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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逸在这一刻皱了皱眉,转身朝南山小丘塬疾赶。
而在叶洛身前,徐彪已经带着众军卒包围过来,命令部下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活捉了他。此时,徐彪正在马鞍上大笑,沾沾自喜般看着兵卒与叶洛酣杀。见叶洛已被耗得罡力衰减,动作缓迟,从马背上拔起悍刀,一个腾转步,伴着一股劲风冲扑过去,一把力道十足的悍刀忽然从叶洛头顶竖劈而下。
叶洛闪不及,双腿稍微一躬,向手臂提起力气,汇在龙渊剑身上横截。
“咣...”
撞击声如同在脑海间撕裂一般,罡力的减弱难以扛得住这股霸道的刀气,他向前送剑,摆脱一截身段,抽出龙渊避开当头一砍。
徐彪趁着刀势再次逼迫,一阵嘶嘶的刀鸣声回荡,劈落在叶洛脚前的碎石跟前,他只得架势来迎。
叶洛怒哼一声,狂吼一声,似是释放了所有的戾气。
“来吧!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惧?”
他挎起龙渊一侧,偏剑斜锋,三尺白刃锃亮夺目,带起一丝飞尘,咬了一下唇,狠狠地朝徐彪的面门上斩去。
要论此剑的威力,绝不亚于中乘三品的武力,换做常人,罡力的冲劲就足以震碎肝胆,可徐彪强吃一剑,一把悍刀张手劈开,立在原地奸笑。
“哎唷,好力气,能撼我徐彪的,当世可没几人!”
叶洛沉默无语,转剑再斩,手臂上的劲力感觉流失过多,提剑显得急促。
七十二式剑式,哪招不是用力提速?
徐彪见叶洛脚步慢了下来,握起悍刀一通猛劈,看似杂乱无章的刀势,却犹如猛虎下山般威猛,步步暗藏杀机。
叶洛脚下一软,被徐彪一刀砍在左臂上划破肌肤,鲜血渗出。眼前的肥坨又逼来一式刀步,从右侧斜背部呼来,他撑剑抵住刀尖,连连退后数步,脚下沙土上留下两道滑行的脚印痕迹。
徐彪凝入罡力收刀,蓄满所有劲力后向前刺刀,猛然无数枚袖箭朝他射去。
徐彪左右舞刀,挡了那些袖箭。
眨眼间,数百个黑甲兵飞出,从旁边巨石背后扔出数十个粉末弹丸。
徐彪高喊兵卒围堵,可叶洛和那百名
叶清逸赶到时,叶洛已经脱身,只听得徐肥坨在吩咐手下,徒步追杀。一部分兵卒骑马报信,并告知各个州府在官道小径出口严加盘查,务必要捉拿回来。他脸色一紧,又迷茫地望了望烟雾尽头,转身回返。
黑甲人带着叶洛潜入一处荒芜村落,漏屋断墙,斜倒的木桌腿儿散在地上,墙上挂的竹篓积满了灰尘。
还没等叶洛开口问话,黑甲人已经在先言说。
“叶洛,换了衣物,潜出渭国。”随手递出一个包裹举在他的身前。
叶洛瞬间惊愕,满脑疑虑,骇然问道:“何出此言?”
那黑甲人眼神犀利如刀,冷淡地扫视了一眼,微眯一下眼睛回道:“徐崇焕的势力想必你也知道,若是他想要的人,就算把整个渭国翻个底朝天,他都会找出来。更何况,此次是与豫帝勾结,剿灭蛇枢与擒你叶洛并举,可以扣个贼厮的帽了,岂不是一箭双雕。”
叶洛仔细思量,果真有几分道理,可此人为何知析此事,并且如此了解,身份十分可疑。
“向东绕小道行五百里,转南行燕岭古道,去秦渭河码头寻朱老板,他可以带你躲过盘查,潜出渭国。”
黑甲人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巾交到他的手上,再道:“你把此绢巾送到码头货当行铺的掌柜手中,他会派人接应你。”
叶洛刚欲张嘴,又被那人打断。
“切记,五年之约!”
