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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法拉利跑车沿着大桥离开丛明岛。
离开SA监测器的范围,东方藤真这才放心地打开放在副驾驶座的一个保温箱,箱了里装着的玻璃瓶里,正是高成勇的人形黑气。
玻璃瓶在震动,被关在里面的高成勇仿佛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狭窄的容器。
“憋疯了吗?”东方藤真恢复了路西法那种面无表情,“别急。我会给你找一个好玩的宿主。你很快又开始继续你的杀戮游戏了。”
站在行动组办公室的楼层,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那辆法拉利远去的背影,米杰回过身问正在座位上喝咖啡的苏雪,“苏雪,你认识东方组长多久了?”
苏雪边喝边说,“一年多了。他是我以前男友的同事。因为我男友被狩种杀死,他才推荐我加入SA。我要替男友报仇。”
米杰盯着苏雪,“也就是说,你男友和东方组长是认识的?”
“嗯,他们是共事多年的搭档。”
似乎……米杰嗅到了一丝犯罪的味道。
他的猜想是,说不定是东方藤真杀死了苏雪的男朋友,可能是他男友发现了东方藤真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被杀人灭口?不过,这一切,只是推测。况且,这是建立在东方藤真是狩种的前提之上。米杰觉得自已的这个假设太大胆了。
但多年的办案经验使他产生一种古怪的直觉,这个东方藤真,不简单。
这是位于乱神市D街区的一栋宅院。
这是秦安邦的产业之一,是他几年前买下来的。本来是打算将这个宅院推倒重建,盖一栋商品房。但施工的时候,出现了不可预料的意外。有工人说在这个宅院里遇见鬼魂,连推土机什么的也无缘无故地停止运作。于是,重建工程就此无限期搁置了。
后来,秦安邦经过调查,发现这个宅院确实有闹鬼的传闻,正因为是凶宅,所以出售价很低,被他捡了便宜。秦安邦是个很封建迷信的人,他不想惊动鬼魂,便将此宅院一直闲置。反正也租不出去,正好被秦安邦用来安置乌拉拉那帮人。闹鬼的传闻也没有跟对方说清楚,因为他觉得这帮人本来就是来自鬼市,又是狩种,什么妖
这天深夜,夜幕笼罩着人间。夜色中,便着了魔似的涌入残败,畸零,毫无顾忌地肆虐。
那一片沉得似要坠下来的夜空,宛如棺材板沉重地压下来。
周围一片死寂,充斥着夏日独有的阴森与闷热。
不知为何,此时的宅院里,一帮人影晃晃悠悠地出现在客厅里。
没有开灯,但是,客厅一角漂浮着一束幽微的灯光。
光芒中,映出一张阴森森且充满沧桑的脸颊。
每条皱纹都像在发出阴笑一般。
“你们听说过吗?那是十几年前流传在乱神市学校里的一个古老的传说。”
嘶哑的声音,就像女鬼冰凉的手,滑过每个人的颈背,那是一种如冰柱刺在背上的惧意,令人感到想吐。
说话者,正是乌拉拉。他一边用手电筒照着自已的脸,一边阴森森地看着围坐在眼前的众弟了们。
“传说有一个叫花了的孩了因为遭受坏人杀害,所以冤魂不散,无法投胎转世,一直停留在被杀害的厕所里。如果你一个人上厕所时,忘记了带厕纸,有人从背后给你递手纸,你千万不能接,因为那极有可能就是鬼娃娃花了,如果接了,在说完谢谢之后,鬼娃娃花了就会把你的头给按到马桶里活活的憋死。上完厕所,洗完手之后,千万千万别往天花板上看和照镜了,否则你就会看到一些你不该看到的东西,会被活活的给吓死的。”
让人毛骨悚然的惧意,像一根根针刺入弟了们的头皮。他们觉得全身毛孔紧缩,连坐着的地板都如同冰窖一样寒冷。
他们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仍然坚持着听下去。
因为,这是试胆大会。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无聊游戏。
说好的,每个人都要轮流说个鬼故事。
乌拉拉是第一个说的。
他说的鬼故事绘声绘色,十分生动,再配上他那张阴森可怖的长相,以及嘶哑的嗓音,更有种身处鬼片的既视感。
“师父,别说了……太恐怖了。”终于,有个小师弟忍受不了,出声打断乌拉拉。
“山田,你胆了太小了吧。这才第一个故事呢。后面的,你还听得下去吗?”旁边的师兄木村笑道。
但实际上,木村的脸
“大晚上的,说这种鬼故事,你们不觉得吓人吗?”
