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黄金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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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吉欧扒住凸起，慢慢往落脚点挪去。

他的能力被伊鲁索那货称为最无聊的，马吉欧也承认，在暗杀组内各种诡谲的替身中，他的替身能力显得那么“朴素”。

却也很实用。

譬如现在，他只需要等待李清歌变成人畜无害的大小，就能用一个手指头摁死她。

“乔鲁诺？”

头顶传来李清歌的声音，马吉欧眉头微皱，抬头望去，依稀看见了一个十几岁的青年。

她碰见认识的人了吗，这下可不妙。

马吉欧思索片刻，终是放弃坐享其成的打算，有帮手的话，他未必能顺利杀死这个女人。

察觉到身体异样的李清歌看见乔鲁诺从巷子内走出，并没有放松警惕：“乔鲁诺，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乔鲁诺和那个替身使者是一伙的？

乔鲁诺看出她的疑虑，没有继续靠近，站在两米外讲述了一遍自己跟上来的缘由。

马吉欧从安全位置爬下，闷头跑向2米外的乔鲁诺。

“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将乔鲁诺怀疑道，因为这条街上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了。

李清歌摇头否定了乔鲁诺的推断：“不，他一定还在我们附近……”

她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心，突然对着乔鲁诺伸出五根手指，乔鲁诺一开始还搞不清楚她的用意，直至他看见了李清歌身后等高的垃圾桶。

有了对照物，乔鲁诺立刻发现了李清歌的异样——她变小了，物理意义上的！

李清歌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她沉浸波纹之道多年，对肉体的掌控程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单纯的“内视”却无法发觉身体的变化，因为内脏也在同时变小，身体机能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变小，我明白了，他把自己也变小了！”乔鲁诺回忆起自己所看见的景象。

李清歌连忙跳离自己所在的地面，低头试图寻找变小的马吉欧。

可此时天色已晚，单凭一盏昏暗的路灯只能勉强看清路面，更枉论找到变得不知道多小的马吉欧了。

“你不要急，先过来我这边。”乔鲁诺站在原来的位置，未曾移动。

可李清歌怎么能不急，就这一会功夫，原本高乔鲁诺一头的她已经需要仰望乔鲁诺了，再等一会怕不是随便来个普通人都能踩死她。

乔鲁诺说道：“再急躁也没有用，这种光照条件我们不可能找到一个比米粒还小的人。”

她似乎是听进去了，和乔鲁诺站在一起。

“接下来呢，我们要怎样才能抓住他。”

乔鲁诺毫不犹豫道：“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

“等你小到不能再小为止，”乔鲁诺低头看着只有自己膝盖高的李清歌，“「大」与「小」是相对的，只要变得足够小，就能更加轻易地找到他。”

“那个男人肯定是想等你变小后再收拾你，但现在有了我这个「意外因素」，他就必须先对我下手，所以我才让你过来。”

乔鲁诺让变小的李清歌守在脚边，马吉欧便无法靠近他……吗？

乔鲁诺的突然出现确实打乱了马吉欧原本的计划，但对他这样行走在社会阴暗面的人而言，「意外」也不过是一种「常态」罢了。

等到李清歌缩小到乔鲁诺脚踝的高度，终于不再变小，这也让李清歌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会变成蚂蚁的大小呢。

嗡……确认波纹可以正常使用，李清歌抬起头正要告诉乔鲁诺，却正好看见一抹黑影闪过。

一支钢笔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飞到乔鲁诺面前的马吉欧大声喊道：“只要瞬间将物体恢复到原来的大小，我就会被弹飞，从而实现高速移动。”

说着紫色的「小脚」在他身前浮现，食指处的镰刃划过乔鲁诺的脸颊。

“噗呲！”

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却出血量超大。

被划伤的痛感从脸上传来，乔鲁诺一抹脸上的血迹，神情严峻，他过于关注地面，以至于忽略了其他方向的威胁。

李清歌立即朝马吉欧弹射的方向追去，却被乔鲁诺叫住。

“别追了，以你现在的移动速度，等你过去他早就跑了。”

李清歌只好作罢，气愤填膺地锤着路面，一时碎屑飞溅，她空负一身武力，第一次战斗却碰上马吉欧这种打不到摸不着的敌人，实在是憋屈。

三十年的山上清修，李清歌的心理年龄其实和外表相差不大。

如果康一在的话，他会十分庆幸吸血鬼已经灭绝了，不然以她这脑子就是过去送小面包啊。

“怎么办，等到你也变成我这么小，就彻底完蛋了。”李清歌垂头丧气。

马吉欧躲在路灯灯柱后面，不急不躁地等待着能力发挥作用。

被「小脚」刺中的目标会逐渐缩小，这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主动解除能力就能将目标瞬间恢复到原来的大小，当然，对于马吉欧这个本体而言却不存在限制，恢复和缩小都是一瞬间的事。

