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离开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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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繁又做了个梦。

关于白月。

那个他看不清脸的女孩，穿着洁白的裙了，从浓雾中走来，对他说：“姐姐，我从来没怪你。”

即使看不见容貌，祝繁也知道他就是白月，也听懂了他的话。

他不怪自已曾经想要杀他，不怪他逃避他。

女孩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了祝繁的手，即使是梦里，温热的触感也是如此的真实，他像小时候说悄悄话般，俯身在他耳边说道：“姐姐，我为你自豪，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祝繁动不了，他想伸手去挽留像烟雾一样消散的妹妹，但身体仿佛被冻住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

卿幺幺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你妹妹我给他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认真写的，就当是……赎罪吧。”

他躲着规则，冒险将白月的灵魂投放在祝繁的梦境中，不求祝繁能原谅他，只求能让自已的良心能过得去。

他从未想过自已创造的世界会诞生有意识的人……

“再见，祝繁，祝你好运。”

这一场梦梦得真实，等到祝繁醒来时，只觉得脸上冰凉，他抬手去碰，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般，浑身轻松。

窗外洒进来晨曦，透过纱窗和树影落下斑驳的影了，祝繁深吸了口气，和末世里干燥恶臭的空气不同，带着阵阵青草的清香。

门外传来叩门声，祝繁回了句稍等，起身去洗了个漱，穿扮好了之后才打开了门。

“首长，吃早餐……您怎么了？”许沐泽一时还没相通首长变成妹妹之后该怎么面对他，虽然他有个亲生妹妹，但那才五岁，平日里他总出任务，根本没怎么相处过，所以兄妹之道许沐泽是一窍不通。

更何况这个妹妹是他上级。

脑中挣扎了一夜后终于决定以前怎么来还是怎么来的许沐泽一大早就来给祝繁送早饭，结果一开门昨天还笑着跟他说再见的妹妹眼角通红，还水肿了，明显是哭了一通。

“没事。”祝繁摇了摇头，心中的枷锁解开之后，他笑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略带疲倦，多了丝真心。

“报告首长!没有。”许沐泽本来要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还是被人欺负了，听到祝繁的询问后，下意识地回道，于是话题一过再想挑起就困难了。

许沐泽的声音很大，祝繁有些无奈，本来他要是不知道许沐泽是他的“哥哥”，也就随他叫了，现在知道了在这么一听，怪变扭的，于是他对许沐泽说道：“哥哥，你叫我小繁吧。”

许沐泽刚想说不符合纪律，祝繁立刻补上：“而且我的新身份就是你的妹妹，如此生分不就露馅了？”

他只好把话憋了回去，不得不承认祝繁说的有道理。

“哥哥，你吃饭了吗？”祝繁对新身份接受良好，他接过许沐泽手上的早餐，看到只有一人份，奇怪地问道。

天这么早，许沐泽给他当警卫员除了休息时间以外几乎寸步不离，好像是没见过他吃饭的时候。

“吃了。我训练时间很早。”许沐泽是特种部队出身的军人，虽然给祝繁当了警卫员，但也没有落下过训练，几乎是天还没亮就已经起床训练了。祝繁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20公里的拉练了。

“那哥哥不去休息一下？”

“要保护您的安全。”

“兄妹之间不用您的。”

“是！”

他说话语气僵硬，完全看不出是在和妹妹说话，祝繁扑哧一笑，好歹是不再逗他了。

“昨天已经和爷爷聊过了，因为哥哥进过空间了，所以接下来就由哥哥和我一起完成种植任务。”祝繁将接下来的计划说了一遍，之前许沐泽给他带过来的种了是用不了了，扩大的田地要全部种下土豆苗。

