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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罗罗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他道:“我怎么感觉这个世界的林昼眠特别难搞的样子啊。”

系统说:“你的感觉没有错。”

白罗罗有点茫然的说:“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完成。”事实上每个世界任务要结束的时候,他自己心里都会有些预感,但偏偏在这个世界里,林昼眠就像是一尊不动声色的冰山,虽然看起来本质是温柔的水,可就连白罗罗这样的小太阳一靠近了也会被那强大的寒气冻的瑟瑟发抖。

系统说:“虽然他现在对你态度不错,但是我强烈怀疑他其实并没有把你当做自己人。”

白罗罗说:“为什么这么说?”

系统说:“你还记得你说的生辰八字吗。”

白罗罗说:“记得啊。”他说的是周致知的生辰八字。

系统进入这个世界后,也对风水有了深入的了解,虽然现在离林昼眠那个级别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是也算是小有研究,他说:“我也算了算你的生辰八字,发现以林昼眠那个级别的人,不可能没有发现你在撒谎,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已经调查了你。”

白罗罗感到后背一凉。

系统说:“可是他并没有指出你不对劲的地方,而是将你放在了身边。”

白罗罗咽了咽口水。

系统说:“所以我倒是觉得……你可能于他而言,有什么用处。”

白罗罗听完之后,简直想哭,他说:“我能有什么用呢?”

系统说:“我说不太好,我只是怀疑啊……林昼眠的体质有关系。”

林昼眠向来不喜欢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但这个惯例却在白罗罗这里破掉了。他似乎并不介意触碰白罗罗,而几次被林昼眠触碰,白罗罗都感觉他肌肤如冰,冷的浸人。

白罗罗听的似懂非懂,最后还是系统安慰他,说:“别怕了,大不了咱们做不好任务就直接登出,这有啥可怕的,不过是个任务而已。”

白罗罗说:“好吧。”他想了想系统的的话,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咂咂嘴很是宽心的睡了过去。

系统看着睡过去的白罗罗,心里想着有个心大的服务对象真是幸福,这个世界他遇到过好几个工作人员都是被吓的彻夜难眠,纷纷自动登出保平安。而白罗罗,是这么多人里唯一一个和林昼眠走的如此近的,还保持着傻白甜本质的人。

第二天,三人准备离开。

王薇敏直接给了林昼眠一张□□作为报酬,而林昼眠没问里面有多少钱,也没有推辞就这么收了下来。

三人的飞机定在下午,中午吃过晚饭后,林昼眠提出去这附近的寺庙一趟。

王薇敏听到林昼眠说要去寺庙,笑道:“大师也知道那个寺庙?那个寺庙据说可灵验了,我父母送我的玉佛好像就是在那里开光的。”

林昼眠说:“嗯,我认识他们主持。”

白罗罗有点惊讶,他发现林昼眠的人脉真的是很广,几乎全国各地都有认识的人而且似乎关系都不错。

王薇敏和白罗罗一样,不过她也没有多问,而是主动提出开车载他们过去。

每个地方几乎都有这么一两个求神问佛比较灵验的地方,他们要去的这寺庙叫灵安寺,规模颇大,常年香火不断。按照王薇敏的说法就是,这里的主持解签解的特别好,但是一日只解三签,三签解完就算达官显贵来求他也绝不会破例。

王薇敏脸红着说:“当时我好不容易找他问了我和我男朋友的姻缘,那师父果然说的好准……”

白罗罗露出跃跃欲试之色,心想能不能借着林昼眠这个机会也找他解解签,哪知林昼眠却好似知道了白罗罗在想什么,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我解签也很准,还不收费。”

白罗罗头顶上的萝卜缨子瞬间焉了。

吴阻四在旁边看了好笑,道:“周致知,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找先生算命都排不上队,你居然还嫌弃。”

白罗罗说:“那……先生给我算算?”

林昼眠懒懒道:“你今日不宜近水。”

白罗罗说:“洗澡也算近水吗?”

林昼眠说:“喝水也算。”

白罗罗:“……喝口水也算吗?”

林昼眠:“……”他沉默半晌后,幽幽的道了句,“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

吴阻四在旁边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车开到了灵安寺,林昼眠先走了进去,王薇敏好奇道:“先生似乎对灵安寺很熟悉?”

