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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之后, 时笑一整晚都没有睡着,那是一种从所未有的亢奋体验,脑子里不断回放着监听器里的声音, 又不断脑补着,杜孟辉和田强被绳之以法被枪决的画面。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第一堂就是很枯燥的理论课,大教室里的同学们都有些昏昏沉沉,可昨晚根本就没阖过眼的时笑, 却异常的精神奕奕。

有一刻她走神,望向窗外春意盎然的四月天, 阳光洒满了操场,世界一片生机勃勃。

大概是心情太舒畅了,所以她完全没预感到,在这短暂的明媚之下, 隐藏着一股危险的暗涌。

结束了上午两节课,她和同学收拾好书包准备去食堂。

还在半路上, 她手机里便进来了一通陌生电话, 因为显示的归属地是A城, 所以她接通了。

只是电话一接通, 她不仅意外不小,人还一下子就怔愣在了原地,连脸色都变了变。

姚瑜然在电话那头的语气虽然很平静,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动声色地透漏着某种不容反驳的威胁。

她问时笑:“小姑娘你中午方不方便从学校里回来一趟?或者你不方便, 我来学校找你也是可以的。”

姚瑜然这会儿在她和秦肆住得那里, 必然是发现了她和秦肆同居的事实。

同学回头问她怎么了?

时笑挂了电话,只好找了个理由说有点急事中午得出去一趟,然后转身朝校门口跑去。

这事根本就没有给时笑任何缓冲得时间, 既然姚瑜然会直接找到他们住的地方,说明肯定是有备而来。

她心知肚明即将可能会发生什么,甚至在这之前她就想象过无数种这种必然会发生的场景。

但是她万万没料到,最后会是以这么难堪的一种方式发生。

当她一口气跑回小区,上了楼,刚进门,便看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收拾的妥妥当当,放在了玄关门口。

时笑心里霎时被捅了一刀,那种被扫地出门的窘迫和羞辱感,瞬间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她的脸颊因为羞耻涨红的又痛又麻,望着门口的行李箱怔愣了数秒,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客厅。

姚瑜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正中央,仪态端庄优雅,俨然宣示着,她才是这个家的真正女主人。

刘嫂正给她端了盘水果过来,然后一回头看到了正从玄关走过去的时笑,表情尴尬地冲她笑了笑。

姚瑜然早就听见电梯的动静了,但是始终没有回头。

在时笑走过去的时候,才转眼看了她一下。

时笑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一定要撑住,不能让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也完全尽失,被人踩进尘埃里。

想到她是秦肆的母亲,她还是出于礼貌唤了她一声:“阿姨。”

然后堂堂正正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和她笔直地对视。

姚瑜然的脸上并没有攻击的表情,而且还温温和和地看着她。

但是时笑上次在医院已经领教过了,她这人虽然看上去温良无害,但说出的话,却像扇巴掌一样的落在人家的脸上。

就好比现在,她依然用了一种非常客气的口吻对她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这会儿急于找你,只是因为这套房子要卖了。我也是过来替儿子收拾行李,所以顺便让刘嫂给你也收拾好了。”

时笑一顿。

要卖房子?

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她马上反应了过来。

是啊,她怎么可能知道。这只不过是姚瑜然想赶走她的借口罢了。

所以她也没自取其辱的问,甚至很懂事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毕竟她是秦肆的母亲,她不能不顾面子上的功夫跟人直接争执。

再说,这房子本来就是秦肆的,算是他们秦家的东西。她和秦肆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本来一切都不属于她,她又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讨价还价呢?

她回答的这么明事理,姚瑜然倒是还意外了一下。

在来之前她还以为能想到用献血的方式博取他们家好感的女孩子,必定是个心机深又难缠的主儿,按照常理,看到她故意出了这样的难题刁难她,总得顶几句嘴。

她又审视了时笑几秒,心想,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果然就是有种骨子里的卑微,居然连跟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见她没有多问,姚瑜然只好又故意反问她:“你知道为什么阿肆突然要搬家吗?”