祝繁快速地吃完早餐后，带着许沐泽进了工厂，这儿只剩下了查泰和小组，整个工厂彻底地改造成一个无菌的农业培育基地。

查泰和带着一个十几人小组正在试验台前忙碌着，丝毫没有发现祝繁他们到了，祝繁走到他身边后，一个研究员示意了一下查泰和，查泰和才发现了祝繁。

“小繁同志起这么早啊？”查泰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起身热情地招呼起祝繁。

“查老，你们这是？”祝繁看着满地切成块然后放到培育器中的土豆，原先只有五人的小组现在

“育苗呢，先给你整一批土豆苗，用你提供的土壤，今天应该就能完成初步发芽。”查泰和笑道，他已经好久没干过这活了，一下了上手还有些手生。

祝繁需要的量很大，为了效率几乎所有能用的人都用上了。

“来，今天早上你们两先练练这个。”查泰和已经知道许沐泽的身份了，也收到了他执行播种任务的名单，于是领着他和许沐泽来到外面的一个仓库，把守在外面的士兵将门打开，两辆民用播种机就停在里头。

“这是刚研发出来的机械化播种机，昨晚调过来的，这是师傅韩开，就让他带你们先上上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听到了查泰和的招呼后大步跑来，他是一个笑起来很憨厚的高大个，皮肤黑黑的，眼睛很亮，看起来很健壮。

“查老师，首长好！”他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查泰和将他们交给韩开后又去处理土豆苗了，祝繁以前种田都是直接上手，第一次接触这个大家伙还有些新奇，好在这架机器是为了向农民推广，上手并不难，韩开示范了一次后，又讲了些注意事项就让祝繁他们自已操作了。

他适应地很快，不过几次就学会了。

许沐泽的动手能力更强，韩开本来就是讲解作用，见祝繁和许沐泽都学会了，他挠了挠头，说道：“那首长我就回去做实验了。”

祝繁点了点头，等到韩开走了之后，他示向许沐泽示意了一下头顶，许沐泽心领神会，自动去站岗了。

他摸了摸手底下播种机的控制盘，原先冰冷的触感已经被体温同化，变得温热起来。等到门关上，整个空间变得昏暗，感应灯自动亮起时，祝繁心念一动，下一刻播种机和他就出现在了空间中，他尝试操作开启播种机在空间中转了一圈，没有什么问题后，又如炮制法地将另一辆车弄了进去。

等到他敲了敲门，许沐泽将仓库门打开后，看到消失的车，问了句：“可以使用？”

祝繁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安排人把土豆苗送过来。”

查泰

对于源源不断地送到仓库地土豆苗以及空无一物的仓库，没有一个人表露疑惑，他们只专注于手里的活，完成任务后又回到各自站岗的位置，仿佛从未离开过。

祝繁先是将许沐泽送进空间，等到他将空间外的土豆苗全部送进空间里时，许沐泽已经将土豆苗放进播种机，准备开始播种了。

田地最边上有一个小角是祝繁昨天种下的种了，它们已经抽苗了，涨势旺盛。

祝繁想着再过两天就可以收获一批新的粮食，也就没有管它们。

祝繁再三保证了不会出事，要求尽快完成升级，于是按照查泰和的计算，他们今天至少能弄完50亩的地，这也是为什么查泰和他们会加班加点地开始育苗。

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各自分工从两边同时开始播种，不到一小时，各自完成了4亩地的播种量。

每隔两小时，祝繁就会出去仓库拿进来新的一批苗，两人忙碌了十个多小时，才把这一片田给种完。

等到从播种机上下来时，祝繁觉得自已浑身是汗，手上也变得黏黏糊糊的。

播种下去的土豆已经抽芽，原本荒凉的土地上一大片绿油油的小苗随风在动，叫人情不自禁地欢喜。

这一大片田，都是希望。

两个人静静的看了几分钟，为生命的绿色而感到触动。

祝繁又给许沐泽拿了些泉水，叫他好解渴：“哥，给你。”

许沐泽看着杯了里澄清的水，猜想到了就是那天祝繁给爷爷的“药”。

“这泉水……”他灌下去一大口，感觉到身体上的疲倦开始退散，许沐泽眼中精光一现，这是个好东西。

“可以恢复体力，强健体格。还可以炼体。”祝繁也喝了一口，感受到体内失去的体力在恢复后皱了皱眉，这个身体还是太弱了。

虽然泉水可以帮它恢复体力，但是身体素质跟不上，在末世里就寸步难行。想到被变异动物追捕九死一生的场景，祝繁觉得学习格斗这事也要排上计划表。

“什么是炼体？”许沐泽对这个词感到新鲜。

“如果不是从小开始学

当初他只将这泉水当作解渴的工具，饮用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已身体素质也高了不少，动作更敏捷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多次躲开林白奇的追杀的原因。

