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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哨和张起灵都是聪明人,心思远超常人的缜密,李长清从一开始就没有刻意隐瞒他来百眼窟找铜箱的目的。
不过以他们之间的交情,鹧鸪哨二人也自然不会多问,更别说李长清对他们都有难报的大恩,尤其是鹧鸪哨。
可以这么说,就算道人现在要鹧鸪哨去死,后者估计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毕竟,李长清对扎格拉玛一族的恩情已经不是用人命可以衡量的了。
至于张起灵,这瓜娃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自从见面就“师傅、师傅”地叫个不停,一路上更是对李长清言听计从,搞得他多少有些尴尬。
难道真是未来的自己穿越到了盗墓笔记世界的过去,收了张起灵为徒?
但这件事却不好解释,道人也懒得解释。
难道要对他们说“这一切都是系统的任务”不成?
既然不好明说,那就索性就不说,反正二人也不会问!
就让他们以为是自己的一时兴起吧。
李长清微微一笑,走到金属台旁,准备放一把火把大鲜卑巫女的僵尸烧了,用剑尖挑起一点灯油刚要动手,耳朵忽然动了动。
他随意一个侧身,黑影扑了个空,径直撞在了金属台上。
“老居士,你这是何意啊?”
李长清收剑负手,微笑着盯着身前抱头痛呼的老羊皮,眯起了眼。
“老羊皮,你疯了!”
鹧鸪哨也反应过来,眉头紧皱,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
张起灵一言不发,只是缓缓拔出了黑金古刀。
老羊皮对三人的动作视而不见,揉着脑袋双目通红,脸上涕泗横飞,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他在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一句话:
“你为什么毁掉宝箱你为什么要毁掉宝箱”
“你为什么要毁掉那铜箱咧!”
忽然,他猛地抽出康熙宝刀,嘶吼着向李长清砍来,看那架势,俨然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态。
“找死!”
鹧鸪哨看出老羊皮是真动了杀心,当即横眉竖目,要一枪结果了这忽然失心疯的老家伙,却被李长清一把拦住。
“他毕竟是咱们的同胞,和那裘德考不同,一路上领着咱们来到百眼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留他一命。”
鹧鸪哨闻言叹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手枪,张起灵也将长刀回鞘,重新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老羊皮早年曾在常胜山上学了些把式,虽然上了年纪,此时在不要命的冲锋下还有那么几分样子,但在李长清三人眼里,则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
面对老头“来势汹汹”的劈砍,李长清连躲都懒得躲,任由对方的宝刀落在他的身上。
康熙宝刀锋利的刀刃离道人还有三尺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放佛砍在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上,只听“哐”地一声。
宝刀被无情崩飞,老头被传来的劲力弹出去数丈,狼狈地翻滚几圈后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
那双满是老茧的手不住地颤抖,虎口处鲜血淋漓,连森白的骨茬都露了出来。
他刚才这一刀,不仅没能伤到李长清丝毫,还将自己的大半条命搭了进去。
经此一遭,老羊皮似乎从疯魔状态完全苏醒了过来,一脸恐惧地望着道人,好像在看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李长清仍是微笑地看着老头,心里忽然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测,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缓步走到老羊皮身前,笑问道:
“老居士,你不会是想用那口铜箱为你的弟弟羊二蛋招魂吧?”
此言一出,四周一静。
老羊皮脸上的皱纹一滞,喘得更厉害了,虽然暂时说不出话,但那表情放佛在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长清却没有回答他,而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来你知道很多啊”
这一幅表情落在老羊皮眼里却是裸的威胁。
老头可没忘记,面前这个披着道人皮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砍那外国人的脑袋前也是这么笑的!
出于对死亡的敬畏,老羊皮当即决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平复了一阵呼吸,用尽余生剩下的全部力气,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道道爷别杀俺俺什么都告诉你”
李长清闻言乐了。
这老头果然还是那个胆小怕死老羊皮,此时用铜箱招魂将弟弟“复活”的一腔热血在冷酷的现实面前冷却下来之后,便立马现了原形。
不过,这也是他愿意看到的,于是将老头从地上提了起来放到了金属台上,表扬道:
“嗯,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既然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就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吧!”