时笑淡淡看她一眼,心想,不就是因为想赶她走么。

好在屋子里除了她俩也只有刘嫂在,就算自尊心被人践踏的粉碎,她也能收拾好脸上的表情,重新捡起来拼凑,然后一脸坦然地看着姚瑜然回答道:“不知道。”

如果姚瑜然问得是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赶走,她会很有自知之明地说知道,然后头也不回地拿着东西离开。

但是姚瑜然问的是秦肆,所以她只能这么回答。

因为她和秦肆没有感情问题,她可不想被他这位高傲的妈妈抓住把柄,到时候又去儿子面前添油加醋,反而指责是她对他感情的不坚定,随便因为一句话,就轻易的离开了他。

可是她没预料到的是,姚瑜然并没有存这样的心思,而是很真诚的跟她陈诉了一件事实:“因为阿肆为了你亏了几千万的投资款,现在公司资金暂时周转不过来,只能将他闲置的几套房产先卖了。”

时笑原本还刻意保持着防备之势,突然听到了这么个消息,表情瞬间一愣,甚至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出现了一些幻听,结巴了好一会儿,才茫茫然地开口:“..........什么?”

“你知道的,他虽然有两家公司,是有一些资产。但这些资产并不是现钱,不是可以随时拿来开销的。”姚瑜然一脸认真地跟时笑说着:“除了各方面需要周转,他还得养那个工作室。以前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没胜算的生意,这是第一次。所以一下子亏进去这么多,真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啊!”

时笑呐呐地,骤然间回想起前天他去北京的路上,跟她通电话时还十分不以为意的安慰她说是小事儿。

一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就皱紧了眉心。

虽然不知道姚瑜然说得是不是全都是实话,特别是那句——为了她才亏损的投资款。

但不管怎样,他投了田强几千万却是事实,现在田强的项目被杜孟辉抢了他投资失败也是事实。

姚瑜然暂停了半会儿,给她时间消化。

隔了半分钟,才又重启话题,聊到秦肆和她的感情问题上:“说实话,我也看出来了,你和阿肆是真的互相喜欢。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今天我才来亲自找你,想跟你开诚布公地谈谈。”

时笑原以为姚瑜然是直接来强势下逐客令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端。

她坐在沙发里,木然地问姚瑜然:“您想谈什么?”

姚瑜然直接道:“谈你对他的影响,谈他为你的付出,谈你们在一起究竟合不合适。”

正题终于来了。

虽然姚瑜然刚才做了一些铺垫,但时笑心知肚明今天的主要话题一定是这个。

所以在沉默了两秒之后,点了点头,说:“好。”

姚瑜然见她还算好说话,也就少了许多拐弯抹角:“刚才我说他为了你已经亏了几千万,你不要觉得我是故意在吓唬你。本来前两天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也特别生气,可是想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气势汹汹地来找你算账,到时候反而我里外不是人,阿肆还会觉得我欺负你。”

时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接话。可是心里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尖锐地刺了一下,只想听听姚瑜然会告诉她一个什么样的事实真相。

“现在他姑姑一家,都知道他是为了给你安排工作,明知那田强和他姑父为了一个大项目竞争了快半年时间,反反复复剑拔弩张,可他还是连亲戚关系都不顾了,不顾一切的给对方投了资。为这事,他姑姑跟阿肆和我们都闹得非常难看。“

随着姚瑜然的话,时笑的脸色也开始渐渐变得有些惊诧了。

原来秦肆都是骗她的,都是为了让她安心才故意那样说?

她想到那天陪他去他爷爷那里,他不仅被杜彦大骂了一通,后来还被他爷爷指责做的过分。

当时她也是有所怀疑的,所以问了他好几次,是不是因为她之前说要去田强那里上班,所以他为了给她安排工作才会那样做。

可是他很明确的否认,不是。

还说什么原本就是他早就跟田强谈好了投资,是杜孟辉不占理而已。

原来他的那些解释,始终强调并不是因为她,只为了让她相信,然后没有顾虑的去田强那里上班。

为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儿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姚瑜然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并且语气还十分失望:“只能说再优秀的人,他也是会有弱点的。我这儿子一直努力打拼事业,没空去谈恋爱,你算是他正儿八经谈的第一个女朋友。所以跟个年轻小伙子似的,一陷就给陷了进去,什么荒唐的事儿不经脑子想做想就去做了。”

明明是该为之感动的话,可时笑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分外的刺耳,又分外的心痛。

“你知道因为这件事,他姑姑都怎么骂他的吗?”姚瑜然问时笑。

时笑皱着眉心,黯然地摇了摇头。

“他姑姑骂他吃里爬外是个白眼狼,竟然会为了女人对他们一点情面都不顾,这么多年都白疼他了。还跑到咱们家里来闹,说今后要跟我们断了这条路,就当没这门亲戚。”姚瑜然也为儿子很打抱不平,愤然道:“断了这条路就断了这条路,咱们也不稀罕。只是可怜了我的阿肆,之前帮了杜彦多少,现在说翻脸就翻脸,还被反咬无情无义。”

时笑替他辩解:“他不是。”

姚瑜然无奈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心肠我肯定知道。”

时笑难受地抿起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时笑心口再次猛地一抽,神情复杂地看着姚瑜然。

而姚瑜然的表情也变得比刚才越发悲伤了:“这还不止,你知道吗?”