林昼眠说:“嗯,幼时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今日正好是周末,来灵安寺供奉香火的人颇多,摇签什么的还需要排队。白罗罗正期待着林昼眠和寺里的小和尚说自己的身份,再请出主持的装逼场景,就见林昼眠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白罗罗:“……为什么感觉画风不对呢。”

系统安慰他说:“不然呢,这又不是在古代,已经不流行那么粗糙的装逼方法了。”

白罗罗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

林昼眠拨通电话,说:“喂,你在不在?我正好来c城办点事,过来看看你。”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林昼眠嗯了一声就挂了。

过了片刻,屋子里走出了一个年轻俊俏的和尚,这和尚模样很是端庄圣洁,慈眉善目的缓步过来,道:“好久不见。”

林昼眠说:“好久不见。”

王薇敏在旁边看了有点蒙,道:“这位小师父是主持?为什么上次同我解签的那个是个白眉白发的老僧人?”

年轻的俊俏和尚笑道:“那是我的师父,让他出面,是怕各位施主信不过小僧嘛。”

王薇敏一阵语塞,但她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白发白眉的老僧坐在她的面前,总感觉签文的可信度最起码提升了百分之二十,她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签内容的?”

俊俏的主持依旧笑的温柔,他所:“师父拿到签时,不是会念一遍么,况且屋内还有监控……师父耳朵里戴着个无线耳机。”

王薇敏呆若木鸡,觉得自己某些充满玄幻味道的梦好像是碎了。

主持做了个自我介绍,说自己法号慧明,他简单介绍完自己后,目光却移到了林昼眠身后的白罗罗身上,眼里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他道:“这位施主……”

林昼眠打断了他的话,道:“里面说。”

慧明称好,一行人便往寺院深处走去。看的出,慧明和林昼眠的关系很熟络,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林昼眠身体如何。

林昼眠淡淡道:“还不错,死不了。”

慧明说:“机缘既然已经来了,你便好好把握吧。”

林昼眠说:“嗯,你过得如何。”

慧明笑的狡黠,他说:“你看着寺中香火旺盛,便该知道我过的好不好了。”

两人又聊了些幼时的事,白罗罗才隐约明白,他们岁数差距并不大,林昼眠小时后曾经和慧明一起习佛法。但之后两人聊天的内容,白罗罗就有些听不懂了,连带着系统和吴阻四也是脸露懵懂之状,似乎不太明白林昼眠和慧明到底在说些什么。

几人在寺庙后院里聊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林昼眠便提出要走,慧明也没有挽留,只是说有空可以来多坐坐。

林昼眠说:“对了,我朋友马上要生产,孩子因为意外沾染了些阴气,不知你身边可有东西开过光的玉件?”

慧明无奈道:“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昼眠道:“你就说有没有吧。”

慧明叹了口气,从兜里摸摸索索的摸出个玉做的白兔,递给了林昼眠。

林昼眠接过白兔摸了摸,道:“这白兔玉佩不适合孕妇,有佛像么?”

慧明于是又摸出一个玉佛。这两块玉都晶莹剔透,成色颇好,再加上经过慧明开光,显然是价格不菲。

林昼眠顺手把玉佛递给了王薇敏,王薇敏受宠若惊,连声称谢,本来想问多少钱,但又觉得这东西提钱似乎有点侮辱人,最后只是道:“林先生,以后若是有我王家可以帮上忙的事,您尽管开口。”

林昼眠淡淡的嗯了声。

慧明道:“你既然送了人玉佛,那把白兔还我啊。”

结果林昼眠居然很不要脸的说:“送了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顺手插在了慧明怀里,说,“一点香火钱,拿去买些香烛供奉上佛。”

慧明:“……”

然后林昼眠把白兔丢给白罗罗,说:“拿着把,必要时能保你一命。”

白罗罗受宠若惊,然后说:“真的能保我的命?”

林昼眠道:“假的,就是个心理安慰。”

白罗罗:“……”

慧明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是见林昼眠把白兔送给了白罗罗,只能息了声,他无奈道:“你还是这么会占便宜。”

林昼眠道:“你还是这么容易被占便宜。”

慧明:“……”

林昼眠道:“也难怪你师父不让你接客,你这性子要是遇到难缠的女客,是不是还会像小时候那样急的哭出来?”