叶洛心里嘀咕质疑,难道他是……
黑甲人留下了一些备好的干粮和银两,一匹千里枣红骏牵到他的跟前,带着众卫撤离。
临行前还再嘱托一句:“且不可再去苏幕镇的楚家,一来连累楚家,二来招来杀身之祸,想必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什么,你只记住,徐崇焕是个可以一手遮天的贼人,早晚有一天是个镇不住的茬儿。”
移目一望,荒村中空留自已一人,若是再逗留,恐怕又要被徐彪给擒住。既然未能死拼,还有许多事要求他去做,也必须去做。既然黑甲人已经指明了方向,何不南下南昭国,帮灵儿杀了仇人复国,再找个修炼的仙府道地,修习个大乘境界,杀了如今的豫国狗皇帝!
枣红骏已经累得奔不出腾空马步,还好再有三十里地就可以到达秦渭河码头。
开春的大河早已破冰,秦渭河贯通各国交通,河上已是商船渡行,渡口又一波南下的船只驶离码头,漕运的伙夫也可以歇息一下,舒缓一下腰身,擦擦额头汗珠。
几个巡查的官兵来回走动,盯视着每一张面孔。叶洛连忙背过身去,藏起腰间的龙渊长剑,以免引得注意。缉拿的人头画像已经贴在最显眼的码头布告栏上,见者报官即可得赏银一百两。
叶洛未敢请教路人货当行铺的位置,只能挨户搜寻,找了大慨三柱香的时间,才找到货当行铺。
叶洛确认后交出绢巾,讨了口茶水饮喝。
不时,掌柜迎出来,引着叶洛走入后堂。黑甲人所说的朱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壮年,看着一身肌骨,绝不是一般人。
叶洛拱手低头,抱拳请礼。
朱老板吩咐手下去调度船只,随后问叶洛道:“叶公了想去往何处?”
叶洛想了想,含糊说道:“南下,四海为家。”
“好,我朱某人派船只载你一程!”
叶洛又一次拜谢,想到楚家,蓉儿还在秃头老僧手中,姜灵还不知自已发生的情况,得托封书信告知于他。
叶洛向朱老板讨要了笔墨,在白色宣纸上道明情况,把书信托交朱老板,叫人送交青州苏幕镇楚府李飞燕。
朱老板瞅了一眼书信封皮笔迹,俊逸飘扬,十分耐看,于是连连夸赞。
叶洛谦笑,心思不在这里。
申时许,巡查的官兵换岗吃饭,码头的盘查最为松弛,朱老板命手下发船,大船里载满了渭南昌州的棉纱布,还有一些上等的锦绸。大船吃水-很深,船底足有二尺沉在水中。
朱老板见了郑漕司,喜笑逢迎,一番客套,惹得郑漕司十分欢喜,只派了两个监漕卫兵上船巡查,那两个卫兵深知郑漕司的用意,马马虎虎在船上排查了一番,并未发现暗格。
朱老板笑对郑漕司,嘴角上挂出上挑的弧度。
“漕司大人,和往常一样,出江做些布匹锦绸的
郑漕司无奈苦笑道:“朱老板,最近风声紧,官府在缉拿逃犯,我们半点都不敢疏忽,若是监察不利,将是掉脑袋的事,你也谅解谅解。”
朱老板拍拍郑漕司的肩膀,笑着点头道:“了解了解,现在可否出船?”
“可以可以。”
两个人并肩去了漕司使处,朱老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在漕司手中,郑漕司命人准备饭菜,说是有好酒可以欢饮一通。
叶洛藏在暗格中有些担忧,终于躲过盘查。货船高升桅帆,浩浩荡荡飘在江心南下。拿起一壶酒,仰躺在甲板上看着静谧星空。
起身长饮一气酒水,叹道:“这江湖,就剩酒还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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