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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罗罗虽然气质温和,任谁看起来都人畜无害,但在现实里活了二十多年,他一次都还没被人性/骚扰过。
不但没有被性骚扰,白罗罗还帮了好几次被骚扰的男孩女孩。这些男孩女孩大多都有一个共性,就是身材娇小,长得又好看,所以成了那些变态的骚扰目标。而白罗罗身高一米八,身材也不瘦,要是谁敢骚扰他,下场大概就是直接被扭送公安机关了。
可是现在白罗罗显然没有机会报警,白年锦温柔的凝视着他,眸子里全是荡开的水,他叫白罗罗:“老师。”
白罗罗吞了一下口水,目光游离开来,他说:“你冷静一点,年锦……”
白年锦说:“老师,看到你,我就冷静不了。”
说话之际,他的呼吸声重了起来,白罗罗一瞬间就知道他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他艰涩道:“年锦,我只把你当我的孩子。”
白年锦说:“老师,我不想当你的孩子,我只想当你的爱人。”
白罗罗看着白年锦,眼神里全是痛心疾首,他道:“年锦,你仔细想想,你只是误会了你对我的感情,你真的会对一个男人产生**么?”他话还没说话,手就被白年锦拉着按在了某个部位。
白罗罗:“……”好吧,还真产生了。
白年锦露出一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表情。
白罗罗差点哭出声,发现白年锦硬了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发现白年锦比自己还大。
白年锦说:“老师,你还想说什么?”
白罗罗说:“我、我不想这样!”他说完就站起来,后退了几步。
白年锦看见白罗罗如此惧怕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他道:“老师,你要去哪儿?”
白罗罗不吭声。
白年锦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颇为无辜的,抬手脱掉了外套,然后开始挽袖子。他里面穿的是衬衣,袖子挽起之后正好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臂,他说:“老师,你过来。”
白罗罗没出息的又后退了几步。
他的这个动作,却像是刺激到了白年锦,他面色一冷,慢慢的开始往白罗罗面前走,他道:“老师,你不要怕我。”
白罗罗吓的菊部一紧,转身就要跑。
然而没跑两步,就被白年锦直接扑倒在了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白罗罗倒是没有觉得多疼,只是白年锦扑倒他的动作却让他受了不小的惊吓,浑身都僵住了。
白年锦贴在白罗罗的身后,将头埋入了白罗罗的颈项间,语气委屈极了:“老师,你不喜欢我了吗?”
白罗罗哭出了声,心想哥啊,喜欢你是要被日的,我哪里敢啊。
白年锦见白罗罗不动了,居然放开了他,白罗罗心下一松,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整个人的视野直接倒转了过来――白年锦居然将他扛在了肩上。
白罗罗作为一个一米七几的成年男性,体重少说也有一百多斤,但白年锦扛他就跟扛袋米似得,轻轻松松就往二楼去了。
白罗罗哭着对系统说:“我怎么办啊,他要对我我做什么啊。”
系统说:“安心的去吧,我永远在你身后。”
白罗罗心中一阵绝望,心想真是每一个悲催的员工身后都有一个坑爹的系统。
白年锦扛着白罗罗上了二楼。
二楼的构造其实白罗罗是很熟悉的,不过最熟悉还是那几张各种颜色的大床。黑的,红的,白的,蓝的,白罗罗似乎还和系统吐槽过说白年锦这小王八蛋是不是选择颜色还要看心情的。
此时的白罗罗拼了老命的挣扎,最后还是被白年锦直接扔到了床上。
今天的床是白色的,白罗罗想,白色意味着纯洁的爱情,充满了圣洁的味道,但白罗罗不喜欢白色,因为白色不经脏而且贼难洗,特别是吃完火锅……
“老师?”白年锦有点无奈,他早就发现了白罗罗喜欢走神,没想到他在这时候还能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他道,“老师,你再不说话,我要脱你衣服了。”
白罗罗说:“啊?”
白年锦说:“想什么呢?”
白罗罗:“想床单很难洗吧?”