“是是”
大鲜卑巫女冰冷的尸骸就躺在他身边,老羊皮点哪敢说个不字,顿时头如捣蒜,将之前想好的求饶说辞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心里不由十分后悔。
俺老汉刚才怎就魔怔了,非要跟这杀人不眨眼滴魔头动手咧!
那甚破箱子让他毁去就毁去罢
现在好咧,恐怕俺说完之后就要被他们灭口咧!
二蛋哟,锅锅要下来陪你咧
想着想着,老羊皮心里不由万分悲哀,但又不能不说,于是便抽泣着将自己知道的断断续续地透漏了出来。
他之前在蒙古包那天晚上和三人说的那些话倒没有说谎,这一点有些出乎李长清的预料。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毕竟鹧鸪哨对他们兄弟二人的过去大多了如指掌,后来他们在常胜山上的事也瞒不过去,当着他的面,老羊皮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胡编乱造,只是故意隐去了其中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分。
原来当年老羊皮一路追寻弟弟羊二蛋的踪迹来到了克伦左旗深处的百眼窟前,本想进去将弟弟找出来,却畏于百眼窟上空“黑龙”焚风的威势而止步不前,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按照他之前的叙述,此后的十几年他便扎根于百眼窟附近,为当地的巴彦(蒙古语中的有钱人)放了几十年的羊,一直苦苦守在百眼窟前,希望能等到弟弟出来。
老羊皮倒并没有说谎,真实情况也正如他所说,只不过他没有告诉李长清三人,这几十年里他可没有闲着。
虽然没有勇气进百眼窟,但老羊皮并却不甘心,于是他便借着当年在常胜山上跟随陈玉楼学到的技艺,乔装打扮在百眼窟附近的牧区山区踩了几十年的盘子,着实捡了不少舌漏(倒斗行话,即重要线索)。
没想到这多年的七拼八凑,还真让他得出了关于百眼窟的真相!
这百眼窟与嘎仙洞一样,是代表着阴与阳、生与死的两大鲜卑人的圣地,但却根本就不是什么鲜卑人的藏尸洞,里面也极少有鲜卑人的尸体。
当年日本人挖出的那些尸体,其实都是历朝历代生活在这附近的先民的遗骸!
李长清判断的一点儿也没错,这百眼窟确实是一处龟眠之地。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先民,正是发现许多巨龟埋骨于此,夜晚常有宫阕楼宇的仙景出现在洞中,才将此地误认为死后去往阴界的归宿。
由于游牧民族历来祟尚天葬,并不强调人土为安,所以才会将亲人的尸骸随意丢在洞中,不埋不封。
“果如道长所言!”
鹧鸪哨听完,眼睛一亮,心中对李长清愈发敬服。
李长清摆了摆手,对老羊皮道:
“你继续讲,那口铜箱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羊皮喘了口气,缓缓道:
“那箱子说是箱子,其实是一口棺材,一口能招魂滴棺材”
不知在多少年前,在大兴安岭附近忽然兴起了一个名为“元教”的邪教,一度盛极一时,信徒无数,最火的时候曾扩散及蒙古草原。
而元教的元就是黄,拜的大仙正是黄大仙,元教大巫据说是黄大仙化成的女子人形,整日戴着面具坐在堂中,凡是善男信女顶礼膜拜,有求必应。
其所谓的“黄大仙”,则是一只活了百年的黄皮子,那老黄皮子日久成精,掌握了一些蛊惑人心的幻术。
元教的教众将这只黄皮子装在一具女尸的尸壳中,借之愚昧民众,以此获利。
黄大仙死后,元教的神棍们就对外宣称百眼窟的天上有从冥府中蹿出作祟的鬼龙,只要把黄大仙的遗骨埋到百眼窟,便能镇住这条龙的魂魄,于是就修了一个带金井的墓穴,把黄大仙葬了进去。
除此之外,元教还在墓室四周豢养了许多黄皮子,来看守黄大仙的棺椁。
老羊皮猜测,后来研究所里的日军在一夜之内死光,很可能就是当年遗留下来的黄皮子所为!
