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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邀请勒斯吃饭的地方在王都内的一家私人餐厅。
“尝尝这个蜂蜜麦茶,你在凯隆一定没喝过这么正宗的。”
包厢内,阿莱克斯指着面前的银制茶杯,对勒斯推荐道。
勒斯依言拿起自己身前那杯喝了一口,露出赞誉的表情。
“味道确实很独特,不过之前我喝过比这更好一点的。”
“哦?”大王子有些惊奇道:“麦茶是我们凯隆的特色,是用一种特别的小麦培育出来的,冲泡方法也有很多讲究,诺亚那边也有这么正宗的麦茶?”
勒斯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丝回忆之色。
“诺亚当然没有这么正宗的麦茶,不过我当年品尝的是伊莎贝拉公主出使布兰提斯时携带的,味道相当不错。”
“原来是这样。”大王子点了点头,笑道:“我们王室的麦田里有专门培育精品麦茶的地方,每年最好的一部分都送给了我父王。
结果我们这些儿女谁都捞不到,全都被父王给了伊莎贝拉那丫头。
她那里的麦茶,确实比其他任何地方的都要好。”
勒斯恍然道:“那这么说,国王陛下倒是很宠爱伊莎贝拉公主。”
“是的,她可是我们王室的掌上明珠。”大王子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表情略微露出对妹妹的宠溺。
勒斯放下茶杯,适时问道:
“殿下,我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这两天没有见到伊莎贝拉公主?”
大王子闻言神色一动,看着勒斯道:
“阁下为什么这么问?”
勒斯微笑解释道:“当年公主殿下来到布兰提斯,我作为市政厅派给殿下的护卫随行了一个月,因为和殿下也算认识,想找她叙叙旧。”
大王子心中升起一丝警惕,看着勒斯的目光有些捉摸不定。
诺亚使团才抵达第二天,伊莎贝拉不露面也算比较正常,而眼前这位却似乎有些急躁的想见人。
‘会不会是那丫头的手段?’他心中想道。
然后,他又否决了自己这个猜测。
这两人隔得实在太远,怎么可能暗中串通到一起。
“阁下为什么要急着见我妹妹,她前段时间不巧染病,有时会头痛欲裂,所以在别院里休养。”
勒斯闻言露出一丝反常的急迫,道:
“公主殿下生病了?”
“是的。”
“那我更应该去拜访了,我这里有好几种可以治病的魔法药剂,兴许就能让公主殿下康复。”
阿莱克斯愈发诧异的看着他。
我妹妹‘生病’,你好像表现的比我还急?
看着王子那奇怪的眼神,勒斯有些讪讪道:
“我与伊莎贝拉殿下也算朋友,当年她在我上级面前为我美言了几句,我一直想报答她的恩情。”
大王子心中了然,眼前这小子,似乎对自己妹妹有意思。
这也不意外,那个丫头平时在外面表现出一副善良娇弱的姿态,容貌又很出众,只要随便露出点笑容,很容易让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着迷。
七年前她出访诺亚的时候,这个勒斯才二十多岁,因为伊莎贝拉的高贵身份、美貌和亲善的性格,对她产生倾慕也不意外。
想到这里,大王子再次升起些许警惕。
勒斯当初只是个小人物,但现在却爬到了诺亚王国上议员的位置,万一他被伊莎贝拉俘获,倒是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勒斯阁下既然和我妹妹是朋友,那去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王子笑道:“不过还是等一段时间,伊莎贝拉病情稳定后再说吧。”
勒斯心中皱眉,这是拒绝了。
他本打算以和公主殿下叙旧,然后伊莎贝拉盛情邀请自己游览王都的理由,将她从别院弄出来。
结果现在大王子见都不让见,事情便有些不好办了。
思索片刻后,勒斯心里一横,直接说道:
“我也不瞒王子殿下了,自从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公主,就被她的气质和容貌吸引,深深的迷恋上了她。
而后在一个月的护卫工作中,我更是被她善良的性格抓住了心灵。
但当时我只是个布兰提斯城里的小角色,没资格表露心意。
可现在,我想我可以做些什么了。
公主殿下患病,我很担心,所以拜托您一定让我去看看她。”
阿莱克斯听完露出惊讶之色,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嘴角重新挂起微笑。
“阁下喜欢我妹妹?”
