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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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法语不太好，但那个法国小哥应该问的是他们什么关系吧」

「陆影帝法语好像是第二母语，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吧，难道是听错了？」

「不，他只是又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竟无法反驳」

季维看了法国小哥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对陆慎行说道：“感觉他也不近视吧？”

——怎么眼神不好

陆慎行先是一怔，然后唇角弧度慢慢地勾起，被他逗笑了，叹了口气：“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

季维谨慎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教室笑出声！！他妈笑死我了，季维是什么活宝贝」

「呜呜呜呜呜维维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你是在质疑广大CP粉的眼光吗！」

「确实挺不般配的，陆影帝那么嗯……一人，季维小哥哥这么单纯」

「前面大哥这个省略号省得很耐人寻味哈」

赵越看着季维手里逼真的肖像画脸有点疼，但仍死鸭子嘴硬道：“那不也要一家一家乐器店去找。”

季维把纸叠了叠：“我们节目的名字叫什么？”

赵越一副“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看着季维。

杜若松倒是有点懂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季维瞥了一眼没开窍的赵越，慢慢说道：“节目名字叫《国风》，主旨是为了弘扬传统文化，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期的主题应该是传统乐器，那么乐器店的地址很好定位了。”

“出售中国乐器的店铺！”

杜若松恍然大悟。

在尼斯出售中国乐器的店铺根本没几家，完全不需要一家家毫无头绪地去找。

赵越咳嗽了一声，略有几分心虚地开口：“我刚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被你抢先说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赵越：为了不被打脸我决定不要脸了」

「这个直播间有赵越的粉丝吗，可以谈谈你们的感受吗」

「你这个问得就过分了啊」

四个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向围观的路人打听到了三家乐器店的位置，摆在他们面前的首要问题就是路费问题。

没钱，寸步难行。

如果是在国内，杜若松就跟路人借点钱下节目还了，可身处异国他乡，以一张中国人的面孔向外国人伸手借钱，他根本说不出口。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去前面那个广场看看吧，好像在搞什么活动，不知道有没有赚钱机会。”他瞄见了不远处的广场。

据说是尼斯消费水平最高的一个广场，卖的东西质量也是最好的，可谓是寸土寸金。

“顺便帮我儿子看看奶粉。”

众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一句话才是真心话吧」

「中年奶爸的真实写照，今天又是为儿子奶粉操碎心的一天」

「不过斐乐广场是真的很贵，我看vlog上有富婆进去一趟出来半个房子没了」

「这么……夸张的吗」

陆慎行淡淡地瞥了前方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换个地方吧。”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赵越递给杜若松一个求助的眼神。

杜若松心道说服陆慎行的重任还是得落在自己这个老前辈身上了，他向赵越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转头细声细气地劝陆慎行：“陆影帝，不是不换，主要是真没地方可以去了。”

陆慎行眯了眯眼，显然不是很赞同的样子。

老前辈·杜若松：我太难了

「是谁给松松的自信让觉得可以说服陆影帝？」

「大概是梦里来的自信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影帝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啊，他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变」

听到杜若松的话，季维环顾四周，确实……现在是旅游淡季，尼斯城市里的人并不多，可以说是地广人稀。

如果想找兼职还是得往热闹的地方走，因此他斟酌着向陆慎行问道：“要不就去那里看看？”

“看一眼就好？”

季维又补充了一句。

他没抱什么期望，他爱豆看起来和颜悦色的，但骨子里是个很倔的人。

刚出道没几年的时候，担任了一部历史剧的男主被观众惊为天人，不少导演向他投去橄榄枝，希望他出演偶像剧，向他保证一定能火。

他全都拒绝了。

得罪了不少人。

季维还在想说辞的时候，他爱豆盯了他片刻，嗓音带了几分喑哑地说了句：“好。”

季维有些愣。

这就同意了？

杜若松瞬间有些不平衡了：“陆影帝啊，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这种反应？我俩认识的时间可比你和维维认识的时间久多了吧，当初金鸡电影节还是我给你颁的奖，还有上次你做客央视……”

“可能是代沟吧。”

陆慎行顿了顿说道。

杜若松：………… 我就不该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杜若松的苦涩」

「一本正经地说说瞎话，这是什么偶像剧情节噢，忽然觉得手里的耽美娱乐圈文学失去了趣味，嗑纸片人哪有真人过瘾！」

「直播间里的CP粉数量越来越多是我的错觉吗？」

「你应该问，直播间里还有直男吗？」

四人向广场走去。

一进广场，就有四个肤白貌美的法国小姐姐带领他们参观楼层，而且还全都会说中文。

「卧槽，为什么我上次去的时候没有导购小姐姐一对一带领参观」

「估计是商家赞助？不过斐乐广场根本不需要广告啊，每年去那儿的中国人贼多，还有钱」

「慕了，小姐姐真的都好好看！」

斐乐广场从外到内都透露出壕气，奢侈品琳琅满目地在货架上排列，哪怕是见惯了名利场的赵越也忍不住感叹，这叫什么广场，叫销金窟好了。

季维一边跟着小姐姐参观，一边听她讲尼斯的风土人情，只觉这家广场的服务太人性化。

参观完一圈后，四个小姐姐和他们说了再见，或许是觉得和季维投缘，其中一个飞快地在季维脸颊上亲了一口，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留下淡淡的口红印，然后才转身离开。

