⑨.背叛者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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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上豁然开出洞口，钢链手指的拳头穿出，凛冽的拳风扑面而来。

在这瞬间，康一顾不上惊愕，瞳孔中拳头的倒影转变为慢动作，在拳头命中的前一秒，康一主动散开左手的波纹，重心失衡的身体骤然下跌，与钢链手指的拳头擦脸而过。

布加拉提的攻击是躲开了，但康一的处境却更加糟糕，左手的血液已经凝固，波纹无法传导，他只剩右手固定身体，而右手的血液凝固也只是时间问题。

康一叹了口气，不再保持波纹呼吸，任由身体下坠，而赶在康一与地面亲密接触前，一条绿色的尾巴及时缠住他的腰，借着下坠的势头，加上本身的力量，康一像荡秋千一样飞上了车顶。

那条尾巴的出现自然逃不过布加拉提的眼睛“广濑康一，憋了这么久，你终于忍不住要使用替身了吗？”

吊在脖子上的头一阵摇晃，视角的反转和摇晃让康一差点直接吐出来。

“呕……我需要晕车药。”

把头装回原来的位置，回音at的尾巴一阵发亮，康一发出一声闷哼，脖子处的拉链随之愈合。

“逃到车顶就以为没事了吗，”布加拉提赶到发出巨大声响的位置，“你的位置我了如指掌！”

钢链手指一顿连打给电车开了个天窗，上方却空空如也，布加拉提眉头微皱“他落在车顶一定会有动静才对。”

康一站在电车上，轻手轻脚地向前走去。

“在那里！”

又打开一条拉链，钢链手指拳头再次落空，仍旧是不见康一的人影，布加拉提召回钢链手指“啧，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我听见有声响，却什么也没有。”

布加拉提不是没想过，康一也许会将身上的东西丢出去影响他的判断，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才对。

难道是康一丢出去的东西掉下车了，这是其中一个可能，但布加拉提更倾向于另一个——替身！

“论“声音”，我才是专家。”

适应了车顶行走的感觉，康一显得格外轻松，而回音at则在距离他三米外的地方漂浮，修长的尾巴在车顶拖行，在无趣的车顶留下五颜六色的声音文字。

密集的脚步声在另一处位置响起，布加拉提却无动于衷，而是朝着电车前进的方向跑去。

既然通过声音来辨别康一的位置这一方法已经被实践证实是行不通的，布加拉提也只好改变策略。

多亏了康一那惊魂的断首形象，本节车厢的乘客已经全部跑到了上一节，这让布加拉提能够毫无顾忌地实施他的计划。

“我确实丢失了广濑康一的位置，但大概的区域是不会错的，广濑康一绝对还在这节车厢上方，”布加拉提跑到车厢间的连接处，“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伸手摁住车窗，银白色的手臂在布加拉提手上浮现。

“芜——”

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拉链声，康一心中立时暗道不好，顾不得掩盖位置，康一撒腿就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拉链将整节电车切开。

与电车脱离，车厢的速度会逐渐放慢，钢链手指两手攀住拉链！布加拉提从断口处爬上车顶。

“这节车厢完全停下还需要一段时间，”迎面而来的疾风将布加拉提的刘海吹开，露出光洁的额头，“这段时间内，你无处可逃。”

布加拉提看向康一，视线停滞在他的脖子处。

“那对我而言无关紧要了，在使用替身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不会再逃了。”康一站直身躯，与布加拉提对视着，散发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

康一喜欢装逼，却从来不是个爱面子的人，为了达成目的他装过不少次孙子，但如果真的有人把他当成孙子，康一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大错特错。

“你脖子上的拉链消失了，”布加拉提抹了下自己的脖子，歪头道“那就是你的替身能力吗，治疗？拼接？还有之前吸附在电车上和绿色的尾巴，你的替身难道是只壁虎吗？”

布加拉提侧着身子，向康一靠近。

“无论是那种，都不是适合战斗的类型，怪不得你不愿意和我正面战斗。”

对于布加拉提的猜测，康一不置可否，他没有按照jojo的惯例先解说一通回音的能力，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布加拉提的「才能」有多强。

康一唯一占优的地方就是信息，抛开这一点的话，他没有信心战胜布加拉提。

不过，没有信心，不代表康一做不到。

“不愿意和你正面战斗？不不不，你错了，我连和你战斗的心思的都没有。”

康一摇动着食指，眼神稍凛。

“但不想战斗，并不意味着我很弱！”

一个绿色的身影从车厢断口处窜出。

“回音at！”

