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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贤仁说了,当然没问题,多哥先支持了,柯南也不好意思说不。尹贤仁俨然将自己当成了负责人,他的话就是命令,柯南心里很不舒服,可是,机构负责人也说了,凡事都要商量着来,如果商量不出结果,再请示负责人,也就是刘小姐或者冯菲菲,或者两个都请示,最后再做决定。最终是谁的主意,不好说,大多数是冯菲菲的主意,两人的主意,是对外说的,内部是以冯菲菲的意见为主。这个是历史形成的。刘小姐想要自己拿主意,也被冯菲菲一票否决。没办法,干脆让冯菲菲拿主意好了,免得自己的动脑筋,大家都听刘小姐的。当冯菲菲形成意见后,就让刘小姐发布命令,这就是合作的模式,配合很好,合作愉快。
于是大家就七手八脚地把行李卸下来,拿上了楼。薄司机开车走了,他说:“东干事,今天的确有事,等下一次,我们好好打打牌。记得,你还差我的钱没给。”
东干事一听打牌,就格外兴奋,连说:“好好好,哪里有拖欠的?当时都结清了,谁还记得没给你?你不要冤枉好人,赖上了我,也没你好处。”
“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东干事作风很硬,绝对不拖欠咱们的钱对不对?”薄司机说,满脸堆着笑。他很清楚,这是地头蛇,得罪不起,地位甚至比分公司的某些工作人员的都高。这样的人,千万不要得罪。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薄司机的心理学学得好,活学活用,在老干事身上,算是得到验证。东干事不是不近女色,是因为身体不行,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年龄到了,心里还想,却无法起来。年少轻狂,也可能有一些故事,不过,隐藏的很深,没办法了解清楚,他的故事,只有从旁人的嘴里听到,指望他自己坦白,恐怕比登天还难。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司机,也对东干事十分佩服,因为东干事做事非常干净利落,不喜欢拖泥带水。打牌是正常的,在结束了工作之后这样去做,其实,只要他认准的事,就会想尽办法去做到。要不然,就不会出这个头。
这就是一个难题了,到现在为止,科学家还没有想到好的方法。听说有伟哥,但是,那是治疗心脏病的药,吃多了要命,不吃就不行,吃了就有力,但是,常吃也有问题,一是花钱,二是花精力,从现实角度考虑,还是要攒点本钱,不要耗费净尽,到时候,老了想哭都哭不出来。不清楚,现在有多少人在用,可能无法统计,涉及到个人的信息,免得泄露,还是不统计的为好。在温饱问题解决后,可能考虑最多的就是这个需求。季柯南心里很清楚,有多少人走上这条路,是不归路,最终会死掉,可能死的方式不同。还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才行。不能像世俗人那样。至少可以表现出一个楷模应有的样子来。想到楷模,季柯南头脑里一片空白。
东干事走了,走之前说:“你们忙着,我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后,果然走了。他还是不跟尹贤仁他们讲客气,还不如和别人在一起打牌过瘾。东干事看一眼尹贤仁,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和这人在一起,就像和一名喜欢挑刺的村民在一起,他不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难受得很,不容面对纸牌,还要快活。人都七十多了,不逾矩,好好享受人生才对,还有多长时间活着呢?和让自己开心的人在一起不好吗?有的人看一眼,就够了,懒得多说一句话。有的人百看不厌,在一块就是充满欢乐。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一旦形成,就没办法改变,农民工的观念深入人心,他已经将柯南他们当成彻头彻尾的农民工,哪怕柯南来自城市,但他的祖上是农民,又在穷乡僻壤工作,就只能称为农民工。
在分配房间后,柯南看着这些东西,心里觉得不舒服,这里没有一点人气,住时间长了,人都没有一个人味,啥都没有,还要白手起家,的确有些为难。工作开始阶段,也没有人来玩,人家还以为这是仓库,根本没办法和别人交流。
想到这里,柯南说:“我觉得这里不适合我们租住,工作起来不方便。”他有这个勇气说出来,就是一种进步,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不想委屈自己。本来在山村里,就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上了当,受了骗,可能会永远都在山村,下乡上山,还有回城的机会。看来,这里遥遥无期。头一年还有盼头,接连干了几年后,就失去了耐心。这样的工作,是没有结束的。除非彻底消除贫困,没有人是穷人,才会结束,目前来看,还是遥不可及的事。就是富人,也会返贫,就是有钱,也会没钱。这个不一定靠谱。
尹贤仁低头不语,外面是推拉窗,铝合金做的,玻璃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需要好好地清洗。窗外是来往的车辆,没有城市里的车辆密集,可差不多都是大吨位的车,跑来跑去的,公路过几年就要大修一次。
车上装的是赭色的矿石,这些资源从山里弄出去,就是钱,留给山里人的,就是千疮百孔的山体,山里人的后代,再也没有这些矿石。卖矿石的钱,绝对不会给山里人。到底谁赚了钱,季柯南不知道。只知道有车经过,扬起了漫天灰尘。这窗户,看来要经常擦洗,否则,会落满了灰尘。家长来往的车辆,噪音也十分了得。看来,真的不适合居住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尹贤仁说:“好吧,我们再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柯南说:“不用找了,就住松柏小酒店吧。”
柯南一直认为称呼为大酒店太骄傲,不如叫小酒店还来得亲切些,何必搞一些假大空呢?酒店本来就小,为了面子,硬说自己是大酒店,这不是欺诈吗?
