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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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震天，那炸雷一样的鼓声不论响起多少次，都会让所有人自上次的比赛之中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投入到下一场的比赛之中。很快，观众席上的众人在再度将目光放在了擂台之上，只见在裁判宣布登场的选手之后，两位相貌普通的青年便来到了擂台之上。在互相致礼之后便摆起了架势。鼓声敲向的刹那，两位选手便冲向了对方，紧跟着的，便是一段激烈的拳脚对决。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丝无聊。

或许是前两场的对决太过于热血，充满了激情和观众们的期待。第一场不退后一步，舍弃了一切防御手段并将其转化成为攻击的重拳对决。就像是古代剑士遵循规则一般的武士道对决，在拳拳到肉的刺激之中散发着令人敬佩的精神。

而第二场谢子蕴的首场，虽然是一击结束比赛。但是作为谢家新一代天才之一的第一场比拭，自然也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期待。而谢子蕴一击击败的对象也是在谢家之中享有“狂兽”之称的谢管洛，所以虽然是一击结束比赛，但是依旧让谢家诸人情绪激烈，大呼过瘾。

就是在这样两场比赛的衬托之下，第三场这种更偏向常规的比武大赛就显得有些平凡。而正是这种平凡，导致了第三场比赛在谢家众人的眼里看起来就有显得有一些枯燥甚至乏味，让人完打不起来精神，来观看这场比赛。

对于在坐的所有人而言，就像是刚看完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决战之后，在看两个人的围棋比赛一样。节奏的突然放缓让所有人紧张的神经被迫松弛了下来，这种放缓不免的让人觉得有些乏味。所以相较于前两场观众的兴奋与激动，第三场比赛观众的情绪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松弛了不少。

而坐在观众席上的谢子蕴和谢牧之也受到了这种情绪的影响，只见谢子蕴的目光看着下方的拳脚相加的两人，虽然就技术以及力量上来说都算是中游偏上的水平，但是在前两场那么精彩的比赛之下，这场本来便不怎么无聊的比赛，在此刻就显得有些无聊。久而久之，谢子蕴的目光便显得有些疲惫，就像是熬夜许久了一样，目光之中充满了困倦。而坐在他身边的谢牧之则更加的直接，直接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来表示这场比赛的无聊。

看着谢牧之打着哈欠，谢子蕴不禁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着说：“牧之兄，这场比赛当真这么无聊？”

听到谢子蕴的问题，谢牧之又是一个哈欠，在用手抹去眼角的泪花之后，才回道：“到不能说是无聊，只是在前两场比赛衬托之下，才显得无聊。”

“如果单论这一场比赛的话，也不能说是一场水平低下的闹剧，在整体的观感之上也不能说是无聊之举。虽然这两人在力量上不算是上乘之者，但是就论技术而言，也是中游偏上，略有观感的。就看刚刚那人的几下格挡，就是极具水平的格挡技巧。但是怎奈这场比赛是在你的那场之后的。

“子蕴兄，这点你就可以感受的到。前两场比赛由其是你的那一场，引起了观看人群多大的情绪你是清楚的。在这样一种极度高涨的情绪之下，这种比赛的出现反而是低于所有观众预期的。与其说是这场比赛的过于无聊，倒不如说是观众对于这场比赛的期望太高而显得这场比赛有些无聊。”

“嗯，确实。牧之兄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谢子蕴摇着扇子点着头，就像是品鉴山水国画的儒雅书生一样。只见谢子蕴摇着扇子，就像是品茶一样的说：“过高的期待确实会让一些本该得到中肯评价的事物陷入过于低的评价之中，就像是这场比赛一样。因为不该有的期待，而使得这场比赛受到了自己本不该拥有的待遇。”

“不愧是谢家的天才，说起话也说文绉绉的。”谢牧之笑着调侃这谢子蕴：“一副书生的样子满腹经纶，可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让人羡慕呀。”

而谢子蕴则摇了摇头，笑着说：“牧之兄就别调侃我了，我这也无非就是书看的多了一点，见的东西多一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算不上是那种便览万千群书的文化圣贤。”

“子蕴你谦虚了，就说这副才华，整个谢家谁能比得上？”

“哎呦，牧之兄，我可求您别嘲笑我了。您这么说，我这脸害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在一段还算是上乘的技术对拼之后，其中一人获得了胜利，取得了晋升下一场的机会。而看着那胜利的人，也就只有寥寥数人为其献上了自己的祝贺，远不及上一场的谢子蕴与谢管洛的对决来的激烈。人们更多的是在谈论这届比武大会的冠军归属，以及另一位谢家天才——谢莫灵的比赛何时开始。而谢子蕴和谢牧之也不在将自己的目光发在比武擂台之上，而是开始了自己对于谢家近况以及对于这个天地的谈论。