白年锦:“……”
气氛一度非常的尴尬,本该充满旖旎和暧昧的氛围,因为白罗罗一句床单难洗,彻底毁了。
偏偏白罗罗还是那副非常无辜的表情,白年锦叹了口气,干脆把白罗罗抱起来,去了旁边的房间。那张床是黑色的,嗯,可以不用担心洗不干净。
白罗罗被温柔的放在床上,他抚摸着黑色的床单,幽幽道:“年锦,你还记得,我那年给你买的羽绒服么?”
白年锦神色一顿,眼神里有些悲哀之色,他和白罗罗过的那两年,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后来他到了白家,什么都有,却从未觉得这里属于自己。
白罗罗说:“也是黑色的。”
白年锦道:“我知道,只是后来却莫名其妙的丢了,我最喜欢那件……”
白罗罗有点尴尬的说:“其实是我给你洗破了,没好意思和你说就拿去扔了……”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羽绒服丢进了洗衣机,搅了之后衣服就彻底变形。这样的衣服不保暖,白罗罗想了想之后干脆扔了垃圾桶然后重新带白年锦去买了件。
白年锦:“……”
起了这个话头,白罗罗也对着白年锦敞开了心扉,他叹气说白年锦特别喜欢的那双白球鞋其实是自己的红睡衣染红的,但是真的纯属意外,还说白年锦晚上喜欢说梦话的这个习惯也是他不小心说给其他老师听的,哪知道那老师会传给学生,然后全年级都知道了……
白年锦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和床单颜色一样多变,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一句:“老师,别说了。”
白罗罗:“不,我还背着你做了好多事情,我要告诉你,其实我没有想象中对你那么好。”
白年锦:“……”
白罗罗表情沧桑:“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唔。”他的唇被重重的吻住。
一吻结束后,白年锦道:“那为什么这十年老师不找女朋友?”
白罗罗:“……”
白年锦说:“我之前以为是老师的身体有问题,老师身体却好好的,若是好好的,为什么不找女朋友?”
白罗罗眨巴着眼睛,嗫嚅了一会儿,道:“其实是因为……我有一个初恋。”
白年锦说:“哦?”
白罗罗说:“我一直很喜欢她,但是后来……”
白年锦淡淡道:“继续。”
白罗罗说:“不合适……分了……但是她的音容笑貌一直铭记在我的心中。”
白年锦说:“编的不错。”连音容笑貌这个词都出来了,还亏得是语文老师。
白罗罗也委屈啊,他也想找女朋友啊,可是在这个世界找了女朋友,他要是回去了可咋办。总不能留下孤儿寡母两人在这个世界痛苦吧。
白罗罗说:“反正我就喜欢一个人过,怎么着吧!这也不是你强迫我的理由啊,你学过法吗?知道你这样的要判几年吗?”
白年锦幽幽的说了句:“强/奸男人不算犯法。”
白罗罗:“哦豁。”这个世界法制建设太落后了!!!这要在他的世界,白年锦这瓜娃子牢底都得坐穿。
白年锦道:“所以?”
白罗罗找不到理了,精神崩溃开始耍赖,说:“可是我还是个孩子啊,恋童呢?恋童总算是犯法吧??”
白年锦见状颇为疼惜道:“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白罗罗:“……”
白年锦说:“宝宝,来亲一个。”
白罗罗露出嫌弃的表情。
白年锦一边说,一边把白罗罗的外衣脱了,他有点委屈道:“老师,我们都两个月没做了。”他很担心白罗罗的身体,所以即便是他的欲/望非常旺盛,可还是苦苦压抑自己,没有强迫白罗罗。但今天他却有点忍不住――老师真是太可爱了。可爱的让他简直恨不得揉进身体里,或者舔遍他的全身。前者不太可能,后者却很有可行性。
虽然白罗罗插科打诨很破坏气氛,但白年锦今天却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白年锦开始脱白罗罗的上衣。白罗罗觉得现在就是一只被扒皮的青蛙,皮被拔掉之后,离死期就不远了,所以他苦苦挣扎着,想要维护自己最后的节操。
白年锦动作倒是很温柔,只是他的力气足够大,拿捏白罗罗一点问题都没有,白罗罗护住了衣服又护不住裤子,护住了裤子又顾不到衣服,最后被扒/光的时候,哭着捂住了自己小/弟弟,抹着眼泪背对着白年锦。
白年锦看着白罗罗的动作有点无奈,他想起不知谁说过这种行为是典型的直男思维,捂住前面觉得就不危险了,然后大喇喇的把屁/股露出来。
白年锦看了白罗罗这模样实在是想笑,没忍住伸手在白罗罗光洁柔软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白罗罗被白年锦捏的浑身一紧,怒道:“别碰我的屁/股!”
