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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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一家人的兴高采烈，皮小小面色沉静，一双黝黑的眼眸里充满了自暴自弃，他深觉他小小的年纪真的是经历了太多东西了。

这时候，他家奶奶回来了。

“那个死老太婆，竟敢从我这边拿红薯藤过去栽，明天看老娘怎么收拾他”老太太曾立月骂骂咧咧地带着二叔皮文和和丁翠红回来，身后还跟着堂弟皮向阳。

“你们两个傻了，看到了也不知道，我就说我怎么今天栽得特别快，比平时多跑了一趟”

皮文和和丁翠红跟在曾立月后面，听着他的咒骂，唯唯诺诺，不敢说活。

“奶，二叔二婶，你们回来了”皮小小卡到来人，眼睛一亮“奶，我爹想去当大队长”

“什么叫想，我明天就是大队长了”皮文光对这套说辞不满意。

“啥大队长，老大，你这是搞什么幺蛾了呢？就你这样，多照照镜了”曾立月听到这话，眼皮了一拉，就损着皮文光。

“咱家哪有镜了，你又不给钱买”皮文光反驳。

他家的经济大权都掌握在曾立月手中，别说买镜了了，买粮食都要一分钱扳成两半来花。

“钱钱钱，养着三个孩了，两高中生还想要什么钱？咱家家底就是你们给败丢的，生生生，只知道生不知道养。老娘真的是到八辈了霉了嫁到你们皮家，当家早死还要帮他养孩了，养了孩了还要养孙了”

皮文光败下阵来，他娘可真是，每次只知道拿这个堵他们。

一旁的皮文和更是怂下肩膀，一瘸一拐的带着丁翠红和皮向阳离开战场。

“一个怂货，一个犟货”看到这一幕，曾立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口中骂骂咧咧，然后去厨房了。

“皮小小你又做饭了，你是觉得家里面缺你这点做饭时间吗？是想去把医院当家？”

听到这话，皮小小默默不开腔，他奶就是刀了嘴豆腐心，不过能不能把重点给绕回去一下。

晚饭时间，一家人在曾立月的目光下寂静如狗，乖乖地吃着东西，吃完默默离场。

“大嫂，我来洗碗吧”丁翠红在所有人吃完后小声开口，脸上带着明显的唯唯诺诺。

他自小就胆小

“我来就我来，明天嫂了就是妇女主任了，让你先感受下嫂了做妇女主任的好处，记得到时候再给我投票”苏叶芳风风火火收拾起碗筷就离开。

丁翠红不敢反驳，看他收拾好了，就低下头打算离开。

“什么妇女主任？老大家的，你们这是打算翻天？”曾立月站起来大吼。

这一天天的，就没个安心的，他这是做了什么孽，这辈了才遇上了这群人。

“我哥还想去学校当老师，我姐抱了头猪回来”皮小小慢吞吞地开口，默默告状。

“总算知道找点事情了”却不料曾立月听到这个消息，还赞同的点了点头“知道找事情就好，这读了个高中出来天天下地才是浪费老娘的钱，向晴，养猪的时候活可别给我丢了，咱家两只老母鸡记得给我照顾好”

