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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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与萧成一同下了扶梯。

萧成肩宽腿长，高大魁伟，清音身材虽比一般女了还要高挑些，但萧成比他仍高了一个头不止，他只及到他的胸膛，他身姿挺拔如松，昂昂藏藏，带着一股威慑的官场气势，让人更加心中更添压力。清音虽然对萧成没什么感觉，但仍是有些紧张无措，大概是第一次与男人走得如此近的缘故。

好在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他的目光始终清冷，便显得从容自若。

明明是秋天，清音却能感觉到身旁男人身躯传来的微微热气，鼻尖便充满了成熟男性的气息。

清音月眉微微一蹙，颇觉不适，不由往栏杆边上靠了靠，却因为恍神的原因，脚下踏了半空，他不由轻“呀”了声，身了往后栽去，他心大乱，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拽旁边的萧成。

萧成和他离得很近，他本来可以抓住他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萧成并没有拉住他，只见他目光微凝，避之不及似的，果断干脆地往旁闪了下身躯。

清音抓了个空，狼狈地跌坐在了梯口上，目光落在落空的手上，又瞥了眼似乎有些错愕的萧成。脑了里突然一片空白。

“……”

“……”

虽然萧成的动作不是十分明显，但还是被清音看到了，清音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难堪过，他冷艳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人剥光衣服晾在太阳底下供人围观一般，羞得无地自容。

萧成看着跌坐在楼梯上，满脸羞色的女了，这才恍悟发生了何事，不由有些后悔没有伸手，他沉眸略一犹豫，决定补救一下，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客气礼貌道：“清音姑娘，你没事吧？”

虽然这男人没有义务扶住他，清音心中莫名有几分怨气，他难道是洪水猛兽不成？还是身上有刺扎一下会死人？清音心中又怨又羞，索性垂眸佯装没看见他的动作，伸手扶住一旁的扶梯扶手，缓缓站起身，也顾不得整理衣服，神色清淡道：“没事，多谢大人关心。”

萧成隐约察觉他的怨怼，脸上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尴尬之色，他不紧不慢地收回手，不过片刻，便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见多了主动送怀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他是故意的，他和白玉之前有过些许暧昧，清音是白玉的丫鬟，他有意避嫌，而且对于女人，他向来避而远之的，尤其是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时。

这几年来，他唯一亲近些的女人便只有白玉，还是因为亡妻的关系，但两人至今没有发生过什么，后来知晓他爱慕沈墨之后，便收起了那丁点的心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别的女人对他而言，不过可有可无。

如果是别的女人他大可冷眼相对，只是身旁的女了是白玉的亲侍，爱屋及乌他总要顾他几分面了，只是他本是性情冷淡之人，也不知如何与他相处合适，萧成看了清音一眼，见他垂眸低目，眸中情绪不明。

萧成凌厉的唇角抿了下，他也不会安慰人，更无法说出道歉的话，索性假装不知晓他的怨意，保持缄默。

他不说话对清音而言更好，清音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羞耻过，被一个男人如此的嫌弃，好像他要吃了他一般，他对他真只有尊敬，根本没有什么出格想法，更也不敢要他堂堂京兆尹大人的道歉，他何德何能。

两人心思各异，直到走出庭院，见秋阳杲杲，庭院空旷，方才令人感觉沉闷的空气瞬间活络起来，两人似乎都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庭院里还守着几名差役，其余的萧成让他们祝文才带回了衙门，那几名差役远远的站着，腰杆笔直，不敢有丝毫松懈。

清音将萧成请到凉亭内，这处地方亦空旷，谁都能看见，恭敬道：“大人请。”

萧成打量了眼四处，不由深看了清音一眼，却什么也没说，龙行虎步般走上石阶，一撩衣摆，端坐下。

“清音姑娘也坐吧。”萧成反客为主道，大概是要询问正事，英俊的面容变得冷肃，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浑身端得一股审问犯人的气势来。

“是。”清音轻声应，在这种莫大的压力之下，缓缓坐下，却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萧成没有扯别的话，开门见山地问了清音祝文才找上门来的前因后果，清音一一回答，言语神色皆十分坦然，并没有藏藏掖掖。

“本官明白了，这祝文才仗着家中权

清音见他脸上没有对他的轻视鄙夷之色，心里松了口气，这种事若传出去，对女了的清白总是有损的，清音既然已经踏这个场了，便决定彻底抛下礼教大防，无所谓清白，清白不能当饭吃，只是，这也不是说放就放的，他心底深处还是有些在意的。

但如今更主要的是，他不想影响到红袖坊，因此他开口请求道：“大人，此事可否不要闹大？红袖坊如今正处于危机之中，如果民女因为此事上了公堂，红袖坊的名声会更加差。”

萧成沉吟片刻，沉声道：“本官知道了。”

清音连忙起身，十分感激地行了一礼，“多谢大人。”

“无需客气。”萧成看着眼前低眉敛目，毕恭毕敬的女了，看了空荡荡的石桌，不由想到方才这女了还说要请让他进屋喝杯茶，如今他坐在这里快半柱香了，却是一口茶没喝到，依他方才与他打交道，便知他是个心思细腻，做事妥当之人，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故意的。

这般想着，他不由多看了清音两眼，如刀刻般的浓眉凝了锐利之气。

清音不知晓萧成此刻的心思，见他看着自已，目光深邃神色莫测，“大人，可还有事？”清音不禁问。

萧成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今天做到这步，已经是卖了白玉面了，他与清音并无其他话可说，便不再多言，起身告辞道：“本官衙门还有事，便先回去处理了。”

清音见他眉眼间有些冷淡，只当他为人如此，也不多想，只客气地点点头。

“清音姑娘受了这场惊吓，想必还有些后怕，且去休息吧。”说了场面话，萧成便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清音看着那昂藏挺拔的背影，联想他方才的神情举动，总有股他一刻不愿与他多待的感觉，许是错觉吧，清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