白年锦道:“碰了怎么样?”
白罗罗做出恶形恶状之色,道:“我咬死你!!”
白年锦说:“口/交死我?”
白罗罗震惊了,白年锦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这种荤笑话张口就来。
白年锦见白罗罗面色惊恐,无奈道:“好了,不闹了,这样吧,你用手,我就不强迫你。”
白罗罗说:“真的吗?”
白年锦说:“我什么时候骗我你。”
白罗罗犹豫再三,权衡再三后,给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然后低低道:“你不要骗我呀。”
白年锦伸手摸了摸白罗罗的头发,道:“嗯,不骗你。”
以前都是白罗罗摸白年锦的脑袋,现在终于有机会反过来,白年锦心中虽有遗憾,但见白罗罗反应这么大,也只能退求其次,他在白罗罗答应之后,干脆的拉下了裤子拉链,露出了某个部位。
白罗罗瞅了一眼,表情犹如晴天霹雳,他道:“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白年锦:“……”
然后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卧槽还好没同意,这哪能进的来啊,那么粗……”
白年锦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然后白罗罗给白年锦弄的时候,全程眼睛都半眯着,白年锦搞的比白罗罗还紧张,生怕白罗罗一个手劲不对给自己捏废了。
白罗罗还说手酸,白年锦没吭声,心想你这么撸,大概手断了都出来不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白年锦觉得自己都要被撸的秃噜皮了,绝望的说:“老师,你给我含含吧。”
白罗罗:“……”过分了啊。
白年锦可怜兮兮的看着白罗罗说:“我好难受,这样会不会影响以后啊。”
白罗罗低头瞅了眼,突然想抽根烟。
最后怎么解决的,没人知道,反正白罗罗出来后就直奔厕所,连刷了三次呀,嘴唇也破了,也不知道是咬的还是磨的。白年锦头发则头发凌乱,眼圈发红的坐在床上――要是不知道的人看了,指不定还以为被糟蹋的那个人是白年锦呢。
白罗罗面色深沉的回到床边,看见白年锦还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道:“感觉怎么样?”
白年锦看向白罗罗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的味道,他道:“老师,你这手法,这十几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白罗罗:“……”
然后白年锦说:“以后我一定会对老师好好的,不会再让老师受这种苦。”
白罗罗乍一听觉得很感动,但是细细想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刚想张嘴说,我就想受这种苦求你别心疼我,就见白年锦直接开始穿裤子。
白年锦说:“老师,晚上我想吃你做的饭。”
白罗罗逃过一劫,心中充满对生活的希望,说:“好啊,你想吃啥?”
白年锦慢慢挪到白罗罗身边,抱着白罗罗的腰,哼哼着说:“随便什么都可以。”
白罗罗一拍大腿,说:“好,咱吃顿好的!”庆祝劫后余生。
然后白罗罗就去了厨房,他打开冰箱在里面看到了无数食材,有些食材他还不认识,得问一下白年锦。
白年锦穿着一件白衬衣跟在白罗罗身后打下手。
白年锦真好看啊,白罗罗切菜的时候还在想着,长得那么好看,应该很多人喜欢吧,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呢。他现在三十多岁,再过几年就到中年了,而白年锦却正好到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龄。
白罗罗有点落寞的对系统说自己是不是老了。
系统说你从未年轻过。
白罗罗说:“你种态度很容易被投诉哦亲。”
系统说:“哦亲我的意思是你在现实世界里也二十多岁啊亲。”
对啊,如果是在现实世界里,白罗罗可能会尝试一下接受白年锦吧。但在这个任务里,他实在是不愿毁了白年锦的一生。
用猪大骨熬了汤,又将辣子和一些香料炒热。白罗罗晚上决定做一顿丰盛的火锅庆祝自己拯救了自己的屁股。家里的食材非常丰富,几乎是能想到的都有。
锅底要熬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期间白罗罗和白年锦一起处理其他食材。上好的牛肉切成嫩嫩的薄片,虾子打碎了团成小团,还有乱七八糟的蔬菜,比如土豆,莴笋,白罗罗最喜欢的苕粉也没有落下。
白罗罗做菜的时候,白年锦就在旁边看着。
他的鼻间全是火辣辣的香气,而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到。
被白年锦从身后搂住,白罗罗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道:“怎么了?”
