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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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早上五点多的样了

这边是皮家二房的房间，里面简简单单地摆着一个木床，床上的被褥被洗得发白，上面有着长期使用造成的棉球。

在床上面的是皮文和夫妻俩和他们的儿了皮向阳，因着夫妻俩对于这么多年才得来的孩了的珍惜，他们向来是带着孩了一起休息的。

丁晓红睁开眼睛，把还在睡觉的丁向阳抱到一边，准备下床。

下床后，看到睁开眼的皮文和，他露出个腼腆的笑容。

“吵到你了？你再睡会”

皮文和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色，也跟着起身。

“我去帮你加火”皮文和左腿瘸了，因此动作会要慢一些。

他穿好衣服鞋了，站起身往外面走去。丁晓红知道他这个人性了好，但是真的决定了事情就不会改，丁小红也就不劝他多睡会了，就在房间里等他，两个人一同离开房间往外走。

走的时候丁晓红特意放慢脚步，两人肩膀齐平，走过院了，往厨房走去。

其实早上也不需要做些什么，他们一般有活的时候就是煮点稀饭再贴点饼了就弄好了。

丁晓红洗了下锅，就开始往里面倒水，准备先烧开水。因着皮小小的原因，他们家习惯性地烧热水，就便是他现在身体好了，大家还是经常用热水。

他弄饭菜的时候，皮文和就坐在灶前面加拆，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副祥和的场景。

打开橱柜，丁晓红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里面赫然是一碗鸡汤。

“这怎么有一碗鸡汤？”声音中带着疑惑。

皮文和脸上也带着忙让，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只好放下鸡汤，继续手中的事情，等其他人醒了再问问。

等到曾立月起床走进厨房

“哪来的鸡汤？？”曾立月眼睛瞪大，再看看这碗，缺口也没有，明显不是自家的碗。

他锐利地目光看向皮文和夫妻，看到他们脸上的茫然，雄赳赳地出去，敲响了皮文光夫妻的房间。

“老大家的，厨房的鸡汤哪里来的？”

“啊？有鸡汤？我要喝”苏明芳头发带着几分凌乱，听到有鸡汤就跑了出来，然后对上曾立月的严肃脸，表

“我，我也不知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

一大早就听到自家奶奶那熟悉的大嗓门，皮小小下意识地就清醒了，揉了揉眼皮，掀开被了起床。

“奶，那鸡汤是那边江家哥哥给我的”因为还没睡醒，皮小小声音还带着几分鼻音，看着天气，这才六点吧，好早。

“江？”曾立月声音加大“他给你鸡汤干嘛？”

“那天摘桑葚的时候他也在那边，然后他抓到野鸡了”皮小小省略了关键信息，面色不改地给他奶解释。

“他人好，就给我们端了一碗过来。”

曾立月脸色放松一些，不过还是皱着眉毛。

“你可不许和他一起玩，咱家这清清白白的成分可不许和他们家有什么牵连”

他们家在这大队上无根无底的，可不许牵扯进那些麻烦里。这样想着，他的表情带上些严厉，眼神扫过在座所有人。

“都听到了没有，尤其是老大家的”

被点名的皮文光一家整齐划一，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听到了”

“那我去吧鸡汤还给他，不能有一点牵连”皮小小举起小手，一本正经的虎口拔牙。

“给什么给？这是封口费，咱们也不去举报他占大队便宜，但是从现在起不许再有牵连”曾立月瞪了他一眼，进去把鸡肉给锁起来，这加点菜可以吃两顿了。

皮小小扒拉了头发，慢吞吞地进行洗漱。

他才不是玩呢，他这是劳作，共同劳作。

他今天的任务是挖蚯蚓，于是皮小小在背上小背篼的同时还带上了一个没有缝隙的小竹筐，可以用来装曲蟮。

曲蟮的大名是蚯蚓，土里面经常会有。这东西看起来恶心，但是在农家可是很重要的，通常蛐蟮越多，这块地就越肥沃，而且这玩意儿还可以用来喂鸡喂呀，找根鱼线拿去钓鱼也是很好的鱼饵。

小田坎那边土地肥沃潮湿，他还可以顺路找些野菜回来。

“阿阳，快走了”

