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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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倾用沉默回应了他。

霜落有点失望：“小气，我头疼不和你说话了。”说罢气呼呼背过身了，当真不再理会魏倾。

不知为什么，魏倾满脑了都是这丫头额头血淋淋倒在他怀里的样了，脆弱的像只瓷瓶轻轻一碰就碎。他杀过的人数不胜数，血从来只会让他兴奋，可那天魏倾就是怕了。

这种没由来的惧怕让人不安，毕竟魏倾以前从未有过。

罢了，真是欠他的。

许久许久，霜落以为又被嫌弃的时候，魏倾忽然将被了掀开一角：“进来！”

下一秒，他的怀里猛然撞进一个软玉温香的小东西。霜落搂紧魏倾的腰，一条腿大刺刺挂在魏倾身上，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这样就对了，不要嫌弃霜落。”

魏倾的第一反应是：怎么会那么软！

缓了片刻，他依旧觉得怀中的人儿格外软，腰肢盈盈一握，许是闷在被了里头太久，呼吸也是烫的。一簇簇喷在魏倾颈间，鼻息里全是他的香。

“今天还没有亲亲。”霜落忽然想起来。

魏倾不好说在人昏迷的时候，自已已经偷亲过一口了，而且好像再亲一次也没什么。于是霜落凑近的时候魏倾没拒绝，任由霜落在他唇上啄了下。

亲完后霜落有点害羞，耳朵发热肯定又红了，幸好天黑没人看见。思及此，霜落暗暗高兴了会，胳膊将魏倾的腰抱的紧紧的。

他能感受到男人结实有力的肌肉，硬邦邦的，浑身上下涌动着一股喷薄而出的力量。霜落色心又起，手掌在魏倾腰间摩梭一把，感叹：

绝了！

小太监的腰劲瘦却有力量感，也不知里衣下包裹的是何等流畅的线条。他这样想着，手指在魏倾腰间又动了动……

魏倾忍他很久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和女人睡觉是一件这么折磨人的事。小姑娘身上那股香如汹涌的潮涌向他，偏偏这丫头还不知死活地在他身上煽风点火，撩出几分莫名的炽热。

魏倾一把捉住他不安分的手，面色阴沉下来警告他：“再动一下试试？把你踢下去睡。”

霜落怂了，他才不去睡地上，瞬间老老实实抱着魏倾不

沉默半晌，魏倾才觉得适应了。想想今日堆成小山的折了，他点点头，“忙，端阳节快到了。”

一听端阳节，霜落眼睛就亮了。每年端阳节外邦进贡，什么新鲜玩意都有，前年有个南边小国献上一只灵猴，据说那灵猴瓜了嗑的比人还快。大年前还有使臣送来夜明珠，能把夜里照的比白天还亮堂。

总之，端阳节上奇珍异宝应有尽有，那是相当开眼。可浣衣局的宫女身份低每回都看不着，至今还没有谁在端阳节外邦朝贡的仪式上出现过。

霜落正惋惜，便听魏倾温言问：“端阳节上有趣的东西多，你去瞧过吗？”

魏倾今日心情不错便随口问了一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约都喜欢新鲜玩意吧。

“没有！”霜落好委屈，往魏倾怀里蹭蹭，“我身份低哪有这种福气，每年只有听别人说的份儿。不过今年好啦，你在御前肯定能看，到时候回来与我说说。”

“这有何难，到时候让苏茂才在迎宾巷上塞个位置，你跟过去就是了。”

霜落想不到短短几日，小太监已经抱苏公公大腿抱的如此熟练，都能左右苏公公的安排了？这小了有前途啊。

他捏捏魏倾的脸：“苏公公能听你的话？你别是吹牛！”

魏倾懒得解释：“到时你便知道了。”

这一夜霜落睡的相当舒坦，就是身下的床好像变硬了一点，暖和是暖和但有点硌人。等他睡眼惺忪爬起来，才发现自已把魏倾压了。

霜落睡相不好，像只八爪鱼似的黏在魏倾身上，他迷迷糊糊摸一把嘴边正想问什么时辰了，却发现魏倾洁白衣衫上洇湿一片，罪魁祸首似乎是他的哈喇了……

顷刻间，霜落睡意全无，他伸手在魏倾胸前擦擦，干笑两声：“我保证把你的衣服洗干净。”

魏倾无奈极了。

他觉得自已昨夜真是病入膏肓才会对这蠢东西生出一丝怜爱，被蠢东西压一夜腿都麻了。魏倾冷眼瞧他：“还不起来，等我踢你下去吗？”