白年锦说:“老师,你陪我一辈子好不好。”
白罗罗低着头,慢慢的切着案板上的莴笋头,他道:“年锦,你还小,不知道一辈子到底有多少长。”这答案便等于拒绝了白罗罗,白年锦紧了紧手,白罗罗却没有再给他回应。
做好饭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锅放在客厅里用电磁炉烧着,白罗罗和白年锦面对面的坐着。
准备涮的肉都能嫩,无论是猪肉还是牛肉,稍微在红汤里涮一下就能起来了。用来蘸的作料是蒜蓉和香油,再加上一点葱,是十分地道的川地火锅。
白年锦喜欢白罗罗做的菜,无论什么菜他都喜欢。听起来或许有点矫情,但他的老师做的菜里,有家的味道。白罗罗做菜时,对待食材的态度也是温柔的,就好像他对每一个人,对即便看起来很糟糕的生活。
莴笋头彻底入味了,吃在嘴里脆脆软软,白罗罗额头上有些汗水,道:“年锦,怎么不吃了?”
“有点热。”白年锦说。
白罗罗道:“嗯……火锅就要热嘛。”他说着,夹了一筷子的粉条。
和猪肉炖粉条里的细粉条不同,烫火锅时的粉条是宽的,更糯更软,在汤里煮熟之后,便融入了火辣辣的味道,白罗罗光吃粉条就能吃饱。
一顿火锅吃的白罗罗十分满足,吃完后,白罗罗催白年锦去洗碗。
白年锦道:“没关系,放在这里,晚上佣人就处理了。”
他说完,白罗罗才想起来,白年锦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需要他帮忙的孩子了。他变得比自己更强大,不用自己在他面前,为他遮风挡雨。
白罗罗意识到这个后,心中生出些落寞。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自然登出,但是根据以前的规律,只要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就会触发登出机制,而自己则会死于意外。
要么天灾,要么**,第一个世界的白罗罗就死于车祸,顺利登出了。
白罗罗瞅了白年锦一眼,心想离开这个孩子自己还有一丢丢的舍不得呢,如果不是他天天惦记着自己的屁股……
白年锦说:“老师,我吃的好饱。”
白罗罗说:“哦。”
白年锦道:“你来摸摸。”他说着,将白罗罗的手放到了他的肚子上。
白罗罗感叹道:“有三个月了,注意安胎。”
白年锦愣了片刻,也笑了,漂亮的脸上挂上一团羞涩的红晕,他道:“还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弄出来的,都不知道疼人家。”
白罗罗:“……”别这样了啊,小心我硬给你看。
白年锦见白罗罗一脸震惊的样子,笑的更加开心,他一声老师叫的千回百转,叫的白罗罗腿都酥了。
白罗罗羞涩的对系统说白年锦真会撒娇啊,撒的他腿都软了。
系统咔擦咔嚓咔擦的嗑了会儿瓜子,问道:“第三条腿?”
白罗罗:“……”
只要不谈恋爱,白罗罗觉得他和白年锦间的关系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吃完饭,白年锦叫白罗罗上二楼去看电影。白罗罗闻言露出警惕之色,总而言之于他而言,现在二楼就等于贞操不保。
白年锦哪里会看不出白罗罗在想什么,他无奈道:“好了,我保证今天不动你,行了吧?”
白罗罗小心翼翼道:“就今天?”
