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苟延残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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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请坐吧。”施泰特笑着随手拿了个椅子丢给格兰特，嘴里的烟却是毫无保留地部喷到格兰特脸上。

“你找死！”两个看似是随从地家伙立刻勃然大怒，刚准备大打出手，格兰特却是主动拦住了他俩。

“你们俩就歇歇吧，你们不知道难道我还没领教过施兄的拳脚？丢人的东西，都给我退下！”格兰特似乎并未因施泰特的无礼举动而生气，反而一脸受宠若惊地接过椅子坐下。

“你们两个也先离开吧，我不想等会误伤到你们。”施泰特给唐菁澜递了个眼色，唐菁澜会意，抽出两张纸巾把油乎乎的玉手擦干净，在低身扔垃圾的时候顺手轻轻拂过桌脚，留下一颗微型监听器，随后和金锡琛一同坐到了二十米外的座位上。

“施兄啊，咱们俩也算是好友了，许久不见，可让我甚是想念啊，怎么样，最近过得可好？”格兰特倒也不嫌生疏，像是老朋友一样给施泰特倒上酒。

“得了吧格兰特，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说吧，找我干什么？”施泰特背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盯着格兰特脑袋上的肉球。

“好！不愧是施兄，为人就是痛快啊。”格兰特大笑两声，拿起两杯倒满了红酒的高脚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施泰特。“施兄啊，我听说你们最近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是吧，好像损失还不小，算上十年前受损最严重的，四大舰队之一的Z国舰队，你们现在应该有一半的大舰队无法达到齐装满员的程度了吧？我还听说，你们的进攻行动已经停滞了很久了，长时间都是疲于防备。对此，我们瓜尔联邦也是相当同情啊，所以特地让我先来见见施兄。只要施兄答应，我瓜尔联邦马上送上五支省级舰队的装备和三支完由我瓜尔联邦精锐士兵构成的省级舰队，为其三年的使用权，你看如何啊？”

格兰特说完，脑袋上的肉瘤越发鲜艳，这是瓜尔人心情处于极度愉悦的状态时才会出现的生理现象，这说明此时的格兰特的内心是非常自信乃至于自负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条件已经非常优渥，对于现在极度确少作战舰只的太阳系联邦来说，没理由拒绝这种程度的条件。

而他之所以找施泰特而并非驻瓜尔联邦的太阳系联邦大使，是因为施泰特现在的名声不管是在政界还是军界，都已经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能搞定他的话，剩下的太阳系联邦议会就不足为虑了。

“五支省级舰队和三支舰队为期三年的指挥权？大手笔啊！”唐菁澜惊愕地吐了吐舌头，当她看向金锡琛时，却发现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满满的震惊，谁也想不到，瓜尔联邦竟然随便这么一出手，就是相当于大舰队五分之一的兵力，若是人类真的能得到这么一支舰队，倒是的确能短时间回复相当程度的战斗力，人类将能久违地向虫子发起反击，不得不说，这样一个条件真的是相当诱人，两人都担心施泰特真的会答应对方的条件。

当施泰特听到这样的条件时，即便镇定如他，眉毛也极为微弱地轻轻跳动了一下。

他自然明白，现在的太阳系联邦是多么迫切地需要这样的一支舰队来为自己提供新鲜血液，但他可不是只会动武的武夫，对方既然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那么太阳系联邦需要付出的代价一定是对等甚至超过的，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这么强的一支舰队？

虽然他心里知道，但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任何的异样，甚至还冷笑了一声。

“呵呵，不愧是瓜尔联邦啊，这嘴巴随便动一动，八支省级舰队的军力就送出去了。不过我可不信你们今天是来做慈善的。说吧，你们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哈哈哈，所以说整个联盟都对施兄称赞有加，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格兰特长长的舌头舔了下嘴唇，“我们想租借一下你们的萨斯塔星系。”

“什么？！”不仅是施泰特，另一边偷听中的唐菁澜和金锡琛也是一惊。

“妈的，我说这狗日的瓜尔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竟然是想占了我们最大的反物质开采基地！姐，这我们可千万不能给啊，这个星系给出去了，不仅我们的资源收入会大幅度下滑，就连北部的大部分星系也将被瓜尔人的势力所染指啊！”金锡琛狠狠地咬下一块指甲，心有不甘地说道。

“给不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唐菁澜银牙紧咬，但同样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没想到瓜尔联邦竟然会把主意打到反物质矿上，想当初为了拿下萨斯塔星系，太阳系联邦集结了当时仅有地两艘瀚海级行星战舰和将近二十支省级舰队，耗时三个月并付出了总舰队三分之一的代价方才拿下的，瓜尔人给出的八支省级舰队固然不少，但与萨斯塔星系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说是租借，倒不如说是想用时间来同化萨斯塔星系，最终迫使联盟承认萨斯塔的归属权吧？啊，不对，可能在租借的时间里，你们就会输送大量的舰队前往萨斯塔，到时候就算联盟不承认，你们也能用强制手段逼迫我们不再收复萨斯塔星系。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施泰特脸上的笑容依旧，看不出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但手指却是在轻轻转动着杯子。