面对突然出现的回音，布加拉提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慌，正如他所言，康一不打算和他正面战斗的话，唯一的机会就是偷袭，所以他早有防范。

布加拉提甚至没有转身，背后的钢链手指双臂交叉，挡住回音at抽来的尾巴。

“力量和速度都跟欠缺啊，像这样的攻击对钢链手指来说根本不疼不痒，而且破绽百出。”

反手抓住回音的尾巴，为了防止它逃走，钢链手指如同拔河的末位那样，把回音的尾巴在手臂上缠绕一圈。

“这样你躲不开了吧，”布加拉提看着康一，“对替身的伤害会切实反馈到本体身上，不想四分五裂的话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面对布加拉提的威胁，一直耷拉着头的康一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对替身的伤害会反馈到本体身上」，谢谢你的提醒，布加拉提，现在我将这句话回赠给你。”

听见康一这一番话，布加拉提终于察觉到异样，自己对他的能力判断有误？他的能力不是治愈系的？

布加拉提急忙回头看去，正好看见回音at尾巴上的菱形体渐渐融化，流到钢链手指的手臂上，凝固成了“滋滋”的字样。

“这是什么？”布加拉提大惊失色。

“哎，你不知道吗，那是烤肉的声音哦，”康一枕着脑袋陶醉地回忆道“那家烤肉店价格是真的贵，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哦哦哦！”

布加拉提看着自己烫得通红的手臂，发出声声痛呼，钢链手指再无力抓住回音at，只能任其回到康一身边。

“哟西，干得漂亮。”

康一与回音at在空中击掌，抱住它原地转体°。

布加拉提跪倒在地上，手臂部分变得焦黑，一股肉香隐隐飘出。

“钢链手指的能力通过拳头发动，你现在已经无法再使用能力了吧。”

手臂上焦黑的部分越来越多，布加拉提感到的痛楚却越来越弱，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额头滑下豆大的汗珠，布加拉提与康一平视着，无奈道“我输了。”

康一闻言笑了笑，回音at抓住钢链手指手上的状声字，将其揉成一团。

“接下来会有点痛哦。”

“什……啊啊啊！”

布加拉提还未反应过来，一股锥心般的痛楚从掌心处传来，手臂上凭空出现一个个拳印，好像伸进液压机中一样，连同骨头血肉一起被碾成泥。

发出一声嘶声力竭的痛呼，布加拉提惊恐地抬起起双手，突兀发现手臂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哈！被疯狂钻石暴揍一顿的感觉不好受吧！”康一跳到布加拉提跟前，指着他哈哈大笑。

不敢置信地抚摸着自己的双手，布加拉提疑惑道“你治好了我，为什么？”

康一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刚才我的脖子可是痛得要命，现在我们两清啦。”

说着康一伸出右手。

“来，我拉你起来。”

布加拉提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小手，迟疑片刻后，没有握住那只手，而是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了起来。

电车车厢彻底停滞，停下的位置恰好是海边。

“为什么不杀了我，反而帮我把手治好了，”布加拉提追问道。

“哈？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们有什么矛盾吗？”康一反问道。

“卡洛他……”

“一个吸粉的堕落者，我不信你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康一打断布加拉提，跳起抓住栏杆，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些许咸味。

“你只是怀疑我是组织的敌人罢了。”

布加拉提凝神，走到康一旁边“你知道就好，如果你与组织为敌，就算你放过我一次，我也会继续设法干掉你……你是吗？”

康一点点头，大大方方地说道“那恭喜你，你没猜错，我确实就是组织的敌人，还是一个立志要颠覆你们组织、干掉组织boss的「敌人」。”

布加拉提瞪大眼睛。

“我承认了，你是不是要来干掉我了。”

握紧拳头，钢链手指在其身上不断闪现，康一笑容更甚，直接点明布加拉提的心思“你在犹豫，看来你对所谓的组织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忠诚，让我猜猜，是因为那些粉末吧。”

布加拉提眼神晦暗不明，但对康一而言，没有反驳便是默认。

“每次提起卡洛这个渣滓时，你眼中都会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厌恶，我知道，你憎恶着那些粉末，但是啊，贩卖这些粉末的，正是你的「老板」啊。”

“得知这个消息时，你的内心一定充满了矛盾吧。”

康一高举着双手，嘴角疯狂上扬，用蛊惑人心的语气说道“所以，要不要来尝试「背叛」他呢？”

“你说什么！”布加拉提瞳孔剧震。

“我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干掉那个贩卖这些东西的boss？”康一笑着，向布加拉提发出二五仔的邀约。

“干掉他，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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