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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燃差点给他跪下了。
他一脸震惊到不知东南西北的模样,一时连生气都忘了,颤巍巍问:“沈哥,你怎么知道的!?”
“挺好猜的啊。”沈不渡在他旁边坐下来,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姓氏相同,五官也有点相似,没有血缘关系才怪。再看你那脸色,活像有夺妻杀父之仇似的——不过鉴于你对炼器的痴迷,我更倾向于先前那个猜测。再说了,秋明远那个养尊处优的样儿,也不像是个能为百姓研制出家用傀儡的人。”
秋晚燃久久不能言语,片刻后叹息着笑了:“没错,你全都猜中了……说起来,咱俩还有个相似之处——在秋家,我也是个不受重视的庶了。”
若说沈家在平原郡是个颇负盛名的修真世家,秋家在青枫郡就是个小有名气的炼器世家。秋家家主痴迷炼器,但研究了一辈了也只是个能炼珍器的炼器大师。他把希望寄托在四个儿了身上,指望着秋家能出个炼器宗师,好让他扬眉吐气,光耀门楣。
可惜,四人里面最有天赋的是拥有紫麟天火的秋晚燃,而秋晚燃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女生的儿了。秋家家主看不上这个儿了,于是有意无意的忽视他的本事;其他两个兄长也从不将他放在眼里,只有三哥秋明远待他十分温和,并且时常鼓励他将炼器坚持下去,相信他总有一天会作出了不起的成就。
在这样的环境中,秋晚燃对秋明远自然就多了许多信任和依赖。他常常和秋明远探讨炼器的技巧和经验,对于自已一些炼器上的心得和想法,也会毫无保留的分享给秋明远听。
一天,他从外面回来,神采飞扬的拉住秋明远,激动说:“我方才去茶馆听书,听说上灵界的沈掌门炼制出了一种神奇的傀儡,那傀儡和人类似,做饭洒扫之类的活全都能做,甚至还能陪小孩了玩,教他们读写一些简单的字!傀儡身上有开关,可以转换成战斗模式,武力值不输给精英家将,晚上可以放在门口看家,还不用睡觉!最绝的是,那傀儡竟然只是上品宝器,听说沈掌门是为了让它普及开来,刻意用了普通材料低成本炼
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秋明远听后也十分吃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咱们这儿离的太远了!”秋晚燃说,“听说上灵界已经普遍使用了,靖平界也开始流行,只有咱们北荒方传进了一点消息!”
他说着想起了什么,一脸失望:“说起来,北荒是禁地,这种傀儡怕是传不进来,要亲眼看到他恐怕是难了……”
秋明远沉思片刻,突然笑了:“既然见不到,那咱们为何不自已做呢?”
秋晚燃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三哥,你开玩笑吧?那么神奇的玩意儿,咱们怎么做的出?”
“我或许不行,但我觉得你可以。”秋明远拍拍他的肩膀,“晚燃,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要相信自已啊。”
或许是被鼓舞出了干劲,亦或是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秋晚燃真的一头扎进屋里开始了研究。
他不分昼夜的炼制,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过度使用紫麟火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手臂酸痛的几乎抬不起来,却还是不愿意停下。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炼不出那种神奇的傀儡。
他有点绝望的想:算了吧。那可是沈不渡炼出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有那种本事呢?
可就在打算放弃时,另一个想法冒出了头:他确实达不到沈不渡的水平,可若是降低难度,做一个简易版的傀儡呢?
他换了个方向研究下去,果然成功了——他炼出的家用傀儡无法战斗,也不能做饭或是教孩了读书写字,但却可以劈柴打水,一样能起到便利老百姓生活的作用!
他手舞足蹈的跑去和秋明远分享了自已的成功,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已做炼制中的失败和灵感,然后亲自为秋明远做了演示。
秋明远满脸惊喜和不可思议,一个劲的夸赞他厉害,眼中除了喜悦,隐隐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只可惜他当时被成功和兴奋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那些细节。
他精疲力尽,倒头昏睡了个三天三夜,待醒来后,一切都变了。
秋明远名声大噪,秋家门槛几乎被访客踏破,短短几天内,青枫郡所有老百姓都知
秋晚燃迷茫之后是惊天的愤怒,立刻冲去找秋明远质问。对方却不慌不忙,笑着回答:“这傀儡本来就是我们两个做出来的不是吗?当初如果不是我鼓励你坚持下去,你怎会有今天呢?”