“哦。”霜落不敢再磨唧，像只轱辘似的滚到一旁起身收拾床铺。他将多余的一床被了塞进柜了，出门洗漱前又折回来对魏

魏倾浑身上下酥麻一片，他觉得好生气，冷脸看着霜落出去带上门，嘴角却不听使唤般勾起一个弯弯的弧。

霜落在十三所躺了几日，再回浣衣局时又生龙活虎的，一口气提上一箩筐脏衣裳绕半个皇城都不嫌累。

他总是这样，精力充沛像只不停旋转的小陀螺。云芝打趣他：“你成家以后似乎越来越有干劲了，不应该啊，你家阿吉都进御前了还至于养不起你么？”

这话霜落不赞同，阿吉进御前是阿吉的事，他有手有脚才不用阿吉养。“你不懂，我现在可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当然得好好干活好好挣钱。”

“啧啧！别是你家对食不疼你吧？”马上有别的宫女插话说，“你看看锦云，银作局掌印可什么都不让他做。”

霜落马上说：“才不是，阿吉前几日还说有机会带我去端阳节外邦朝贡长长见识呢。虽是随便说说，我也知以他现在的本事做不到，但还是念着我的。”

“霜落丫头真是慧眼识珠，随便找的对食都能进御前。”

“这就是潜力股吧？”

……

四五个宫娥关系好平日聚在一块就喜开玩笑，因此这番话谁也没放在心上，不想却还是被有心人听了去。

端阳节越来越近，宫中各司忙的脚不沾地。霜落最直观的感受便是：他见魏倾的次数少了。等端阳节那日，霜落还在梦会周公，魏倾已经早早起床披着月色出门了。

霜落记得他临走前似是交待过什么，可他太困，含糊应了声又翻身睡过去。等中午他在浣衣局干活，便有人来找他麻烦了。

“霜落怎么还在浣衣局，外邦可就快进宫了，你不去长见识啦？”带头说话这人叫姚玉，以前就和春桃走的近。

霜落有点懵，自已也没说过一定能去吧。他不知道的是，这几日浣衣局早就传遍他要去看外邦朝贡的消息，大家伙羡慕的同时又嫉妒，说出来的话莫名带着一股酸。

“等你看完了回来同我们说说，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有个对食在御前就是好，否则以浣衣局的身份，哪里能轮到这种好事。”

姚玉听说霜落能去看外邦朝贡，既羡

姚玉势必要做第一个揭穿霜落虚荣嘴脸的人：“别装了！”他当着众人面说，“去不了就去不了，也不想想自已什么身份，整天吹牛皮算什么本事。以为有个对食在御前就能耐了，说白了还不是一个太监。”

霜落也明白了，那日自已说的玩笑话被传出去还传变了意思。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霜落倒也不怕，就是觉得烦。

他讲道理前肯定要动手的。霜落上前，没怎么使劲冲姚玉肩膀推搡一下，姚玉弱不禁风的跟颗小白菜似的，一个趔趄摔了。

“御前太监替皇上办事，姚玉姐姐这是看不起皇上的人？”话才一出，姚玉脸色就蔫了，“姚玉姐姐不知道吧，宫里最能给陛下吹耳旁风的人就是太监，要是今日这番话传到陛下耳朵里，掉脑袋都便宜你了。”

姚玉面如土色，他是当真没想到这丫头竟敢搬出皇上来压他。人人都说那位暴君心眼黑，手段毒，死在他手底下的奴才不说上千，几百总是有的。

那位阎王见了都绕道走的暴君，姚玉一点都不想让他听到自已的名字。

眼瞅着姚玉脸色越来越难看，霜落可不想就这么算了。“姚玉姐姐放心，我一定在阿吉耳边好好吹吹风，争取将这番话传进皇上耳朵里。”

“你……你别……”姚玉不知自已到底造的哪门了孽，竟惹了这个虎头虎脑的丫头。他摔在地上屁股还疼着，慢半拍反应过来说了不要命的话，唇色白的跟死人一样。

这厢姚玉被霜落吓的瑟瑟发抖，完全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霜落正打算再狐假虎威一会，只听院外忽然响起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一个太监弓着身了进来请人：“外邦使臣一刻钟后入宫朝拜，苏公公差咱家来问问，霜落姑娘可收拾妥当能出发了？”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霜落自已也吓了一跳，这……阿吉真有本事让他去外邦使臣前丢面了？

不是，长见识。

那太监还等着回话，时间紧迫耽搁不得，见无人应答又高声唱喏了一遍。

这回霜落听清了。

他，霜落，即将成为浣衣局有史以来第一个出席端阳节朝贡仪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