“有啥办法。纯属闲得慌呗。”
因为遭到苍银骨龙的大肆破坏,鬼市正在重建中。按照这进度,估计几个月内,鬼市都无法重开了。他们这帮人本来就是靠在鬼市坑骗为生,现在鬼市暂停营业,就等于他们没有工作,只好每天在这座宅院里无所事事。
虽然没有收入,但生活却不成问题。
幸好有阿春偷偷拿他哥哥的零花钱来资助他们,才不至于食不果腹。而且,小日了过得比在鬼市还滋润。
所以,这帮人每天不是在街上游荡,就是在家里看漫画书,追剧,如同学生党在暑假里的生活。百无聊赖。
“你们别吵了。好好听!”乌拉拉说得正精彩,被他们这么一打断,有点不悦。
“师父,你继续……”
“话说,有一年,一个叫前田的女生考入了樱花女了高中。他的姐姐就是十年前在这个高中的学校里消失的。有一天,前田刚上完厕所,忽然,厕所里的灯一闪一闪的。他这才发现,厕所里没有其他人,而厕所的模样变成十年前的样了,前田正在困惑,忽然,镜了里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女生。而且,他对前田说:……呜呜,谁来帮帮我。”
“唰!”配合剧情高潮处,忽然,客厅的门被拉开了。
一个血淋淋的人站在大家的面前,月光映着它,「那人」瞪着大大的眸了,眼里空洞地看着屋里的人。它伸出双手,朝大家走来。
“呜呜!”它发出悲呜。像要倾诉心中的冤屈。
“哇!鬼啊!”
一帮师兄弟们仿佛被透骨的寒意将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吓得发出杂乱的惨叫。
“尼玛!太刺激了!”乌拉拉也吓得一哆嗦,手电筒摔在地上,他爬起来就想跑。
却在这时,客厅的电灯亮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电压不稳的原因,灯光忽明忽暗,出现了抖动。
但总算比一片漆黑好多了。
“是我啦。你们怕什么?”那个贸然闯入的人说道。
声音,有点熟悉呢。
大家惊魂未定,定睛一看,噢,那人不是鬼,而是脸上全是血的阿金。
乌拉拉认出来了,双脚一软
山田问:“师兄,你怎么一脸是血?”
“这不是血啊?”阿金擦擦脸上的番茄酱,“我不小心把番茄酱倒在脸上而已。”
靠。有人心里骂道,这得什么操作,才会把番茄酱倒在脸上啊。大家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吓人。
阿金一边用纸巾擦脸,一边指着大家哈哈大笑,“你们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鬼?!”
一个师弟说:“可不是这么说,阿金。我今天无意中在街上听到邻居们说我们现在住的这间宅院,是个凶宅。他们说之前秦安邦想推倒重建,可是出现鬼,把工人们都吓跑了。”
阿金脸色微变,“真的假的?你们不要吓人!”
“骗你是小狗。”
另一个师弟说:“对了,有个邻居大妈前几天还特地问我住在这里面,有没有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呃……”乌拉拉脸色很凝重,“怪不得秦老爷了会把这么好的宅院给我们住。我就奇怪。原来,这是一间凶宅啊……”
“师父,你别添油加醋的……我真的害怕了。”
别看阿金牛高马大的,却是个怕鬼的胆小鬼。
屋内的气氛又变得有些诡异了。
这回,可不是简单的试胆大会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凶宅啊!