慧明脸都气红了,他道:“林昼眠,你能别把接待香客简略成接客吗?!”

林昼眠说:“哦,接待香客。”

慧明怒了,转头对着白罗罗道:“你可别信他,他不是什么好人!”

林昼眠:“……”

这里大概只有慧明敢这么说林昼眠了,白罗罗刚拿了人家的玉兔,赶紧点头说:“对对对,我也觉得。”

林昼眠阴□□:“说话注意点。”

白罗罗:“(⊙v⊙)。”

成功打秋风的林昼眠诓到了慧明的两块玉佩,然后说自己登机时间要到了,得赶紧去机场。

慧明满面无奈,说林昼眠,你真是够可以的。

林昼眠道:“走了啊,好好解签,有事电话联系。”

慧明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祝林昼眠早点脱离苦海。只是似乎除了他和林昼眠,都听不懂这句苦海是什么意思。

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开始登机了,三人匆匆忙忙的上了飞机。什么礼物也没有得到的吴阻四神色之间有些忧郁,像是被情郎拒绝了的姑娘,满脸失落之色。

白罗罗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自己其实是没有竞争力的,因为林昼眠显然还牢牢记着他是个骗子的黑历史。

吴阻四显然并没有参悟这一点,他一想到林昼眠又怂白罗罗手链,又送白罗罗的玉兔,就感到白罗罗才是亲生的孩子,而他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白罗罗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于是三人沉默着下了飞机,直到到家都没说什么话。

到家候,吴推三和吴没五都回来了,院子里还多了一大堆汉白玉,放置在空地上。

林昼眠说:“都买齐了?”

吴推三满脸疲惫,他所:“买齐了。”林昼眠的购物清单简直让他快要累死,和吴没五两个人天南海北的到处跑,才好不容易买齐了。

林昼眠说:“不错。”

只是两个字,就让吴推三的眼睛一亮,露出幸福之色。

吴阻四在旁边面色沉默,竟是少见的没有和吴推三唱反调。

林昼眠说:“先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了,留下了屋子里的四人。

吴阻四心情低落,说了句去睡觉了,就噔噔噔的上了楼。

白罗罗也有点累,吴推三扫了他一眼,奇道:“你脖子上的玉兔谁送的?”

白罗罗说:“……先生。”

吴推三和吴没五一起瞪大了眼睛。

白罗罗被他们瞪的有点虚,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先上楼休息了。”

吴推三眼神哀怨的看着白罗罗,表情和吴阻四颇为相似,让白罗罗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和他们三个是宫中争宠的嫔妃,而白罗罗就是那个后来借着美色上位的心机婊。

白罗罗摸着玉佩,心中悲凉的想,难不成林昼眠就是为了让他承受这些异样的目光,才故意送他这个……

系统知道白罗罗在想什么后很无奈的打算了他的戏,说:“你知道你玉佩多少钱么?”

白罗罗说:“(⊙v⊙)两万?”

系统说:“多两个零。”

白罗罗拿着玉佩的手一下子抖了起来,他颤声说:“这玉佩要是我不小心弄碎了……”

系统说:“林昼眠应该也会把你弄碎?”

白罗罗:“嗷!!!”他想把玉佩取下来,但又想起了林昼眠在飞机上叮嘱他戴好,就和当初送他的手链一样,都是语气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不能取下来。

白罗罗说:“那咋办啊,我好慌啊。”

系统说:“别慌,吃点瓜子冷静一下。”

白罗罗:“……咔擦咔擦咔擦。”

一边吃着瓜子咔擦着,白罗罗一边进了厕所,开水准备洗澡。结果他刚打开淋浴,就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重重的摔倒在地。摔倒的瞬间,白罗罗第一个反应就是用手死死抓住玉佩防止玉佩被磕碰。

“卧槽!”碰的一声巨响,白罗罗臀部着地,剧痛袭来。

地板瓷砖,直挺挺的摔在上面把白罗罗摔了个眼冒金星,他躺在地上好一会儿还没缓过来,最后颤声道:“我是不是摔残了?”