尹贤仁说:“好啊,那我们就住那吧,不过,还要给那里的老板说一说,探探房租,还要请示一下刘小姐,请示完了之后,再说,说不定刘小姐有什么意见,如果没意见,再搬家不迟。你说呢?”
“行,我们现在就去谈,想必他也不愿意让房子空着,租出去,多少有点收入。”柯南说。季柯南非常自信,人都需要钱,说自己不爱钱的,可能比谁都爱钱。这个要多观察,看到底是啥,听他说的,不如看他做的。这是判断一个人是否真实的方法。
钱功吉家就是这个熊样子,有电,没有水,地板没有地板砖,墙角已经结满了蜘蛛网,这个地方不知道好长时间没有人住了。就是这样,钱功吉还不想出租,说他不当家,要听他女儿的,也要听他老婆的。结果,这笔生意告吹。来的人不能拍板,还要请示汇报再决定,这就麻烦了。时间不等人。东西都拉来了,还等消息,这不合适。
他们立刻决定不租了,这么多房子,不愁没有。于是,柯南他们离开钱功吉的女儿家,然后去柏松小酒店,那里房东名叫梁马江。
梁马江喜欢打牌,和东干事有同样的爱好,惺惺相惜,哪怕梁马江骑摩托车撞飞了东干事的爸爸,也没事,还是原谅他,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梁马江啥都没有,只有五十四号文件。有了这个,可以算得上是牌友了,既然是牌友,那就要照顾照顾,遇到麻烦事,也好说,能原谅的就就原谅,本来就不是事,有事也好商量。这就是牌友比一般牌友更好说话的地方。
尹贤仁找到他时,他正在等人,吃了早饭没事,等人凑齐了就开始打。他们的早餐一般在上午九十点的样子才吃,吃了就开始打牌,到下午五点吃晚饭,然后回家休息。
梁马江见了他们,说:“到我家住吧,有空房,条件齐,便宜。”
尹贤仁笑着说:“带我们看看吧。本来东干事都安排好了,你说了,还是要给你一个面子不是。”
“行。东干事不清楚,钱功吉的女儿家盖好了房子,就没住过一天,里面哪里有人气,不如住我家,人来人往的,挺热闹,关键是我们家啥都有。有太阳能热水器,可以洗澡,?还有闭路电视,条件要好得多。”梁马江说。
柯南心都动了,洗澡、有电视节目看,还图什么呢?
“我们还需要做饭的厨房。”尹贤仁说。
“有,有,一楼的厨房和卫生间,都可以给你们用。”梁马江说。
“好,那太感谢了,我们想知道房租是多少,多了我们可不租。”尹贤仁说。
“你们在别处租每个月多少钱?”梁马江说。
“告诉你吧,我们在别的村子租房,都是五十元一个月。”柯南说。
“五十元?是不是太少了?能不能加点?”梁马江说。
“没有加的,只有那么多。”尹贤仁说。
“五十元是多少房子啊?”尹贤仁继续问。
“是一套房子,楼上一层,楼下一间厨房。”尹贤仁说。
“哦,我这里也有。楼上四间房子,任意挑选,你们三个人,完够住了。楼下有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也给你们用。不收多了,每个月一百元,水电费用多少算多少,再不能少了。你看行不行?”梁马江说。
尹贤仁看看多哥和柯南,他俩都不说话,尹贤仁也当不了家,他说:“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回来。”
他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打了电话,然后回来,说:“可以,我同意你的方案。那么,你带我们去看看你的房子吧。”
“好,就是你们上次住过的房间,只不过在三楼,不在二楼,三楼的房间有被子,你们用不用。说实话,当初要开大酒店的,买了新床,被褥,什么都是新的,结果没开几天,生意不好,就一直闲着。”梁马江说。
柯南心想,你们不是做生意的料,天天想着打牌,哪里在用心经营呢?这话不好说,只能憋在心里。
楼上果然不错,像个家的样子,看样是梁马江他们家的家人住过的,收拾的还算干净。家里有个女人,还是不一样的,到处都收拾了,不像钱功吉家,啥都没有,一切都要重头开始,想起来道路就漫长。
三间房在里面,一间房在外面,都有窗户,中间的房窗户和门在一起,门的对面没有窗,很显然,中间的房不适合住人,适合放杂物。但是,如果有人喜欢安静,也可以考虑。
楼上没问题,再看楼下,卫生间和厨房紧挨着,还不错,厨房没有装修,还是原生态的,水泥砂浆抹成的,整栋房子,就是厨房没装修,没有刷涂料,也没有贴磁砖,但是有地板砖,这个也算行吧。看了这些房子,大家都觉得没意见,决定要租了。
然后大家七手八脚地去搬东西,好在东西不多,一会儿就搬完了,钱功吉来了,他笑了,刚才还很忧愁,不当家的男人可能都是这个表情,有了老婆或者女儿的许可,就马上转晴天了,才有笑容给人看,否则,总是阴天,尹贤仁发现了这一点,怕有问题,及时解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于是,尹贤仁对钱功吉说:“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了一趟,你女儿的房子不错,很结实,可是,我们都很懒,不想给你女儿的房子装修,不装修就不好住人,我们还是住梁马江的房子了。”
“没关系,早晨东干事打电话找我,说了这事,我就觉得很不好意思,本来不想来,可东干事非要我来不可,我不能不来。说实话,女儿也不同意我现在就出租她的房子,因她也不好意思,房子没装修,不好意思出租,免得人家麻烦,要做的事太多,最后走的时候,有些东西又不方便拿走。”钱功吉说,显得非常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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