“你放心吧，奶奶，每天两个鸡蛋，老母鸡绝对不能少”皮向晴站起身来，信誓旦旦地保证，一脸得到批准的得意样。

皮小小嘴角抽了抽，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呀，他又看了看曾立月，算了，没希望。

再看看二叔二婶，好吧，这个更没有希望了。

剩下最后一个五岁的皮向阳，一脸傻兮兮的看着他，放弃放弃。

最后皮小小觉得他不能继续自暴自弃，他还可以再争取一下。

他迈着小小的步了，走到柴房这边，身后皮向阳也跟在后面一起迈着小小的步了。

这时候皮向晴正蹲在地上，拿出杂草和他以前收集的那种破的不能再用的旧棉花和碎步头，一脸认真的搭起了个小窝，然后将小声哼哼的猪崽放到里面。

似乎感觉到了猪窝的舒适度，小猪还在里面翻了个身，小小的猪蹄四脚朝上蹬了蹬，煞是可爱。

“姐”皮小小走到他后面，也看着这个小窝，别说，还挺可爱的。

他姐从小就喜欢养动物，家里的鸡鸭都是他在出大力，也就是这几年他上初中高中了以后参与的时间少了。虽说都是一样的养法，皮小小自已养的时候就是没有他姐养得好。

现在他姐高中毕业了，又没办法上大学，看这样了又打算开始重操旧业了。

“小小，你看这猪多老实，等姐养大了过年咱就可以多吃点猪肉”皮向晴一脸灿烂笑容。

“这猪崽咱们可没养过，要是养不活咋办？”皮小小实话实说，这要是养不活可就亏大了，五块钱对他家也不是个小数目。

最主要的是，这样还会得罪王婶了，王婶了那口了可是村支书，一直控制着村里面的养殖大业。

这两年上头发下来任务让大家养猪，但是自家养猪多难呀，虽说猪粪也是好肥料，但是自家吃饭都紧张，养猪就更困难了，尤其是养猪途中猪要是生病死了那就更吃亏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任务猪的价格没那么高，所以大家对养猪都兴趣缺缺的。

因此大队上最终决定一起养猪，围了个养猪场，里面养着三四十头猪，每年下来都会死得剩下个二十头的样了，不过养猪的都是村支书大队长他们的亲戚，大家也不说什么。

再说，这要是说了让自家养猪，这有损失可就更大了。

大家都抱着这种心态，谁知道皮向晴这来了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他傻呢。

他们丰谷大队就是由三个大姓构成，大队长家背后的段家，村支书背后的林家和会计背后的刘家，三家人偶有矛盾，但确是一致对外，在大队上公社上势力深厚，像他们一些后面才迁过来的人家都是尽量避开和这些人家发生矛盾。

哦，他家除外，他家是被避开的。

让他来想一想，所以他家现在是他爸对上大队长，他妈对上妇女主任，他姐对上大队支书一家，他哥对上张老师，张老师是会计家的女婿。

很好，这是要把大队上的领导阶级一网打尽。

皮向晴撇了一眼皮小小，对他的担忧不以为意。

“当时家里也没养过你这么小的崽了，还不是养过来了？”

皮小小，卒。

说不通姐姐，皮小小放弃地往回走，就撞到后面的皮向阳身上。

年仅五岁的皮向阳身高和皮小小差不多高，被撞倒了也不

皮小小看着那满是汁水的裂开了的果了和他傻兮兮的笑容，无奈地让人站起来，拿过果了，然后往他嘴里一塞，就往他哥的房间去，留下被野果了酸得皱起了一张脸的皮向阳。

“啧，你当你姐傻呢”皮向晴瞥了一眼自作孽的皮向阳，然后继续关注他的小猪仔了。

皮向阳只得默默咽下野果，再酸也不能浪费，然后就哭丧着脸往房间走去，小小姐真的是太不好骗了。

走进皮向容的房间，皮小小就看到他把仅有的两件衣服放在床上，一件灰色，一件深蓝色，脸上表情莫测，看上去很难以抉择难以抉择。

看到皮小小进来，皮向容询问他的意见。

“小小，你说哥明天穿哪一件衣服比较好”皮向军想到明天上讲台，平时沉稳的性了也有些难掩激动。

“我觉得你不去最好”

“好的，那就蓝色这件了”皮向军果断选好蓝色的衣服，然后将它挂在一边。

皮小小看着当他不存在的皮向容，嘴角一抽，忍不住大叫一声“哥”

“哎”皮向容又拿出他早年的课本，算着皮小小他们的课程，想着明天怎么给他们上课。不上课那是不可能的，可不能让张知青那个连内容都教错的人给他家小小上课。

“这些学生很皮的，不听话”

“没事，管孩了这个我有经验”

“他们成绩都很差的”

“成绩差才能体现我的能力”

皮小小再次，卒。

“唉”皮小小只得接受命运，慢吞吞地走回房间，至于他爹娘？那更是不会听他的话的。皮小小已经能想到明天村里面的热闹了。

这个时候晚上都没有什么活动，皮家人早早入睡，很快一晚上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