系统说:“没,就是屁股紫了。”

白罗罗躺在地上恍惚的想起,今天早些时候林昼眠还对他说过今天不宜近水,原来洗个澡……也算是近水。

爬了二十多分钟才从地上爬起来,白罗罗想让系统帮他把痛觉屏蔽了。哪知道系统道:“这个别屏蔽吧,不然你感觉不到疼把伤口弄的更厉害的怎么办。”

白罗罗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露出更加生无可恋之色。

系统安慰他说:“你要这样想,好歹玉佩没碎呢。”

白白罗罗:“……是的呢。”他放空眼神,看着天花板,悲伤的想,“两百万呢,我要做几个任务啊。”这大概就是人穷志短了。

第二天,白罗罗一瘸一拐的下了楼。

吴推三看见白罗罗这模样惊道:“你怎么了?”

白罗罗说:“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摔着了……”

吴阻四道:“昨天先生不是叫你别近水了么,你还敢洗澡?”

白罗罗心想我这不是不信邪么,不过不信邪的代价就是屁股连凳子都没法坐了。因为白罗罗受伤,做早餐的事情又落到了吴阻四身上,他脸上流露些许落寞之色,感叹道:“你们只有这时候才会想起我……”

吴推三:“……平时你愿意你吃自己做的饭?”

吴阻四没吭声,默默的进了厨房。

三人差不多刚吃完饭,林昼眠就掐着时间来了,吴阻四说:“林先生……”

林昼眠道:“吃过了。”

吴阻四:“……”

白罗罗竟是从林昼眠的拒绝里,感到了一丝丝的残忍,当然,也只有一丝丝,因为吴阻四下的面条的味道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林昼眠说:“吃完了么,吃完了过来做事。”

四人都乖乖点头,把碗一放跟着林昼眠去了院子。

林昼眠应该是早就起来了,还叫人在院子里放了很多工具。吴推三看了眼大致的东西,道:“先生,您又要帮人布局?”

林昼眠点点头,他道:“嗯,应下了。”

吴推三摩拳擦掌,说:“成,您看我先去做什么。”

林昼眠递给吴推三一本画册,画册上面全是一些比较复杂的图案,白罗罗看了眼,只能隐约看出似乎是一些山川流水图,还有一些看不太明白的星象图。

几人盯着画册看了会儿,倒是一直比较寡言少语的没五看出了门道,道:“先生这是要做蜃楼之局?”

林昼眠露出满意之色,道:“不错。”

吴推三脸上全是惊叹,他道:“先生你太厉害了。”

蜃是传说中可以吐出气息制造幻觉的妖怪,而蜃楼就是指虚幻之景。现代不同于古代,古代地广人稀,山川河流皆可用,富贵之家为了风水占几十亩的地修建豪宅也是常事。但是现如今人们都往城市中聚集,而为了城市规划发展,一些自然景观都会被重新塑造,被钢筋混泥土覆盖。

想要再拥挤的城市之中,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风水宝地,实非易事。

而蜃楼之局,就是现代风水师慢慢演变发展,自己摸索出来的一种风水格局。

此风水格局,利用风水之物,布置出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之景,以死物幻化出活景。此种手法极难,就算是出生在风水大家的吴推三,也不过只见到过一次。吴推三知道林昼眠天赋惊人,却没想到年到三十的林昼眠已经学会此法。

然而还没等吴推三惊讶完,林昼眠又语出惊人,他淡淡道:“我年少时已经布过一次此局,只是那次效果不是很好,这次想再试试。”

吴推三道:“先生,我们能帮您做什么?”

林昼眠道:“你们将画册上的图案分了去,然后雕刻在玉石之上,记得不能有分毫不对。”

三人点头如捣蒜,白罗罗却有点尴尬了,他对雕刻一窍不通,本以为林昼眠会叫他在旁边学着,却没想到林昼眠也丢给了他一块玉料。

“给我刻只兔子出来。”林昼眠道,“照着你玉佩上面的模样刻。”

白罗罗手抖着接住了,他咽了咽口水,道:“我之前不太会,若是刻的不像,先生可别怪我。”

林昼眠闻言似笑非笑,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先刻吧。”

白罗罗只能说好。

林昼眠布置了任务之后,就走了,留下了他们四人。

白罗罗看着手上的玉料,道:“你们原来都会雕刻啊……”

“不会雕刻当什么风水师。”吴推三已经拿起工具,开始准备动手了,他语气里倒是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很平淡的叙述着事实,他说:“风水师出手的玉器,哪能假以人手。”

白罗罗觉得吴推三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完全没学过。于是白罗罗可怜兮兮的叫了声:“系统?”

