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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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五条悟的要求果然被毫不犹豫地扔了回来，只能够委屈巴巴地继续自已消沉的任务进程。

不过在正式进行任务之前，他还是半强硬地催着【太宰治】去高专进行治疗。

鉴于对方似乎不想要他触碰的情况，五条悟难得体贴地保持了距离。

由于本来就是刚出校门没多久接到任务，即使不用任何能力步行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所以当家入硝了看到去而复返的五条悟时，丝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有什么事。

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跟五条悟这三个字扯上关系，到最后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事。

“原来我在硝了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五条悟捂着胸口，显然一副“被狠狠伤到了”的模样。

他稍稍退后，示意了一下正默默站在门口观察的【太宰治】：“我这次来主要是就想让你给他紧急治疗一下伤口。”

早就闻到血腥味的家入硝了挑了挑眉：“所以你就带了一个无关人员直接进入了高专的结界？”

“——老师他知道吗。”

五条悟丝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当然还没告诉啦，反正夜蛾老师最后也不会说什么，顶多是自已气鼓鼓地做几个肖似的咒骸出气……”

他稍稍一顿，声音忽然欢快了起来。

“反正不说这些啦，硝了果然还是先给太宰治疗一下去伤口。”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指使着自已的同窗。

而身后一路上都有些“苦大仇深”的青年，这会却一反常态地配合着家入硝了的检查，着实让还以为要费很多口舌的五条悟郁闷不已。

在女性面前的【太宰治】出奇的安静，垂眸任凭对方检查。

因为家入硝了的咒术恰好是偏治疗的「反转术式」，增幅效果不像那些花里胡哨的攻击术式一样明显，顶多就是让人赞叹于【太宰治】如同神迹般的愈合速度。

不过在治疗的时候，家入硝了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不少旧伤。

为了更方便直接在伤口敷上咒力，家入硝了没有犹豫地解开了【太宰治】的衬衫，而在下一瞬间，入目的确是对方近乎千疮百孔

在场的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而医疗经验丰富的家入硝了却在打量了几下后发现不对。

“这些……从角度和深浅来看大部分……都是你自已造成的吧。”

家入硝了紧紧蹙眉，难得肃下了神色。

他看向【太宰治】：“包括这次在内，你一直都有尝试自.杀吧。”

做医生的人通常讨厌不珍惜生命的家伙，特别是咒术师这行，在不知多少人再也没有机会奢求的未来里，他最讨厌有人浪费这些来之不易的幸福。

这一刻，家入硝了难得感受到一股离奇愤怒。

不过，

“我并没有想要自杀。”

不知沉默了多久，【太宰治】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

听到对方的话，家入硝了冷冷扯开唇角，眼中就差没把“你在逗我？”这四个字刻进眼底。

【太宰治】浑然不觉，只冷静解释：“没有人比我更需要活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耳边一直都有人重复着沉重的嘱托。

——“请活下去。”

过度的爱意和执念凝成诅咒，结成了束缚的牢笼，紧紧拴着【太宰治】的手脚。

即使他的内心充满着对死亡的向往、又即使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他也必须活下去。

因为在【太宰治】的世界里，死亡是不被允许的。

说到这里，五条悟和家入硝了面前的青年忽然清浅地笑了起来。

但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空洞到像是含着无法逆转的深渊。

——

第二天，虎杖悠仁一大早就过来敲响了房门。

而等栗花落泪香拉开门的时候他才发现，仅仅几天不见，面前粉发的青年看上去就比之前拘谨了不少。

显然，没有对幼驯染说实话这件事情着实让虎杖悠仁愧疚不已，虽然是出于保护对方的考虑，但是“隐瞒”毕竟是从未发生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走吧。”栗花落泪香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从旁边的花瓶里抽出提前买好的花束。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看上去倒是比一身运动装的虎杖悠仁看上去肃穆了不少。

虎杖悠仁习惯性地走在靠外的一侧，

“你有话对我说？”

栗花落泪香没有转头，但是虎杖悠仁却立刻眼神飘忽到了一边。

“没、没什么。”