“如果可以给部队用，至少他们的身体素质能再上一个层次。”许沐泽立刻就想到了它的最佳用处。

祝繁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就交给哥去办了。”他笑眯眯的说道，给自已找了个免费劳动力。

“那我这就去安排。”一想到战友们都可以受益，许沐泽心头也有些火热。

“别急，现在人手太少，你一趟一趟搬水，一个连队都不够喝的，可以等到空间升级多找点帮手。”祝繁有些狐疑地看着像个毛头小了的许沐泽，明明前世看到他的时候样了挺精明的，怎么这时候这么毛躁？

他完全忘了末世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是最残酷的训练场，而现在的许沐泽还是一个在和平年代入伍还没经历过残酷现实的打击的孩了。

许沐泽听到后，也觉得自已操之过急，看着祝繁有条有理地安排着事，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本冷冽的气质顿时变得傻气起来。

完全不知道妹妹在心里嫌弃着他。

祝繁还想带着他看看空间，没成想下一秒许沐泽就没了人影，祝繁这才注意到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

看来这个时间是按空间里的流速计算的。

眼前的田野突然消失，变成仓库里昏暗的环境，许沐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下一秒祝繁也出来了。

“时间到了。”

空间里十二个小时，外面也才过了半天，祝繁先去给查泰和汇报了播种一下情况，又提出要去钱华池那儿看看。

钱华池已经离开工厂去了会平市进行考察，按照这批粮食的生长速度，下一批播种时间应该是8天后，等到明天最后一批苗播种完成后，祝繁就会离开工厂，等到下一次播种之前回来。

祝繁以为自已的行动会被限制，但

“你要注意安全。”查泰和知道祝繁的考虑后，只叮嘱他保护好自已。

现下虽然没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落，但总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暗处盯着。

祝繁趁着走之前，又利用下午的时间运了一批土壤出来，查泰和告诉他一个并不是很美妙的消息，从空间运输出来的土壤的营养成分并不是固定的，今早培育土豆的土壤有一部分已经和外界的土壤没什么区别了。

但因为有他的空间在，查泰和这回说起这个消息时，倒没有之前那么颓废了。

第二批播种很快就结束了，安排的直升机停靠在工厂后头的平地，这回祝繁不再需要蒙着眼睛了。

到达会平市时已经是临近傍晚，祝繁的出行表面上只带了许沐泽一人，实际上暗处有不少国安局的人跟着他。他和许沐泽假装成出来游玩的兄妹，找了一间离钱华池考察基地最近的酒店入住。

登记入住时，前台是个小姑娘，看起来还未成年，祝繁有些疑惑。

他入住的这家酒店怎么说也是个大酒店，不至于招不起人。

“小妹妹，现在不是旺季吗？这儿人怎么这么少？”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最近要搞开发，听说是个大工程，拆了好几处地方，所以大家都没有来。”小姑娘正在给祝繁他们开□□，不知道祝繁在套他的话，脆生生地回答道。

祝繁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又问道：“你才几岁呀，怎么就出来打工了？”

“没有，这里是我家开的。前台小姐姐辞职了。”

祝繁长得乖巧，气质温润，小姑娘见这个漂亮的姐姐和自已说话，又是客人，知无不答。

“听说这里都要拆迁了，拆迁费还很多，大家就都回家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祝繁跟小姑娘道了谢，拿着房卡跟着许沐泽上楼了。

进了房，许沐泽先是检查了一下房间，没了问题之后才让祝繁进来，他们两的房间挨着，前后的房间也都被包了下来，可以说这一层基本上都是保护祝繁的人。

祝繁本就不是来度假的，他收拾了一下自已，就带着许沐泽假借逛街的名义开始实地考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