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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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月光照射到了这丹灵峰上，有些药材散发出来了淡淡光辉，这是在吸收日月精华。

秦风他来到这里已经一天了，属于他的庭院已经建造完毕，乃是丹灵子亲自出手建造的，建造的时候还让秦风震惊了一下。

无数的木材从山峰各处飞来，大地蠕动，建造一座庭院前后竟然只用了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

至于他这里的那三位师兄，他也都是没有见到，那三人都是前去了天灵峰的洞天福地中闭关修炼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秦风他让秦林在房间中吞服化灵丹准备突破，而自己乃是来到了悬崖边，向着这山外山整体看了过去。

从这里看去，除了神山峰那里安静无比，另外五座山峰可以说都是灯火通明的。

对于他们这里的弟子来说，其实夜晚和白天是没有什么差距的，修炼不分日夜。

从山顶向着山脚下看去，那里也是一样，那是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只有突破，成为了内门弟子，才可以进入到五脉的山峰当中。

秦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山外山的风景如何？”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缓缓的从秦风身后走来。

秦风一惊，猛然转身向着这白袍老者看去，道：“阁下是……”

老者年约古稀，勾腰驼背，面色布满皱纹，身上也没有丝毫的气息波动，一眼看去，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年迈老者一般。

“老朽，天归子，只是这山外山中的一名扫地人。”

天归子微笑，面色柔和：“你虽然还不是灵元境，可也应该能感受的出来，老夫身上没有灵气的波动，只是一个普通人。”

“见过老先生。”秦风恭敬道，并没有因为眼前的这个老者只是一个普通人，便对他这里有丝毫不敬。

在秦风看来，不管眼前此人是谁，他是一个年迈老者，这是没错的，长幼有序，这个道理秦风懂。

天归子笑道：“老夫在山外山见过不少弟子，可他们在知道老夫只是一个扫地人后，对老夫就没有了客气了，因为在他们眼中，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修炼者，而老夫只是一个世俗的普通人。”

“高高在上？有这样感觉的人不少……”

秦风苦涩的一笑，这样的人他见的很多，在秦家当中，哪怕是一个奴仆，那在他的面前都会展现出来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看来小友是有故事的啊，若是不嫌弃老夫，就给老夫说说。”天归子一笑，直接坐在了地上：“小友，请坐。”

秦风抿嘴一笑，直接坐下，道：“往事如烟，不说也罢。”

“怎么，不愿意和老夫聊聊吗？”天归子笑道。

秦风摇头道：“老先生，并不是晚辈不愿意和你聊，只是过去的事情，在说有什么意义那？”

“就好像，在别人眼中看来，我五岁修炼，提升到筋骨九重用了八年，他们认为我没有潜力，不适合修炼，可他们谁又关心过，我这八年是如何修炼的那？”

“老夫愿意一听。”天归子道：“就当一个故事听听，好久没有人愿意和老夫聊天了啊。”

秦风看着天归子，犹豫了一下，道：“既然老先生愿意听，那晚辈就说说吧。”

秦风他沉浸在了回忆当中，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一老一少就坐在这里，一个说，一个听。

秦风双眼红润了，泪水从其中流淌出来，他看似坚强，可他依旧是一个孩子。

在秦家中，不管别人怎么欺负他，他从未当着人的面留下一滴眼泪，哪怕在秦林的面前也是一样，可他却经常在深夜独自哭泣。

别人有父母，他没有！

别人被欺负，有家人可以安慰支持，他没有！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哪怕吃不饱，穿不暖，可依旧有人关心，但是他没有！

他面对的是冷嘲热讽，面对的无尽的屈辱！

一个时辰后，秦风擦去了泪水，宛然一笑，道：“老先生，这故事可还满意？”

“苦了你……”天归子叹息了一口气，开口道：“小友，老夫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当年一个人问老夫的，老夫给了他很多回答，可却都不对，三十年中，老夫也问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给老夫一个完美的答案。”

“老先生请讲。”秦风道。

天归子看向远方，道：“三十年前，有一个人问老夫，什么是修真，现在老夫问你，什么才是修真那？”

“修真？”秦风眉头微皱，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天归子也不着急，就坐在秦风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的明亮了起来，一夜都快过去了，秦风还是一直都没有开口。

天归子依旧不着急。

当东边的天际，升起了一抹鱼肚白色，秦风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开口道：“老先生，修真，修的是一个真。”

“什么？”天归子一楞。

秦风道：“修真一词，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修真，修真，不就是修的一个真吗？在我看来，这真就是自身，就是破灭一切虚假的真！”

“真亦假来假亦真，假亦真来真亦假，天下万物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说是假的，那也是假的。”

“拨开云雾，看清自身，看到这世界的真，看到这苍穹的真，这就是我们所修的！”

秦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股气势从他的身上缓缓散发，在这一刻，他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屹立在山巅，扛起了整片天空。

他就是一个巨人，一个双脚踏地，头顶苍穹的巨人。

虽然这种错觉有一闪而过，可却真实存在过。

天归子刹那间愣住，口中喃喃自语：“修的是一个真…..一切如梦幻泡影，似真似假，拨开云雾….”

少许后，天归子哈哈一笑，直接站了起来，道：“小子，多少年了，你总算给老夫解惑了，当年那人没有给老夫答案，但是，听到你的话后，老夫知道，这就是他心中所理解的修真。”

“老祖，有没有我家人的消息那？”秦风看着天归子，突然面色凝重了起来，开口问道。

天归子一楞，笑道：“我可不是这山外山的老祖啊！”

秦风道：“三十年前，我爷爷前来山外山，和山外山三大老祖一战，靠着法相巅峰修为，取胜三名实力已经超过法相境的老祖，三人中，有一人不服气，于我爷爷在山顶论道，最终心服口服，散去一身修为，曾言，不寻真道，在不修真。”

天归子哈哈一笑，道：“看来，你认出老夫了。”

“老祖，你虽然修为散尽，可你依旧是山外山老祖啊！”秦风脸上露出了依稀之色。

天归子看着秦风，叹息了一口气，道：“十年前，得知你爷爷秦天失踪后，我心中大惊，让两位师弟寻找过你爷爷，可整整一年，我两位师弟找遍了整个唐朝和周边数个王朝，却根本就没有找到你家人的丝毫踪迹。”

秦风面色有些难看，身躯微微一颤。

天归子道：“其实，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老夫感觉他们未死。”

“希望如此…..”秦风开口，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若是想要找你家人，其实有一个地方，那里应该知道你爷爷的消息。”天归子说道。

秦风面色一惊，猛然抬头，眼中充满了依稀之光，道：“老祖，那里？”

“欲知天下事，云中花满楼。”

天归子解释道：“唐朝境内，有一花满楼，那里是一个贩卖消息的地方，当年老夫为找你爷爷，也前去过其中，想要询问你爷爷他们的消息，而花满楼开出了一个条件，一颗融魂丹！”

“而他们既然开出了这个条件，这也就说明他们知道关于你爷爷他们的消息，要不然不会要这融魂丹，但是，这融魂丹老夫没有，所以无法打听。”

“而花满楼看似是一个世俗势力，可老夫知晓，他们不弱我山外山，所以无法用强，若是想要打听，只能拿出融魂丹。”

秦风面色凝重了起来，道：“融魂丹吗…..那是治疗灵识重伤的丹药。”

天归子点头道：“这丹不凡，可治疗极大的灵识创伤，只是唐朝内，无人能炼制，也无人知晓丹方，你如今踏足炼丹一脉，日后若是能炼制出来此丹，可去花满楼。”

天归子说完，他便向着远处走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