他从哪听来的消息,一回来就问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

风知意哭笑不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不过我没放心上,倒是每天乐得看戏。就感觉那几个人每天认真演的,挺有意思的。”

还有句话风知意没说,那两个女的特别像傻/逼。

孟西洲也放心地失笑,随即眉宇染上一点郁色,“倒是没想到,彭大娘也是个拎不清的人,眼皮子这么浅。”

就连他这个不在其中的人都知道,她悄无声息地给彭家弄了多少东西、给予了多少方便。那些油盐肥皂什么的,渗透在生活里,虽然不起眼,难道就可以假装看不见吗?

“还好吧。”风知意倒觉得这也正常,“不过是财帛动人心,人之常情罢了。”

不管换谁来,在那两个人这般骚操作下,恐怕都是同样的应对。

一个月可以赚一个壮劳力一年多的钱?这种诱/惑有谁抗得住?更何况,是这些早就穷怕了苦怕了的人。

而且之前她和彭大娘她们的关系也没多亲厚,对她们也没多好,只恪守本分地出每个月该出的粮食,没有特意给过她们什么。

额外出的油盐肥皂什么的,只当住宿费。

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女人时不时地彰显家里有权有势,不仅经常地送丫丫和彭大娘东西,还表示丫丫以后长大了可以去京市找她们,要给她在京市里找工作、介绍亲事,接彭大娘去首都享清福,这得多动人心啊!

这样连番的攻势之下,彭大娘会一点一点地倒向了她们那边,风知意一点都不意外。

不然,是钱不亲吗?还是肉不香?

孟西洲微微点头,“那你要不要换一家搭伙?眼下你和彭大娘之间有了嫌隙,估计以后相处都不会愉快了。”

“我知道的。”风知意点头,从彭大娘不征求她的意见就把她的食物做给别人吃,她就知道,她该跟彭大娘家该分道扬镳了。

她好歹在彭大娘家住了一年多,买卖不成仁义在,趁早还能和平分开。再相处下去,只会闹得一地鸡毛,不愉快收场。

要知道,有了那两人大方和她的“吝啬”对比,彭大娘现在对她已经神色寡淡了,“我早就留心过了,可没有哪家有空余的屋子。”

而她又不可能去跟社员挤睡一屋甚至一铺,“如果不跟彭大娘她们一块吃的话,我怎么好意思住她家的屋子?”

孟西洲微微蹙眉地沉吟了一下,“那你自己建一个屋子吧。”

风知意听得微怔,这主意倒是不错,她若是再换一家借住搭伙,可能还会遇上像如今这样的问题。

毕竟,牙齿都有磕破嘴唇的时候,更何况有利益关系的人相处,久了肯定就会有各种摩擦矛盾。

更何况,还有两个莫名其妙就开始用砸钱企图孤立她的女人,她总不能傻缺地跟对方比砸钱?

所以自己独立出来住,那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那样的话,就再也不用担心去哪家搭伙借住产生龃龉闹得不愉快。而且自己独立的一个“家”,那该多自在。

只是,“我们这些外来的知青,有资格申请到宅基地?”

“应该可以租借。”孟西洲也不太确定,“你去问问大队长,村里闲置地那么多,你多出点钱,想必他很乐意为大队里创收。”

风知意听得眸光一点点地亮起,“听起来好像可行,那我一会下工就去问问。”

“嗯。”孟西洲还建议,“地批下来之后,不要做泥石头墙,做个小木屋就行,干净也省事。”

“小木屋吗?”风知意有些欣喜,“你要帮我做吗?”

孟西洲遗憾摇头,“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那种大活我火候不到家,做不了。你去找何木匠,他们家是祖传的手艺,专门做吊脚楼的那种。”

“行!”风知意想起什么问,“省城的事你忙完了吗?还走吗?”