时笑表情忧伤又内疚,说不出话来。

姚瑜然继续道:“因为这事,他现在成了家族的罪人,就连老爷子也动了怒,说要他把公司卖了别再做生意了,以后跟着他爷爷一个学生去什么科研院所上班。可阿肆压根就不愿意去,这次去北京前还跟老爷子闹了几句,很不愉快。”

时笑整个人凝滞,竟然还有这事?

她从未听他提过。

因为他总是把烦恼自己消化,从来不跟她说负面情绪的话题。

但是她没料到,他居然还跟她隐瞒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

姚瑜然怕她不信,于是又补充了句:“这事儿只怕闹得不少人都知道了,你要觉得我是故意吓唬你,大可以问问跟他要好的朋友。杜彦现在把他当成敌人似的,早就四处宣扬了一阵,故意败坏我阿肆的名声!”

说到了这里,姚瑜然也止不住的生气。

她今天虽然是来故意说给时笑听,想让她有自知之明然后知难而退。但这些事实情况,她也没有一个字是杜撰的。

这几天她在家里气到寝食难安,不仅恨杜彦,更想到这一切都是因时笑而起,也恨她恨到牙痒痒。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当个蛮横的母亲,直接跑来找时笑的麻烦。哪怕在背后已经骂她,诅咒她一万次了。可是正当面对面,她表面上还是得维持着讲道理得形象,用一种柔和的方式,将那把诛心的长刀,一点一点插进她得心里。

因为她也是个女人,知道现在眼前这个女孩子正是儿子的心头好。要是她真用粗暴的方式对付了他的心上人,到时候她那个鬼迷心窍的儿子,肯定会反过来责怪她。

只有这样,让时笑自己心甘情愿的做出离开的选择,才是最优选的办法。

她想,要是时笑有一点良知的话,听到这些话,就应该会为了秦肆主动离开,别再给他添麻烦。

只要她能通情达理点,那么秦肆之前为她做出的一些牺牲,她也就不计较了。

但如果,她要是完全没有一点动容,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还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赖着儿子不肯松手。那说明这个女孩子也不怎么样,根本不值得她的阿肆如此付出。

到时候即便是被儿子怪罪,她也要用强制手段,将她赶走。

毕竟敬酒不吃,罚酒可没那么好喝。

不过事实证明,最后她还是赌对了。

“我没有不相信您阿姨。”时笑很识趣地说:“现在我知道是因为我连累了他,才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背负了不该承担的骂名。阿姨您放心,您说的我都明白。”

“好孩子。”姚瑜然痛苦的表情里,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希望你能理解阿姨一个做母亲的心情。阿姨不是真的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而是你们真的不合适知道吗?你看看,这才在一块儿多久,就已经刺伤到彼此了,要是将来强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不。”时笑这次反驳了她的观点:“我们没有刺伤彼此,只是我连累了他而已。”

姚瑜然微愣。

“阿姨的想法我都明白,但是阿姨的观点我不敢苟同。”时笑用力地苦笑了下:“我理解阿姨的做法,但是希望您不要用不合适来形容我和他的关系。”

姚瑜然表情僵了僵。

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家庭条件不合适?还是学历能力不合适?或者是社会阶层?

时笑沉默听了那么多话,她觉得哪怕是被强势逼迫,要她和秦肆分手,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况且她从一开始也就知道,迟早有天是会和他分开的,只不过是早来迟来而已。

只是,她也是个有尊严的人,即便是不被他们所接受,也不能让人把自己看得太低微。

所以姚瑜然的这最后一句算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这会儿也忍不住想要声明自己的态度了:“我想说的是,我没办法选择我的出身,但也凭自己的本事考进了国内一流的大学,不一定比那些出身好的女孩子差。所以就算我有一天会离开他,那也是因为和他一样,希望他能有个更好的前程,不要因为我拖后腿。或者——”

她顿了顿,才接着道:“是有我自己不得已的原因。”

姚瑜然收起了脸上的最后一点和颜悦色。

**

这场别有用心的谈话结束之后,时笑心里也有了一个底,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不用等人开口。