系统说:“……中,我来。”

白罗罗莫名的生出一种被系统疼爱的感觉。

系统操控了白罗罗的身体,拿着工具就开始对玉料进行打磨。

吴推三本来以为白罗罗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应该是没什么底子,哪知道白罗罗的动作有模有样,一看就是老手不可能第一次接触雕刻。

系统不愧是全知全能,万一挑一,为了工作不断充实自己的优秀ai,做起活儿来真是十分的干练,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就把雏形给雕刻出来了。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白罗罗的屁股还在火辣辣的疼,腿站软了也不敢坐下。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忙着做事,干脆叫了外卖。白罗罗听到他们准备叫外卖的时候惊讶道:“原来这里还能叫外卖?”

吴推三说:“我们可是活在现代社会――你吃披萨不。”

白罗罗说:“那平时为啥不叫啊。”

吴阻四道:“先生不喜欢外人经常过来,而且周边的外卖我们都吃腻了。”

白罗罗说:“哦,这样啊。那先生不过来吃饭的时候自己都吃些什么呢?”

吴阻四想了想,说了句:“我见过先生四天不吃饭都好好的。”

白罗罗心想真是厉害了我的先生。

中午的外卖最后决定吃披萨和炸鸡,白罗罗和吴推三一起点了个榴莲披萨。

十二点半的时候,食物送过来了,大家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开始吃午饭。吴阻四吃着东西说等会儿去睡个午觉再继续。白罗罗积极的同意了,他是真的想躺一会儿,屁股疼的他眼圈都红了大半。

几人正吃着饭,林昼眠拖着一箱子的鹅卵石从外面回来,他道:“如何了?”

几人纷纷各自报了进度。林昼眠听完之后,先上手摸了摸白罗罗雕刻的玉兔,摸完后似乎有些惊讶周致知一个骗子怎么会这个,他道:“以前做过?”

白罗罗含糊的说以前学过一点。

林昼眠说:“看来你们骗子也不容易。”

躺在地窖里的白罗罗还是被机枪扫射到了,他决定什么都不辩驳,让往事随风去。

林昼眠接着又检查了一下其他三人的做工,但都没说什么。

白罗罗在旁边弱弱的博好感,道:“先生,下午我的兔子雕刻完了,能也帮他们雕刻一些么?”

林昼眠却是道:“不用了,你的体质不适合做玉雕。”

体质?白罗罗有点懵,心想雕刻玉雕和体质有什么关系了。但是林昼眠并未做详细解说,把那一大筐子鹅卵石放到旁边,就又走了。

“你和林昼眠说的生辰八字,有点不对劲啊。”回房躺在床上,系统左思右想,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他道:“但是我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白罗罗更不可能知道了,一人一系统,相互讨论了会儿都没得出结论,于是只能作罢。

下午的时候,白罗罗在晚饭前就把自己的兔子雏形差不多搞出来了,现在天色已晚,细节可以等着明天再打磨。

他见其他三人还在埋头奋战,便提出说自己去做晚饭,吴姓三人都点头称好,吴推三更是一脸感激。

白罗罗走后,吴阻四走到已经有雏形的兔子玉雕面前,仔细观察了一番,道:“这个周致知是在藏拙吧,不是熟练工怎么可能这么快。”

吴推三脸上还带着玉石的粉末,他也看了看,道:“好像是啊……”说着,他伸出手摸了摸玉雕。哪知手指刚触到玉雕,他就感到一阵冰凉,像是摸到了一块冰。

吴推三立马收回了手,露出惊讶的表情。

吴阻四看到他的神色,奇道:“怎么了?”

“你摸摸。”吴推三道。

吴阻四伸手往玉料上一探,也被冻了个哆嗦,他不可思议道:“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这玉料比较特殊?”