“是的,王子殿下。”勒斯一副认真的表情。
“这实在有些突然。”
“呃咳咳,要不是听说公主生病了,我也不会这么急迫。”
大王子深深看了眼勒斯有些燥热的面庞,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这件事的真假,也确实会影响到他的决定。
他沉默了许久,心中一直在思虑。
最终,看着勒斯那期盼和担忧的样子,阿莱克斯点头道:
“那好,我回去就安排一下,明天带你去看看伊莎贝拉。
如果阁下的魔法药剂真能治好我妹妹,那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至于勒斯所说的仰慕之情,大王子则没有提起。
勒斯也很‘识趣’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餐厅的服务生端着餐车走进了包厢,开始为两人上菜。
之后,大王子便换了个话题。
“听说勒斯阁下在诺亚专门负责施法者方面的事务?”
“没错,承蒙议会和民众的信任,由我创建的魔法部和施法者管理局,目前正负责这方面的事情。”勒斯点头道。
“那你对一个国家该如何管理施法者肯定有所见解了,能跟我说说吗?”大王子诚恳的看着他。
“您想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没错。”王子叹了口气,道:“凯隆的施法者领域你可能不太了解,由于早些年的忽视,如今成了一堆烂摊子。”
这才是大王子接触勒斯的原因,希望他能给点建议。
因为阿莱克斯听说,诺亚的施法者管理体系,就是由眼前这位年轻人主导建立起来的。
从成果上来看,那些在凯隆无比畅销的春风药剂、诺亚本国使用的魔法通讯台、还有据说在战争中使用过的魔素炮,以后勒斯本人歼灭三万敌军的战绩,无一不证明了其先进性。
反观凯隆这边,私人巫师组织林立,不少商人、贵族与巫师们相互勾结,用那些不易察觉的手段来坑害竞争对手。
勒斯白天从那些霍雷肖那些巫师口中也了解到一些大概。
“王子殿下,作为一个国家而言,对超凡者肯定要加以管制,施法者管理机构必须建立起来。
这样一方面可以惩戒那些违法的巫师,另一方面也是给了巫师们一个上升渠道。
毕竟作为新兴的超凡职业,没有上升渠道的他们,肯定会自己想办法获得权力和地位。”
大王子无奈道:“我也明白这一点,但”
但凯隆王国没那么多钱。
施法者是超凡职业,和骑士一样,他们的收入和待遇肯定要高于普通民众。
而要建立施法者管理机构,这笔钱凯隆可是很难拿出来的,这也是多年来一直拖着的原因。
“除了建立机构进行管理,还有别的办法吗?”
勒斯摊了摊手,解释道:
“除此之外,很难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对施法者赶尽杀绝,反正就目前来看,凯隆这边的巫师菜的很,对国家没有什么明显助益,还扰乱秩序,不如都给赶走。
但阿莱克斯不想这么做。
看看邻居诺亚就知道了,短短十年时间就培养出一个可以歼敌三万的勒斯,以后肯定会有更多这样的法术强者被培养出来,那可是国之利器。
阿莱克斯不想放弃自家对施法者方面的未来展望。
“勒斯阁下,那我们聊聊你们诺亚当初是如何建立施法者管理体系的吧,我想得到一些借鉴,不知能否告诉我。”
“当然可以,诺亚王国最开始是建立的一个名叫第七处的管理组织,它”
一顿晚饭过后,勒斯大概讲述了诺亚从第七处到施法者管理局,再到如今魔法部的历程,以及其中以自己为代表的魔法体系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大王子也频频点头,他想成为凯隆王国的执政者,一直是以极高的视角在看待这个国家,关于施法者方面确实很上心。
不过,听完勒斯这些话,阿莱克斯发现,想要发展成诺亚那种状态,似乎要花不少钱。
仔细想了想,在临走时,他对勒斯说道:
“阁下有没有兴趣在我们凯隆王国当个兼职的施法者顾问?”