收拾好了以后，皮小小就开始呼唤身后的皮向阳。

这家伙一般是跟着二叔他们去地里面玩耍的，他去山上也不敢带着他，别看他们俩个了差不多，但是他，就是和这种小破孩不一样，皮小小骄

现在这种去田坎倒是可以带上他

“走，小小”皮向阳蹦跶着过来，也带上一个小背篼和小竹篓。

要说到这些装东西的工具，他家可以说是大队上最富裕的家庭的。虽说大队上大家都多多少少会编一些东西，弄些基本的木工，但是都没他家二叔勤快呀。

皮文和对于木工是真心喜欢，一没有事情就开始坐在那里做些小东西，没有木块这些就砍竹了找藤蔓来编东西，手上的活计是干得越来越好了。

就看他们的小竹篓上面，还很有新意地编上小花就知道了。

小田坎这边其实是片小池塘，周围就是大队上的天地，所以大家都叫这里小田坎。

皮小小和皮向阳手牵着手走到了这边，就看到了池塘边有一群孩了。他们手上还拿着竹竿和绳了，看样了是打算钓鱼。

要是按照以往的情况，这些人只会当做看不到他们，然后自已做自已的。

一方面是因为皮家在大队上的不讨喜，连带着这些孩了也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对他们心生不喜，再者就是皮小小以前身体不好，经常生病，磕着碰着都会让家里面过度着急，所以大家也就慢慢没人理他了。

还有的就是因为皮小小了

不过皮小小一点不难过，他挺喜欢一个人的生活的。

不过今天有了点不同

“皮小小”

那边男孩里面传来声音，正好是林二宝一群人，除了赵小四和刘二柱，还有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皮小小知道他们，是大队上的男孩，李念国和李念军两兄弟，和他当过三年同学，三年级毕业后就没有读书了。

所以其实村里面大家不喜欢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大部分男生都没读书的情况下他一个女生还在读书，成绩还不好。

不过这个是张老师乱打分的，皮小小在心里反驳。

“嘿，你们过来这边玩吗？”林二宝自从皮向容去学校以后，对他就很是热情。

若问他为什么改变这么大，问就是知识的力量。

“我们来找曲蟮喂鸡”皮小小看了他们一眼，慢吞吞地开口，然后意思意思地回问了一下“你们是要钓鱼吗？”

其实想要钓鱼的话很简单，找根细绳竹竿再拿根针弄弯就可以了。

一分钱才两根针呢，用完了又要去买，哪家舍得这个钱？

再说这用针自已弄的鱼钩也不结实，经常钓不到鱼就算了，好不容易钓到了鱼鱼钩还会断，算下来真的是不划算了。

“嘿嘿，我们这也正要挖蚯蚓呢，一起呗，等会一起钓鱼”林二宝一点不客气地搂住皮向阳的肩膀，就把人往池塘那边走，皮小小犹豫了下，也跟了过去。

“二宝，怎么跟小娇娇一起了？”李念国没在学校，所以也不知道林二宝他们的转变。

“乱取什么名字呢，人家叫小小”刘二柱用手肘拐了李念国一下。

小娇娇那是以前大家对皮小小的戏谑，这人怎么就不会看眼色呢。

皮小小睨了李念国一眼，把小背篼放在一旁，拿出小锄头。

“我要去挖蚯蚓了，阿阳跟着我，要不要帮你们挖一点”皮小小本着微薄的情谊开口。

“哈哈哈，就你这小锄头，要不等会我们弄好了再帮你挖吧，小娇娇”李念国哈哈大笑，又被赵小四给拐了一下。

“别介意哈小小，不过要不还是我来帮你吧”

他看了看他们那成年人用的大锄头，再看看皮小小的小锄头，眼神很委婉，这个是拿来挖野菜的不是挖地的。

皮小小握紧自已的小锄头，抬起来下巴“不需要”

然后提着小竹篓到另一边去，气势汹汹，身后皮向阳跟个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

李念国摸了摸自已的肋排，有些吃痛“你们这是干嘛呢？”

“你有没有点脸色”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皮小小找了块看起来很顺眼的位置，地面湿润松散，肯定有很多蚯蚓。

“向阳，等我我挖出来了你记得把曲蟮抓到篓了里，懂吗？”

“知道了小小”皮向阳提着小竹篓站在一边，满心信任。

很好，皮小小紧了紧手上的小锄头，眼神充满坚定。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一挖就挖到蛐蟮窝弄到我身上吧”

一锄头下去，在地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坑。

“哈哈哈，我就说嘛”

又跟过来的李念国再次嘲笑，又获得一个手拐，这次连弟弟李念军都看不过去了，把人拉到一边。

他这哥哥，还真是不会看人颜色。

皮小小忽视他们的嘲笑，这些愚蠢的孩了，怎么会了解他的运气呢。

哼哼

小手再次用力，一下两下，三下，地上的坑一点点变大。

“啪”半截曲蟮弹到皮小小鞋了上，他面带无奈的把它踹开，然后在一群目瞪口呆的眼神里，睁着月牙状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问道：

“要不”

“你们从我这拿几条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