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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劳烦大人了,小的定不移开半步。”
叶念安满脸股勤,话还未完,才转身去的值守卫士复又折回。
“你说你叫什么?什么春来着?”
“姜——春!”叶念安对着小卒背影高声回复道。
那离帐小卒就是方才进营禀报的值守卫士,待叶念安掀帘进帐后,便悄然无声退至了离中军营数十米外的两顶营帐内。
倚着昏黄灯火,小卒双手捧着渭州城的五等丁户薄,双目不移地翻阅着渭州城的丁户版籍。
——‘经核实,渭州城元弋村社西二户,猎夫姜春,丧妻无子。’
小卒贴在将军身侧一番耳语过后,匆忙离去。
辽将头目此刻面色渐趋缓和,向叶念安走近两步说道:“我大辽虽不比中土富饶,却地广人稀游牧也盛,且百姓也励治图强,兴修农桑水利,尚能安居乐业。
大宋中土乃一直是我大辽子民心向之地,却听阿春兄口中的渭州百姓,日子竟也这般不好过。”
此时二人相离不足一丈,辽将面容已不似方才昏暗模糊,叶念安已然看了个分明清楚。
将军面容除却塞外物有的红褐肤色之外,另有无数细密纹路满垣在干裂紧绷的双颊上,就像常年奔行于沙漠中的骆驼,将岁月留下的印迹全数嵌进了这张富饶又苍桑的脸。
叶念安见辽将慢慢靠近伸出的手臂,令其心间一热。恍惚中,似是看到了东山顶上师父释比甩来的熟悉宽袖。
多年来一直被他尘封心底的往事,亦如那场破堤黄水般直冲脑海,翻腾不已。
这一瞬间,叶念安的归家之心愈加强烈坚定。
“不知姜英雄今晚有甚法子进得城去?”
耳畔响起的别扭语调,将叶念安从这场虚幻梦境中拉回现实,他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
“将军莫要再这般唤小人了,‘英雄’二字实不敢当,若被村中同伴听到定要惹了笑话!”
手扶力道让叶念安顺势而起,语气轻柔得难以推辞,“将军唤小人阿春便可。”
“阿春兄弟出手相帮我进城,就是是因为渭州府衙不察民情,百姓不得温饱?”辽将的话音平平,却又似在质疑。
“渭州城池门设四面和八方,内城九门,外城七门。依形而言神似布袋,因三面环水一面背山,故只靠南边一门可于城内外能行自如,而唯一开启的城门恰恰是要越此山头。
将军当知,城小无备定用心防御,野战用骑攻城用炮。渭州城池一干内外城门,皆在晨昏开闭。
开不过卯时,闭不逾未时。城门一关,就什么事都不要办了。”
叶念安将阿春说与他听的渭州城貌大致说了一通后,抬眼却见将军一脸错愕的表情。想及再解释也不能马上明白,便又接着说了下去。
“城池之战,难攻易守。外有齿形垛墙,内有女墙睥睨,上有垛墙口,下有通风孔。
交战时,城中守备定于城楼中央坐镇指挥,其居高临下,势如破竹,此时若是硬攻,无异于瓮中扣鳖。
只要一声令下,弓箭齐发,将军麾下必定死伤无数。”
辽将头目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又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初时满脸的不解之情,已被此时假扮阿春的叶念安扯着思维一步步地往下走了去。
“将军,天光之下必无新事。你攻我守,最后耗不起的,会是谁呢?”
叶念安见其面容神色不定,似有踌躇之意,见时机大差不离又趁势走近辽将身处,取下背上树皮图搁于靠着里帐的羊毛毡塌上。
辽将定定看着阿春一阵忙活却又不知所举为何,只得好奇挨近烛火去仔细观瞧。确不料,在看见平置于毛毡塌上画满了奇形怪符的树皮图时,已惊诧地说不出来话来。
半晌,辽将头目稍许回神,正欲开口寻问,却是假姜春先指了指山巅上阿春手绘的勾勾、叉叉和点点各种图案,将下山前告诉他的图释,又逐一转述了一遍给辽将头目听。
“将军不必惊怪,我不过是要把描绘好渭州城防图带给你,才临时撕下树皮当用了画纸。小的,真是羞愧难当。
请问将军,适才是不是问我为何帮你入城呢?”
叶念安昂头对上辽将双眼,抬高手臂愤力戳了戳毛毡塌上的树皮,接着说道,“小人卯时三刻出城,酉时一刻返回。徒行一日,数十里路,翻越山林十余,饥渴疲累难耐,仍是一无所获。
于我而言,身在大宋却温饱不得,倒不如帮了将军入城,痛痛快快求顿饭。”
听罢假姜春的一腔愤慨之言,辽将眼中忽而清明,心里暗自嘀咕,此人果真是有备而来。
二人陷入沉默没多久,辽将终于开腔:“阿春兄将城池图献于我大辽,是要我发起主攻么?”
“再过几个时辰,待雄鸡一打鸣,城内卫兵如若直飞羽箭,将军只好策军后退。这一战术往复三回,必能动摇军中士气。
此时待城中援军一到,将军败势,一击可破。”
辽将头目越听面色越沉,几次欲张嘴打断。可转念一想,觉得这个阿春说得不是没道理,自己率兵南下总没道理躲在城外扎营等他敌人来攻。
这仗没开打,底气已提不上,气势上终究是输了一大截,军纪上便更显乏力。
想到这里,辽将朗声一笑,用力拍了拍假阿春的肩膀,大喝道:“阿春兄,只要攻下渭州城,别说吃顿饱饭,本将定给足你大宋没有的!”
“将军如此爽快,阿春今晚冒死相荐也算值得。此地列队骑行至城外,尚有一段脚程。
将军若是信我,寅时即可攻城。”叶念安撂下这句话,就转身向外而去。
才掀开帐帘钻出身子,突然停了下来,收回脚掌折了回来:“将军,攻下渭州城请不要来寻阿春。”
营帐天窗下,辽将浓眉紧锁,心道这名猎夫心思忒重。
“阿春自然是先要保住这条性命,才能现身来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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