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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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日的态度都很坚决：“你是部落的祭司，不可以出去。”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方问无言以对，但想了想，方问还是有些不服气。

凭什么啊，哪怕是古代的封建礼仪社会，皇帝也能时不时微服出巡呢，凭什么原始部落的祭祀就不能出去逛逛了？

他原本还计划着要出去找原始农作物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有禁令的话就没办法实现了。

方问不甘道：“……所以，祭祀就不能去外面了？”

曜日顿了顿：“反正，你乖乖地呆在部落就好。”

方问眯起了眼，不对劲，曜日刚刚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曜日，你告诉我，到底是部落有规矩我不能出去，还是说，是你单纯地不想让我出去？”

面对方问的诘问，曜日皱起了眉：“如果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带来……”

方问静静地看着曜日：“所以，祭祀是有权利出入部落的对吗？”

曜日回视方问：“那么，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出去？”

两个人互相对峙，躺在中间的白泽有些紧张地抬起头，却被曜日牢牢摁下。

方问看着曜日捏着白泽后颈的动作，忽然意识到，曜日似乎把他当成了自已所有物，就如同曜日圈养着白虎一样，曜日想把方问也圈养在部落中……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方问理了理思路，尝试和曜日沟通：“曜日，我是一个人，有自已的想法，你不能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但曜日很固执：“我并没有阻止你，你在部落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

方问耐心道：“但是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曜日还是只有一句话：“外面很危险，不行。”

方问干脆直接问：“为什么？”

曜日不说话，外面的世界很旷阔，方问一旦有离开的想法，他就根本抓不住对方，哪怕方问并有显露出任何的离开的想法，但曜日依旧不放心。

沟通无果，方问决定跟对方讲道理：“我不跟着去，你会画地图吗？”

曜日沉默了一会：“你教我，我就会了。”

方问哼了一声，把粗陋的炭

曜日对方问的要求有些不明所以，他抓着炭笔尝试在羊皮上画下一个‘1’……结果，因为用力过猛，曜日直接戳破了羊皮，连炭笔也断成了两半。

曜日皱起了眉，对此方问则是毫不意外，初学者写字都会非常用力，小孩了写字断笔头都是常有的事，更何况以曜日力气，如果对方想要学会熟练地写字画图，则需要长时间的练习。

方问挑眉：“现在你愿意带我出去了吗？”

曜日沉思片刻，最后还是摇头。

方问的耐心彻底告謦：“曜日，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你别忘了我是祭司！”

曜日危险地眯起眼睛：“所以你想命令我？”

方问摇头：“我只是想说，我完全可以让别人带我出去。”

曜日目光沉沉：“你在威胁我？”

方问坦然回视：“不，我是在提醒你。”

曜日抿紧了唇，是的，方问完全可以这么做，随时随地都可以。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曜日心中升起了一股焦躁感，他抚摸着白泽，试图让心情缓和下来。

“好，”曜日终于松口答应，“我带你出去，但你要在外面听我的话。”

见达成目标，方问松了一口气，他承诺道：“肯定听你话。”

毕竟，他可不是贝爷，野外探险还是听专业人士的好。

曜日点点头：“最好如此。”

…………………………

这次曜日和方问出门，堪称是部落的一件大事，毕竟他们一个是首领，一个是祭司，一旦出事，狩族部落将会群龙无首。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此担心，比如融伯，他就希望曜日和方问越早出事越好。

曜日当然明白这次行程马虎不得，于是不仅带上了白泽，还拉上了长目和步远两位好手，与此同时，为了保证几人的安全，部落也尽可能地提供了足够多的物资。

方问站在一旁看曜日等人倒腾行囊——倒不是说他想偷懒，而是方问着实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毕竟这里连个指南针都没有……

方问好奇地看去，发现东西准备的还真不少：兽皮做的水袋、打包好的干粮、精巧的骨刀，结实的草绳，以及数量不少的盐……

方问有

步远轻快地回道：“这是以防万一，如果有什么急需物资的话，可以用盐和其他的部落交换。”

方问下意识地问道：“外面还有其他的部落？”

步远疑惑地看向方问：“当然。”

方问意识到自已问了一个傻问题，如果没有其他部落的存在，狩族部落的奴隶从哪来？

不过，方问又随即冒出了更多的问题：“外面部落的规模大不大？数量多吗？”

“外面都是一些小部落，也就是东边的焰族部落规模大一点，至于数量……”步远侧着头回想道，“近些年看见的小部落好像少很多了。”

方问皱起眉，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狩族部落规模大，所以对周边环境变化不敏感，但对于小部落来说，环境的任何一点变化都有可能造成灭顶之灾。

方问想了想，开口问道：“上一次狩猎时，曜日有说什么吗？”

步远挠挠头还在回忆，长目突然插嘴道：“首领说，附近的猎物变少了。”

“这不可能，”步远立即回驳，“首领从不让我们狩猎怀孕的动物，不可能跟以前一样出现猎物变少的情况。”

长目不为所动：“但首领既然开口这么说，那猎物就一定变少了。”

方问懂了，曜日学完基础数学后，大概便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想要和天知巫师核对以前的数据。

这件事情涉及到吃饭问题，相当重要，而且越早发现越好，要是等到问题出现了才意识到，那就绝对会沦落到饿死人的地步。

不愧是曜日，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大局观和战略意识。

方问远远地看了一眼曜日，自从那一晚之后，他们两人就陷入了冷战。

曜日似乎察觉到了方问的眼神，他淡淡地看了方问一眼，冷峻的眉峰动都没动一下。

方问觉得自已可能出了什么毛病，诡异地觉得这样不可亲近的曜日竟然更有魅力了。

曜日垂眼，最后检查了一遍物资，确认无误后开口下令：“出发。”

瞬间，长目和步远停止了争论，他们背上兽皮包起的包裹，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将方问排在中间，随后一同向部落垒起的土墙外走去。

这也是方问第一次见到原始社会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