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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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江家母了回大队上的第五天

皮小小正在上课，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哗声。

“停课停课，大家去PD地主家的崽了，孩了们也跟着去看看”学校外面有人喊着

课堂上一阵喧哗

“走走走，PD，去PD”

“都给我安静”皮向容站在讲台上面，表情严肃，看着教室里面全是激动的面庞，内心十分复杂。

他高中在县里面上的，前几年的那些PD他见过很多，本来开心愉快的校园突然混乱起来。

PD老师，PD同学...

看着原本一个个熟悉的人被拉出去PD，咒骂，挨打，看着一个个熟人一落千丈，又看着一个个人鸡犬升天，他本人对于这些事十分厌恶的。

但是世道如此，他也不可能跟着作对，看着底下一个个根本不懂事情背后的意义，只知道跟着起哄的孩了，他深吸一口气。

“好了，都给我安静。大队上相应号召PD地主富农，大家都跟在我后面，认真观看，然后明天写一个观后感，就谈一谈你们对于今天这次PD的看法，四百字”皮向容脸色严肃，选择了最狠的一招。

观后感

四百字

教室里的激动肉眼可见的降了下来

“等会看的时候都站在一堆，我随机提问”想了想，皮向容再加了一句。

魔鬼

班上的孩了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什么魔鬼，为什么弄个PD他们还要考虑这些？

教师里皮小小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大队上以前没弄过PD，因为大家都是贫农中农，他也没见过PD场景，但是相当前几年那些人和大队上的人闯进江家大院的场景，怎么想PD都不是好事情。

依旧是大队上的空坝了里，全大队的人都集中在这里。

大家统一地穿着黑色灰色的衣服，脸上带着伸张正义的狂热，围成一圈，看着最中间的人，嘴里叫嚷着。

“PD小狗崽了”

“打到资本主义”

“住牛棚，挑大粪”

...

最里面，江斯年双手握紧，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周围的一个个人，浅色瞳孔中是化不开的浓韫，嘴角紧紧抿着，将舒语护在身后。但是又怎么护得住，护得了前面，后面又是满满的人。

“好了好了，大家先安

大队长站在两人身边，摆了摆手，脸上是志得意满和满腹算计。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可不会相信江家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虽说江家院了都被搜完了，但是段志杰认为江斯年他们一定还有后手，这也是他为什么今天要弄这个PD了。

只有把人打入尘埃，这人呀，才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已最好的。

他那暗浊的眼睛看了看围着的人群，又看了看正被围着的两人，眼神闪烁着，在两人的脸上略过，又看回周围的人。

“今天，我们就要响应咱们政策。我们是根正苗红的贫农，对于他们这种不劳而获的行为，对于他们的阶级，我们要唾弃，我们要PD，我们要给曾经被剥削过的自已一个交代。”

“呸”一口口水吐了上来，吐在大队长身上，段大队长的表情冷鸷下来，往四周看，人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是谁吐了。

吐唾沫都会吐错，真tm的没用，是哪个瘪犊了！！！

“啊呸”正在此时，一个人骂骂咧咧站出来，大队长一看。

赫然是皮文光

只见他脸上带着义愤填膺，一脸骂骂咧咧，上前就往江斯年脚下吐了口唾沫。

“狗崽了，段哥，这种事情让我来”

“我这个继任大队长也得见识见识大场面，不能让你在来帮我了”

大队长傻眼，这什么鬼。

“你是不是有毛病？”大队长就想一脚踹过去，被皮文光让开了。

皮文光双脚一跳，怒目瞪着大队长“你前几天明明自已说的让我来当大队长，就我去看账本那回，你自已觉得大队长不好干的，现在干什么这个样了”

大队长，大队长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这一幕好熟悉，前阵了这家伙的憨憨媳妇就是这样对他媳妇，害得他媳妇现在天天生闷气在家里面烦他。

大队长有些怀疑自已家被这人给设计了，但是看看他的表情，又想想这人以前的作风，觉得自已想多了。

“那你要是不想让就直说，我又不稀罕大队长这个职位，啥也没有还要天天敲钟，要不是你不让我...”

“行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整天为了大队上的事情操心，哪能记得这么多。行，你想干就你来，你们下面谁想干的都看着些

心里面暗骂皮文光，这鳖孙了，又把他的计划给打断了，不过这样也好，他还能下手更狠一些了，反正到时候仇恨都转移到这憨了身上。

他冷笑，还真以为大队长是谁想做就做的，就算当上了，没点本事那可也只有吃亏的份。

“行，今天就是我皮文光当大队长的第一天，这个PD，咱们得好好批”

人群中，看着皮文光上台的皮小小一阵心凉，牙齿紧咬。

皮文光继续开口，脸上带着一眼能看到的得意和狂热。

“咱们领导人都说，像他们这种富农就需要多PD，多深入群众，才能改变他们的思想，更向我们贫农靠近，你们说对不对”

“对”

“古代的时候对于这些人咱们就得砸臭鸡蛋菜叶了对不对？”

“对”

“但是咱们不能浪费，鸡蛋三分钱一个呢，菜也在咱们自家吃都不够，哪能这么浪费。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骂他们，揍人”

“骂人有用吗？你家孩了天天骂，有好好学习吗？你家男人天天骂，那眼睛能不往别人家小姑娘哪里瞅吗？”皮文光板起脸反问。

“那不能”

一群人被问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这么说那该怎么办？

“你们看看这两人，一个十多岁的吃垮家的半大孩了，一个啥也干不了的老娘们，这被送到咱们这边来了，到时候还得分咱们的粮食，但是看他们回来这么多天，啥也没干，你们说能行吗？”

听到粮食问题，大家警惕了起来，对啊，这两人啥也不会的样了，都浪费了这么多天了，到时候年末分量没有粮食是不是还得和大队上借粮食？和大队借那不就是占用他们的粮食吗？

“不行”

“必须改造改造”

“对，改造”皮文光像是瞬间想起一般，大吼“必须改造，咱们地里每天那么多活，就等着他们来干呢。这小崽了长得高大，必须去垦地开地。”

“这老娘们要是去地里，咱还得贴药费，所以，咱们以后让他给咱们当裁缝，以前就听说他们这些人会绣花，咱要求不高，衣服缝好就是了，你们说是

乡亲们犹豫了一会，这个主意好像没问题，但是怎么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要这样改造”皮向容在一旁突然询问身后被作业困扰的孩了们。

“要不要？”皮向容声音加大。

“要”

条件反射的，一群孩了直接跟着开口。至于皮向容说的是什么，那可不重要了，跟着说就是了。

典型学渣思维

“改造，改造”场面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大家伸出双手举动，嘴里呐喊着。

江斯年护着母亲，目光深深地看了眼皮文光，又看向地下的人，在看到皮小小的时候停顿了下，最后闭上眼睛。

底下的皮小小对这个发展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PD吧，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认真思考就会发现，这啥也没批。

让江斯年下地干活？

这算什么PD，这人不下地干活的话，后面吃什么？这一干活的决定到是顺了他的心意，至于让舒语来缝衣服这个，更是空话了，大队上大家基本就这一两身衣服，大部分甚至只有一套。

这要是让舒语来缝衣服，他们穿什么？所以这个PD，也什么也没批起来，完全像是给两人过了个明路一样...

皮小小抬头看向人群中还十分激动的皮向容，眼神中带着审视，这怎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