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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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里面发生了什么！”

普奇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场景，从失重状态恢复的机器摔落垒成一座小山。

无视近在咫尺的回音，普奇把头扭向大门左侧的对讲机，准备通知警卫过来。

他伸向按钮的手被抓住，神情慌张的普奇条件反射地大喊一声“是谁！”

被迫出手的徐伦从侧方走出，感受到普奇向她投来警惕的目光，她脸色无奈“神父大人，请您不要激动，我对您没有恶意。”

从徐伦的衣着普奇意识到她是个囚犯，顿时表现出底气十足的模样，看了看徐伦抓住自己的右手手腕，他质问道

“fe，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刚才的声响，你全部给我解释清楚。”

徐伦也不惊慌，在察觉来的不是警卫而是一名神父时，她就已经在心底打好了草稿。

“我来工厂修补坏掉的鞋子，结果也不知道哪台机器发生故障，突然爆炸了，连带着其他机器都被掀飞起来。”

徐伦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破洞，上面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她没记着让回音治疗，此时有了用武之地。

“您看，这些就是被炸飞的零件打出的伤口。”

以上，都是借口，徐伦知道，普奇，也知道。

作为给予朗库拉替身能力的幕后主使，普奇他当然知道。

恩里克普奇，替身名「白蛇」

在监控室，他注意到徐伦一行人的行动，派白蛇通知朗库拉拦截，原本想着任务完成来接收磁碟，没想到走出的却是空条徐伦。

朗库拉那个自大的废物居然失败了，普奇神父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飘在徐伦身后的回音，喉咙一阵鼓动。

“但是工厂变成现在这幅乱象，我得向监狱汇报才行。”普奇神父义正辞严地说道，又看了看徐伦抓住自己的手，示意她松开。

徐伦自无不可，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无比诚恳“这是当然，不过，希望你能够在我去过中庭之后再说……”

“拜托了！我有必须要到中庭去的理由，只要两分钟…不！一分钟就够了！”

普奇神父看着向自己俯身鞠躬的空调徐伦，内心毫无波动，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拒绝的资格。

空条徐伦大可以一拳把他打晕直接过去，只不过虚伪的善良让她下意识排斥这样的做法，普奇神父深谙乔斯达一族的做派。

“当人对别人做出某事时，都是希望获得「回报」的，对别人好，也希望别人对自己好，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求回报的爱」。”

沉吟许久，普奇神父睁开仿佛闪烁着星光的双眼。

“如果有，那就是因为他想求得上天堂的「回报」！”

听到“天堂”这个字眼，回音身体本能地抖了一下，它注视着正在慷慨陈词的神父，眼睛光芒闪烁，尾巴几度抬起，又重新放下。

一名神父渴求死后能上天堂，这再正常不过，康一并不能以此作为动手的依据。

“所以去吧！”

有那么一个瞬间，普奇神父身体紧绷了一下，他能感觉到那个绿色替身传来的寒意。

普奇神父让出身位，表情如常地说道“我会当作没有看见你。”

石之自由松开紧紧捏住的拳头，徐伦感觉一阵轻松，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实在不想对无辜之人下手。

得到神父的许可，徐伦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急迫，双臂急速摆动，冲向通往中庭的大门。

普奇神父目送徐伦离开，他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因为那个该死的替身还在盯着他。

回音绕着普奇神父转了两圈，直到徐伦跑近大门，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不能在此地耽搁了，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康一对回音如此说道。

转移dis一事，并不是康一的心血来潮，而是他结合实际，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答案。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的策略，康一以看似匆忙的dis转移，打乱白蛇步步紧逼的攻势，逼迫白蛇背后的主使者变招。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试探。

回音来到徐伦身旁，康一沉重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徐伦，我可能要离开一会。”

徐伦脚步一滞。

康一自顾自地说道“转移dis的行动是我临时起意的，白蛇却能够第一时间反制，说明它必然对我们的一举一动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而在监狱，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做到这样。”

「监控室」

“监控室内部也有监控，而且离这里不远，在回音的射程之内，白蛇的主人一定在今天去过监控室，这就是我所寻找的机会。”

男子监狱中，康一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调出最近三个小时内的监控，找到有嫌疑的所有人。”

然后一一进行对证鉴别？不，康一没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

全都嘟啦一遍，准没错。

“就这样，徐伦你负责将dis移交给s基金会，我去监控室查录像。”

交代清楚计划，康一丝毫不曾犹豫，控制着回音向着监控室的通道移动。

而这一切都落在普奇神父眼里。

“那个方向……”普奇眼神晦暗，他猜到了康一的目标。

可恶，那个明显是远程操纵型的替身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白蛇居然一点情报都没有。

要知道他在绿海豚街监狱苦心经营十数年，可谓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自从承太郎的记忆磁碟到手后，他才放松了几分对监狱的控制。

结果这才一个月不到，就在一个女人身上屡屡碰壁。

必须要阻止那个替身！

普奇神父看向墙上的报警器，抬起手，数秒后又重新放下。

不行，我跟空条徐伦约好了，一分钟，一分钟后才能摁响报警器！

强压下内心的，普奇神父嘴唇微动。

“，，，……，，……”

普奇在心底数起质数，质数是只有一和自己才能够整除的孤独数字，这些数字能够给予普奇神父莫大的勇气。

另外，也能起到计时的作用。

神父空等在原地，眼神不复之前的惊慌，默默数着质数，犹如一个虔诚祈祷的圣徒。

一分钟，一秒时间他都不会多给。

还有……普奇神父缓缓抬起头。

“砰砰砰！”

三声枪响打破中庭的宁静，躲藏在工厂中的天气预报，已经来到监控室门口的回音，还有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的普奇神父，身躯同时一震。

普奇神父嘴角翘起，以防万一，他在中庭还埋伏了一手，如今派上用场。

天气预报不知道回音不在徐伦身边，被奶过一手，深谙嘟啦治疗之强的他没有贸然行动。

别人听到的只有枪声，康一听到的更多，血液倾洒，徐伦倒地的动静，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回放”键，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找到白蛇的主人，暗害承太郎的幕后主使，提前结束第六部。

没有任何的犹豫，回音扭头向着中庭飞去。

录像可以回放，机会可以再等，但生命不能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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