勒斯歉意道:“抱歉殿下,我在诺亚的事务已经够忙了。”
“那是我莽撞了,阁下慢走。”
“王子殿下再见。”
离开餐厅,勒斯上了马车返回使团驻地。
图尔斯好奇的问道:“部长,那个大王子跟您谈了什么?”
勒斯不屑的笑道:“想占便宜却不舍得下本钱的吝啬鬼罢了。”
“哦?这是什么意思。”
勒斯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想着别的事情。
这个阿莱克斯王子听了勒斯的讲述,发现诺亚的施法者管理局一直由勒斯的药剂公司贴钱运行,便起了心思,打算给个虚职,让勒斯也像扶持施法者管理局一样,出钱、出技术,在以后帮助凯隆建立施法者机构。
但是,他却只给了个施法者顾问这种模棱两可、也不解释职权的虚职,实在是太小家子气。
勒斯明白,这其实也算正常,毕竟自己不是凯隆人,又有诺亚的权势在身,凯隆王子就算上位后,也不可能给他什么大权。
但相比于伊莎贝拉那边许诺的东西,勒斯真是一点都看不上大王子的条件。
当然,这也跟两者的难度有关。
而在勒斯从餐厅离开后,阿莱克斯这边也在谈论着他。
霍雷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餐厅却没有现身,直到勒斯走后,才出现在王子面前。
两人走上餐厅二楼,进了间茶室。
“他说喜欢伊莎贝拉这件事,你觉得是真是假?”
跟霍雷肖复述了两人对话后,大王子朝这位老人问道。
霍雷肖沉吟一声,道:
“不是很好看出来,似乎怎么说都有理由。”
大王子点点头,确实如此。
要说假的,那就是说伊莎贝拉那个丫头和勒斯早有联系,此番要求见面,就是为了帮她解除软禁。
要说真的,也不是不可能。
根据他们对勒斯的调查,这人出身诺亚中下层,可以说是平民出身,年纪轻轻便得到高位,肯定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女性配偶。
再加上勒斯所说的早已仰慕,倒也合情合理。
下层出身、一路崛起的人,在功成名就后找一位身份高贵的女性作为妻子,从而提升自己和家族的身份,这种事情在上流社会其实也时有发生。
勒斯如果真对伊莎贝拉有意思,无论是出于真实情感还是自身利益,都能说得通。
相比于两个只见过一面,还是在当初那种地位悬殊的情况下就有了联系,他更愿意相信勒斯真的是早就看上伊莎贝拉,等到现在混出头了所以便敢于表露想法。
“那殿下,您真的要让伊莎贝拉公主露面吗?”霍雷肖提醒道。
这位公主可不简单。
之前老国王身体还可以的时候,想把她嫁给商业大臣比勒尔的独子。
本来伊莎贝拉本人不同意,老国王也不是很想扭着女儿的意思。
但在她出访诺亚王国并协助签下粮食贸易协定后,在农民中的声望越来越高,大王子见此便推波助澜,成功说服老国王,准备彻底定下亲事。
而就在这个时候,比勒尔家族突然就出事了。
大量贪污受贿和欺压平民的证据被翻了出来,不知道被什么人通过撒传单的方式公之于众,一下子就将比勒尔家族打入深渊。
这要说是巧合,大王子肯定不相信。
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阿莱克斯才在前段日子借着兄长的名义,将伊莎贝拉关到王室别院里,名义是对外名义是生病,对内名义是经常抛投露面,不符合王室女子礼仪。
“你觉得,如果把伊莎贝拉嫁给勒斯怎么样?”大王子忽然说道。
霍雷肖一下愣住了,这是从哪来的想法?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貌似还真不错。
伊莎贝拉终究是个麻烦,那个女人总想着掌握权力,对大王子来说,虽然不算做什么大威胁,但却也很碍眼。
基于其王室身份,大王子不好做些什么,那么将其嫁出去,倒是个好办法。
这样一来,还可以拉拢勒斯这个强大施法者,从他那里获得些好处。
想到这里,霍雷肖稍微表现出一些赞同。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公主殿下总想着掌握权力,留在国内总归是个问题,但她能同意吗?”
