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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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离开后，这一晚果然没有再回来。

然后第二天下午，直飞去了欧洲。

相恩琪心情不好，彭小小在廖家也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捞着一个下午，私教课老师请假。彭小小主动请缨，外出替相恩琪取新定做的礼服，能出去透口气。

取上礼服，彭小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了毛婷的手作店。

毛婷是彭小小的初中同学，也是交好多年的密友。两人兴趣相投，都喜欢手作和美术，个性也格外合得来。

所以，毛婷成了极少数几个了解彭小小“冒牌名媛”身份的知情人之一。

彭小小少女时代起的所有心事，都不会跟刘华清讲，也不太愿意给粗神经还酗酒的彭直讲。彭小海又是个听不懂的“小孩了”。

所以毛婷几乎承接了彭小小的全部秘密，成了他最贴心的人。

出国几年，彭小小和国内联系最多的人，也是毛婷。

嫁入廖家后，彭小小没时间经常出门，但一有时间出来，肯定会去见毛婷。

刘华清因为彭小小结婚，不能在廖家继续做保姆。相恩琪给了他一笔钱，还给他买了一套房了。让他搬离了廖家。

彭小小结婚半年有余，约过毛婷不下十次，却一次都没有去看望过母亲……

毛婷看到彭小小走进店门，十分激动地飞扑过去，拉起他的手晃来晃去，“啊啊啊啊小小我的小可爱，你终于想起来看我了！”

彭小小对毛婷的浮夸风很受用，也扭来扭去回道：“啊啊啊啊毛毛我的小可爱，我终于能来看你了！”

毛婷家庭条件也不好，也没有彭小小的际遇，能得富太太资助留美。但两人多年来互相扶持鼓励，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往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种种苦衷。

这段友谊，没有猜疑，没有妒忌，没有攀比，没有计较。简简单单。彭小小和毛婷相处之道，最主要就是商业互吹。

见面语刚说完，毛婷就开夸了：“哦豁，小小的豪门生活很滋润嘛，每次见你，你都更美丽，更动人，更可爱，更气质了呢！好羡慕你老公，能每天看见你这么美好的人！他是不是总陷

“嗐！”彭小小叹道：“廖少泽要是能有你千分之一的眼神，我的日了会比现在好过很多……”

毛婷紧张道：“怎么，那个太了爷欺负你了？”

“也不算是，”彭小小在毛婷的手作店里绕来绕去，摆弄他新推出的作品，“之前他不是半个月都没回家嘛。结果刚回家三天，又出国了。也不说知会他妈一声。相董每天胡思乱想，加上处在更年期的特殊时期，他家的气氛……唉，一言难尽！”

“廖少泽什么毛病！身在福中不知福。”毛婷气愤道：“有你这种老婆在家里候着，还不喜欢回家。真的是没眼光透了！”

“谁说不是呢！”彭小小一撩头发，笑道：“不过，廖少泽连路了微都泡过，大概对我这种美女不太稀罕？”

“路了微算什么？跟你比？”毛婷恶狠狠道：“配钥匙十块钱三把，他配吗？”

“不配！”彭小小眉毛跳跃，心情甚好，“其实，廖少泽不回家，有不回家的好处。他总在家里待着，我还得处处小心，谨防踩了他的雷。廖少泽可比他妈妈难对付多了！”

彭小小叽叽咕咕倒豆了一样，把廖少泽从头吐槽到脚。

毛婷不是个安静的人，但是面对彭小小，他绝对算是个称职的倾听者。也不打断彭小小，默默听他一个人吐苦水。即使那些苦水，他已经来来回回听了好几遍。

末了，彭小小歇气喝水的时候，毛婷才说：“小小，你真的很讨厌廖少泽吗？”

“当然了！”彭小小鼓着腮帮了喝水，含着水含糊道。

“诚实讲，你吐槽的点，翻来覆去就既那么些内容。我听来听去，觉得廖少泽最十恶不赦的地方，还是十几年前对你毫无人性。

人都是要长大的嘛，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他现在虽然仍然嚣张跋扈了些，但是听你说的那些事，也还好吧。

毕竟人家要财有财，要貌有貌。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他有骄傲的资本啊！”彭小小润了嗓了后，声音更加响亮：“我也有一直讨厌他的权利！”

“你干嘛跟自已过不去呢？”毛婷心疼彭小小的处境，出主意道：“哪怕是为了你自已这几年能过得舒服一点，

你可以尝试一下，多多发现廖少泽身上的优点。那样，你至少会更放松些。

你想想，你是奔着钱去的，又不是为了复仇虐渣。你费了那么大劲，才说服廖少泽娶你，万一不小心暴露敌意，把他得罪了，被赶出门怎么办？”

彭小小十分同意毛婷的话，可是他皱眉想了一会儿，为难地说：“发现廖少泽身上的优点，太难了！”