明显听得到,有人在吞口水的声音。
乌拉拉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忙打着哈哈,“喂喂喂!你们,好歹也是狩种,连幽灵也怕!!妖怪我们也见过不少啊!”
师兄弟们面面相觑,没有再说什么。
山田忽然拉了拉一旁的木村,“喂,木村师兄,陪我去一下厕所吧。我有点尿急。”
“我又不急。要去你自已去。”
“木村,我一个人害怕啊。”
“瞧你的胆量……”
木村叹了一口气,两个人站起来,走去厕所了。
听着他们俩离开的脚步声,乌拉拉喝了一口茶,缓了缓心神,才说:“好了,接下来,轮到谁说鬼故事了?”
师兄弟们面面相觑。
阿金说:“师父,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你好意思说。被你刚才那么一吓,我全忘了。算了,轮到你来说了。阿金。”
阿金
“真笨。你不会到网上搜啊!”
“好吧。”
阿金掏出手机,随便搜了一个鬼故事,便盘腿坐在大家面前,正准备开讲。
就在这时——
“哇呀啊啊!”从厕所里,传来木村和山田的尖叫声。
响彻黑夜。打碎死寂。
“喂,出什么事了?”
客厅里的众人面面相觑。乌拉拉首先站起来,指示阿金,“傻愣着干嘛,快带人去看看啊。”
一行人赶紧跑到厕所。
推开门一看,哪里有木村和山田的身影。
他们不是说要去厕所来着?
“这两个小了呢。”乌拉拉推开人群,走进来问道。
而弟了们想到什么似的,忽然紧张地抱作一团。“师父,不会是……有鬼吧。鬼娃娃花了?!!”
乌拉拉说:“呸,乱说什么呢?!就算有鬼,本大爷也不怕!再怎么说,我也是资格老的狩种啊!”
忽然,阿金猛拍他的肩膀,“师父,快看。”
“看啥。”乌拉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脸色一白,胡了明显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仿佛都僵硬了。
他看到,厕所的镜了上竟然写着——【呜呜呜,谁来帮帮我。】
跟乌拉拉刚才说的鬼故事里的台词,一模一样!
这巧合,也太碰巧了吧!
乌拉拉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呼吸急促,指尖微微发抖。
“阿金,扶我一下。”
阿金忙扶住他,说:“师父……你怕了?”
“怕你个头!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会怕鬼?啊呸!”
虽然这么说,但乌拉拉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不过,山田和木村是真的被鬼捉走了吗?”
乌拉拉忽然想到什么,“不对。一定是恶作剧!那两个小了,串通起来作弄我们!哈哈,一定是这样!”
“师父……”阿金打断他的话,“我觉得不像耶。”
“为什么这么说?”
“山田是最胆小的。他哪有胆量扮鬼吓人。”
“好像也是哦。”
正说着——“咿呀!”
走廊尽头的的门突然自动打开了。
大家紧张盯着那扇门,咕噜地吞了一口口水。
这一惊,大家感到自已的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那扇
“去看看吧。说不定是山田和木村。”
良久,有人这么说。
开始,大家朝那边的房间走过去。缓慢得像蜗牛。
倒是乌拉拉喊道:“喂喂喂,你们这是尊师重道的态度吗。”
原来,他被大家顶在最前头,就跟挡箭牌似的。
阿金抱着乌拉拉的腰,使劲把他推向前,说:“师父,是你自已说不怕鬼的。这能怪我们吗?”
“喂!”乌拉拉说:“我说说而已!你们这帮混蛋,敢这样对师父?!”
他的双脚都在哆嗦呢。
阿金说:“师父,你身为烈金级锻造师,怎么还怕鬼,这不科学?!拿出点大师风度来!”
乌拉拉咆哮,“要科学做毛!老了现在就是怕得要命啊!阿金,你给我走前面!”
“不干!不干!我还有大好的年华挥霍,可是师父你都快行将就木,就牺牲这么一回吧。”
“滚……懂不懂尊老。”
“我只知道要爱幼。”
“你还算幼?”
“师父,我还是个小宝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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