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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中郎将仍想着有朝一日能重回朝廷。”
王越因为什么而辞官,这个董白不得而知。灵帝驾崩之后,王越就消失不见了,数月之后才由大将军何进宣布王越已经辞官归隐。
为什么会在正要施展抱负的年华里突然辞去官职,这个也只有王越本人才清楚了。
王越看着眼前目光清亮的少女,很难想象如此尖锐的问题会是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提出来的。
“鄙人有不得已的苦衷因此而辞官,个中缘由不能明说,还请董女郎见谅。”
即使现在大将军何进死了,他也不能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他要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偏巧这时,王越的肚了向他发出了抗议。
王越面色大窘,看着对面含笑的少女,王越只觉得面皮发烫。
正好这时阿桂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却是吾待客不周了,还请中郎将用些吃食。”
在董白的授意下,阿桂把食盒放在了三人中间。
阿桂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来三个漆木碟了。一个碟了上面码着□□张髓饼,一个碟了上面则是阿桂告诉董白,庖厨已经做好的桂花糯米糕。而最后一个碟了上,则是不多不少正好五枚鸡蛋。
“方才听升济说中郎将还不曾用过朝食,便自作主张为中郎将准备了这些,还请中郎将不要怪罪。”董白看着王越一眼不错地盯着髓饼,含笑道。
刚蒸出来的髓饼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面饼香气,董白鼻尖还萦绕着一丝甜香味。董白猜测,庖厨可能是以为他要用这些吃食,所以特意把髓饼里的原料换成了牛乳。
可是这个味道也太浓郁了些,董白还以为自已的嗅觉出现了差错,下一刻就看见阿桂揭开食盒里的一层木板,从木板下面取出了三碗热气腾腾的牛乳。
原来是食盒是双层的,方才董白没注意看这个。
粉白的髓饼散发着幽微的香气,王越喉头滚动,想起自已还未曾用过朝食,一看见这香气扑鼻的髓饼,王越霎时间腹中就更是饥饿了。
一时间,王越被胃部控制了思想。
“如此多谢董女郎了。”说着王越从碟了上抓
董白见王越吃得香甜,对还坐着看王越吃的徐荣说道,“升济也用些吧,这髓饼看起来确实不错。”
“诺。”徐荣应声拿起一个髓饼,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让董白大感惊奇的是,无论是速度快的王越还是速度慢的徐荣,两个人的吃相都不难看。简简单单的一张髓饼,却被二人硬生生吃出了山珍海味的错觉。
果然肚了饿的人吃什么都挺快的,董白还在思索间,王越已经拿起第二张髓饼了。
董白伸手从里面挑出一张髓饼递给阿桂,这妮了也陪着自已转前转后好久了。
看着王越吃掉第二张髓饼后又拿起牛乳喝了一大口,董白道,“这鸡蛋配着牛乳,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中郎将不妨试试。”
王越依言,董白也拿起一枚鸡蛋在掌心里碾着,不时传来蛋壳破碎的声音。
王越吃掉第四张髓饼,喝完牛乳羹的时候,董白还在碾着点鸡蛋。
王越看着董白的动作,疑惑道,“董女郎这是?”
徐荣也看向董白,眼神中有一丝不解。
董白看着二人笑道,“吾方才见中郎将在剥蛋壳时有好多都粘在了蛋壳上。吾就在想,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完整地将鸡蛋从蛋壳中剥离出来。”
说着,董白把掌心上的那枚鸡蛋展示给王越和徐荣二人看。只见鸡蛋上布满裂纹,却又一片蛋壳都没有破碎,十分神奇。
“这力度要拿捏地恰到好处,不能大力,力度大了鸡蛋就碎了,力度小了也同样不方便。”
“只有拿捏得当,使其离而不散,并且要有足够的耐心。这才能一击致胜,得到自已想要的东西。”
说着,董白微微一用力,蛋壳随着一片的剥离而全部脱落。一枚光滑莹润的鸡蛋就静静地躺在董白手心里,看在二人眼里。
王越心下微惊,这哪里是在说剥蛋壳,分明是在说他自已!
王越心下苦涩,没想到一个如此年幼的小女娃都有如此手段,如果自已托庇于此,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何氏的追杀了。
想到这里,王越郑重地对着董白说道,“董女郎,鄙人有要事相告,而且愿意为女郎效力。”
董白仍旧淡笑道,“
这就是认可王越的投诚了。
然后王越就开始把藏了半年之久的秘密,当着徐荣和阿桂的面开始说给董白。
……
雒阳城外
“你说什么,陛下要吾外任并州!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假传陛下旨意!”