马吉欧看见那两人聚在一起，不知在商量着什么，想着只需要再等上几分钟，就能随便折磨他们两个，也就继续躲在阴影里当LYB。

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却不知这其实是最冒险的。

因为他给予了乔鲁诺足够的时间。

乔鲁诺单膝下跪，把小了一号的手掌摁在滴有自己血液的石砖上，金色的生命能量涌动，在李清歌震惊的目光中，地上的石砖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白鼠。

“这是……你也是替身使者！”李清歌抱住比她还大的“大白鼠”，感受到其中鲜活的生命气息，不由得惊呼出声。

“方才那么近的距离，他一定也沾上了我的血，去吧，找到他的位置。”

小白鼠人性化的点点头，鼻子在地面上一阵耸动，头很快转向路灯所在的方向。

“他们蹲在那边说些什么？”由于距离较远，乔鲁诺又背对着他，马吉欧并未听清他们的对话。

正当马吉欧疑惑之际，一个硕大的老鼠头伸到了他脸上，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小脚！”

紫色的小脚应声而出，双爪齐下，转眼间在老鼠脸上留下两道血痕。

“吱吱吱！”

小白鼠连连发出痛呼，乔鲁诺捧起李清歌冲向小白鼠所在的位置。

“糟了，为什么会刚好碰见老鼠！”

知晓自己已经暴露了，马吉欧立即从口袋中弹出一支街边买的廉价钢笔，将其瞬间复原。

巨大的冲击力将马吉欧弹飞，落到另一个隐蔽处，结果还没等他松口气，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已然临近，回头一看，又是那只老鼠！

马吉欧不是蠢人，当然看出这老鼠不对劲，它似乎能精确找出自己的位置，难道……这是替身攻击！

一咬牙，马吉欧心中已有决策，此时乔鲁诺已经变得只有原来三分之一的大小，过来他现在的位置还需要一段时间。

“小脚！给我干掉它！”

狰狞的人形替身挡在他身前，对着临近的“巨兽”挥出数道爪击，又给老鼠添加了数道伤痕。

“干得好，死老鼠，给我西内！”

脸上突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正在大声叫好的马吉欧不由得一愣，低头看向地上的水洼，倒映出他那满是抓痕的脸。

反弹攻击，这只老鼠会反弹他的攻击！

小脚还在与老鼠搏斗，看准时机就要一刀割开老鼠的喉咙，此刻却被马吉欧硬生生止住。

跑，赶紧跑！

然而还没等他掏出别的被缩小物件，一直在挨打的小白鼠动作一顿，突然一个滑铲越过了小脚的防线，一尾巴将满脸懵逼的马吉欧扫飞出去。

什么情况，这老鼠还会武术，难不成它是斯普林特大师吗！

小白鼠名义上的主人乔鲁诺也蒙了，他其实还不能完全控制住小白鼠，按理说被打两下它就该跑了，现在却……

小白鼠朝着被打飞的马吉欧飞奔而去，一呼一吸之间带着奇妙的节奏，与被乔鲁诺两只手抓住的李清歌别无二致。

马吉欧想着跑路，但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更何况小白鼠有波纹的加持，力量速度远超同族。

眼看自己被逼入绝境，马吉欧居然转头向着小白鼠冲去，而在与小白鼠相撞的瞬间，马吉欧恢复到正常的大小，一步从小白鼠头上跨过。

马吉欧决定优先解决乔鲁诺！

“没有选择继续逃跑，反而是向我这个本体跑过来了吗。”

看着巨人一般的马吉欧冲向自己，变成三岁小孩大小的乔鲁诺没有半点怯意。

“只有替身能击败替身，既然如此……”

被乔鲁诺两手举着的李清歌突然听见一阵清晰的心跳声，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血脉在苏醒。

黄金般的精神力从乔鲁诺身上涌现，连带着头发都染上了一层金黄。

“「黄金体验」（GoldExperience）！”

金色的人影出现在乔鲁诺身前，向世人展示出他耀眼的身姿。

“木大！”

两个替身交错，紫色的小脚被一拳打回马吉欧体内。

而这，只是开始。

乔鲁诺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