“嗐，施兄怎么能把我们瓜尔联邦看得如此龌龊？就算真到了那时候，你们不还有我们给你的五支省级舰队吗？更何况，光是靠你们太阳系联邦现在的实力，想要守住萨斯塔星系可是有点困难啊，何不租给我们，这样既减少了防守下的压力，又能得到援助，何乐而不为呢？”格兰特头上的肉瘤颜色已经鲜艳到了极点，但浑圆的眼睛里却悄悄显露出一丝凶光。

“那么，如果我说，不给呢？”

施泰特转动杯子的手戛然而止，谈判的气氛瞬间降到了极点，和谐的感觉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杀气的环绕。

“那就只好劝你们自求多福喽，不过嘛，我相信你们的高层会比施兄你更有远见，你们人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啪！”

手掌重重地排在桌子上，杯中的红酒跳出杯子溅到格兰特胖乎乎、充满粘液的脸上，施泰特身体极度前倾，几乎和格兰特的脸贴在了一起，“你放心，只要有我施泰特活着的一天，你们瓜尔人的战舰就永远别想踏进萨斯塔星系一步！”

格兰特的表情僵住了（实际上本来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都是从头顶那个红色肉瘤来判断心情的），但很快又恢复了神采，对于施泰特的反对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他也没想到施泰特居然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在他的猜测里，施泰特应该是对这个条件动心，然后以此为基础和他谈判才对。但是就算是施泰特拒绝，对他来说倒也没啥影响。

“好好好，”格兰特用纸巾擦干脸上的酒，接连说了几个好字，“施兄果然有魄力，希望你们的高层能和你一样有气魄，正好我听说萨斯塔星系的齐柏林环恒星系防御圈固若金汤，甚至比森格曼星系还要强上一分，相信不久的将来就能试一试齐柏林防御圈的坚固程度是否有传闻中的那么强悍了。告辞！”

格兰特说话的时候，从脸上看不出任何心情的变化，但头顶的红色肉瘤却是逐渐转为深色。

而格兰特的话音刚落，正准备拂袖而去的时候，施泰特忽然叫住了他，“格兰特老弟，别这么急着走嘛，我还有句话没和你说呢。”

格兰特转过头，用一只眼睛看向他，“怎么？改变主意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麻烦你转告你们司令部一声。”施泰特将酒杯高举过头顶，嘴角弯出相当的弧度，“我们会在萨斯塔星系为你们留下三尺黄土，欢迎各位的入住！”说完，便将红酒一饮而尽，水晶做的杯子被狠狠砸在地上，化为无数金光闪闪的碎片。

“放肆！”两名随从怒喝一声，这一次，格兰特没有拦着他俩。两人一左一右两个方向朝施泰特扑来。怒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餐厅，除了埃文诺学员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因为除了埃文诺联邦不会受欺负外，其他联邦或多或少都有争端，埃文诺的学员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哈哈，就拿两个蠢货还想找施泰特的麻烦，这下可有好戏看喽。”这边，青木川上的脸上已经完看不出伤心的样子了，其实本来就是，为失恋伤感哪有现场吃瓜舒服？

“轰！”

在瓜尔联邦学员们震惊的目光下，两名瓜尔随从还没来得及出招，就被施泰特一前一后地扔到了玻璃舷窗上，强烈的撞击直接让两蛙昏死过去，殷弘的鲜血从嘴角流出。

格兰特顶着已经完变成黑色的肉瘤，走到随从们身旁，用肥大的手掌在两蛙的肚子上放了一下，还好，气息虽然微弱，但毕竟没断。但他还是不放心，用微脑扫描了一下两蛙的身体。

这不扫倒好，扫出来的结果立刻让他大为光火，两人的内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即便治好也会留下相当严重的后遗症，要知道，这两人可是格兰特的父亲从瓜尔近卫舰队中挑选的最为精锐的士官，此次特地秘密以学员的身份担负起保护格兰特的任务。

格兰特本以为以他俩的实力，纵使不能单方面解决施泰特，但两个蛙一起上是绝对没问题的，只要他俩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灭一灭施泰特的威风，让太阳系联邦的学员们对施泰特失去幻想，给士气本就相对低落的太阳系联邦以精神攻击。

但随着两名随从被施泰特轻而易举地解决，他心里的如意算盘被彻底打破，这不免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道丁！你给我滚出来！”格兰特对着天花板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