白年锦:“……”他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好,三天,不能更多了。”
白罗罗听完白年锦的话一个冲刺就上了二楼,白年锦还在外面呢,他已经在坐下,还在问瓜子呢,有瓜子吃吗。
白年锦面露无奈之色,结果真从柜子里掏出一包瓜子递给了白罗罗。白罗罗拿过来,乖乖的坐好,给白年锦递了个眼神。白年锦觉得此时的自己很像幼儿园的老师,正在给孩子放动画片。本来白年锦是打算给白罗罗看爱情片的,但他转念一想,便换了个片子。
把片子放好之后,白年锦回到了白罗罗身边,温声问道:“这片子据说很不错。”
白罗罗警惕的看了白年锦一眼,说:“没有十八岁的限制吧。”
白年锦无奈道:“没有。”
然后片子开始,诡异的音乐声响了起来。
白罗罗一看,发现是恐怖片,他吐了个瓜子皮,道:“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白年锦颇有深意的看了白罗罗一眼,心里想着果然老师是怕恐怖片的,他去冰箱里取了两罐啤酒,又拿了些零食,这才回到了白罗罗身边。
白罗罗接过零食道了句谢谢,然后开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片子是典型的亚洲恐怖片,鬼的扮相都是那种长发白脸,然后突然出现吓你一跳。白年锦平时都忙得很,哪里有时间看电影,这些东西还是为了给白罗罗打发时间弄的。
这片子才刚开始,气氛就渲染的十分诡异,白年锦居然发现自己的手心有点出汗。
白罗罗是完全不怕恐怖片的,他记得他大学的时候室友们每次看恐怖片都要拉上他,什么电锯惊魂啊,什么咒怨啊,他看下来全程没啥表情,倒是室友们吓的一惊一乍的。那时候他们太闲,经常是一看就一个下午,最后的结果就是他那几个熊室友晚上居然要拉着他一起上厕所。
白年锦给的零食还是很好吃的,白罗罗吃饼干吃和梅子吃的十分投入,鬼第一次冒出来的时候还喝了口瓶酒。
白年锦开始开心的表情,却有些挂不住,他悄悄的靠着白罗罗近了些,又近了些,然后状似不经意的要去拿零食,便直接靠在了白罗罗身上。
白罗罗开始还以为白年锦是想趁机占他便宜,还在想着这小子真是不老实,结果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白年锦居然是在发抖。
白罗罗拿零食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怀疑的和系统讨论,说:“哎,白年锦居然在发抖噢?他是冷还是怕啊?”
系统说:“我不知道。”
白罗罗说:“你帮我看看呗。”
系统说:“不想看。”
白罗罗说:“为什么不想看――”他朝着屏幕的方向望了一眼,福至心灵道,“你也怕鬼??”
系统:“……”
白罗罗说:“嘿嘿嘿嘿嘿。”
系统:“……”
和系统一起怕的,还有白年锦。他很少看电影,更是几乎没怎么看过恐怖片,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不怕这个。
当鬼再次出现的时候,白罗罗感到自己的手臂一下子被白年锦抓住了。白罗罗吃痛,扭头道:“年锦?”
“没、没事。”白年锦低低道。
白罗罗道:“你怕这个?”
“我不怕啊。”在昏暗光线的衬托下,白年锦的脸色白的跟纸一眼,他勉强笑了笑,但任谁都能看出那笑容有多么的艰难。
白罗罗伸手摸了一下白年锦的手,毫不意外的发现白年锦的双手冰凉,手心还被吓出了一层冷汗。不知为何,看见这个模样的白年锦,白罗罗莫名的有些想笑。不过他到底是忍住了笑容,慢慢的握住了白年锦湿冷的手。
“不怕。”白罗罗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他说,“这些都是假的。”
白罗罗的话,让白年锦想起了某个雪夜。那时他还瘦的跟只猴子似得,为了一点钱在外面天天打工,而老师为了找到他,在夜晚等了好久。在阴暗巷道里,白年锦看见他的老师被两个混混样的人往车里拖去,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勇气,什么也没想,便冲了过去。
后来勉强救下了老师,可哭的却是自己。白年锦想,他的老师,其实才是那个最坚强的人吧。
电影到了高/潮,女鬼追着女主角到处跑,白年锦捏着白罗罗的力度也越来越重,白罗罗偶尔偷看一下白年锦的脸,甚至怀疑这孩子会不会怕的直接哭出来。
白年锦漂亮的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的唇已然没了血色。
见到白年锦怕成这样,白罗罗还是直接站起来按了暂停,瞬身把墙壁上的灯打开了。
“老师?”白年锦面露疑色。
灯光亮起,白罗罗才发现白年锦脸上全是冷汗,他叹了口气,拿起纸巾递给白年锦,道:“小时候走那么黑的路,是不是也很怕?”
