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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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底部，伊冯娜已经被巨大的恐惧所支配，她想要逃跑，但站在身边的白山教宗没有行动，这让伊冯娜变得更加的小心。

连一位阶都能说出来不及，情形已经危险到了极点。

“教宗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伊冯娜声音颤抖。

“做最坏的打算吧，我们上当了，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这个时代的存在，他应该活跃在旧世界，在我们的世界里，他的力量会受到限制，有人把我们骗到这里。”白山教宗叹了一口气。

“欺骗？”伊冯娜愣了愣，“不可能的，所有的消息我都仔细整理过，传递消息的人也经过认真排查，再结合已经确定的事实，最终我们才……”

“律言并不是万能的。”白山教宗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递出去。”

“传递出去？难道连您也没办法逃离吗？”

“我们身处于现实世界的夹缝之中，在这个地方正常的力量都会受到限制，也就是说你会比平时弱很多，但相应的我们的敌人却会变得更强，这种情况下我们也许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不，并不完全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白山教宗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伊冯娜的额头上，“来到这里的是你的银魂，你的本体还留在现实世界之中！”

“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白山教宗看向伊冯娜，“如果逃不掉就自杀吧。”

“自毁？！”伊冯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离体的银魂遭受重创，本体虽然不会立刻死亡，但也会遭受极大的反噬，大概率会因此失控。

“我可以保证你活下来，并将这里的关键信息带回，但作为代价，你的实力将会倒退，并且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再进入阶！”

“我明白了！”伊冯娜的目光变得坚定，如果在正常世界里只是银魂死亡，白山教宗有极大的概率可以让她付出很小的代价便恢复正常。

但这里是深渊，是一片独立于现实空间之外的世界，能够穿越屏障，保留记忆，已经十分难得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失去了和本体之间的联系。”白山教宗问道。

“是的。”伊冯娜点点头，“我的本体已经陷入了昏厥状态。”

“做好心理准备吧。”留下一句话，白山教宗大步走向深渊深处，而随着他的靠近，沉睡在深渊底部的那团不可名状之物也在刺激中逐渐苏醒。

突然间，刺目的光芒从白山教宗的身上绽放，但这道光芒只是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便被一片纯粹的黑暗所隔绝。

无论白山教宗如何释放力量，黑与白像在深渊底部画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受到刺激，黑暗里传来一阵蠕动声，随后是莫名的呓语。

这时候，西格蒙通过上位者的本能和那团不可名状之物融为一体，但他在这块之中却感受不到任何信息。

西格蒙清楚，这团不可名状之物根本不是所谓的古神，那是更高的存在，在被世界规则碾压之后所留下来的只拥有生命本能的肉块。

但即便如此，在这里也可以压制一位阶！

下一刻他操纵着肉块疯狂的向外扩张，而在伊冯娜的眼中，黑暗将光明吞没，她眼睁睁的看着白山教宗身前的光亮越来越暗淡，到最后，那里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人影。

“动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白山教宗的声音从伊冯娜的耳边响起，下一秒，她看到白山教宗的身体变成一块透明的坚冰，随后便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没。

与此同时，体内的力量爆发，伊冯娜的银魂轰然碎裂。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光明与黑暗相互碰撞的时候，混乱海波涛翻涌，整个海洋都躁动起来。

而这时，在深渊顶部的边缘，牧者和阿德里安的身形闪现，他们见证了深渊底部属于白山教宗的力量被吞没的全部过程，虽然隔了很远的距离，但他们也从那无边的黑暗里感受到远超七阶的可怕力量。

两人横冲直撞，可无论飞出多远，都会在刹那间被拉回原地。

“牧者大人，我们该怎么办？”阿德里安有些焦急的问道，他是苦行者，不是没有情绪的木头人，被深渊传来的呓语干扰，混乱值疯狂上涨。

“我也不知道。”牧者也没有了刚才降临时的那种高贵典雅。

周围没有他的血仆，他的能力并不完整，如果在这里被杀死，那就真的死透了。

就在这时，一个头戴王冠的高大身影凭空出现，深渊领主张开右手，在黑暗中，一根漆黑的三叉戟重新汇聚。

这是一柄由血肉凝聚而成的武器，上面缠绕着来自深渊的意志。

看到深渊领主出现，阿德里安双手合十，在他的身体中，金色的银魂闪现，“牧者大人，我们一起上……”

还没等阿德里安把话说完，沉重的三叉戟从天而降，他只来得及做出一个跨步格挡的动作。

伴随着一声闷响，黑色的三叉戟劈断他的手臂，把他的头颅绞碎，然后一路向下，将阿德里安的上半身轰成一滩肉泥，随后如同垃圾一般扫入到深渊之中。

“这……”牧者愣了愣神，身上凝聚的血光缓缓消散，他深一口气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下面的……是什么？”

西格蒙控制着深渊领主收起手中的三叉戟，随后指向身后的深渊对牧者说道“自己跳下去。”

“或者我来帮你。”

脸上闪过一丝屈辱，可想起阿德里安刚才的惨状，牧者明白，在这个地方，自己的挣扎没有意义。

想通了这一点他不再言语，走到深渊的边缘纵身跳了下去，很快深渊底部便传来熟悉的嘶鸣。

“差不多该结束了，只要马雷克他们找到伊冯娜的本体和多米尼克，除了被拉斐尔不知转移到哪里的那些阶，这一次神谕教会的超凡者算是全军覆没了。”

西格蒙控制着深渊领主。

“死了这么多人，下一次再来，很有可能就是一场真正的灭顶之灾。”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路易斯所说的安排到底是什么？”

纵身跳上马车，深渊领主连同梦魇马车一同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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