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黄金城和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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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黄金城。”

“我要去训练，那里有最好的斗兽竞技师！”

克拉拉单手提着尼禄后颈，压低声音：“你必须带我去——”

瞬间硬化的龙尾狠狠的抽在克拉拉的胳膊上，疼得她一激灵，尼禄回头恶劣地一吼，还带火星子喷在克拉拉身上，声波把她死死的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该死的！尼禄！”克拉拉气的握紧拳头狠狠的敲击地面。

“我没有说现在去！伤口好了也不行？！你快放开我！”

小夜魔单薄的躯体连一星半点的龙压都扛不住，只能被压在地上，气的快吐血。

尼禄绕着趴在地上的克拉拉走了一圈，克拉拉还在小声地嘟囔，绝不是什么好话，然后坚硬的龙爪就轻轻的按她窄小的脊背，一瞬间克拉拉安静了。

粗长的龙尾勾住克拉拉细瘦的腰，轻易地把她翻过来，紧紧的缠着，快要把她圈的窒息。

龙身比刚才变大不少，至少一边龙翼就能整个覆盖住他，红白异色龙瞳竖起，冰冷骇人。

“我真是倒大霉，找了你这么狗———”

骂龙的话都没说完，又被分叉出来的一条龙尾束缚住双手，吊得老高，灵活的另一条尾，隔着一条单薄的底裤就开始毫不留情地抽打她饱满的臀/部。

“我还是病人！老天！我要把你卖了！你这头该死的龙！滚回你的地狱去！”

哀嚎声绝对能让周围的邻居探出头查看一二，但是有了封闭的魔咒，一切无比安静。

尼禄打的并不疼，但克拉拉气的就是想放声大叫，她出生以后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就是把这头来路不明的地狱龙带回来，还损失了她一百金拉玛，她的心在滴血，她的眼泪此时也像喷泉一样，哭了尼禄一整条尾巴。

尽快这样的惩罚没有持续多久，而且尼禄也并没有真的打的很疼，主要是吓唬，克拉拉仍然竭斯底里的哭嚎，中途还偷偷地快速瞥一眼那头恶龙。

尼禄把她圈在双翼里，灼热的龙舌不断舔她喷泉一样的泪，只要掉下来一滴，就被灵活的舌尖卷走，乐此不疲的动作，于是克拉拉嚎了一阵，从真哭变成了干嚎，最后颤抖的冷静下来。

龙的鳞甲是世界上最坚硬锋利的东西，但圈着克拉拉的尼禄收起鳞片，露出最柔软的肌理触碰着她，有些紧张的注意着她的反应，粗重的鼻息搅动着热浪，焦灼烦闷的气氛。

“萨福和你都管着我，一点自由也不给，黄金城怎么了？你还是我在无回城捡回来的，现在不让去了，我问你，黄金城里的恶魔都是罪大恶极？！”

克拉拉眼眶红着，不断逼近尼禄，额头死死的抵在它硕大的龙瞳之间，一大一小双目对视，看谁先屈服。

“我只是想要比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和尼禄对抗着，看着它呲开怒火腾腾的獠牙，咽喉里发出一声尖啸。

巨大的穿透力让耳朵钻心的疼，克拉拉不得不双手使劲合上它的嘴，让怒火的声音小一点。

“我知道冬日盛宴前地狱的黄金城会很乱，但我一定要去，如果你担心我，那就和我一起去。”

克拉拉软下声音，手抚摸着龙的柔软的后背肌理，额头在它的双瞳间蹭蹭，“你还是变小吧，仰着头快断了。”

尼禄发出一声叹息，克拉拉听着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怀里的小龙就缠绕在她的脖颈上，龙首紧贴着克拉拉的脸。

克拉拉从橡木桌上的银质水罐里给自己倒了杯水，透过水罐上的倒影，看到脖子上盘着的尼禄，她要是提前知道这个主脾气那么大，当时去地狱买龙的时候就应该绕着它走，但偏偏——

恶魔城隶属于地狱第三层，最接近人类的地方，也是最远离地狱贵族的地方；把地狱想象成一个漏斗，那么恶魔城就在最上面，属于上三层，平民恶魔最多，还有被魔大公放逐的恶魔也聚集在多盖莱。

十层地狱，一层层往下，越靠近漏斗的底部，越接近地狱至高主君的宫殿——无回城。而黄金城在第七层，主要是贵族们聚集的地方，恶魔们都叫它黄金大都会，魔大公们的居所大多分布在第七层往下，伯爵，侯爵，游荡在黄金城，公爵和亲王在九层，地狱至高君主那位的宫殿跨过三层炼狱，就到了无回城潘地曼尼南。

最好的龙一定出自黄金城，成年后的恶魔都有权利去黄金城伯爵兼统领单卡拉比管辖的尖叫深渊去召唤一条契合度最高的龙。

无论是平民还是勋贵，恶魔本性就是爱金子，所以召唤一条龙最低的价格就是一百金拉玛，当然伯爵大人也收亚拉坦王国的辛拉和阿梅里亚的诺朗，但这些货币的外表一定是要纯金的。