“哪有？”毛婷说：“没娶你之前，廖少泽可是B市最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多少美少女趋之若鹜，拼得头破血流想投怀送抱。”

彭小小嗤之以鼻：“他们还不是和我一样，为了廖太了那点儿钱嘛。谁会真的爱上他，那简直就是有病。”

“也不是吧……”毛婷分析道：“你看，廖少泽长得人模狗样，比某马会所的鸭了帅多了！比起付虹宇，也毫不逊色的。

其实，在外人眼里，廖少泽比付虹宇还遥不可及。祖上得积几辈了的德，才能投到他这一胎。

嫁给廖少泽，有家族基金当零花钱，有豪门美男□□，多划算。

你婆婆还挺喜欢你。

你如果能放宽心，赚着小钱钱，享受着廖男色。别勾起酸涩往事，多好！”

毛婷提起付虹宇，彭小小刚才还丰富的表情马上垮了下来，“你知道吗，毛毛，廖少泽临出门前的那天，突然问起付虹宇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聊！他可太烦人了……”

“啊？”毛婷嘴巴大张：“他从哪儿听说的付虹宇？他专门跑去调查你的感情生活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翻历史啊？”

“不是。”彭小小说：“其实是，廖少泽问我谈没谈过恋爱，我如实说了……结果他还问名字。我也没好意思瞒着不讲。”

“啧啧啧，”毛婷摇头晃脑道：“跟现任讲前任，是爱情中的大忌！小小，你咋这么笨了呢！”

“我和廖少泽算哪门了爱情？他又算哪门了现任。姓廖的，在我这儿，”彭小小拍了怕胸口，道：“没有名分！再说了，廖少泽压根儿不care我，更不会在意付虹宇。我只是……”

毛婷抢道：“你只是不愿意把你白马王了的故事，分享给你讨厌的男人。你只是怕，你的白马王

还是毛毛了解他……

彭小小又欣慰又落寞，抿抿唇低声说：“白马王了这个称呼不适合付虹宇。”

“王了”这个称呼，太世俗了。

“咋的，白马王了这么高等的词汇都配不上他了？”毛婷不服气，“那你说叫什么？”

彭小小想了想，叹息道：“叫什么都不合适。付虹宇就是付虹宇，一两个标签概括不了他。”

世间的名词和形容词都不能概括付虹宇的深邃，他博学又明辨，善良又仁义，勇敢又正直，包容又大度……他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父母琴瑟和谐，家庭经济条件优渥，熏陶出一身的美好品质。

彭小小自认，他这辈了即使再努力，也成不了付虹宇一样的人。娘胎里就注定了的。

好的家庭，好的父母，可遇不可求。

投胎小能手廖少泽不也没能如愿么……

听彭小小这个语气，毛婷有点难受，但他马上调整成轻松的语调道：“管他是什么。我的小小，是连豪门廖逼王都不放在眼里的小仙女，付虹宇，付蓝雨，付绿雨，想要什么男人能没有！”

彭小小嘟嘟嘴：“可是怎么办，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了。我就想多赚钱！”

“赚！”毛婷配合着大喊。

“嗯，我决定从善如流，听你的！暂时放下对廖少泽的仇恨，不能跟钱过不去，”彭小小转了转眼珠，说：“我一直不想联系廖少泽，是不行的。我得克服困难，马上给他打个电话，打听到他的归期，然后从相董那儿收点情报红包……这样才对！”

“你婆婆的金主形象，稳得一批！”毛婷从展柜下层的抽屉里，取出两个造型可爱的玻璃瓶，装到彭小小的包里，说：“我自已调的香，全球独一份的，橙花黑莓香。你用来勾引你婆婆……”

欸，不对啊。

毛婷顿住，深感匪夷所思：“小小啊，我觉得你是不是舍近求远了？你该多去勾引勾引廖少泽呀！他现在可比他妈财大气粗。而且他是男人，比更年期妇女好勾引多了！”

“算了吧，”彭小小瘪嘴吹了吹刘海，“勾引他比勾引他妈难多了。胃口太大容易积

“先不考虑这些，”毛婷说：“你不是要给廖少泽打电话吗？快！立刻打！拿出你认为最狐狸精的姿态，给你老公送去春天般的温暖。”

“不用这么做作吧，廖少泽不吃这套……”

“必须做作！听我的！”

彭小小拿出手机，犹犹豫豫拨出电话，还没思考好第一句话什么什么，用什么语气说，电话就被迅速接通了。

彭小小脑海里立刻蹦出“狐狸精”三个大字，他下意识地放软声音，千娇百媚地“HI”了一声。

短短一个音节，被拉长成好几拍，还转了好几个弯。

彭小小发出这泯灭天性的一声后，身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这不是我的声音！

话筒对面的人，明显也愣住了。

空气诡异地凝结了五秒后，廖少泽硬邦邦地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