而那口装殓黄大仙尸骨的棺材,李长清刚才毁掉的那口小铜箱,就是后来被元教当成圣器的招魂棺。
传说中,只要是元教的信众死后的灵魂都会被纳入这招魂棺,如果家属的遗孀想要跟已经死去多年的人交谈,只要纳给元教金珠,黄大仙就能通过这口铜箱招回死者的亡魂。
有道是物极必反,元教在经历过鼎盛之后,由于统治阶级的打压而逐渐走向衰落,残存的教众带着招魂箱躲回了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修了座黄大仙庙继续从事他们的诡秘勾当。
再往后发生的事,三人也都知道了。
先是日本关东军听到元教的传说后大感兴趣,派人联络了泥儿会的胡匪,从深山里将那口装着“黄大仙”尸体的招魂棺挖了出来,带进了百眼窟,却不料引来杀身之祸,整个研究所的人在一夜之间死绝,若不是老羊皮,恐怕这个秘密也就会被永远地埋在这地下了。
李长清本以为老头说的这就完了,没想到他竟然一脸愧疚地低下了头。
老羊皮可能是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便想着破罐子破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丁忆苦,将另一段陈年往事说了出来。
1968年,全国知青下乡插队,老羊皮作为克伦左旗有名的贫下中农,也被安排作了知青插队的人家。
没过几天,一个身穿军装的小姑娘便来到了这里,她叫丁思甜。
丁思甜长相甜美,多才多艺,又肯吃苦耐劳,相处的日子久了,原本还有些抗拒的老羊皮便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单纯温柔的小姑娘,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看待,丁思甜也把老羊皮当成了自己的爷爷,两人的感情日渐升温。
但她不知道的是,老羊皮当时正在筹划进入百眼窟探秘,但却被突如其来的知青们打破了计划,无奈之下,老头心生一计。
一天夜里,他趁着众人熟睡之际,故意用石头将牛圈砸出了一个大口子,等牛群都跑光了在呼喊众人起来追赶,一众子知青都很热情,也不疑有他,当即争先恐后地骑马追牛。
老羊皮原本的计划是借找牛的幌子,支开丁思甜让她去大队喊人,然后鼓动知青们和他一起进去百眼窟,没想到半路出了岔子,老羊皮行至半道儿被发狂的牛群冲散了,等他赶到百眼窟时,知青们连同丁思甜已经进了百眼窟。
老头见状,知道捅了大篓子,心里是又后悔又害怕,犹豫了几次,最后还是退了回去。
后来,姗姗来迟的搜救队在百眼窟里搜寻了一番,始终没找到半个人影,那几个知青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便上报了失踪。
只剩老羊皮一个失心落魄地回了家。
没过多久就,百眼窟附近便发生了百年难遇的白灾,冻死了不少人,当地的牧民都说是知青们擅闯禁地,热得长生天大怒,才降下的惩罚。
对此,老羊皮也是敢怒不敢言。
从那以后,白眼窟附近的牧民们便都搬走了,他便独自一人守在这附近十几年。
三人听完,也是感慨不已。
自己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几十年,这老头这次肯带路除了有鹧鸪哨的部分原因,恐怕也是真的熬不下去了。
李长清摇了摇头,问他道:
“老羊皮,你之前不是说丁思甜是死于白灾吗?”
“俺俺”
老羊皮低着头答不上话来,满脸的皱纹里写满了自责与愧疚。
这个老家伙,满嘴跑火车
李长清看他一幅懦懦不敢言语的模样,眉头紧皱,忽然很想上前给他两个兜。
一旁的鹧鸪哨脸色阴沉得可怕了
他向来嫉恶如仇,听到知青们因为老羊皮失踪,眉宇间的杀气已经呼之欲出,恨不得替知青的家属们毙了这老贼。
这时,角落里忽然响起几声啜泣。
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丁忆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此时,这姑娘正美眸含泪,哭得梨花带雨,分外惹人娇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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