“所以子蕴，你准备参加一个月后，大陆第一道观云灵观在古镇上举办的招选大会？”

“嗯，我确实有这个想法。”谢子蕴点了点头，表情有点不在乎的样子。

看着谢子蕴的样子，谢牧之接着说：“众所周知，云灵观每五年会来到清河古镇，举办一场招选大会，通过招选者就可以成为云灵观的弟子。而这次招选大会，古镇上的所有青年才俊都会前往这个大会。毕竟云灵观是整个仙灵大陆，乃至整个浮荼天地最负盛名的仙灵道观。在浮荼天地之中，也是最早开创，涌向天才仙人最多的地方。因此整个浮荼天地的天才都会聚集在云灵观之中，虽然竞争会更加激烈，但也代表着更高的平台，更优异的资源，以及更为广阔的前景。”

“所以这次你在比武大会之中取得冠军，继承家族的秘宝。然后参加云灵观举办的招选大会，成为云灵观的弟子。不论对于你而言，还是家族而言，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听着谢牧之那如同家长一样的分析和谆谆教导，谢子蕴只是展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在过了半响，才慢悠悠的说：“我倒是不这么想。家族的秘宝三生扇我确实是想要得到，因为我觉得三生扇十分契合我的道心和我的灵根。而对于云灵观的招选大会，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里过去的。毕竟是天地第一大观的招选，那古镇的所有天才都会前去。所以咱家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前往一试，能不能成功那就是后话了。毕竟是第一道观的招选，就算只是参加了，也不枉此生了。”

“唉，子蕴兄看的是真的开啊。”看着谢子蕴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谢子蕴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摇着扇子问谢牧之：“牧之兄的规划呢？”

听到谢子蕴的疑问，谢牧之只是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说：“我的计划很简答，再在西域历练上几年，然后放空自己的心性，磨练自己的心志，提高自己的心境。争取进入金罗寺之中。”

“确定吗？虽然金罗寺是整个浮荼天地体术教导最为高深的地方，但是那群活佛僧人的教条实在过于繁杂。让人感觉不自在，呆在里面闷得慌。若让我呆在里面，不出数日肯定叫苦不迭，嚷嚷着要离开这教条之地。”

“嘿嘿，只有没有规矩的人才会觉得规矩碍眼和拘束。这天地万物无不束缚在规矩之中，就像是笼中的鸟雀一样，自由却又在束缚之中。即使是那超脱于红尘的仙人，也被束缚在规矩之中。”

“那只能说是这些仙人还不到火候，充其量只能被称为是伪仙也。俗话说仙人乃是超脱于世俗万物的存在，不在三界之中，超脱于轮回之外。若是还束缚在规则之中，那就不算是真的仙人。”

“你还是和原来一样，是一个不愿被拘束的公子爷。”面对谢子蕴的歪理，谢牧之并为打算争辩下去。正当谢牧之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惊呼从观众席上传来。

顿时，谢子蕴和谢牧之的注意力都被这阵惊呼声吸引了过去。在他们两人的目光看到擂台之上的时候，谢子蕴和谢牧之才明白众人为何惊呼。

只见在那擂台上站着的，正是那位谢家新一代的天才之一——谢莫灵。谢莫灵站在擂台之上，依旧是那么的阴沉，而那股来自于炼气中期的威严也不加遮掩的直接释放出来。那股如同谢莫灵表情一样的威严笼罩着整个擂台，让站立在他对面的对手不由的浑身颤抖起来。

在裁判的一声令下之后，震天的鼓声响起。那站在谢莫灵对面的人顿时行动了起来，右手化为爪状袭向谢莫灵的脑袋，而谢子蕴看到，谢莫灵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只见谢莫灵的手握成拳状，在对手即将靠近自己的时候，如同闪电一样的轰在对手的胸口之上。顿时，巨大的力量自拳头传递到那位青年的身上，直接让他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接飞出擂台，砸在擂台之外的地面之上。

同样是一击，和谢子蕴一样，谢莫灵也是一击便结束了这场比赛。顿时，裁判的声音响彻云霄：“第八场，谢莫灵胜！！！”

一瞬间，比武场再次被欢呼声淹没。而在此期间，谢子蕴的目光一直盯着谢莫灵。似乎也是知晓了自己有人关注一样。只见站在台上的谢莫灵看向位于观众席上的谢子蕴，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看起来冰冷的，让人感觉瘆得慌。而在短暂的目光注视之后，谢莫灵便转身，跳下了擂台。

而紧接着，就是裁判宣布下一场的参赛人员：“第九场，谢牧之对战谢曾溢。请双方选手提前做好准备，进入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