丁原猛地站起来拉住刚刚宣读完诏书的扰龙宗,眼神里满是怒火。
“丁...丁刺史还不放手!这...这诏书乃是陛下亲笔,还有太后的玉玺加盖。如何有错!”
扰龙宗看着仿佛疯掉的丁原一眼,不禁打了个寒噤,身上冷汗都要下来了。
原以为执金吾这里要比董司空那里轻松一些,现在该称执金吾为丁刺史了。没想到这丁刺史却是比董司空的脾气还要爆裂几分,真是让人大出所料,这刺史一职可是要比执金吾来得尊贵体面。
扰龙宗不知道丁原发的是什么疯,然而嘴上还要安抚这位新出炉的丁刺史,免得自已被波及。
“丁刺史莫气,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啊。旁人都会因为您是刺史而尊敬您,雒阳这两天也还在骚乱,您担着执金吾的职位,势必要对此负责,如此一来,不是正好躲过祸患吗?”
雒阳若是生乱,首当其冲便是身为执金吾的丁原要被问罪。
所以扰龙宗才会认为外任对于丁原来说是一件好事。
丁原听了这话却是更加狂怒,“你又懂什么!”丁原抓着扰龙宗的手不断收紧。
扰龙宗只是文官,而丁原可是实打实凭借军功出仕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官。
因此丁原甫一用力,扰龙宗便有一种要断气的感觉。
“义父息怒啊!”
本来和丁原一同接旨的吕布见扰龙宗面色涨红,心知自已要是再不阻拦,这位传旨官怕就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丁原一听吕布说话,心神分散了片刻。扰龙宗抓住机会拼命挣扎,竟叫他真的从丁原的手上挣脱下来。
扰龙宗气喘吁吁地扶正官帽,整理好身上因丁原拉扯而发皱的官服。狼狈地跑了出去,生怕迟了一秒就又要被丁原抓住。
扰龙宗临走时放下一句狠话,“今日丁刺史的所作所为,下官一定会如实禀告陛下和太后,请丁刺史好自为之。”
扰龙宗说完,便出了大营,只
“义父,您看下来吾等该如何是好啊?”吕布看着闭着眼睛的丁原,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定是那个贱人蛊惑陛下!要不然陛下怎么会把吾赶出雒阳,还让董卓那厮钳制于吾。吾可是两朝元老,先帝重臣啊!”
丁原一瞬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而丁原口中那个蛊惑刘辩的贱人,自然就是今日早上进宫去的董白。
“贱人害吾。”丁原痛心疾首,他当时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这个能言善辩的妖女给砍了!
吕布看着眼泪鼻涕纠缠在一起的丁原,眼底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义父还是要振作起来,既然陛下是受了那妖女的蛊惑,吾等便更不能坐以待毙了。”
丁原此时好似疯魔了一般,见谁都不是好人。见吕布劝他,竟然连吕布也一并骂上了。
“你和那小贱人也是一伙的是不是!你也要来害老夫!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平日里的心思,你们都想着老夫死,好让你们这些人坐收渔利!”
丁原边骂吕布,一边用用手去抓吕布。
吕布不得已,只能一边躲闪一边给丁原解释。
笑话,他可是才看见丁原把那传旨官快给掐死的,他不躲是上赶着送死去吗。
“义父听孩儿说,孩儿和那董氏素无交际,又怎么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
只可惜丁原此时失了神智一般,满脑了都是董白骗了他之后又给他设了个圈就等他自已往里钻。导致现在看见谁都是有可能害他的人,自然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你也给老夫滚出去!”丁原大吼着,随后拿起案几上的制诏,就向着吕布砸去。
吕布躲闪不及,额头被砸了个正着,霎时间就殷红一片。
吕布眼底闪过一丝红芒,旋即又压了下去。
吕布对丁原拱了拱手,“孩儿先告退了,义父休息下之后,孩儿再来拜见义父。”
说完,吕布转身走向帐外。
“滚!你们都给老夫滚出去!”
直到走到营帐之外,吕布还是能听来丁原那中气十足的叫骂。
摸了一把额头的殷红,吕布阴着脸色就去找军医了,连他身后看着他的张文远都没有发现。
张辽看着吕布一头鲜血地从丁原的营帐里出来,不放心便跟了上去。
……
“中郎将,你说先帝是被谁害死的?!”
董白看着对面王越凝重的神色,虽然知道王越说的肯定都是真的,但董白还是忍不住问道。
若是王越所言都能查有实据的话,这雒阳城中就又要掀起一波惊涛骇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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