而且姚瑜然又发了那样的话,她也没脸继续在那个家里待下去了。

离开前,她很爽快地从包里掏出了电梯卡和钥匙,然后干脆利落地拖起自己的行李箱,出了门。

很奇怪的是,虽然被扫地出门觉得很难堪,但她并没有讨厌姚瑜然,只是非常心疼。

心疼秦肆,如今被她拖累成了这个样子。

要不是今天姚瑜然来告诉她,只怕她还被蒙在鼓里,依然享受着他的保护,却不知道他已经负重累累。

所以一想到这些,心里就苦涩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想,或许现在也只能这样,才能帮他分担一些压力,也为自己减轻一些负罪感。

走出了小区,她又回头望了眼他们一起同居过几个月的家,眼睛酸涩的发红。

但是再不舍,也不能继续留下来了。

即便是等他回来以后,她也不能再回到这里了。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地抓紧行李箱的手杆,冷静地转身,继续往前走,不准自己再回头。

穿过人潮涌动的马路,又穿过绿树成荫的校园,她再次回归到原来的宿舍。

只是这一趟回来,寝室里免不了又会有一场小动荡。

首先挑起这次动荡的人,当然就是那位被冯娟威胁过并且和她似乎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的小叶。

当时大家都在宿舍午休,见她拖着自己的行李走推开宿舍门的时候,纷纷回头一脸怔愣地望着她,表情各异。

她这副样子回来,其实大家心里立刻便有了个了然的原因,也似乎早就猜到了迟早会有这一天,大家互相对望了一个眼神,讳莫如深谁也没敢先开口。

时笑顶着她们窥探的目光,强装无事一般走到自己的桌前,卸下书包。

最后还是小叶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装模作样的用关心的语气对她怪声怪气道:“哎呀,你怎么突然回咱们小宿舍来了,秦总舍得让你走啊?”

时笑充耳不闻,更没心情搭理她,只是沉默的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小叶又故意问:“需不需要帮忙啊?”

也就是时笑这人沉得住气,真不屑跟这种人计较,将自己的资料书和电脑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依然是没吭声。

郑湮婷从自己书桌前站了起来,转身对小叶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然后来到时笑的床边,帮她拉开遮灰层的旧床单:“你的床铺我们一直没动过,只要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就行了。”

曹馨见郑湮婷去给时笑帮忙了,也赶紧起身过去拿了块抹布帮她清理书柜上零落的灰尘,怕气氛尴尬,很自然地笑呵呵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们都觉得宿舍冷清了不少呢。现在你回来了,咱们就又和以前一样热闹啦!”

时笑低声对她们说了声:“谢谢。”

没有在她落魄的时候冷眼相待,明嘲暗讽,这也是一种莫大的善良。

只是有善良的人,也会有幸灾乐祸的居心叵测之人。

接下来的时间,同学之间的一些流言蜚语以及轻嘲也必定是少不了的。

时笑只能自己捂住耳朵,不去关注,也不去在意,这样才能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可她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其实她最大的痛苦都是来源于自己的内心,根本避免不了。

那天晚上,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临睡前想跟龚明发个信息,问问他知不知道秦肆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因为资金周转原因影响到他A城的这家科技公司。

老实说,她很希望姚瑜然的那些话或多或少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这样,她可能会好受一点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叫她懊悔内疚到无法平静。

可是电话接通以后,就连向来嬉皮笑脸爱开玩笑的龚明语气也变得正经严肃了起来:“我听说了以后也挺难过,但我相信秦少他也不是故意这样做的。这几年,他连对我这个没天赋的人都是尽心尽责的照顾引导,更何况是对自己亲表弟呢?我想,他顶多也就是在想帮你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杜彦而已。”

看来是千真万确的。

时笑心里再次泛起那股尖锐的刺痛,疼得脸都有些白了。

原来他真的是为了她才得罪了杜彦一家,背负了一个冷漠无情的骂名。

“杜彦现在是不是特恨他?”时笑问。

龚明叹了声气:“说起来,这钱真是个好东西,但也是个害人的东西。杜彦也是,每天在朋友圈嚷嚷秦少怎么怎么,完全一点不顾念过去秦少对他的帮助。昨天还跑来公司闹了一通,非说秦少是做了不厚道的事故意躲着他,甚至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出言诋毁,搞得鸡飞狗跳的!”