“不可能。”吴推三仔细想了想,忽的道,“你还记得中午来的时候,周致知想帮我们,先生说了什么么。”

“体质特殊……”吴阻四恍然,“难不成周致知是极阴的体质?也不对啊……”

极阴体质一般都是女子,而且如果不经过特殊的调理,根本活不过十六。周致知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是极阴体质。

吴推三摇着头,也是有点懵,他说:“我也想不明白。”可这玉石上的温度,却也不会骗人。而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周致知这样的人,其实也不奇怪。不过周致知的体质,似乎倒也能解释明白,为什么林昼眠对待他态度特殊了。

“居然是这样……”吴阻四道,“妈的,早知道是这样,我何必把他当做竞争对手?”

吴推三若有所思道:“是啊。”

在风水界里,有两种体质最为特特殊,一是极阴,这种人大多为女子,出生日期时辰都非常讲究,万中无一。二是极阳,出生条件和极阴同样苛刻。而这两种体质的人,在风水界都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因为他们自身的磁场会扰乱风水格局的变化,不但堪舆受到影响,甚至罗盘在他们手中都可能不准。

而他们触碰过的玉器或者是符,都会沾染上这些气息,物件内部的五行平衡会被打破。

按照正常情况,拥有这两种体质的人,都是不可能成为风水师的――当然,这不过是普通的情况,林昼眠,就是一个异类。

林昼眠是林家最神秘的风水师,自幼天赋极高,只可惜双目失明。但他的残疾并没有影响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反而倒是比许多健全人强许多。

吴推三听过关于林昼眠的一些秘闻,也隐约猜到了,林昼眠的失明恐怕和他特殊的体质有关。

“啊,感觉松了好大一口气。”吴阻四道,“哎呀,哎呀,最大的威胁没了。”

吴推三怒道:“你最大的威胁不该是我么。”

吴阻四不屑道:“你?就凭你?我可是从来没把你当做威胁。”

吴推三抄起袖子道:“怎么,你要打架啊?!”

吴阻四道:“打你怎么了,你打得过我么。”

这两人在吵架,吴没我就在旁边傻乐,最后还是吴阻四发现了,怒道:“不打了,打了架又要被先生罚,吴没五这个王八蛋在旁边坐收渔翁之利。”

吴没五憨厚的笑了几声。

三人说了会话,白罗罗的晚饭也做好了,因为家里没菜了,他就炒了个鸡蛋饭,然后把他们叫进来吃饭。也不知是不是白罗罗的错觉,他总觉得三人对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得非常温柔。

吴阻四笑眯眯的看着白罗罗,说:“致知啊,你明天想不想吃鱼?我去买鱼,你来做好不好啊。”

白罗罗被吴阻四这一声致知叫的后背发凉,他说:“你干嘛,吃错药了?”

吴阻四道:“不是,我是发现以前对你有点误解。”

吴推三道:“对对对,我们现在发现其实对你有点误解。”

吴阻四和吴推三相视一笑。

白罗罗惊恐的对系统说:“卧槽这两人刻玉刻傻了吗?”

系统说:“好像是……”

白罗罗说:“我是不是要离他们远点?”

系统说:“远点也没坏处。”

白罗罗赶紧把饭刨了,说自己困了先去睡觉了。

吴推三看着白罗罗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的思考道:“四啊,你说,什么情况下,一般你送贵重首饰的人,都是什么人呢。”

吴阻四说:“我就送过我女朋友链子……”

吴推三重复了一遍:“女朋友?”

两人都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吴阻四更是见了鬼似得,道:“不、不会吧?”

吴推三道:“可是……你也没见过先生交女朋友啊。”

吴阻四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吴推三见他如此笃定,疑惑道:“为什么不可能?”

吴阻四低下头羞涩的说:“我都跟了先生三年了,先生要是喜欢男人,咋没看上我?”

吴推三崩溃的说:“……因为先生眼瞎心不瞎。”

吴没五受不了了,闷声闷气的说:“你两能别说了么,我刚吃下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吴推三和吴阻四齐齐瞪了吴没五一眼,异口同声道:“吃你的蛋炒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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