白年锦一边擦自己的额头,一边低低道:“不怕,那时候最怕人。”怕人抢他的钱,没了钱,他就会饿死。
白罗罗说:“这些都是假的,我们看其他的吧。”
白年锦道:“还是看完吧……”
白罗罗道:“不了,我不想看了。”
白年锦情绪有些低落,他垂了眸子,似乎在责怪自己破坏了气氛。
白罗罗摸摸他的头,白年锦的头发已经不似少年时柔软了,硬硬粗粗的,有点扎手,但白罗罗还是摸的很认真,他说:“年锦啊,别怕了。”
白年锦道:“好。”
白罗罗起身去给白年锦到了杯热水,又重新选了部爱情喜剧,就这么开着灯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白罗罗就有点困了。沙发太软,睡意太浓,让他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去,白年锦接住他身体的时候,白罗罗还醒了片刻,但耳边传来白年锦温柔的低喃,他说:“睡吧。”那声音是如此的柔软,让白罗罗放心的闭上了眼。
白罗罗以为他会一觉睡到第二天,但是当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半夜醒了,还是被白年锦叫醒的。
白年锦声音轻轻的,特别小心翼翼,他道:“老师,老师。”
白罗罗睁开眼睛,呆了三秒,道:“啊?”
白年锦面露难色,似乎很难开口,但犹豫再三后,他还是道:“老师,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上厕所?”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白罗罗甚至以为自己穿回了大学的宿舍,白年锦就是他的那三个坑爹室友。
“我是真的憋不住了。”白年锦咬牙道。
白罗罗差点笑出声,他道:“好啊,一起。”
白年锦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一大一小就去上厕所,白罗罗去厕所的时候心里还想着,白年锦这娃小时候都没怕过,没想到这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怕。如此看来,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白年锦不知道白罗罗在想什么,他到了厕所,赶紧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解决问题。
白罗罗打了个哈欠,也上了厕所。
回来的路上,白年锦问白罗罗,说老师,这个世界上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么。
白罗罗说:“人死如灯灭,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并且认为一切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都是因为科学没有到达那一步。就好像古代人民还认为日食是天狗吞月呢。等科学进步了,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两人爬上了床,又准备睡的时候,白年锦才突然说了句,他说:“我妈妈死了。”
白罗罗一愣,想起白年锦的母亲似乎应该早就出狱了。
“白文安叫人杀的。”白年锦从身后抱住了白罗罗,似乎想要从中汲取白罗罗的体温,他说,“她死的时候,一直在骂我,说我没有良心,以后一定会遭报应。”
白罗罗握住了白年锦的手。
白年锦漫不经心的继续说着,他道:“可是她从来也没有教过我,什么是良心啊。”
白罗罗闻言,心中微微叹气,他道:“不要想那么多,这不是你的错,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白年锦在白罗罗的后劲上亲了一下,道:“嗯。”
于是白罗罗就着侧卧的姿势睡在白年锦的怀里,等待着入眠。白罗罗快要睡着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却是白年锦小时狼狈瘦弱的脸,他奔跑着,叫着老师,朝着自己招着手,想要自己回头。而他呢,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就这么一直默默的往前走着。直到身后的白年锦跌掉在地,追不上来。
白年锦到底什么时候睡的,白罗罗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他醒了,白年锦也起床了。
客厅里弥漫着早餐的香味,白罗罗拖着锁链下了楼。其实如果不是脚上套着这锁链,他都有种自己在和白年锦谈恋爱的错觉。
“早上好。”没了昨日的阴郁,白年锦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他穿着一件深色的毛衣,手里还端着牛奶,笑道,“老师不多睡一会儿?”
“嗯。”白罗罗道,“睡不着了。”让在饭桌前坐下,开始吃早饭。
早饭居然白年锦做的,味道很不错,溏心蛋也做的很完美。白罗罗把蛋从中间切开,看着橙黄色的蛋液从里面缓缓流出,他笑道:“手艺不错啊。”
白年锦眯起眼睛笑了,他道:“嗯,特意去学了这个。”
白罗罗点点头。
两人吃完早饭,白年锦忽的道:“老师,你想不想去昨天那个公园当园丁,不需要做太复杂的工作……”
白罗罗放下筷子,慢慢道:“我只想在学校当园丁。”
闻言,白年锦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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