时笑越发心如刀绞,眼睛一下子又红了。

杜彦早就把她拉黑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朋友圈是如何指骂秦肆的。但是想都不用想,用词肯定不会很好听。

所以挂了电话以后,她整个人就更不好了。

难以置信,这场噩梦,真的是由自己而起。

她本就因为当初隐瞒他那事,愧疚不已。如今,又因为她当初一点私心,把他拖累成这种糟糕的境地。

老天啊,她现在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这辈子犯的最大的罪,就是愧对于他。

他费尽心思帮她,以至于给自己招来骂名。

而她却始终对他保持着怀疑和戒备,贪婪的待在他身边,享受着他的庇护,并且还在无形之中一点一点的消耗伤害着他。

她躺在昏暗之中,想着过去他为她做的一些事情,难过到不能自已,任由眼泪滑过了脸颊,哭到后颈都是一片湿润。

**

因为心情沉重,所以她这次回来,比过去变得更加沉默了,宿舍里的三个女孩子都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压抑气氛。

但是大家都只当她是和秦肆的关系崩裂,沉浸在失恋的悲伤当中,一时间走不出来而已。

所以这段日子,作为室友的郑湮婷和曹馨对她都特别关照。帮她占座,帮她打饭。更担心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胡思乱想,所以去哪里都会问她要不要一起。

可是时笑却只想一个人单独待着,害怕人安慰,害怕人同情。只想安安静静的,独自一个人消化这段无法与人提及经历。

直到几天后,秦肆突然抽出空给她发了个信息,告诉她那边的事情马上就要忙完了,明天,最迟后天就会回来。

当时时笑正一个人坐在宿舍里,读完这条短信,强撑的情绪更加崩溃了。

因为她知道,只要他一回来,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家里,肯定会来着急找她问原因。

到时候,她要怎么面对他?

和好如初必然是不可能的了。

她不能再这么自私的只想着自己,眼看着他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也不管不顾。

他怨她也好,恨她也好。

总之,这一次,她不能再向过去一样摇摆不定,更不能再继续欺骗他。

从当初和他见第一面起,就注定是欠了他的。

到了今时今日,甚至越欠越多,她这辈子已经还不清,难道还要亲手将他推下深渊么?

所以她现在唯一还能为他做的,就是将他的损失降到最低。

而能降低损失的最有效办法,就是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在事情演变的更糟糕之前,让他看清一切事情的本质。

只是想到一旦做了这个决定,今后可能再也不能堂堂正正和他在一块;想到自己最爱的的男人以后会一直对她充满恨意,胸口那块位置又抽搐一般的疼了起来。

即便是之前早就知道这天迟早会到来,也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可是正当快要面临这一刻时,还是令她心伤到潸然泪下。

她拼命的劝自己不要难过,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讲,只有这样才能对他最好。

只要他好,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眼泪就是不听话,接连不断的从眼眶溢出。

曹馨进门的时候,见她趴在桌上默默流泪,心里跟着一急,想起自己当初被岑辉抛弃那会儿,也是这样伤心欲绝随时都忍不住痛哭流涕。

所以她特别理解时笑的感受,放下了手里的开水瓶,立刻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温地安慰她:“不难过不难过,咱们一定要坚强,都会好起来的。”

时笑很想忍住,更不想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但就是没办法克制。

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摇摇头,还是努力强撑着着,说:“我没事。”

曹馨也跟着难过叹气,继续抚摸着她的头发,一直陪她慢慢平复了下来。

**

而这残酷的一天,终究还是随着秦肆从北京回来,真正的来临了。

那天老天就好像知道世界的某个角落即将会发生一件悲伤的事情,所以从早上开始,就乌云密布,预示着风雨欲来的前兆。

到了中午,她上完两节课,拒绝了和郑湮婷他们一块儿去食堂吃饭,掏出手机一看,

果不其然,有十几通秦肆的未接来电。

他必然知道她上午是在上课的,但还是接连不断地给她打着电话,可想而知,他回家知道她已经搬走了的事情,一定特别的着急和生气。

时笑本想下楼去操场找个无人的角落再给他回过去,然而才到楼梯口,秦肆的电话又再次打了进来。

她低头看一眼,提着一口气,努力对自己笑了下,才接起来。

电话里静了一瞬,两人都在克制。

又过了好几秒,终于,秦肆隐忍着火气,开口问她:“你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先跑,最后一次大动荡,然后才会迎来真正的大圆满。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小宝贝们,让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我不怕(假的

毕竟还有全文最大的一个隐患没解决,就这两天我要开刀将它切除,所以有点疼是必然的。不过伤势肯定是会恢复的,到时候再欢天喜地的庆祝吧。

放心,很快的,看看我更新的字数,不用担心。

只是为了快点渡过这个阶段,每天写得有点着急,最近估计都没办法回头修改有瑕疵的地方,也害怕回头修改,怕一个不对劲就给我锁掉了【流泪】

望谅望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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