弹幕死机了一分钟。

「这是什么修罗场」

「陆影帝怎么没看镜头啊！我想康康他的眼神，是不是想杀人的那种」

「我突然有点不敢看了」

季维却一无所知，他只是有些惊讶于法国人的热情开朗。

前方出现了一阵骚乱，好像是什么名人到了，他正跟着大家准备往前走，没想到胳膊被陆慎行一把拽住。

男人修长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注视着他的眼睛，循循善诱的语气：“男孩子在外面，要好好保护自己。”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季维被亲过的地方，一下、一下地，不轻不重地摩|挲，力度一下比一下重，似乎具有某种暗示意味。

季维脸上的皮肤迅速升温，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办，直到陆慎行慢吞吞地收回了手，用纸巾擦拭沾染上的口红。

原来是擦口红啊。

他爱豆真的特别细心一人。

季维松了口气，浅瞳色的双眼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清透，特别单纯地回应道：“谢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抱走这个维维，不许你们跟我抢！」

「男孩子在外面真的要保护好自己！不然就被摸小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影帝你说这话不心虚吗！」

「他要是心虚就不姓陆了」

季维跟上杜若松两人身后，发现原来是广场的所有者来这里巡视了，四五十岁的年纪，下巴短圆，怎么看怎么和故宫博物院的陆院长有几分神似。

而且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

来了。

那种老父亲见儿子的目光……又来了。

季维心里古怪极了。

“欢迎大家来到斐乐广场，我是这儿的老板陆启，看到大家中觉得投缘，所以准备了一点儿小礼物。”陆启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像这样的大人物，一定要打好关系。

赵越赶紧走到最前方，笑得特别乖巧灿烂：“陆老板太客气了。”

没想到陆启越过他，走到了季维面前，殷殷切切地看着季维：“我听见他们叫你维维是吧，不知道我准备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有多久了，自从侄子读高中起，他就开始给未来侄媳妇攒礼物，知道《国风》来尼斯拍摄的消息后高兴坏了。

陆慎行无语地挑了挑眉。

装得还挺像。

“太谢谢陆老板了。”

季维以为是什么纪念书签这种小礼物一口应下了。

陆启拍了拍手。

很快有人抱了三大箱的礼物过来，陆启一边说，一边给他热情地展示大牌奢侈品：“来，Patek Philippe的原型表试试。”

“这是Brioni定制的西服哟，维维穿上一定很好看。”

“Montblanc钢笔，写着还行吧。”

“…………”

全场一片寂静。

因为大家都在算这些东西折合起来要多少钱，最后他们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哪怕是赵越也酸死了，不禁眼热，心道季维怎么这么好命。

「这真的不是节目组安排好的情节吗，我因为嫉妒而缺氧，加起来上百万了吧！」

「转发这个季维明天就会有好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运气，我慕了」

「别灰心，也可能就是单纯地看脸」

「…………我整容去了」

只有故宫博物院的陆院长在办公室用电脑开着看直播，气得咬小手绢，在群里连名带姓大力斥责。

【陆三】我觉得陆启这种行为非常恶劣！随便走到个广场就是他开的？我信个鬼，不知道背地里给节目组偷偷塞了多少钱，能不能像我一样凭本事上节目？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老四从小就小气，长大了还这么小气，第一次见维维给个一百多万的东西像什么话，说出去还以为我们陆家薄待人家呢，好歹把他那辆三千万的游艇拿出来吧」

「这节目好像要在电视台播出的吧，等播出后我都不好意思认他是我哥了，老陆家丢不起这人」

「+1」

…………

「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你们在黑我……你们以为我不想吗？！阿行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敢吗？而且我发誓没给节目组钱，半个尼斯都是我的产业，遇到……很正常吧」

陆院长：…………

眼看着三箱东西都快被介绍完了，赵越不禁开口问：“那我们……有没有礼物啊？”

“有。”

陆启很爽快地说了句。

赵越心里才好受了点儿。

“各位都辛苦了，我准备了零食大礼包。”

赵越：…………自闭了

陆启的秘书低着头，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他老板除了对家人……一向很小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零食大礼包，这对比起来不如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怜爱赵越一秒钟，真的太惨了，不就是欧皇身边的我吗」

「其实赵越还不算惨的，天后和老爷子的沉默之组正顶着大太阳在街头卖艺你们知道吗！这边季维收礼物收到手软，怀疑上的不是一个节目噢」

陆启看着一直摆着手不肯收礼物的少年，一边头疼，一边萌得心都要化了，对着一旁神色自若的陆慎行，偷偷地说了句：“眼光不错。”

陆慎行定定地看了少年一眼，挑起眉眼，轻笑了声：“我什么时候差过啊。”

陆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