孟西洲以为她不舍得他离开,声音和眉目一样特别柔软地微微笑道,“嗯,忙完了一段落,暂时不走。我不能一直不见人,不然没法跟大队里交代。”

“那你留下来帮我一起建屋子吧。”风知意立马道,感觉这整个梦庄大队都是外人,只有他是自己人。

看着她不自觉地流露出有些依赖的样子,孟西洲心下柔软地想都不想地答应,“好。”

可随即又想到,“你不怕我去一起干活的话,会请不来帮工?”

风知意丝毫不以为然,“现在大队里的人都被大水冲得一贫如洗,我出高点工钱,会有人跟钱过不去?放心吧,多的是人抢着干呢!真有那种傻缺的话,我去别的大队里请。”

孟西洲笑,“那我去山上相好树木,你回头跟大队长买,五分钱一棵应该就可以。想造什么样的木屋,你画个大概的图样给何木匠看就行,他会知道给你怎么建造、需要花多少木材。”

附近大山里的树木那么多,社员们造屋子、打家具所用的木材其实都不要钱的,跟大队里说一声就行。

但碍于她是外来的知青,一下子要太多树怕是大队长不会答应,也怕社员们有意见,所以就干脆建议她去买。

说着,还掏出一大叠大团结给她,“这些你先拿着用,不够我再给你拿来。”

风知意被塞满手地惊了一下,这么一大叠,至少上千块了吧?赶紧给他塞回去,“不用不用,我又不缺钱用。”

“哎这……”风知意来不及追上,看了看手里的一大叠大团结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算了,等回头再还给他吧。

等下工之后,风知意就立马跑去找大队长。

果然如孟西洲所预料的那般,大队长只稍稍了解了一下情况就答应了。

她用一百块钱,租了一处三分地十年。三分地也就是200平,除了搭个小木屋,多出的地方她还能圈出个小院子。

而且巧的是,那块地正好是孟西洲家旁边。可能是因为,只有村边缘的地方,才有地批给她。

不过风知意不介意,第二天上工遇到孟西洲,还有点高兴地跟他说,“以后咱俩就是隔壁邻居了。”

孟西洲却微微蹙眉,“那么偏?会不会不安全?”

村子里说不起婆娘的二流子二赖子可不少,一个单身女同志独住,指不定有晚上摸进去然后给赖上的。

风知意不以为然,“你住旁边有什么不安全的?”

她的本意是,他又不是危险人物。但孟西洲却听成了“有他在、她不怕”的意思,受用得眉眼里盛满了欢喜和甜蜜,“那回头帮你把院墙好好围围。”

“做成篱笆的就行。”风知意早就有计划了,到时候,她可以在篱笆上绕一些变异植物做防御,防防普通人绝对没问题。

孟西洲当即想了一下用什么材料做篱笆好,“你树木买了吗?”

“买了。大队长说,到时候我用了多少再算钱,免得浪费。”让风知意颇为意外的是,“而且,他还主动说会帮我组织帮工,让我到时候管饭就行。”

孟西洲倒没什么意外,“乡下建房子都这样,乡里乡亲的帮忙,管吃管喝就行。你想好建什么样的屋子了吗?”

“好了。”她昨晚就去空间,利用时间差画好了木屋的图纸,“图纸我今天一早就交给何木匠了。何木匠说,大概半个月能给我做好。半个月后,我就有自己的家了!”

孟西洲听到“家”这个字眼,眼眸微动,突然问道,“你年龄多大?”

风知意回想了一下原主的年龄,“今年十八。你问这个做什么?”

十八?那就可以领证了。可孟西洲想到自己现在才十九,还差一年,就有些郁闷了,“没啥,就是问问。”

风知意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问一个女同志的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问我就算了,以后别这么莽地问别人。”

孟西洲愣了愣,有些无辜,“我问其他女同志的年龄做什么?”

风知意纳闷了,“那你问我的作什么?”

孟西洲笑了笑,“以后再告诉你。”

风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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