召唤一条龙代价极其高，首先成年的恶魔得有勇气独身一人来到黄金城，其次是你得带上足够的钱支付一条龙。

但由于恶魔城属于边缘平民的地区，再加上这里的恶魔们都很胆小，大多数一年只能挣到几个金拉玛，这些条件都限制了他们对龙的渴望，也只能隔着红海对着下七层的地狱火山口眼巴巴的看着。

克拉拉想要一头龙，从魔角还没发育的时候就想，一直想到魔角都长出来，但是她还是没有龙。

她刚开始还和萨福提一提她对于龙的想法和计划，一说到要去黄金城，萨福二话不说就把克拉拉变成魔兽，扔到羊圈里，和那些极其热情的魔羊挤在一起。

于是，她的商店为她赚了第一桶金的时候，克拉拉毅然决然的跳上了漂浮在红海上的船，怀着难以抑制狂喜的心情扬起巨帆驶向黄金城。

船开向红海庞大珊瑚礁群中心，那是进入黄金城的入口，无数邪恶可怖的吸血人鱼和黑发恶灵盘桓在那，船体被他们撕裂，克拉拉将自己包裹在一团保护魔咒里顺着巨浪拼命的卷进通道，直到听到黄金城塔楼的钟声，克拉拉直接从传送门摔到了屹立在帝国广场雕塑的翅膀上。

黄金大都会的统领，单卡拉比伯爵大人的翅膀就被克拉拉摔出几道肉眼可见的裂痕，黄金的雕塑也会裂开？

那只有一种可能，外表镀金，里面却是用的灰石岩，如果伯爵大人工兵团们能稍微不那么贪心，也不至于把整个黄金内里掏空换上灰石岩，尽欢雕像屹立在帝国广场最高处，也没人扒着眼检查，但这样的风气在黄金城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可怜的单卡拉比。

克拉拉俯瞰着黄金城的中央街道，这是一个由黄金柱和耀眼的大理石主宰的世界，熙来攘往的恶魔群在帝国广场上来回涌动，这些都是地狱纯种恶魔，上七层的都看不起下三层的，所以如果是恶魔城来的，这些纯血恶魔看你就会像看猴子一样。

帝国广场上富有的中年恶魔叼着烟斗，牵着刚买回来的奴隶，给它套上黄金项圈；大都会骑士长在阴暗的角落里和女妖妓/女讨价还价一夜的金价；元老院的元老鬼鬼祟祟的溜进了不远处的大浴场；阿梅利亚恶魔祭祀，亚拉坦体格强壮结实的恶灵水手，香水店里徘徊的恶魔贵族夫人们；买卖皮革的驯兽师…

谁都没看见此时正静悄悄的趴在雕像上来自恶魔城的夜魔。

克拉拉目的地只有一个，单卡拉比伯爵的宅邸，他收到满意的金子后，会打开通往尖叫深渊的密室，正式开始龙的交易，但有一个入门条件，只有贵族的男孩女孩儿们才能被仆人们带入他华丽奢靡的大殿。

在璀璨金绿色屋瓦下，克拉拉在帝国服装店支付了三枚金拉玛换上了贵族小姐的华丽的行头，隐藏起气息，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克拉拉觉得也许和萨福长的太像不是什么好事儿，像钻石一样发光的姑娘，必须带上一层轻薄的面纱才能略微遮掩她的光华。

大贵族们的马车轻盈又美丽，单卡拉比的仆人们急忙向马车内的小姐谄媚的躬身行礼，马车门打开，小巧精致的珍珠鞋尖先露出，带着白丝绒手套，拿一把让人心口发痒的鹅毛扇露出一截牛奶般洁白的手腕，华服不抵面纱下惊心动魄的诱人。

邀请函上放着几枚金拉玛，由小姐的仆人递给他们，于是单卡拉比的仆人们在一片香气诱人的氛围里，将金拉玛装进了裤腰口袋，头脑发晕的把这位比桃金娘更美丽的小姐带到了伯爵大人面前。

单卡拉比在众多魔大公里爵位并不高，但他最令人钦佩的是绝妙的经商的头脑，他酷爱一切闪闪发光的宝石，将它们占为己有，囤积在宝库里，而他日常处理大小事的办公点也在宝库里。

所以这就形容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视觉感，刺眼的由宝石们反射出来的光让克拉拉一时间无法看清内殿，而大殿的主位上竟然不是一把象征着权利的椅子，而是一张床。

魔大公们都会随时变幻自己的外貌，关键是他们遇到不同的人，就会变幻出想要那个人看到的样子，所以克拉拉看到的单卡拉比是一个顽劣的少年，只在腰间缠布，上身光裸，一手举着不知名的宝石，眯着眼透过放大镜端详。

他的床上裹着精美的刺绣，上等毛毯，奢华的褶皱里是红黄色条纹，丝绸垂落到地上。

直到他听到满满一大袋金拉玛扔到地上的声音，才缓慢的回头，兴味地看着站在他面前带着面纱的夜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