待在国内,她永远是王室长公主,而去了诺亚,却只能仰仗勒斯的权势,平常的女人或许不会考虑,但伊莎贝拉肯定不愿意选择后者的。
大王子沉声道:“所以,这就是这件事的难点。”
说着,他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决定道:
“过几天找个父王有精神的时候,我把这件事跟他说一下,他也不想伊莎贝拉再闹腾,应该会同意。
等父王同意后,我再约勒斯一次,看看他能给出什么‘嫁妆’。”
至于伊莎贝拉本人的想法,没人考虑过。
在凯隆大部分女性的婚姻都是这样,没必要经过女子本人的同意,都是由父亲和兄长等人商量决定。
第二天,上午。
勒斯再次来到了伊莎贝拉的府邸。
这次他是走正门来的。
阿莱克斯王子答应勒斯探望妹妹之后,倒也没有食言,一早就亲自去了使团驻地,带他来到这里。
会客厅内,三人坐在沙发上。
“伊莎,勒斯听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你,还给你带了几种药剂。”大王子笑道。
穿着白色长裙的伊莎贝拉笑着致谢,道:
“劳烦勒斯先生了。”
“没什么,我和殿下也是朋友,说来有些惭愧,这次来凯隆,也忘了给您带一些特产。”勒斯目光炙热的说道。
伊莎贝拉察觉到勒斯有些怪异的眼神,心中颇为茫然,但面上还是客气道:
“我也因病没能去迎接,抱歉了。”
阿莱克斯将勒斯直勾勾看着妹妹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下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于是他笑道:
“勒斯先生昨日听说你生病,可是急的不行,看来很关心你。
我看你的病有所好转,这两天就陪他在城里逛逛吧。”
伊莎贝拉闻言惊讶的看了自己兄长一眼,点头称是。
阿莱克斯见此,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他现在代掌议会,每天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而且那些贵族们也一直在议会里上蹿下跳、争夺权力,不时刻看着点可不行。
等他走后,伊莎贝拉挥手示意仆人们都退下,然后诧异的对勒斯说道:
“你是怎么让阿莱克斯解除对我的软禁的?”
勒斯其实也很惊讶,他本以为王子不会轻易让伊莎贝拉出来,结果却这般容易。
不过,他也有点猜到了关键,似乎是跟自己的态度有关。
伊莎贝拉也不笨,结合刚才勒斯没来由的深情脉脉,她估计是昨天勒斯为了让自己解除软禁用了什么特别的方式。
不过这都不重要,阿莱克斯不再困着她就行了。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勒斯看着恢复冰冷模样的伊莎贝拉问道。
“这两天先带你四处走走,算是对王兄有个交代,之后的事情再说。”公主殿下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用来庆祝自由。
“那好。”勒斯点了点头,道:“不过我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甜球产区在凯隆南边,那里基本是贵族的势力范围,我先找人打听清楚是这么回事,然后再帮你想办法。”
“尽量快一点,甜球成熟后保存时间不长,下个月就又是一次成熟期了。”勒斯提醒道。
这是他目前最优先解决的问题,其次是药材供应,再然后才是与眼前这位公主合作,看看能否有办法帮她上位。
伊莎贝拉也明白,自己的实力还得不到勒斯的信任,帮他解决那些原材料问题,也是验证实力的过程。
“一个月之内,应该能找出办法解决问题了,不过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出手来办。”
“可以。”
勒斯起身整了整衣领,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明天早上记得来接我,带你去逛街。”伊莎贝拉轻笑道。
第二天早上,勒斯坐着马车再次来到伊莎贝拉居住的府邸,这次外面没有了上两次过来时明里暗里看到的士兵和岗哨,看来大王子是真的不打算再憋着自家妹妹,也不知道又再打什么主意。