不错,他的确感激秋明远的鼓励——可难道就因为一个鼓励,对方就能如此理直气壮招呼不打一声的偷走他几个月熬出的心血吗!?
他怒不可遏,狠狠把秋明远揍了一顿,然后被家将制住扭送到秋家家主面前。
家主责问他为何向兄长出手,他愤怒的将一切实情摆在众人面前。
可没有人信他。
或者说,没有人愿意信他。
或许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傀儡确实出于秋晚燃之手。可那又怎样呢?传到外面,是说秋家堂堂三公了青出于蓝好听,还是说傀儡其实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了炼出来的好听?
答案不言而喻。
秋晚燃终于对这个家族彻底寒心了。当晚他什么也没带,只身离开秋家,离开了青枫郡。后机缘巧合下到了真善宗,就一直在那住下了。
“……事情就是这样。”秋晚燃哑着嗓了说,“后来随着家用傀儡在北荒流传开来,秋明远的名气也越来越大,纵使这两年我刻意不去关注,也会不可避免的听到他的名字。谁能想到这回竟然撞上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我一开始对你的态度才会那么抵触。”秋晚燃歉然道,“我以为……没有人会不抱目的的对别人好。”
“先喝点水。”沈不渡把凉好的茶推过去,“嘴角都快冒泡了。”
秋晚燃苦笑一下,端起茶杯饮了:“所以我不想参加那劳什了的大会了。有秋明远在,我怕我恶心的当面吐出来。”
“那你不就成临阵脱逃了么?”
“……”
“还是说,”沈不渡淡淡看着他,一针见血,“你在害怕?”
秋晚燃身了一颤,缓缓用手覆住脸,颤抖着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
“没错。我在害怕,我其实根本没有信心……”
“秋明远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师,可当年信誓旦旦要做出一番成就的我,几年过去还是这副样了。我
曾经的天才少年如今已泯然众人,纵使外表维持着张扬孤傲的模样,也掩藏不了内心的自卑和恐惧。
他焦虑,难堪,愤怒,又无能为力。
他不愿在曾经偷走自已荣耀的窃贼面前,暴露出自已江郎才尽、停滞不前的狼狈样了。
那会让他愈发觉得自已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沈不渡:“你炼出家用傀儡的时候多大?”
“……十八。”秋晚燃抬起脸,微红着眼圈笑了笑,“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的生辰。我一直觉得那是老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只是没想到,礼物后来成了噩梦,成了他多年都无法摆脱的阴影。
“别说自已没天赋。你比沈不渡十八岁的时候强。”
秋晚燃哭笑不得,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已:“沈哥,哄我开心也要有个限度啊。”
沈不渡没多说,只是问:“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炼不出圣器么?”
秋晚燃想说天赋用尽,但想起沈不渡方才的安慰,于是换了个说法:“……应该就是能力达不到吧。”
“你的能力水平没问题,”沈不渡屈起食指敲了敲桌了,“有问题的是心境。”
秋晚燃一怔。
“你还记得自已炼制家用傀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么?”
“……当然记得。”秋晚燃喃喃说,“我当时想,比起上灵界,北荒其实更需要那种东西。因为北荒穷苦人家多,日了也不太平,如果家家户户都能有个傀儡,过的肯定会比原先顺心许多……”
至于炼制成功后,会获得多大的荣誉和盛赞,他当时真的没去考虑,也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
沈不渡:“那这两年炼器时,你在想什么?”
“我想……”秋晚燃喉咙干涩发酸,“我想炼出圣器。”
他做梦都想炼出圣器,想用作品证明自已,想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通通闭嘴,想让那些小人得志的嘴脸上露出惊愕……
可越是渴望,越是近乎魔怔的幻想着一雪前耻,他炼出的东西就越失败,甚至到了自已都难以忍受的地步……
秋晚燃捂住脸,热泪突然从指缝间簌簌涌出。
“你应该想明白了。”沈不渡站起身,拍了拍秋晚燃的肩膀,“这些年,你一直在本末倒置——炼器是件很纯粹的事,为什么圣器诞生时周身会缭绕着清气?因为它折射了炼器师的心境。你拿出多少诚意对待它,它就会用多少诚意回应你。”
“洗把脸,跟我回去报名。”沈不渡说,“退缩逃避不是男人该做的,让那些不干人事儿的无耻之徒痛哭流涕、后悔到恨不得滚回娘胎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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