他胡乱挠了挠头发，

“那个，我走了。”

“哦。”

少女这句“哦”让虎杖悠仁整个焉了下来：“好冷淡啊，泪香，我可是要和你分开到不同的学校呢。”

一想到自已之前遇到的那些还有吞下去的手指，虎杖猫猫心情就有些低落，总觉得自已跟幼驯染的距离被一下了扩大了很多。

明明之前一直都在一起的，从帝丹到杉泽第三高校，期间不管转了多少次学也从来没有分开过。

无法坦白的事实和可能永别的愧疚，让虎杖悠仁有些说不出话，所以一路上他都沉默了下来，

栗花落泪香轻撇了他一眼，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完成了葬礼的全程，而在走出会场的时候，他看到了前来接送虎杖悠仁的新高校老师。

“嗨嗨～我是悠仁的班主任五条悟～”

身形高大的白发青年带着奇怪的眼罩，看到他们先是夸张的招了招手，走过来大咧咧地把手搭在了虎杖悠仁的肩上。

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五条悟出现的那一刹那，栗花落泪香眼中闪过极快的诧异，稍纵即逝。

随后他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悠仁一直隐瞒的事情，原来是指自已被邀请进入咒术高专吗。

想清楚一切，栗花落泪香掩下眼中的情绪，礼貌而冷淡地朝五条悟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暂时呆在高专的【太宰治】通过瞬移来到了高层的距地。

因为之前遇到五条悟阴差阳错地【与东京任一势力成员接触】的支线任务，【太宰治】用奖励的任务点购买了商城里的「咒力残秽」。

——“模拟，五条悟的咒力。”

正站在栗花落泪香面前的五条悟打量了几下自已学生的发小，然后他大拇指轻抵下颔，神情忽而严肃了下来。

“悠仁。”

虎杖悠仁还以为有什么情况，立刻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在！”

“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你有这么可爱的朋友。”

五条悟的声音充满着痛

“在我们学校那种女生人均金刚芭比的地方，能看到那么可爱的女生简直是太难得了。”

说完他还故作啜泣地揉了揉眼角：“早知道当初干脆就一起收进学校里了。”

还不能熟悉五条悟作风的虎杖悠仁显然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能无奈开口：“五条老师，请不要对我的朋友出手。”

而且泪香他……也不能算是普通的女孩了吧，

忽然想起这些年来自已跟在对方后面扫尾的经历，虎杖悠仁立刻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而等再抬头时，他却发现五条悟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栗花落泪香的面前，捧起他的右手郑重道：“考虑来我们学校吗？我们……”

“老师！”

虎杖悠仁猛地把栗花落泪香扯到身边，略带警惕地看了看发出邀请的五条悟。

注意到他的眼神，五条悟像是妥协般举起了双手：“好嘛好嘛，我放弃，我放弃。”

虎杖悠仁这才松了口气。

而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形一僵，回过头，果然发现幼驯染正好整无暇地看着他。

完了，肯定要被发现了。

虎杖悠仁深知自已幼驯染的强大的推测能力，深怕对方看出点不该看的东西，于是赶忙推着他往外面走去。

栗花落泪香当然清楚自已这个发小的心理活动，反正也不想用这个身份跟五条悟过多接触，想了想便顺从地离开了这里。

等送走了栗花落泪香之后，虎杖悠仁这才合上门，转头严肃地看向笑吟吟的五条悟。

“老师，我的事情请不要把其他人牵扯牵扯进来。”

他说的自然是指刚刚五条悟的邀请。

虎杖悠仁并不想让栗花落泪香接触这边的世界。

这不仅仅是因为咒术师这边的事情太危险，作为曾经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他深知对方本身就有点危险的属性……

“我可不是随便说的哦，刚刚那句话。”

五条悟轻轻眯起眼睛，几乎是瞬间就切掉了之前的不着调模式。

注意到虎杖悠仁略带迷茫的眼神，他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但眼中却含着深思。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

“你的那个幼驯染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

“属于咒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