伊莎贝拉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出发前往奥古斯城最繁华的街道——比特福街。
到了街口,由于行人太多,马车已经无法继续前进,勒斯先行下车,来到公主殿下的马车旁。
“勒斯阁下,日安。”一身轻制皮甲的女骑士恭敬行礼道。
勒斯定睛一看,脸上带起笑容。
“茱莉娅,好久不见。”
这位女骑士他认得,伊莎贝拉的亲卫队长,当初在布兰提斯的时候两人没少打交道。
而让勒斯印象最深的是,这位佣兵出身的女骑士,特别爱带着自己的女性队员们跟他讲黄段子,性格奔放的一匹。
不过现在,茱莉娅可不敢再调戏勒斯了,这可是邻国的大人物。
“勒斯阁下,没想到您还记得我。”茱莉娅有些意外。
勒斯轻笑调侃道:“当然记得,你可是让当时‘年少无知’的我涨了不少某些方面的知识。”
茱莉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赶紧打开车门转移视线。
勒斯也不继续逗她,绅士的走到车门前,伸出右手横在门边,准备扶伊莎贝拉下车。
公主殿下今天穿了一间白色的长裙,裙边和领口带有一些粉色丝带和蝴蝶结,看上去清新可人,她的头发也不再像家中那样盘起,而是柔顺的披在身后,尽显女性的柔美与优雅。
面对勒斯伸出的胳膊,伊莎贝拉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在茱莉娅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轻抚着他的手臂下了马车。
“谢谢。”
“不客气。”
两人漫步在街道上,看着两侧熙攘的人群。
经常有行人认出伊莎贝拉,但没人声张,而是崇敬的微微脱帽致意或者行一个小礼,而伊莎贝拉也含笑朝他们点头,和他们打着招呼。
勒斯看着这一幕,对伊莎贝拉在平民中的声望有了一点直观的认知。
其实在发现她没有蒙面的时候,勒斯就做好了一旦被人认出,这条街可能都会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的准备,但实际上却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这并不是说伊莎贝拉在民众中没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它恰恰反而说明伊莎贝拉已经跟这些人混熟了。
大人物一次两次过来露面,可能民众们出于爱戴会围上来,但要是大人物经常出现,而且和大家都说过话,那就没必要偏要过来看热闹了。
“这条街与布兰提斯的中心商业街比起来怎么样?”
走了几分钟,伊莎贝拉朝身旁的勒斯问道。
勒斯环视一圈,道:
“这里很有人气,不错。
但也太有人气,反而不上档次。”
布兰提斯市中心的商业街上,每家店铺卖得都是精品物件,那条街除了东大陆商品展览会时能吸引到大量人流以外,平时比较清静。
伊莎贝拉笑道:“其实这里应该和布兰提斯中产区的商店做比较。”
“是的。”勒斯点头。
“可这已经是奥古斯城最高档的商业街,终究差了一等呢。”伊莎贝拉叹息道。
奥古斯城里卖得上价的商铺,可支撑不起一条街,它们都只能零星开在这条比特福街上。
“公主殿下,东大陆没有哪个王国能跟布兰提斯在财富程度上做比较。”勒斯安慰道。
布兰提斯守着耶露朗河入海口,在于帝国交恶之前,北上与阿瑞斯领主贸易,东出前往海岛联盟贩卖粮食,南下则是进购琴康那些高档奢侈品,内陆还通过耶露朗连接各国。
无论哪个城市,都没办法跟地理环境如此优越的布兰提斯相提并论。
但伊莎贝拉摇了摇头,道:“粮食值钱吗?”
“很值钱。”勒斯肯定道。
每年诺亚花在粮食补贴上的钱都是海量的,而海盗联盟那边,成吨的珊瑚与珍珠往大陆运,却也只能混个温饱。
伊莎贝拉悠悠道:“可是我们这个盛产粮食的国家,却从没能靠粮食而发达。”
“这是体制问题。”
“所以,我要改变这种体制。”她目光坚定的说道。
勒斯对此不置可否,但心里不太看好。
你能不能掌权都是个极大的未知,还要改变现有的格局,实在有些想多了。
凯隆可不是诺亚,改制不彻底的隐患,就是贵族仍然掌管大量军队,你拿什么玩重新分配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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